別人看京劇,都是笑的人,對劇情評頭論足,或者對某些服飾、場景提出批評。當他看《於今怒》時,他會想到豆汁。
他寫過壹篇散文叫《豆汁》,說壹個北京的老朋友帶他吃飯,問他敢不敢吃豆汁。
於是他馬上聲明:我是壹個“不吃有毛的撣子,不吃有腿的凳子,不吃有大肉的死人,不吃有小肉的蒼蠅”的人。想必這句話是他從壹句俗語裏摘出來的,但卻有壹種有文化的人的戲謔味道。
汪曾祺也是作家,比如《誡》和《沙家浜》。如果妳從事現當代研究,妳絕對逃不過他。不過從他的生活興趣來看,他還是比較喜歡做飯和吃菜,像個廣東人。但他在散文中經常喜歡提到的是,有個作家專門來找他,然後點名要他做飯。
在壹篇名為《幹絲》的文章中,他在結尾用了整整壹個段落來寫家庭作家聶華苓和她來北京在他家吃飯的外國丈夫。他還自豪地寫道:
想必“淋漓盡致”二字足以顯示汪曾祺的驕傲。沒想到汪曾祺接著說,他知道聶華苓是湖北人,但他經常在國外生活,所以吃不到正宗的淮揚菜。他自己煮幹絲逗她的家鄉。汪曾祺仿佛是壹個正在接受美食欄目采訪的廚師,驕傲之情溢於言表。
汪曾祺是江蘇人,所以對海鮮情有獨鐘。
他有壹篇文章叫鱖魚,我壹開始也不知道鱖魚是什麽,就解釋說鱖魚是壹種花魚。現在我突然明白了,小時候小姑曾經用蔥油給我煮過扁魚,可是扁魚除了胃和背部的外圍,沒有任何刺。只有棕色花裏的魚。那時候基本上只有大刺,吃起來很過癮,所以後來就愛上了蔥油魚。
汪曾祺也說:“鱖魚很好吃。魚中,我以為是鱖魚”,“鱖魚刺少,肉厚,蒜瓣。”肉質細嫩新鮮。蒸,幹燒,糖醋,做松鼠魚,都很精彩。"
所謂松鼠魚,就是把魚的魚肉切成花瓣,裹上粉,放油鍋裏炸,撈出來,澆上番茄醬,撒上松子。這道菜經常在宴會上供應。所謂糖醋桂魚,桂花魚是桂魚的別稱。
汪曾祺壹說到美食,就不會忘記肉。
他有壹篇文章叫《食肉者不苦》,為肉食者開脫,說到杭州,就是東坡肉。在古代,東坡肉是用白肉和醬油熬制的,他壹下子看不到門。其實東坡肉還是很講究的。汪曾祺在文章中說:
這才是東坡肉的真諦。雖然不愛吃肉,但是喜歡東坡肉,喜歡吃瘦肉,因為東坡肉是用大鍋煮的,時間很長,每天都是,壹直都是,加上酒和調料很甜。妳得提前吃好。妳不能想去餐館就去吃。妳要問有沒有。吃的時候都是壹塊壹塊的賣。筷子碰到已經被醬染紅的瘦肉,肉就會掉下來,連甜醬都可以配壹碗飯吃。
汪曾祺最有趣的壹件事,是他講到畫土豆的時候。當時他自嘲,被派到固原畫土豆圖。他覺得自己被流放到了軍事講臺上。他遠離他的家人。在文章裏,很少有人直言不諱,他只能每天面對土豆,大大小小,好吃不好吃。先收集品種,然後壹個壹個畫。文章說:
“畫完壹個土豆塊,我會放在牛糞火上烤,然後吃。全國大概沒幾個人像我壹樣吃過這麽多種土豆!”
被派到這麽荒涼的地方畫土豆,他好開心。他吃土豆吃出花樣,講土豆的品種,最後還帶著壹些土豆塊離開,可見他是壹個真正的美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