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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性德的悼詞壹定要詳細說明。

被譽為“清初第壹秀才”的納蘭性德,壹生從不戳筆。他的《飲水詞》(原名《邊帽集》,“井水何處吃,歌唱無爭”。妻子陸去世後,他寫了大量的悼亡詩,追憶往昔的歡樂,悼念早逝的妻子,這在悼亡詩史上是不多見的。納蘭性德在繼承古代悼亡詩精華的基礎上,又有所創新。他的悼詞深刻、真誠、含蓄、感人。是花與珍惜花的人的對話,是對生與死之間天然屏障的跨越。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他的悼亡詞在悲涼抑郁中充滿了自然的清新,開創了悼亡詞的優美風格。

看納蘭性德的文字,真實真摯,感情濃烈。字字發自內心,少有拖沓。王國維稱納蘭為“北宋以來唯壹壹人。”[1]納蘭詞以清麗雅致著稱。他的邊塞作品雖然有豪放的句子,但豪放中往往也有細膩的用筆,比如《春潮過長城》,三分豪放的情懷,七分優美的語言。他的友情詩大多忠義,婉約之情也不少。占其詞作絕大部分的情愛作品,彌漫著清新的空氣,染著淡淡的自然。

而且作者獨愛容若的悼念作品。

筆者這裏所說的悼詞,特指納蘭性德為陸所作的悼詞,即康熙十六年(1677年6月29日)五月三十日至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7月60日)五月三十日,為悼念亡妻十余年而作。

納蘭性德悼詞的壹個特點是,他的悼詞是壹種對話,是生者與死者之間的壹種精神交流。縱觀之前的悼念作品,悲傷之深,字裏行間的悼念之情溢於言表。已經是上乘的悼亡詩了,但還缺少壹點美。比如《詩經·李風·綠衣》《綠衣·綠衣·黃裏子》。如果妳擔心妳的心,妳應該照顧好妳自己!”男人的手撫著綠衣哭了,類似自言自語的哀嚎。不乏真情實感,只是少了壹點天地通靈的交流。再比如潘粵哲,《悼亡詩》深刻,“如鳥於翰林,其才壹次。他若遊川,必分析道中。”如果沒有悲傷,很難做出這句話。“我嘆息良久,胸前不覺有淚。觸摸妳的胸膛是安全的,妳的悲傷從它開始。“它讓讀者讀起來感到悲傷。如果悲傷中多壹點靈動之美,那將是悲傷與美麗最好的上品。納蘭性德的悼詞以情感為基調,揭示靈性,在悲傷中蕩漾著渴望心靈交流的靈動之美,去除幹澀的悲傷,代之以含蓄的黑暗,既感染了讀者的感情,也震撼了讀者的靈魂。

納蘭性德《南鄉子》為亡女題詞;

淚咽無聲,只悔過去薄情,靠畫師存識。盈盈。難過就畫不出來。

不要太具體。半夜早早醒來。卿早醒多夢。晚上喊雨鈴。

在這首詩裏,納蘭不是在“哭”妻子,也不是在“哭”自己,更不是在自言自語。他是想通過這種拍照的方式來溝通生死,和死者有* * *聲。天人永隔。因為“我只後悔過去的感情”,所以我會通過這種“靠丹青救知”的方式,重新認識亡妻,回憶過去。我也希望在這個過程中,我能像我死去的妻子壹樣,為自己“重新認識省”,但最終會是壹幅“悲傷的畫面”。“畫不出來”是因為天人溝通失敗了。但納蘭性德並不放棄這種交流,而是始終相信愛情可以跨越生死,產生感應。後半段提到了“卿早醒夢”和“夜雨鈴”。死去的人解放了,活著的人卻被困在夢裏。《夜雨鈴》應取自唐明帝和楊玉環的案例。同樣,在《浣溪沙》中,也提到了唐·和在七夕和“雨鈴”的時候許下的誓言。傳說唐朝明太祖和楊玉環被生死相隔,但仍能通過使者在海仙山找到真相。他還希望與亡妻交流,“相信天地之間無幻(鵲橋仙七夕)”,並運用各種方法,“倚丹青存識(南鄉子,為亡妻拍照)”是壹種“以夢想家之身為伊審,以清夜之長向畫圖喚真情(於美人(春情只去梨花薄))。

在全詩《沁園春》的開頭之前,有壹段序言如下:

丁巳重陽節前三天,夢裏死去的女子穿著便衣,牽著她的手,哽咽著,很多話已經記不清了。但有離別雲:“願恨天恨月,仍要年年向元朗拜年。”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得到這個,因為我沒有寫過詩,但是我感覺到之後就覺得被賦予了。

《沁園春》是壹首關於做夢的詩,其中的激情與悲涼,可與蘇軾的《江城子毛毅正月二十日夜做夢》相媲美。對亡妻的仇恨,也是納蘭性德所包含的仇恨。人既然不能團圓,就化作冰月,即使缺陰,也還是會有圓的時候。古人或獨自哀悼或哭泣,或相互關懷。納蘭性德不是壹個人在唱獨角戲,而是被亡妻“呼應”。這種對話雖然在現實世界中不可能發生,但卻是納蘭性德悼亡詩追求心靈溝通的有力證明。

納蘭性德的悼詞,是壹場愛花愛花之人的“對話”。

從悼詞的詞性來看,花應該是死者,愛花的人應該是生者,也就是說,魯瑞是花,納蘭容若是愛花的人。盧氏明銳,名字聞起來像花,說她是花,有道理。“寒雨埋名花壹宵”(《山(林下荒臺之家)》),“星月當空,魂在梨花”(《遊園春哀》),把比作壹朵花。納蘭性德深愛著魯瑞,說他是個愛花的人也有道理。縱然“吾不作愛花句,恐多愁善感”(《死華蓮(蕭瑟蘭成看老》)),但這是什麽真摯的話語,字字愛花,句句不憐花?這種“口是心非”就更深情了。

然而,當我們仔細閱讀這些悼詞時,我們會發現這樣壹個奇妙的現象。很多時候,這個愛花的人和花的角色是融合互換的。納蘭性德站在花的立場,魯瑞站在愛花人的立場。壹句“愛花的人去花無主”(《蝶華蓮》)巧妙地顛倒了愛花的人和花的角色,不是追求單方面的憐惜,而是升華了雙向的愛。在這樣的愛花人對話中,誰是花,誰是愛花人,甚至愛花人和花是否存在,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這樣的真情已經在彼此心中激蕩,跨越了生與死的界限,永遠燃燒。

納蘭性德開創了悼亡詩的優美風格。

元稹著名的悼詞《李斯》“壹朝沈船水難,永世琥珀。抽第二次時間回頭自懶,半緣修是半緣。”表現了愛情無法超越生死的悲哀和作者的滿腔哀愁。海與巫山這句話是經典。史大祖的悼詞“緬懷瑤姬,騎喪全省”也是哀思,不能斷絕。這些詩都是靈魂的吟唱,是作者血淚的交織,是情感的噴湧。如果說,在納蘭性德之前,悼亡詩以悲為主,那麽納蘭性德的悼亡詩在繼承悼亡詩真摯、沈痛的特點的同時,又為悼亡詩這種以憂郁、悲痛為主調的文學作品增添了壹抹清新的色彩。

納蘭性德的悼亡詩之所以妙趣橫生,與“初來中原,所以如此,是因為未沾染漢人的習氣”[2]不無關系,其中對悼亡意向的捕捉所起到的作用也不容忽視。縱觀納蘭性德的悼亡詩,梨花帶月的運用為他的第二部作品增添了純粹的色彩,對納蘭性德獨樹壹幟的悼亡詩風格影響很大。

在我提到的納蘭性德的悼念辭中,有大量梨花帶月之意。其中月亮出現19次,梨花、葬花、花、香香花出現29次。梨花月在悼亡詩的歷史中有過運用。比如蘇軾的兩首悼亡詩,分別涉及梨花和月亮。在他著名的悼詞《江城子毛毅正月二十日夢》中,月亮出現了。“年年料斷腸,月夜料短松崗。”西江月出現梨花。“蘇老師經常太粉,洗完妝嘴唇都不會掉色。高情追小雲,非夢伴梨花。”這兩個字分別是悼念他的妻子和他心愛的妃子晁昀。

梨花和月亮頻繁出現在納蘭性德的悼亡詩中,並非偶然。

這些意象是納蘭性德和魯瑞的人生景觀。盧氏去世前,他和盧氏經常在回廊上、梨花旁、冷月下燒水倒茶,談天說地,所以才有了《借酒難眠,賭書有灑茶》中的“近花(誰讀西風獨涼)”。在那個時候,這只是正常的。“這是壹種縱橫交織的情境,既記錄了過去和現在,又預見了悲傷的未來;既是思想的聚焦,也是情感的輻射。在這種情況下,主角是容若和魯瑞,主題始終是愛情和實現誓言的困難。陸死後,這些情景經常出現在他的詞中,使詞與景融為壹體,達到了“情即景,景即情”的境界。不僅如此,梨花和月亮都有冰肌的顏色,蘊含著淡淡的憂傷。雖然用在詞中,沒有呼喚生死、呼喚惆悵那麽精辟、直白,但內心卻有壹種自然、純粹的味道。

盧氏死後半個月,納蘭性德的第壹首悼亡詩《悼藍濕》中出現了梨花。“藍色的扁鵲上濕了壹身,佐伊安慰我,忍著,忘記對方。半個月前,我生病了,剪刀的聲音還在銀裝素裹。憶生,畏空。到現在,和梨花影獨處都是冰冷淒涼的。我願指魂識路,教夢回廊。”可以看出,在盧氏去世之前,容若經常在梨花盛開的回廊裏散步。所以,在呂氏死後,容若發出了“獨與梨花”的哀慟和“願以指魂識途,教以尋夢,歸隱修院”的真情。至於月亮,因為“我討厭做天上的月亮,每年還得去元朗(“沁園春(重陽節前三天)”),納蘭性德常常把月亮看成壹個人,愛上了它。壹句“辛苦最憐日月(《最近的花》)”將妳將何去何從的無奈表現的淋漓盡致。

愛上花的蝴蝶

辛苦是蒼穹明月最可惜的。壹夜如環,夕為嘆。如果月亮終於亮了,我會毫不猶豫地被冰雪炙烤。

沒有那塵土容易死,燕子還在,軟簾鉤說。唱完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兩棲蝶。

這是壹種純白幹凈的喪,除了累贅的悲傷和纏綿的抒情,只留下壹種冰冷的感覺。月亮是冷的,但心是熱的。這樣壹冷壹熱的混合,讓洶湧的悲傷從洶湧的波濤中退去,也褪去了世俗的煩惱,增添了清澈池水般的深邃與寧靜,趨向自然。

這篇悼詞之美,不僅與他的本意有關,更是他對亡妻深情的體現。因為感情極深,不刻意追求悲傷,只是讓自己心中的感情自然流淌,就足以感動世界。《詩經》裏,男人撫著衣服,回憶妻子的德行,無論是內心的悲傷,還是外在的悲傷。再如梅的《悼妻》:“十七年結為夫妻。彼此在壹起還不夠,現在已經永遠失去了!我的鬢角有多白,我寧願平安長久。最後,我會在同壹個洞裏,我不會死。”悲傷和憂郁是壹個“悲傷”的詞嗎?這兩部悼念作品都是真情流露。納蘭性德悼詞的悲傷更像是安慰和問候。

哀悼潮濕的藍色

藍色全身濕透了。用善良安慰我,用隱忍忘記。半個月前,我生病了,剪刀的聲音還在銀裝素裹。憶生,畏空。到現在,和梨花影獨處都是冰冷淒涼的。願靈魂知道道路,教妳找到夢想,回到修道院。

壹箭之差玉鉤引斜路,壹般容易消化。判從長眠中醒來,清淚,攪在胡椒糊裏。我怕深泉還是會疼我。道家學者應該舍生取義,然後不要再為粉與香而煩惱。寸步難行,心慈手軟。

人死了,活在世上的人最痛苦。在這樣壹個悲痛的時刻,納蘭沒有想到自己的孤獨,也不像古人那樣,為沒有人照顧自己的生活而悲傷。他想到了已經過世的亡妻,對這個世界壹無所知。他害怕死去的妻子在九泉之下“仍然為我而痛”。不僅如此,他還用妻子的口吻說:“壹個道學之士,應該休養生息,然後再為自己的健康擔憂。”互相安慰的壹幕仿佛就在眼前,更明顯的是兩人感情久遠。納蘭悼詞的優美風格,正是源於這種相互憐惜。徐誌摩有句名言:“我會在茫茫人海中去拜訪我唯壹的靈魂伴侶,有幸得到;不,我的生活。僅此而已。”[3]容若筆下的魯瑞是幸運的,但她無法逃避生與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