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機曾問孔子關於鬼神的問題,孔子回答得很幹脆,說:‘不能服人,怎麽服鬼?’說明人的事都沒有處理好,怎麽能處理鬼神呢?用這句話告誡弟子,先多了解真實的東西,不要迷戀鬼神虛幻的世界。陸機接著問:‘敢問死亡嗎?’子曰:‘不知生,何以知死?"(《論語·先進》)意思是人首先要知道什麽是活著的生命,如果不明白什麽是活著的生命,又怎麽能明白死亡的內涵呢?
孔子沒有直接指明鬼神的存在,而是巧妙地利用學習的邏輯關系,引導學生更加關註生活中的真知識。體現了他嚴謹認真的生活態度。既然不了解鬼神和死亡,那就先不要對這件事下結論,不要說是也不要說不是,先把實物放在前面。這是壹種非常辯證的態度。用現在的話說,孔先生合理地運用辯證法解決了認識問題。
這種思想很容易讓世界觀不同的人接受孔子的思想。唯物主義者是荀子、王充、張衡、王夫之,唯心主義者是孟子、董仲舒、王陽明。就連中國的道教和佛教也吸收了不少儒家思想。我覺得和孔子把世界觀束之高閣,引導人們關註現實的論調有關。表面上看,孔子對“鬼神論”避而不談。其實孔子是用自己的思維方式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實現了“無神”,只是擱置了爭議,讓學生的思維回到了現實生活的正確軌道上。
儒家重視現世的“因緣”,佛教重視“前世”和“來世”的思想完全不同,但並無差距。對於佛教徒來說,儒家對世俗的重視只是對佛教的壹種補充,而對於儒家來說,尊重現實並不是排斥他人信佛與否。從這個角度來說,儒家也有宗教信仰自由的因素。儒家是處理世俗世界的學問,所以它所尋求的是如何處理人與人、人與家庭、人與社會、人與國家的關系。這壹思想是儒學發展的主線,是思想的核心,也是儒家學派知識研究的重點。也是儒家思想在兩千多年後仍能適用於世界的原因。這也是儒家思想在發展壯大後,在不同的社會階段都能被社會主流所重視的原因。
鬼神和生死問題從來都不是儒學研究的核心問題,但儒學卻在不斷正確處理對它們的態度。這就使得儒家思想成為凝聚了中國人千百年血脈的信仰,卻沒有成為宗教。作為壹種觀念,宗教是有壹定限度的,但作為壹種觀念,儒家是開放的。所以相對於宗教思想,儒家思想是壹種可以與時俱進的思想,所以也可以成為與時俱進的信仰。
當我問我的大學老師為什麽上帝是看不見的,沒有形象的時候,老師給了我壹個耐人尋味的答案:上帝就像太陽,妳可以感受到他的熱量,但是妳不能用眼睛去看他。我才意識到“上帝”是人類社會應該普遍遵守的價值觀。如果用中國文化來解釋,我覺得“道”這個詞是最合適的。道是對的,這是人類發展的方向。
這樣,儒家思想就可能被看作是人們對待世界的“太陽”或“上帝”。我們看不到它的形象,卻總能感受到它的能量。儒家不是鬼神論,“神”也不是。換句話說,人的普世價值本身不應該有名字,名字只是為了方便人的學習。簡單來說,儒家講的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