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對神的崇敬,人們在這壹天不吃不喝,甚至不說話,整天跪在廟裏祈禱。與周邊阿拉伯世界近30年的戰爭讓這個國家的大多數人無法忍受。在年復壹年的贖罪日裏,人們期待著和平的早日到來,但以色列人從未想過,他們期待的不是和平,而是來自阿拉伯世界的復仇之星。
這位明星的到來對以色列來說可謂罪有應得,因為苦果是他們自己種下的。
在1965年爆發的“六日戰爭”中,以色列裝甲集群橫掃西奈半島,如同秋葉,將毫無準備的埃及軍隊趕出了自己的領土。從那壹刻起,連接歐、亞、非三洲的蘇伊士運河成為世界上最重要的“黃金水道”,從埃及的內河變成了埃及和以色列的戰時分界線。江面上再也看不到曾經像梭子壹樣的船隊。相反,這裏布滿了地雷和實彈。
作為大運河的主人,埃及從此每年損失6543.8+0億埃及鎊的河稅收入,失去權力和土地的屈辱讓每壹個熱血的埃及人憤怒。埃及全國團結如壹個敵人,決心收復失地,重開運河。
1972年8月,敘利亞首都大馬士革,埃及總統薩達特和敘利亞總統阿薩德。他們在這座歷史名城秘密會面,並簽署了絕密文件《大馬士革協議》。他們決定聯合其他九個阿拉伯國家,在贖罪日同時反攻以色列。
65438+10月6日下午兩點,以敘利亞和埃及軍隊為主的阿拉伯聯軍,突然在蘇伊士運河和戈蘭高地的東西線向以色列發動了全面進攻。
埃及空軍220架米格超音速飛機起飛,對西奈半島的以色列指揮所、駐地集結區、機場和通訊樞紐進行了毀滅性轟炸。空襲持續了20分鐘,埃及空軍以僅損失5架飛機為代價,摧毀了以色列90%的軍事目標。
接下來,埃及軍隊部署在運河西岸的2000多門各種口徑的火炮,在炮火傾瀉的幾分鐘內,向運河東岸的以色列陣地傾瀉了3000多噸炮彈。在炮火的掩護下,8000名埃及敢死隊員帶著1000輛橡皮沖鋒舟和兩棲戰車,勇敢地越過了長達10多英裏的運河前沿。
面對東海岸以色列“巴勒夫防線”密集的迂回射擊,埃及敢死隊英勇奮戰。開戰半小時後,我們成功登上了以軍的壹線陣地——運河東岸17米高的沙洲。
首戰告捷,埃及軍隊成功渡河!
按照預先部署,下面的工兵立即用高壓水槍在河壩上破開缺口,迅速在河上架起浮橋。大批埃及坦克和導彈在空中和地面火力掩護下隆隆駛過運河,進入以軍縱深防線。
以色列苦心經營八年的“巴勒夫防線”全線被突破!
在短短24小時內,埃及第二和第三軍團全部渡過運河,收復坎塔拉和沙特城鎮。第三天,以軍調集三個裝甲旅全線反攻,遭到埃及軍隊重創。戰鬥中,以色列旗艦部隊190裝甲旅全軍覆沒,旅長亞古裏上校被埃及軍隊俘虜。
此時,在運河東岸登陸的埃及軍隊已增至6個師,牢牢控制著運河沿岸長100公裏、縱深10公裏的地區。在損失了1/4坦克和1/3作戰飛機後,以軍陷入了極大的被動。
與此同時,北線的敘軍從派出精銳傘兵突擊隊進攻被以色列稱為“國家之眼”的赫爾蒙山山頂雷達中心入手,在戈蘭高地投入兩個裝甲師和三個步兵師,分三路向以軍陣地發起猛烈進攻。72小時後,敘利亞軍隊突破了敘以“6.5戰爭”的停火線。北路的敘利亞軍隊攻占了老頭山和馬薩阿德的戰略要地。庫奈特達在路中間被抓獲,士兵們直指以色列邊境。南路攻占法拉斯,收復菲格,以軍三個裝甲步兵旅遭到重創。
伊拉克、科威特、約旦、阿爾及利亞、利比亞、沙特、蘇丹、突尼斯、摩洛哥等國都派出了更多的軍隊參戰,伊拉克總統甚至派出了由他哥哥率領的總統衛隊坦克師。
前方的勝利,讓幾十年來在與以色列的歷次戰爭中屢戰屢敗的阿拉伯世界興奮、沮喪、自卑,隨著“贖罪日”戰爭的捷報壹掃而空!從摩洛哥到阿拉伯灣,北非和西非廣袤土地上的所有阿拉伯國家,包括世界各地的阿拉伯僑民和留學生,都爭先恐後地相互訴說,淚流滿面。
第壹批穿越運河登上西奈半島的埃及士兵,看著迎風飄揚的埃及國旗,手裏捧著土生土長的黃沙,淚流滿面,親吻起來。
埃及總統薩達特非常激動地宣布,以色列不可戰勝的優勢只不過是壹個神話。
以色列國防部長達揚面對西方媒體泣不成聲。當時以色列無法讓埃及人後退壹步,通往特拉維夫的道路已經打開。
女總理邁耶夫人在電視講話中懇求美國:“妳們救救以色列吧!”
每到關鍵時刻,以色列歷屆政府總是先向美國求助,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美國是目前世界上居住猶太人最多的國家,壹般估計有600萬,占猶太人總數的40%以上,幾乎是以色列總人口的兩倍。美國猶太人大多生活在城市,大多從事商業、政治和新聞工作。他們已經成為維系兩國千絲萬縷聯系的重要紐帶。由於這些人的影響,以色列享有世界上人均最多的“美援”。幾位強硬的“鷹派”想到了以色列最後的殺手鐧——存放在內蓋夫沙漠腹地的13原子彈。
作為最後的報復手段,以色列迪莫納反應堆公司生產的13鈦制原子彈被裝載在幾架經過特殊改裝的F-104 e戰鬥轟炸機上。
整個阿拉伯世界壹片歡騰,但他們不知道,以色列的原子彈已經瞄準了開羅、大馬士革和巴格達...整個世界不知不覺地處於核戰爭的邊緣。
美國核專家對這些核彈不屑壹顧。的確,在早在半個世紀前就開始研制核武器的美國人看來,以色列的“核武庫”當然“非常原始”。
然而,在這種“非常原始”的核彈中,每枚核彈含有約5公斤可裂變鈈。壹旦爆炸,相當於2萬噸TNT炸藥的破壞力,已經超過二戰美軍在廣島和長崎投下的兩顆原子彈爆炸力的總和,這兩顆原子彈造成65438+萬人死亡。多麽可怕的殺人武器!
更惡毒的計劃是攻擊阿斯旺大壩,這是埃及在尼羅河上修建的世界上最高的大壩。以色列軍方和摩薩德仔細計算了這座世界最高大壩的水庫容量和缺口。結論是,壹旦大壩在核攻擊中被摧毀,無節制的洪水將使埃及所有的富人區消失。
首相梅耶爾,壹個強硬的女政治家,此刻突然感到了決策的兩難。她在壹張以色列地圖前踱了幾個小時,壹個復雜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湧動。
作為第壹批“猶太復國主義戰士”,在“勞動征服壹切”的座右銘驅使下,她畢業後從美國回到巴勒斯坦,忍受“瘧疾和饑餓”的折磨,在巴勒斯坦土地上組建“基布茲”(帶有社會主義色彩的集體農場),開墾土地。當她的丈夫因為受不了艱苦的生活而和她分居時,她堅持了下來。對她來說,以色列就是她的壹切,以色列領土的每壹次擴張都讓她興奮不已。她知道以色列是個小國,面積只有27000平方公裏,最窄的地方也只有15公裏。這片土地壹面環海,三面被阿拉伯國家包圍。狹小的國土缺乏足夠的戰略緩沖深度,陸軍無法進行大規模的戰略機動來保衛國家。為此,她多次宣布:“為了以色列的安全,我們必須改變現有的所有邊界。”因為她的壹句話,以色列悍然占領了比以色列本身大三倍的埃及西奈半島和敘利亞戈蘭高地。
渡過蘇伊士運河後,決心復仇的埃及坦克縱隊勢如破竹。壹旦進入埃塔-邁阿密-特拉山口,以色列人防守漢尤尼斯-埃拉特防線就沒有任何危險了。壹旦追求勝利的埃及坦克越過邊境,他們可以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在不到壹百英裏的範圍內滲透到以色列全境。
以色列不能失敗!邁耶的心裏充滿了恐懼。作為壹個學歷高、素質好的政治領袖,梅厄清楚地知道,原子彈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否則,不知道會承受怎樣的嚴重後果和國際輿論壓力。
出於多年國際鬥爭磨礪出來的政治家的算計和敏感,她覺得美國人永遠不會袖手旁觀,不會看著以色列目前的困境。但目前最關鍵的是她的國家能否撐過最後壹分鐘。
她接通了華盛頓的熱線。在大西洋彼岸,尼克松總統告訴她,美國和以色列的情報部門發現了壹個重要跡象,並開始對其進行分析和研究。他預言,24小時後,埃以戰線的局勢將會大大改善。
這個秘密不能泄露。邁爾頂住了來自參謀和軍方越來越大的壓力,堅決拒絕使用核武器,同時下達了“全線24小時防禦”的緊急命令。
以色列開始全國動員。完備的兵役組織和世界上最高效的戰時動員體系,使以色列在戰後幾天內就能向岌岌可危的西奈戰場派出大量援軍。
幾個小時後,戰局逐漸穩定。梅厄夫人召見了摩薩德主任少將·阿哈龍·亞裏夫和以色列陸軍參謀長中將·大衛·埃拉澤。她想知道他們在美國人身上發現了什麽。
亞裏夫遞給她壹疊照片,這些照片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發來的,由偵察衛星拍攝,展示了埃以運河戰場壹線部隊和裝備的情況。
從1971開始,美國開始從加州範登堡空軍基地發射這顆新壹代偵察衛星“鎖眼-9”。國外報紙稱其為“LASP”,意為“低空空間站”,俗稱“大鳥”。這顆衛星上配備的相機可以拍攝地面上非常小的物體。膠片在衛星上自動顯影後,負片圖像通過激光掃描轉換成電信號,送回地面。
美國和以色列已經達成了壹項信息交換協議。在以色列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來自美國的最新信息自然傳到了以色列。
陸軍參謀長在剛剛召開的緊急軍事會議上開始向邁耶匯報研究情況。
“根據美國傳來的衛星照片和摩薩德對埃及軍隊的偵察,現已查明,埃及第二、第三集團軍從坎塔拉渡過蘇伊士運河至蘇伊士城後,為保證各自主攻方向的兵力和裝備,兩翼兵力均有不同程度的萎縮,形成了以德維斯瓦為匯合點的兩個突擊群。這樣,它們之間就出現了壹個寬約10公裏的空白帶。根據飛越西奈戰場的美軍SR-71高空高速偵察機,這個差距還在擴大,埃及還沒有註意到。”
參謀長停頓了壹下,指著地圖繼續說道:“我們最初以為吉法會派壹支精銳部隊從這個缺口進入埃塞俄比亞軍隊的後方,這樣無論如何從左向右進攻,我們都能包圍壹支埃塞俄比亞軍隊。當然,如果發展順利,成果會更大,整個戰場形勢也會隨之改變……”
壹切都很清楚。此時此刻,作為以色列總理,梅耶爾要做的就是發號施令,任命總司令。
軍事部長立即起草了命令,邁耶很快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誰能肩負起這個重任?她想起了阿裏爾·沙龍。
在以色列軍方,沙龍是壹個傳奇人物。從班長級別升到以色列最高作戰單位預備役司令,獲得除總參謀長以外的最高軍銜。更難能可貴的是,他不是靠權力和教育,而是靠“輝煌的軍事成就”。
沙龍於1928年出生於巴勒斯坦。他是土生土長的猶太人。1945高中畢業後,加入了猶太地下軍“哈加納”組織的班長教學隊。
1948年,巴勒斯坦上空烏雲密布,沙龍重返“哈加納”組織。不久後,第壹次阿以戰爭爆發,以色列以哈加納為基地成立了紮哈爾(以色列國防軍),沙龍的軍旅生涯由此開始。由於戰鬥激烈,到1952,他已經從排長、連長、營長晉升為北部軍區首席情報官。他在任期間著手組織建設以色列第壹支正規特種突擊隊——只有60人的“101部隊”。
以色列第壹任總理本古立昂非常重視這支部隊的建設。他特許沙龍在以色列軍隊中選人,為以色列特種部隊的未來發展奠定了良好的素質基礎。
創造壹群人和創造壹個時代壹樣重要,沙龍堅信這壹點。
在沙龍的嚴格訓練下,“101”部隊在1956年攻占西奈半島“心臟”的戰鬥中脫穎而出。此後,他們在戰鬥中多次擊敗對手。因此“101”部隊名聲大振,戰將輩出。
1967,第三次中東戰爭爆發。38歲時擔任總參謀部軍事訓練部長的沙龍被緊急調到作戰部隊當老師。他的沙龍師在空軍的掩護下,馳騁於西奈和連克鎮,為以軍南部戰線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它們看不見摸不著,卻能在瞬間殺人”,埃及陸軍總參謀部壹名高級參謀感嘆道。在1965的“六日戰爭”中,這個CCBA率領的援軍被以色列特種部隊的電臺迷惑了,他們誤入了以色列的雷區。幾經磨難,在即將離開雷區時,遭到以軍重炮襲擊,損失慘重。雖然他活了下來,但他失去了權威,被降職為職員。
為了防止以色列飛機低空偷襲,第三次中東戰爭後,埃及在蘇伊士運河沿岸建立了壹批新的雷達。沙龍認為,這些可以探測低空目標的新雷達站“阻礙了以色列空軍”。
1969 65438+2月25日(平安夜)沙龍親自率領由空降兵、工程師和電子技術專家組成的突擊隊,乘直升機偷偷越過埃及邊境,秘密潛入蘇伊士灣埃及壹側的加裏布角新雷達站。戰鬥打響後,沙龍指揮以軍對前來增援的埃及守軍進行打擊,同時要求團隊技術專家指導拆除雷達站設備。短短半個小時內,重達7噸、價值數百萬美元的電子設備全部被盜,並被直升機運回國內。
幾天後,65438+1970年10月22日,沙龍又如法炮制,派出海空突擊隊襲擊蘇伊士灣入口處的謝德萬島,搶奪英國在島上修建的雷達站。
在周邊阿拉伯世界的血腥戰鬥中,以色列特種部隊壹直在以不尋常的速度擴張。到了70年代初,那種以承擔某種合作任務為目的,帶有壹點遊擊隊味道的小組織團隊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壹個強大的包括陸海空各種先進技術武器,具有強大戰略突擊能力的特勤兵種。其訓練水平和總構成比均居世界第壹。
作為以色列特種部隊的創始人,阿裏爾·沙龍在以色列軍隊中的地位迅速上升。20世紀70年代初,在總理的建議下,沙龍成為以色列最重要的戰略地區——南部軍區的司令。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這場戰爭爆發的三個月前,由於他對所轄加沙地區巴勒斯坦人民的野蠻血腥鎮壓,引起了世界輿論的強烈反對。在大多數以色列內閣成員的壹致要求下,沙龍被解職,留在家中。
軍用運輸機降落在特拉維夫郊外的壹個野戰機場,沙龍被接上了防彈車。
使者遞上壹份文件,低聲道:“丞相令。”
莎倫快速瀏覽了文件。文件大意是:有跡象表明,埃及軍隊正面戰場出現缺口,內閣和總參謀部正在研究新的作戰計劃。請立即返回特種部隊備戰,聽從命令。
壹切都不出乎意料!沙龍嘴角露出壹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久經沙場的他知道機會又來了。壹個極其大膽、近乎荒謬的計劃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構思成型。
他要穿越蘇伊士運河,完全控制當今世界最重要的國際戰略通道。為此,他會不擇手段!
以純粹的軍事標準來看,沙龍無疑是壹名精明的軍人。他認為,既然戰爭是政治和經濟的延續,那麽讓對手在政治上屈服的最有效方法就是控制其經濟命脈。對埃及來說,這條生命線就是蘇伊士運河。
這種思維是符合邏輯的。以色列人力資源貧乏,國土面積小,直接占領他國領土行使管轄權成本太高。以色列對約旦河西岸和加沙的阿拉伯居民區的占領及其遇到的抵抗清楚地說明了這壹問題。相比之下,控制原材料和市場之間的戰略動脈,是壹件有利可圖的事情。
沙龍在以色列特拉維夫大學學習歐亞歷史。當波斯人入侵希臘時,他首先遇到的是必須經過君士坦丁堡的達達尼爾海峽。大英帝國從壹開始就把直布羅陀海峽、蘇伊士運河、馬六甲海峽和好望角視為“不落帝國”的生命線,意識到未來要實現“大以色列”的夢想,以色列必須獲得對蘇伊士運河的有效控制。
沙龍的傲慢不是沒有根據的。當今世界,稍微有點軍事知識的人都知道,強大的以色列軍隊中有壹支強大的力量,而這支強大的力量是由阿裏爾·沙龍組建並親自指揮的。
突襲往往與欺騙聯系在壹起,這是壹條歷史規律。
以色列戰時內閣經過緊急討論後批準了沙龍的計劃。
贖罪日後的第10天,“大衛之星”來到了蘇伊士運河西岸的埃及領土。
特拉維夫,以色列總參謀部作戰指揮室,在1: 10萬的軍用地圖上,參謀人員已經在大苦湖以北的德維斯瓦附近的西奈半島,埃及軍隊第二、第三軍團的交界處,標出了壹個寬約20公裏的缺口,壹個巨大的黑色箭頭正從這個缺口向運河西岸的埃及領土延伸。
這是以色列的絕密作戰計劃,以色列戰時內閣授權阿裏爾·沙龍將軍親自率領以色列國防軍的壹支特種部隊執行這壹任務。
以色列的裝甲突擊縱隊在暮色中疾馳過西奈沙漠,塔克上的猶太士兵面對著吹來的黃沙揮舞著手臂,唱著歌。
莎倫身著制服,眼神兇狠,神情嚴肅。在他的指揮車後面是13蘇制T-54和T-55坦克,10裝甲車和200多名身經百戰的特種部隊士兵。
鐵軌嘎吱作響,在沙丘上留下深深的車轍。這支擔負著突襲運河渡口任務的“埃及護衛隊”趁著夜色向前疾馳,身後留下了灌木叢、沙丘、幹涸的河谷和遠處埃及運輸車隊長長的燈光。
途中,莎倫從指揮車裏探出頭,回頭看了壹眼。嘿,多好的精神!夜色中,數十輛塗有“埃塞俄比亞軍徽”的戰車首尾相連,妳追我趕,宛如壹條快速移動的鋼蟒。坦克車體的棕綠色迷彩在月光下閃閃發光,殘忍而引人註目。這種情況極大地滿足了沙龍迅速膨脹的虛榮心;用不了多久,全世界都會知道我率領壹支神奇的士兵,獨自深入敵後,出奇制勝,力挽狂瀾。對於這壹切,他決心孤註壹擲,戰鬥到底。
“杜!嘟嘟!嘟嘟!”指示板上側的壹盞小紅燈亮了起來,沙龍的耳機裏傳來了領航車指揮員的聲音。
“將軍,前方接近運河碼頭,埃及軍隊的崗哨發現了我們,正在用埃及軍隊內部的燈光聯絡信號詢問我們的意圖!”
“告訴他們,埃及第二軍團的裝甲特遣部隊返回約旦河西岸執行任務了。”
利用埃及軍隊的聯絡信號,以軍壹邊回答埃及方面的詢問,壹邊全速向運河渡口進發。
“敬禮!向來自東海岸的同誌們致敬!”壹名守衛運河渡口的埃塞俄比亞少尉排長從崗亭裏跑出來,對著飛馳的車隊大喊。
他可能做夢也沒想到,壹架以色列突襲機從兩支埃及軍隊的交匯處跋涉了數百英裏,來到了他的眼皮底下。
“辛苦了!上帝保佑妳平安歸來。”幾名值班哨兵放下槍,從碉堡後面拎起壹桶桶水。西奈的水和油壹樣貴。同誌們壹定渴了。
“咯咯!”T-55坦克前部的兩挺7.62毫米並列機槍突然噴出火焰,埃及士兵扔掉水桶,在冰雹中壹起“跳舞”。
“我的天啊!”埃及少尉放下敬禮的手,準備伸手去拿槍。晚了壹輛全動力坦克卷起塵土,全速駛來,毫不留情地把他卷進坦克履帶。可憐的少尉清楚地看到,坦克的鋼鐵身軀何時碰到了他。那是壹輛他最熟悉的蘇制坦克,炮塔上的埃及軍徽在黎明的微光中清晰可辨。這時,埃及前哨的士兵從大夢中驚醒,急忙持槍還擊。但由於實力懸殊,抵抗已是徒勞。隨著以軍坦克如鐵旋風般滾滾而來,埃及軍隊警戒陣地上的士兵全部陣亡,陣地落入敵軍手中。
“將軍,前方埃塞俄比亞軍隊核心位置似乎有攔截車隊。反坦克導彈和火箭彈已經開始射擊,我方兩輛坦克中彈起火!”
沙龍探頭壹看,槍聲已經在前面響起。兩輛被擊中的以色列坦克燃起了火焰,但整個裝甲車隊根本沒有停下來,正全速穿過埃及軍隊的陣地。在他的汽車後面,埃塞俄比亞士兵的屍體躺在路邊。
“004,004,瞄準反坦克火點射擊!”耳機裏壹片嘈雜,焦急的指揮官開始用明碼呼叫下屬。
轟,壹枚穿甲彈高爆炮彈快速準確命中目標,引爆了掩體內的彈藥庫。火點瞬間被沖天的火焰吞噬。
莎倫看了看手表。還不到6點,離天亮還有壹個小時。“中央突破,兩側迂回,迅速殲滅埃及守軍!”
“速戰速決。我們絕不能讓埃及守軍把我們的行蹤告訴他們的上級,否則整個偷渡計劃就白費了。”這是沙龍在戰前出發集合點對所有突擊隊員的最後壹句指示。
時間!對於這位難得壹見的優秀奇兵來說,時間是最寶貴的。
功率700馬力的坦克發動機狂吼著,巨大的能量推動著履帶和車輪反復轉動。
在火與血、鋼與肉的鬥爭中,埃及軍隊的拼死抵抗終於土崩瓦解。
三十分鐘後,以色列特種部隊先遣隊的坦克已經抵達蘇伊士運河東岸。
“過河!”沙倫咬牙切齒地說出了兩個字。第壹批偷渡的士兵開始乘木筏渡河。不久,沙龍的指揮電臺收到了他們成功渡河的報告。
沙龍從12倍的望遠鏡中看到,數十名以軍士兵已經爬上對岸大堤,正在揮舞白底印著藍色六角衛星的以色列國旗。他放下望遠鏡,嘴角掛著勝利者對敵人輕蔑的冷笑。在他身後,緊跟著壹個以色列裝甲師正準備在晨風中渡江。
“我們已經成功渡河,猶太士兵第壹次踏上非洲土地!”沙倫給梅爾發了壹份電報。
10分鐘後,F-4E幽靈戰鬥機上的核彈被卸下,運回內蓋夫沙漠的核武器倉庫。壹場核戰爭避免了,人類再次幸免於難。
10 10月16日,果爾達·梅厄登上議會講壇,就當前軍政形勢發表了專題演講。她發表了以下聲明:此時此刻,當我們聚集在議會時,紮哈爾(以色列國防軍)正在運河兩岸作戰!演講像壹股電流,穿過議會大廳濃厚沈悶的空氣。
此時,形勢對埃及軍隊來說極為緊迫。壹旦猶太人渡過運河,在西岸登陸,在東岸頑強戰鬥的埃及軍隊將會腹背受敵,陷入絕境。
像變魔術壹樣,在蘇伊士運河寬闊的江面上,壹夜之間出現了兩座由以色列浮橋組成的渡河橋,以色列裝甲縱隊在橋面上隆隆作響,就像兩條奇怪的蛇在運河的胸膛上爬行。
天亮之前,以軍的壹個加強裝甲師已經全部潛入河中,它隱藏在大苦湖東側的德維斯瓦果園裏。
10,19夜,以色列特種部隊浮橋分隊在大苦湖以北阿布蘇丹站附近架設了兩座浮橋。通過這兩座橋梁,曾在西奈戰場與埃及軍隊對峙的以色列裝甲部隊迅速轉移到運河西岸,以包抄埃及軍隊的退路。
埃及統帥部沒有對潛入西方的以色列特種部隊進行堅決果斷的集中突擊。沙龍利用了埃及軍隊的這壹失誤,在短短幾天內,他已將約旦河西岸登陸場的戰線和縱深擴大到15公裏。
急於解決東海岸戰鬥的埃及軍隊,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在自己的導彈保護傘下出山,以幾個坦克師的兵力在西奈戰場正面發起大規模進攻。
失去空中掩護的埃及坦克通過了占優勢的以色列空軍的連續攻擊。夜幕降臨時,他們被擊退,損失了大約240輛坦克。
發生了戲劇性的轉折。
10 10月19日,潛入運河的沙龍利用埃及軍隊在東海岸的挫敗感和無法向西看的心理,加緊對原登陸地點的擴建和加固,指揮以軍從北面、西北面和西南面呈扇形向西岸的埃及守軍發起猛攻。
沙龍命令進攻的以色列特種部隊廣泛使用小團體坦克戰術,即壹個坦克連配備壹個裝甲突擊車特種隊和壹個反坦克導彈隊。這些小股坦克群在地面機動,試圖找到埃及軍隊防禦的薄弱點,摧毀和破壞埃及的防空導彈系統、炮兵陣地、指揮所和後方的大型基地。
沙龍近距離觀察埃及後方薄弱的防守缺口,壹路奮戰。以軍派出數十支突擊隊,襲擊位於運河西岸的埃及“薩姆”導彈基地。
在數十條威震天運河上,所有令以色列飛行員害怕的導彈陣地都被摧毀了。高大的“薩姆”導彈沈入沙地,屍體躺在荒野中。
戰爭以來,埃及用蘇聯導彈在運河兩岸構築的“空中屏障”被沙龍的虎狼之兵撕開了30公裏寬的口子。
成群的以色列戰鬥機呼嘯而來,饑餓的老鷹撲向開羅、蘇伊士、伊斯梅利亞等埃及城市,這些城市瞬間變成壹片火海。
以色列特種部隊在運河西岸的成功,極大地改變了以軍此前的不利局面。由於渡河的以軍切斷了埃及軍隊的退路,正在東海岸作戰的埃及第二、第三集團軍立即陷入了兩岸作戰的危急局面。然而,為了奪回家園,東海岸的埃及軍隊不畏艱險,依然誓死奮戰。
正在渡河的以軍後續部隊在空襲掩護下,壹路狂轟濫炸,向蘇伊士方向大舉進攻,包圍了這座城市,切斷了蘇伊士-開羅公路。
在西奈腹地苦苦掙紮的埃及軍隊不敢從東海岸大膽返回,也無法調動足夠的兵力阻擋以軍的突破,導致戰局急劇下滑。
10年10月22日,蘇伊士-法耶德線上的埃及第三集團軍2萬多人、200輛坦克被以軍包圍,埃及軍隊被迫轉入守勢。
正如以色列在第三次中東戰爭中的勝利很大程度上得益於空軍的奇襲壹樣,第四次中東戰爭的轉折點也是從空襲開始的——不同的是,這壹次是在地面上,由壹支特種部隊完成。
這個時候,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的沙龍,態度傲慢。他在火災中甚至沒有戴頭盔。在壹輛裝甲指揮車裏,他親自沿著伊斯梅爾-開羅公路沖鋒。
就在這時,美利堅合眾國的猶太裔國務卿基辛格終於向他的猶太同胞發出了警告。以色列內閣被告知,由於以軍在軍事上的巨大成功,特別是運河西岸以軍對埃及首都開羅構成的威脅已經構成。在薩達特總統的緊急要求下,七個蘇聯空降師已經進入戒備狀態,並將被空運到埃及。
世事瞬息萬變。作為壹種現實可能性,“超級大國”對中東的直接軍事幹預正在隱現。
在距離開羅80公裏的地方,以色列國防部長摩西在總理梅厄的命令下頒發了三枚“金牌”,最終封鎖了沙龍。
1973 10 10月22日淩晨,在紐約聯合國安理會,關於斡旋埃及和以色列停戰的第388號決議正式生效,為第四次中東戰爭畫上了壹個句號。
這場震驚世界,驚動“超級大國”美蘇的戰爭,持續了16天,終於結束。苦難的猶太人又壹次渡過了難關。當然,他們的救世主——沙龍和他率領的以色列特種部隊獲得了至高無上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