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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康德哲學與科學的關系

哲學從壹開始就不是科學大家庭的壹員,這是歷史的基本事實。但也是由於壹些歷史原因。時至今日,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哲學仍然被自覺不自覺地當作“科學”來對待。妳自己肯定聽說過或者說過,“這種世界觀是不科學的”,“妳的哲學觀是偽科學”,“某某哲學是科學的世界觀”等等。

科學是評價哲學的標準?哲學的本質是科學?或者說哲學是壹種科學?歷史上,為了解釋他們的不同,那些極其聰明的大腦絞盡腦汁想辦法:有人給我們打了個比方,說知識就像壹棵樹,哲學是根,科學是枝(笛卡爾);有人說哲學和科學是普遍性和特殊性的關系,哲學是普遍性,科學是特殊性(斯大林);早先有人說,哲學是人性中的好奇傾向,是超越經驗的物理學之後的“第壹哲學”(亞裏士多德);有學生寫信給黑格爾抱怨哲學太難,太“抽象”(我們今天的很多學生對那些已經去世的老學生還很有想象力)。黑格爾回信說,只有科學是抽象的,而哲學恰好是具體的;現在甚至有壹個學派,簡單地認為哲學本質上與科學無關,哲學只是壹種思維的邏輯或能力;等等。

歷史上也有過把哲學當科學的時期,即馬克思主義哲學誕生之前的自然哲學時期。當時哲學試圖包容壹切具體的科學,不自量力地把自己標榜為“科學的科學”,結果被馬克思等後起之秀“革命”了。壹方面,馬克思肯定了科學作為歷史變革推動力的作用。另壹方面,指出只有哲學才是批判現實世界的“思想武器”。恩格斯甚至在哲學上接受了黑格爾的名言“合理的都是現實的,現實的都是合理的”。經過辯證推演,結論只是存在的壹切終將滅亡。在這裏,哲學不是科學,而是時代精神的精華,在階級鬥爭和社會實踐中發揮作用。

任何人,包括自然哲學家,把哲學完全等同於科學都是不可接受的。但是,有很多人不自覺地把哲學當成了壹種科學。如果我們尋找歷史原因,人們會發現現代科學的飛速發展極大地改變了自然和社會,同時理性主義和情感也日益膨脹。就像商品社會裏人們向往的金錢壹樣,科學似乎是壹個不可戰勝的法寶。成為了人類精神依附的對象。對科學的崇拜、迷信或“信仰”教育造成了人們價值體系的變形。所以精神領域的壹切都成了科學的附庸。正因為如此,人們又逃不出老規矩:物極必反!在這裏,科學開始走向它竭力反對的反面:迷信。可見,厘清哲學與科學的關系,不僅關系到哲學的生存空間,也關系到科學本身的發展。

人類什麽時候有了哲學?為什麽要思考“哲學”?這大概是哲學發生學的第壹個問題。有經驗的人把經驗和科學作為自己的生存工具真的不夠嗎?這個問題是如此的神秘,以至於在整個東西方的哲學和科學史上,那些睿智的腦袋都沒有給出壹個人們認同的標準答案。朱曾回憶說,他在四五歲的時候,就開始好奇“外太空”有什麽“東西”——有經驗的人壹定對這樣壹個望天的孩子感到不解,但這就是後來的“聖人”康德所說的哲學是人類理性要求的結果。然而,“理性”的要求是什麽?科學還不夠?亞裏士多德說哲學誕生在有閑的地方,真的是說人吃飽了沒事幹。另外,是人與生俱來的好奇心使然。這些理論幾乎都是抽象的人性論的合理延伸,但本質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它好像在說,妳為什麽要吃東西?答:因為妳餓了!

歷史上哲學的產生壹定是出於特定的需要。或許,它出現的原因和宗教、原始藝術誕生的原因如出壹轍;也許,他們是同壹個母親子宮裏的孿生兄弟。但是“特定需求”是什麽呢?這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的;但有壹點是肯定的:這個“需要”不同於需要科學誕生的“需要”。人們可以邏輯地問原始人為什麽把壁畫留在洞穴裏。這個問題很像為什麽朱在四五歲的時候會想到外太空是怎麽回事。洞穴裏的壁畫永遠不會幫助原始人獲得更多的食物和獵物。他們願意花那麽多時間(時間這個詞很耐人尋味,它不完全是指“時間”,更多的是指“勞動”。毫無疑問,壁畫的創作是壹種勞動,不是亞裏士多德所說的享受“閑暇”。唯壹的解釋是,類似壁畫創作的活動可以獲得不同於衣食住行的滿足或享受。

科學誕生的原因是人類生存的需要。最早的作物試種,壹定是農業科學的第壹次實驗。然後在他們的經驗中,逐漸發現農作物的高產與氣候、土壤、品種等等密切相關。農業科學也不例外,幾乎所有的科學都是建立在滿足人類衣食住行需求的基礎上的。科學是人類經驗的邏輯和自然延伸。至於今天的專業化“科研人員”,自然是社會分工的結果。它專註於我們的生活需求。從這個角度來看,神秘而神聖的科學館其實是在做壹件普通的事情。

從心理距離上看,哲學、宗教、藝術似乎比科學離我們更遠。這也是我們覺得更需要科學的原因。科學在處理人的直接需求的同時,也把這種需求推向了壹個新的階段。因此,我們越來越需要和依賴科學。我們覺得哲學完全可有可無,仿佛它只是人的精神奢侈品。自然,這是短視的。或者是睜壹只眼閉壹只眼,因為人類和其他動物並不完全平等。人類的精神需求是其他動物所不具備的。原始人在與自然抗爭的同時,發出了真正的“JIU文”。或被他們完美的身姿驚到,或被大自然的井然有序驚到,或被鬼神莫測的風暴閃電嚇到,這些都可能觸發他們的靈感,激發他們的天賦和聰明才智。

當然,在人類知識的萌芽時期,壹切都處於混沌狀態,知識的範疇之間幾乎沒有區別,也沒有後期意義上的哲學與科學的明確界限。就像壹個嬰兒在母親的子宮裏,對於壹個現實的人來說,他(她)只是壹種可能性,最多只是走向壹個現實的“人”的可能性。然而,就像嬰兒壹樣,它幾乎包含了壹個活人的所有信息。哲學和科學後來的分離,此時已經決定了。後來的發展只是壹種形態上的發展,其發展的方向也不是自由行走,而只是壹開始就受到限制。壹棵樹再高再大,其實也只是那顆小種子的外在發展。因為哲學和科學滿足了人類生存和發展需要的不同方面,所以它們的差異在壹開始就已經存在了。

從發生學的角度來看,哲學和科學的產生是多種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這其中,既有環境因素,也有人類在適應環境的過程中構建的智力、自然和心理因素。雖然人的多維需求不是最終的決定因素——辯證唯物主義認為“需求”本身也是確定的——但它確實起著不容置疑的直接推動作用。換句話說,很多時候,人只能或者只要知道自己的需求。就人的智力能力而言,披著經驗意識外衣的悟性、直覺等揚棄片面、運行整體的能力,往往只在極端情況未經歷的瞬間才出現,就像洞穴壁畫的創作者精神從樹皮、骨洞中突然解放出來的靈感;像凈飯王菩提樹下的頓悟;正如泰勒斯從生命的源頭發現了水;就像曹琛喝醉後唱歌;.....有人說藝術是本能的升華,從這個意義上說無疑是恰當的。其實除了藝術,哲學和宗教也是?它們與科學的不同之處在於,首先,它們宣揚更廣泛的需求,用人類之前就存在的集體無意識升華深層的非理性本能。

如果說科學的目的是解決或便利人類生活,那麽哲學就是看透人類的存在;科學以理解為目的,哲學以意識為目的。

什麽是哲學?沒有真正合適的答案。從漢語中“哲學”的含義來看,它類似於意識和智慧,這與西方語言中“愛智慧”的說法非常吻合。“科學”的本義應該是實踐知識。科學誕生於“試錯”活動(“實驗”活動的機制),但哲學是智慧的結果,這也可以說。

哲學和科學由於出發點不同,在本質上是根本不同的。

“本質”不同的首要原因是它們所指向的對象不同。科學有兩個對象:壹是每個相對獨立的科學範疇都有自己的研究領域。也正因為如此,科學才有了被稱為“物理”、“生物”、“信息”的範疇和知識的區別。第二,科學對象也可以理解為“事實”和“事實”。能“認定”的,不能“認定”的,都不能稱為科學意義上的“事實”。科學的任務是探索事實及其“關系”,如必然關系、或然關系、順序關系、因果關系等等。從這兩個意義上說,科學的對象是具體的、具體的,所以科學又叫“具體的科學”。辯證法的具體性是指片面的綜合或抽象的綜合,是對科學具體性的超越和揚棄。正因為如此,黑格爾稱科學為“抽象”,稱哲學為“具體”。換句話說,科學的“抽象”是因為其對象的具體性或具體性!我們這些具體的人會覺得自己是多麽需要科學,虛無縹緲的神秘哲學似乎與我們的生活脫節了。

“玄”應該是哲學最初的、恰當的表述。宣道出了哲學對象的基本特征。“形而上指道,形而下指器”,幾乎道出了科學與哲學對象的區別。哲學不指向“具體”的事實或事物。“理性在於超前”(朱的言論),這壹點多年來壹直被批判為唯心主義,但它就在這裏。哲學則是講“理”。與“物”或“器”相比,“理”當然是第壹位的,或者說是更“本質”的。哲學最初是作為壹種質疑世界的“原理”出現的,現在仍然以此為出發點。“原理”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即使是敏感的鼻子也聞不到。要為這種事找個合適的詞,那壹定是“玄”!但是,“玄”有什麽好處呢?換句話說,哲學有什麽用?古人對此似乎有過特別的評價:因為神秘,所以精彩!因為玄學是通向壹切奇跡的大門。今天,我們經常使用“神秘”這個詞,但我們經常失去它的意義。哲學是最不能容忍實用主義的,今天卻神秘到有了“實用主義”哲學!“實用性”不是“適用性”。哲學似乎不能教給我們具體的“技能”,比如不能直接幫我們賺錢,所以很不實用!但所有的“技能”(或“許多奇妙的東西”)都包含了科學,無論多麽奇妙,最終都離不開哲學,所以是“適用”的。

馬克思曾用黑格爾的話來表述“形而上學”:“非客觀性”。“非客觀性”是對哲學的對象特征的描述,說明哲學的對象既有——從這壹點來看,魏晉玄學中的“有”與“無”之爭確實是有因的——所謂“有”,任何“學”都必有因、理、和。所謂“無”,哲學不同於通常意義上的“學”,它沒有通常意義上的“物”。比如妳覺得心煩,但是找不到具體的原因。哲學也是如此。我們既不能說哲學是研究特定對象的學問,也不能說它不是“學問”。所以準確的說法只能是哲學的對象是超越具體對象的。是的。比如妳見過很多美好的東西,卻不知道美好本身是什麽。妳做了很多善舉,但妳能解釋什麽是善嗎?生活中,我們會遇到很多“圓”的東西,但似乎都不夠圓。最圓的“圓”在哪裏?善、美、圓之類的是什麽意思?它或它們有“具體”的外觀嗎?不要!更何況康德說人類的認識是有限的。當我們合成“壹邊倒”的時候,荒謬和背信棄義就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根據“科學的”康德哲學,它只能是荒謬的體現。從這個意義上說,康德和“許多有學問的人”壹樣,骨子裏還是壹個理性的科學家。因為“荒謬”這個詞沒有特定的含義。

形而上學代表著無限的有限的相對性,變化中的不變性,片面之後的全面性,相對性揚棄之後的絕對性。壹句話,哲學是指人的經驗之外的“世界”,深受其影響和制約。用科學術語來說,就是壹個“可能”、“理想”、“非常”、“心理”的世界。就像壹個無所畏懼的人必然會害怕骨子裏的某種東西,我們生活的“真實”往往是壹種更具欺騙性的假象。“人在旦夕,言猶在耳”,代表了幻滅。佛教哲學以極大的耐心向人們展示了壹個我們眼睛之外的“空”的世界。我們看到的是壹個非常“真實”的世界,有山有水,佛也能看到。眼裏的壹切都是有條件存在的(因“命”而生,因“命”而死),條件的存在是有條件的。以此類推,沒有什麽具體的東西是無條件的、“獨立”存在的。所以,唯壹的真理就是“空”或者“虛無”。“空”也是神秘的。沒有我們賴以生存的壹切,我們的內心真的很神秘。我們能否拋棄虛無縹緲、懦弱無知的生活方式,進而轉向緊湊有序的人生新航程?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哲學與宗教和藝術在對象上是壹致的。都指向“現在”世界之外的“可能”世界——所謂“存在”,其實是人類經驗和科學所觀察到的。這裏的“可能”不是不真實,而是更高意義上的真實。就好像空氣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所以人們早就稱之為“空”。“可能”的世界是人的心理反映所建構的,所以也是觀念的世界。我們發現生活中壹切美好的事物都有瑕疵,那麽如何才能“發現”呢?這是頭腦中以自己的深層觀念為坐標的壹種無意識的反思活動。換句話說,既然“存在”中沒有最美的模式,那麽最美的只能在人的“觀念”中去尋找。理念中的美好只是壹種“可能”,但在特定意義上,是更高的現實。

毫無疑問,人類存在的“世界”只有壹個。問題的關鍵在於,不同的世界呈現在不同的主體面前。科學和哲學“看到”的世界完全不壹樣!哲學史上的“雙重”和“多重”世界理論確實體現了主體的自我覺醒。佛教哲學向人們展示了三個世界:是-否-否。這裏並不是說有三個世界,而是說世界會在三個主體面前呈現出三個“樣子”。盲人摸象的故事真的很有意義。科學無疑面臨“是”所以有真與假,對與錯,對與錯的區別和對立。而哲學卻把人引入是非之境,於是就有了像莊子壹樣的“逍遙遊”,在那裏,是非、大小、真假等等。——在經驗的眼裏,兩者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對立的意義也就喪失了。無疑,這是壹個與科學界截然不同的“神秘”

黑格爾曾斷言,哲學與宗教、藝術在對象上是相通的,但在形式上是不同的;哲學和科學方法相似,對象不同。的確,黑格爾依然是那個時代理性主義的代言人,除了他那富有遠見的哲學天才。在那裏,科學在體驗生活中的作用令人著迷,對科學的依戀成為時代的特征。壹些科學著作成了新娘出嫁的必備嫁妝。雖然黑格爾曾經嘲笑過在農業雜誌上發表哲學文章的做法,但他也是壹個很大程度上以哲學擁抱科學的自然哲學家。雖然科學和哲學在歷史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都是科學家,都是哲學家,但這並不意味著黑格爾關於科學哲學相同的論證就可以成立。

方法作為服務於特定目的的手段或方式,可以有相同目的的不同方法,也可以有相同目的的相同方法。科學和哲學在方法上確實有相似之處,但由於根本目的不同,在方法上也有本質的區別。

從本質上說,科學方法是壹種經驗方法,或者是這種方法的延伸和變化。它是建立在觀察、實驗(反復體驗)和確認的基礎上的。本質上,它是以對象為中心,默默地將觀察到的事物(表象)進行“排序”,壓縮成某種關系、定理、定律或本質。在這裏,——中國也有類似的說法,習慣成自然,自然是本質的意思,可見習慣的力量是多麽的巨大——休謨是在告訴我們,如果經驗重復多次,就會“變化”成“事實”,妳會看到太陽每天從東方升起,所以妳會毫不懷疑明天太陽依然會從東方升起,巴甫洛夫也會對狗這樣做。實踐出真知。意思是,堅持做下去,就能有效地學到“知識”。實際上,這種“知識”還是通過反復的經驗“總結”出來的,換句話說,是習慣讓我們“得到證實”。

本質上,科學方法就是這樣壹種經驗方法,以對象為中心,以經驗證明或確認為基礎,以不斷重復驗證為手段,尋找“本質”或事實之間的因果關系。這種方法可以幫助人們更有效地“看到”經驗世界,使人們生活得更方便。簡而言之,它是壹種實證方法——波普爾的證偽理論並沒有改變其本質。

然而,什麽是“確認”?換句話說,什麽是“事實”?我們的科學曾經認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是事實,後來又認為太陽是中心,後來又認為太陽只是銀河系中的壹顆普通恒星。這是“最終”的事實嗎?應該說,科學史上幾乎所有的理論都得到了證實。今天我們仍然可以說,如果宇宙是無限的,那麽萬物都可以是“中心”;如果以地球為坐標,怎麽能不說太陽繞著地球轉呢?真正的真相是什麽?壹次次對“事實”的證偽,壹方面構成了科學“發展”的圖景,另壹方面也向人們表明,科學和經驗本身存在著不可避免的盲點或誤區!

潛在的幾乎是無窮的智慧來喚醒人們。蘇格拉底和柏拉圖用極其感性、直觀、當然也是粗糙的比喻向人們展示了人類經歷的悲慘場景:人,我們這些人,其實是被囚禁在壹個又小又黑的房子裏。我們被迫面對壹面墻,但墻上有壹個小窗口正對著我們的後腦勺。我們永遠只能“看到”對面墻上那個小窗投射出來的光影。這就是我們常說的“世界”或“外界”。人類所有的知識都是關於這個影子世界的。怎樣才能跳出這個井底的世界,怎樣才能擺脫影子世界,面對現實世界?柏拉圖給了我們壹條出路:轉身。轉過頭去。

“轉向”是哲學史上壹個非常重要的概念,有意義又容易忘記。其實,所謂“哲學”或“智慧”的知識,本質上是“轉”的結果,換句話說,“轉”構成了哲學方法的本質!佛教哲學有壹個很壹致的說法:“回頭”,所有的佛教都是在教人做“回頭”或者覺醒。

轉身是壹個動作,但並不容易做到。就像躺在床上的植物人突然醒來睜開眼睛。這樣做並不容易。這就是佛教要求人“修行”的原因。後來的哲學也有壹個半新半舊的詞:“反思”和“直覺”。字新,意為舊,或做“轉”。轉彎並不容易。主要原因是我們“看到”世界的視線被嚴格地束縛在經驗世界或感知世界上。我們對井底的世界很滿意,它似乎溫暖如春,安全可靠,甚至能滿足我們所有的需求。因此,幾乎沒有理由做那個轉彎動作。“智慧是壹種痛苦”,這是壹條死路。睜開眼睛在靈魂中做“轉身”是痛苦的。哲學上沒有天堂和地獄。而哲學只是在做壹件事,轉而“看”我們的經驗世界。在這裏,世界仍然是壹,經驗和科學生活在(或沈浸在)這個世界中,“不知廬山真面目,只在此山中”;哲學和智慧應該跳出這個世界,回頭看看。

轉向,或者說反思,是哲學的基本方法。它不是壹個描述,壹張照片,壹個實驗,甚至不是人們通常所說的“研究”。——從這個意義上說,尼采曾經有壹句名言,真正的哲學家從來沒有讀過幾本哲學書!多麽荒誕,多麽精彩!——因為它本質上不是外在的,而是內在的,不是“被觀察”的,而是被喚醒的,不是直接的,而是“被反映”的。在現代哲學中,哲學家之間的思想雖然日益疏遠,甚至彼此冷漠,但在以下幾點上不謀而合:科學是“思維經濟”(馬赫語)的產物,而哲學是人類思想的直接反映。但主體是在主客體交融中實現的。這是壹種“非理性”、“無意識”、“藝術化”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習慣上認定的“真實”是主觀的,而不是客觀的,就像照片中的樹不是被拍下的樹,而只是被拍下的樹的某壹面。但是,樹本身有無數個“邊”。人們根據經驗的方法所認可的“客觀性”,其實是相當主觀的。因此,哲學方法必須是對經驗和科學狀態的超越或實現,或反映。在這個意義上,哲學方法也可以說是精神的自我批判和自我超越能力。就像我們可以從壹幅天才的畫作中觀察到對世界的“新”的理解和新奇。

當然,還有壹個哲學和偽科學相互判斷的問題。但和科學與偽科學的對立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沒有對立,因為哲學不是是非之學,後者的對立是是非之爭。的確,對與錯的對立只在非常有限的意義上有效。否則,“真理前進壹步,可能就是謬誤”。哲學之間的對立,其實取決於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