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年陳勝起義前,陳勝動員他的親密戰友時說:“現在逃是死,抱大計劃也是死。同死同亡國又如何?(等死,能死嗎?)"
請問這個“國”是哪個國家是秦朝嗎?顯然不可能。這個“國”就是楚國!
也就是說,陳勝起義的初衷主要是回歸分封制,但主要目的不是反對地主政權和地主剝削,具體表現是重新建立楚國。他後來喊出的“大楚興,陳”的政治口號也強化了這壹點。
陳勝身後的數萬戰車兵、騎兵、士卒,不都是受不了剝削而扔掉鋤頭參軍的難民、農民嗎?史書上說他“退兵”,是指他沿途收羅被攻破城市的武裝。至少他的戰車兵和騎兵不應該是匆忙扔掉鋤頭的農民或難民。陳勝背後的造反派有相當比例應該是現役軍人。這個運動,帶有很強的意識,就是很多城市是否歸順楚,或者大秦復辟國家是否會恢復分封制的色彩。他們臣服於楚國的城市,組織自己的人、兵(包括從城市招募的兵)、物力進攻其他城市,不斷擴大楚國的疆域,而不是農民抗地主的色彩。
《戰國六俠》中的王公貴族,並不是因為“桀驁之旅”而死的。六國貴族的暴虐程度不如紂王。秦國吞並他們的土地只是靠戰爭的勝利,並不是他們的人民要倒戈歸順秦國。隨著六國的滅亡,分封制結束,皇權專制時代開始。
但是分封制已經存在了兩千多年,人們不願意向帝國專制轉型。尤其是轉型後,秦的壹系列政策失誤,使得民眾沒有從帝國專制中得到任何好處,於是以城市英雄、少年、平民、官員為首的多層次聯合行動,開始試圖恢復分封制。這是壹場涉及廣泛階層的社會運動。城市中的平民、英雄和士兵在其中起著巨大的主流作用(後面我們會舉例說明),農民被地主剝削反抗,並不是這場運動的主要性質和作用,單憑這壹因素不足以導致秦帝國的覆滅。
我們說這是農民起義,而不是復辟六國、亡國秦的人民起義。它是前秦統壹戰爭的延續,當然是以反彈的形式。所謂農民推翻地主政權和壓迫是從屬的,更不是從屬的。
秦朝的滅亡是因為從分封制到皇權專制的快速過渡,把整個郡縣制逼得太緊,沒有保留統壹皇權下部分分封制的過渡狀態。最終取得大漢朝勝利的劉邦,前幾十年是皇帝,但只是“立諸侯”的皇帝。基本相當於周田字,但是因為和中國有關系,所以實力很強,對於六國來說是很強的控制局面,比周田字強很多,類似於戰國時期秦自稱西帝。這種模式實際上是分封制向專制皇權過渡的壹種中間狀態,符合歷史進程的漸進規律,不能視為倒退或分裂。陳勝起義不再是以農民反抗地主政權為主要性質的政治運動,而是與皇權下的藩屬國相適應的社會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