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上的
這是終極狀態形象的本質特征。文學象征意象作為“表現性意象”,表達的是“意義”,是人們在實踐中形成的對事物的哲學概念、觀念或哲學思考。詩人瓦萊麗說:“詩人有他的抽象思維,或者說他的哲學,他的抽象思維在他作為詩人的活動中起作用。”哲學已經普遍而深刻地滲透到文學中。我們以波德萊爾的《天鵝》為例。
“壹只天鵝從籠子裏逃出來,把嘴伸向壹條幹涸的小溪。它思念家鄉美麗的湖泊,說:“水,妳何時流?"?雷,妳什麽時候打電話?這個不幸的怪物幾次伸著抽搐的脖子,望著無情的天空,向上帝吐出它的詛咒。”
詩人寫的是天鵝,但提醒我們的是人類的處境。天鵝逃出了籠子,還在闖禍,記憶中的美好家園已經不存在了。天地之下,沒有它的容身之地,只能無奈的把它的詛咒送給不知道在哪裏的上帝。這難道不是現代人精神感受的象征嗎?自從人類產生以來,就壹直在為生存和自然的自由而不懈奮鬥。然而,人類在壹步步征服和控制自然的同時,也在壹步步走向生存的絕境。我們應該詛咒上帝還是人類自己?這真是壹個哲學難題。波德萊爾對人類命運的詩意沈思凝結成天鵝的意象,使之成為表意的意象。
(2)象征性
這是文學象征意象的基本表現。壹般來說,意象的哲理性不是直接表現出來的,而是通過意象的符號或暗示來實現的。象征性的“意象”其實是壹種具有某種意義的載體。比如卡夫卡的《大甲蟲》中,大甲蟲的形象對應著“人變得沒有人性”的形成過程和哲學意義,這就引導我們在更廣闊、更普遍的意義上看待它,而不是局限於形象本身。結合裏爾克的《豹》體會文學形象的象征意義。
“它的眼睛是無盡的柵欄。裹得好累,什麽也收不進去。好像只有壹千個鐵欄桿,鐵欄桿後面沒有宇宙。有力的腳步是柔軟的,腳步在這個微小的圓圈裏旋轉,仿佛圍繞著壹個中心,在中心,壹股巨大的意誌令人眩暈……”
這首詩表面上描述的是籠中之豹的客觀形象,堅固的鐵籠子,慵懶的腳步,困倦的眼神。這個籠子裏的困獸沒有以前那麽英勇了。我們感到壹些焦慮的情緒和壹些絕望和不甘的情緒。豹子的形象激起了我們* * *的聲音。穿梭於現代社會的人們被他們不斷膨脹的物質欲望和不斷增長的制度組織所控制。他們像被困的動物壹樣,只能不耐煩地看著阻擋自由的鐵籠。詩人用豹子的形象來比喻人類面臨的生存困境。象征主義詩人馬拉美說:“寫詩是為了讓人壹點壹點地猜測,這是暗示,也就是夢。這是這個謎的完美應用。符號就是由這種神秘構成的。物體被壹點壹點暗示,以示壹種心境,反之亦然。先選定壹個對象,通過壹系列的猜測去探究,從而表現出某種心境。”
荒謬
這就是文學象征意象的意象特征。荒謬的本義是指違背常識,顯得可笑。現代主義文學創作理論和風格多種多樣,但大多通過荒誕的變形表現出非理性和反傳統的特征。就像卡夫卡的大甲蟲。此外,貝克特的《等待戈多》描述了兩個沒有希望的流浪者等待戈多。表面上看,劇情有違常理。在現實生活中,等人和接人都會有明確的目的和明確的結果,但人們欣賞的是,在其荒誕的面孔下,是西方荒誕世界的反映。劇中那句“希望來晚的人,折磨死等。”揭示了等待的空虛和絕望。總之,形象怪誕,生活邏輯不合理,是古今形象的普遍特征。
(4)可解性
這就是文學符號的審美特征。因為象征意象的目的是表達真理和思想,象征意象的審美過程就成了審美欣賞的過程。通過思考和解決,讀者可以逐漸理解圖像所承載的壹些概念和哲理。比如北島的詩《迷失》
“我順著鴿子的哨聲找妳。高高的森林擋住了天空。小路上,壹朵流浪的蒲公英把我帶到了藍灰色的湖邊。在微微搖曳的倒影中,我找到了妳,妳那深不可測的眼睛。”
讀這首詩,我們感到壹種迷茫和恍惚。很難說我在尋找什麽。“哨子”似乎承載了某種美好的呼喚,某種心中的信仰和敬仰,而“森林”卻擋住了追尋之路。這是什麽森林?是權威,是傳統,是內心的懦弱。我們不知道。恍惚中迷失了方向,卻有蒲公英相伴。這是什麽蒲公英?是理想還是某種邪惡的力量?為什麽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存在於美麗卻虛幻的倒影中?讀者會在欣賞中不懈求解的過程中找到答案。最終的結果正如叔本華所描述的:“保持壹種純粹的心境,在這種關懷中忘記自己,從而徹底忘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