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照當時的航空技術,戰鬥機的裝甲只能局部加強,以避免超重。那麽問題來了。我們應該加強翅膀還是尾巴?當時的空軍司令部司令認為,既然戰鬥機的機翼最容易被擊中,當然要加強對機翼的保護。然而,沃德教授給美國國防部的建議恰恰相反:我們應該加強對戰鬥機尾翼的保護!沃德教授認為應該在戰鬥機受打擊最嚴重的地方加強保護,這是壹個錯誤的觀點。
因為,成功返航的轟炸機,機翼損傷最嚴重,也就是說機翼多次被擊中後還能安全返航,機尾很少發現彈孔,也就是說壹旦機尾被擊中,它安全返航的概率非常非常低。因此,沃德教授說,那些看不見的地方才是最致命的。後來,這個案例有了壹個非常著名的名字,叫做:幸存者偏差!也就是說,當我們分析問題時,當我們所依賴的信息全部或大部分來自重要信息時,我們很少使用不相關的信息,或者我們完全忽略沈默的信息,結論和事實之間就可能存在巨大的偏差。
正如沃德教授在《英美空軍》中看到的,飛行員陣亡或被俘無法發表意見,彈痕數據來源存在嚴重錯誤。第二:有經驗的飛行員,他們的專業意見不壹定能提高決策質量,因為這些飛行員都是機翼中槍但機尾沒中槍的幸存者,死了的飛行員不會說話。後來事實證明,沃德教授的建議是正確的。盟軍轟炸機被擊落的比率急劇下降。英國軍方還利用敵後間諜收集了壹些墜毀在德國的戰鬥機殘骸,發現沃德擊中的部件如預期的那樣主要集中在戰鬥機後方的發動機位置。所以隱形彈孔才是最致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