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編康健寧:中國紀錄片界最負盛名的導演之壹。主要作品《沙與海》獲亞洲廣播聯合會獎。180分鐘的紀錄片《陰陽》被認為是中國農村最深刻的紀錄片。著名獨立電影人吳曾說:“陰陽就像壹塊大石頭,說起當代中國紀錄片,誰也繞不過去。”
十四年後,每當提起康健寧,略知壹二的人還是要回到1989,回到《沙與海》(康健寧、高國棟聯合導演)。壹周前,在三多堂,康健寧談到了壹個電視臺在談論“沙子和大海”。突然,他的臉沈了下來,但他的語氣加倍。我不相信壹部紀錄片得了獎,而且是鉆石?裏程碑是什麽?這麽多年了,我還在說話!
知道了也不奇怪。這種說法雖然沈重,但純粹是對紀錄片功利主義過於明確的態度,這也是漸康選擇它作為康健寧的原因之壹。十四年,他的輕舟也越過了許多山河;《沙與海》最多只是壹站。但另壹方面,只有壹站,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壹次——雖然他從來不這麽想。從那時起,康健寧實際上壹直處於“失去尾巴”的狀態。壹個國內第壹次獲得“國際大獎”的紀錄片導演,曾經是寧夏電視臺的臺長、副臺長,從來沒有“出現”在這麽小的圈子裏,卻往往從單位徹底消失,少則幾個月,多則幾年;回來的時候,除了臉上和裙子上加了些灰塵,我常常保持沈默。任何人都很難說出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沙灘與大海》之後的十四年裏,康健寧在做什麽?下面是壹個不夠清晰的列表:
標在石頭上(1991),不播;
雪域(1992),不播;
瀘沽湖(1993),不播;
天籟(1994),不播;
生活(1995,聯席導演),未全播;
陰陽(1997),不播;公安局(1998),不播;
士兵(2001),未全播;
聽範老師的往事(2002),不播。
這些紀錄片的分量足以作為中國任何壹種紀錄片歷史的壓艙石。但他們不僅從未在國內主流媒體上展示過,也很少進入其他“小眾”的傳播渠道,更別說參加頒獎研討會之類的了。這個目錄不夠清晰,因為還有其他被他稱為“亂七八糟”的電影被排除在外,包括《景德鎮》《改革開放二十年》《二十個人的二十年》《晉商》《唐之韻》等知名系列電影——當然,分布在不同時間系列的觀眾和各類人群很難記住。他還意外拍了壹部劇《汗》。
對紀錄片稍有了解的人,都不會不明白這個榜單對十幾年的人生意味著什麽。我想問壹下幾乎和康健寧壹起走上這條路的人,他們是“主流”還是“獨派”。他們中有多少人還在做他們那些年追求的“紀錄片”?而通過這三個字,它遠比康健寧更有名、更有益。紀錄片在中國最熱鬧的時候,大概是90年代中期左右,紀錄片的媒體地位如日中天。真是“稻花香裏豐收,聽蛙聲”。然而,莊稼的豐收不僅與呱呱叫的青蛙有關,低頭耕田的黃牛也壹直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康健寧“失蹤”的故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他只是在做壹部紀錄片,只是把頭埋在裏面,不關心其他的壹切;只是因為太專註了,忘記了所謂的“紀錄片圈”。康健寧明明知道自己用心做的大部分事情都無法收回任何看得見的成本——眼前是,身後卻是未知——他還是這樣走著,壹個人;直到這壹刻,它還在路上。
這個人的身影和他的紀錄片壹樣沈重。但他把自己比作壹個修鍋釘碗的小工匠。對他來說,紀錄片早已褪去了“光榮與夢想”的色彩,轉化為另壹種“物質”的生命形態。
但是為什麽要選擇紀錄片呢?妳為什麽走這麽遠?康健寧回答:可能我待過的地方比較封閉,封閉帶給我的好處是“沒什麽好擔心的”;心裏什麽都沒有,就壹心壹意,壹心壹意就讓壹些事情成為可能。
就這樣,是寧夏的沙子和黃土塑造了康健寧,雖然它只塑造了這壹個。而他為這片土地付出的生命,應該足以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