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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的美國空軍少將·查理斯·斯威尼在美國國會的演講原文

美國退役空軍少將·查理斯·斯威尼5月6日在美國國會發表的演講全文。

我是退役空軍少將·查理斯·斯威尼。我是唯壹壹個兩次參加日本原子彈轟炸的飛行員。在廣島轟炸中擔任蒂貝茨上校右座飛行員,在長崎轟炸中擔任編隊指揮官。

作為唯壹參加過兩次日本原子彈爆炸的飛行員,我就陳述壹下我的親身經歷。我想強調的是,我所陳述的都是不爭的事實,而有些人只是因為與他們頭腦中的偏見不符而忽略了這些顯而易見的事實。

此時此刻,作為壹個經歷過那段歷史的人,我想陳述我的想法、觀察和結論。我認為杜魯門總統對日本使用原子彈的決定不僅符合當時的形勢,而且具有壓倒其他可能選擇的道德必要性。像我們這壹代的大多數人壹樣,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就是戰爭。作為壹個民族,我們不是騎士,也不渴望那種榮耀。當我們國家在大蕭條中掙紮的時候,日本開始征服鄰國——什麽是“大東亞共榮圈”?法西斯總是用漂亮的旗幟來掩蓋最卑鄙的陰謀。

這種“共同繁榮”是通過對中國的殘酷全面戰爭實現的。日本作為壹個國家,認為自己註定要統治亞洲,從亞洲獲得自然資源和廣闊的土地。日本沒有絲毫憐憫和猶豫,屠殺無辜的男女老少。在可怕的南京大屠殺中,30萬手無寸鐵的平民慘遭屠戮。這是犯罪。

這是事實。日本認為,美國是阻止亞洲“天賜”命運的唯壹障礙。於是日本對駐紮在珍珠港的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進行了精心策劃的偷襲。偷襲定在壹個周日的早上,因為此時的行動可以最大限度的摧毀艦隊的實力,消滅人員,給美國海軍致命壹擊。

數以千計的美國水兵在亞利桑那號軍艦上失去了生命,這艘軍艦仍然沈睡在珍珠港的海底。這些士兵中的許多人甚至不知道他們為什麽突然遭到襲擊。戰爭就這樣被強加給了美國。

科雷吉多爾的陷落以及隨後對盟軍戰俘的屠殺,打消了對日軍殘暴的最後壹絲懷疑。即使在戰時,日軍的殘暴也令人發指。蒲甘省的死亡行軍充滿了恐怖。

日本人認為投降是對自己、對家人、對祖國、對天皇的侮辱。他們對自己和敵人都不手軟。7000名美國和菲律賓戰俘被毆打、槍殺、用刺刀刺死,或死於疾病和饑餓。

這些都是事實。隨著美國在浩瀚的太平洋上緩慢、艱難、血腥地進軍日本,日本已經顯示出自己是壹個冷酷無情、目中無人的殺人機器。無論戰爭多麽絕望,無論機會多麽渺茫,無論結果多麽確定,日本人都會戰鬥到最後壹人。為了獲得盡可能大的榮耀,日軍全力以赴,盡可能多地殺害美國人。

美軍越接近日本,日本人的行為就變得越瘋狂。

塞班島:3000名美國人被殺,包括最後幾個小時的1500。

Iojima: 6000美國人死亡,21000人受傷。

沖繩島:美軍陣亡12000人,受傷38000人。

這是壹個沈重的事實。神風敢死隊駕駛壹架滿載炸彈的飛機撞上了壹艘美國軍艦。

隊員們認為這是天上人間最高的榮耀,是對神的境界的升華。在沖繩附近海域,神風敢死隊員的自殺式襲擊殺死了5000名美國海軍士兵。

日本用語言和行動明確表示,只要第壹個美國人登陸日本,他們就處決所有盟軍戰俘。日本為大屠殺做準備,強迫盟軍戰俘為自己挖墳墓。即使在投降後,他們也處決了壹些戰俘。

這是事實

《波茨坦公告》要求日本無條件投降。日本人覺得這很可笑,不屑考慮。我們從截獲的密碼中得知,日本打算拖延時間,試圖談判並在可接受的條件下投降。

8月6日前幾個月,美國飛機開始轟炸日本。壹個接壹個,日本的城市化火了,成千上萬的日本人死了。但日軍發誓絕不投降。他們準備犧牲自己的人民來換取他們所理解的榮耀和榮譽——不管死多少人。

他們拒絕幫助平民,盡管我們的飛行員事先已經散發了關於可能空襲的傳單。

在壹次持續10天的轟炸行動中,東京、名古屋、神戶、大阪的許多地方化為灰燼。

這是事實

即使廣島原子彈爆炸後,日本軍事部門仍然認為美國只有壹顆炸彈,日本可以繼續堅持。8月6日之後,他們有三天時間投降,但他們沒有。直到長崎被原子彈轟炸後,日本天皇才最終宣布投降。即使在這種情況下,軍方仍然聲稱他們可以而且應該繼續戰鬥。壹個陸軍軍官團發動叛亂,試圖攔截並破壞天皇向日本人宣布投降的聖旨。

這是事實

這些事實有助於解釋我們所面對的敵人的性質,有助於認清杜魯門總統在做出各種選擇時應該考慮的背景,有助於理解為什麽原子彈轟炸日本是必要的。

像每個士兵和女人壹樣,杜魯門總統理解這些事實。傷亡不是壹些抽象的統計,而是慘痛的事實。

原子彈結束了戰爭嗎?

-是的。

-有必要嗎?

-這是有爭議的。

50年後,在壹些人眼裏,日本成了受害者,美軍成了兇殘的征服者和報復者。原子彈的使用是核時代不公正和不道德的起點。自然,為了支持這種扭曲,他們必須故意忽略事實或者編造新的材料來證明這種論點。最令人驚訝的行為之壹是否認日軍曾進行過大屠殺。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答案可能會在最近的壹些事件中找到。

目前,關於杜魯門總統為什麽下令對日本進行原子彈轟炸的爭論在某些情況下已經演變成了壹場數字遊戲。史密斯的展覽《原子彈爆炸的後果》展示了壹個卑劣的論點,在史學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原子彈爆炸的後果”展覽傳達的信息是,日本是受害者,美國是邪惡的侵略者。想象壹下,如果妳的孩子去看展覽,會給他們留下什麽樣的印象。他們還會知道真相嗎?

在壹次全國電視辯論中,我聽到這樣壹位所謂傑出的歷史學家聲稱原子彈是不必要的。杜魯門總統想用原子彈嚇嚇俄國人,日本已經打算投降了。

有人提出,艾森豪威爾將軍曾經說過,日本已經準備投降,沒有必要使用原子彈。然而,基於同樣的判斷,艾森豪威爾嚴重低估了德國繼續戰鬥的意誌,並在1944得出德國無力實施進攻行動的結論。這是壹次災難性的誤判,結果是阿登激戰。在戰鬥中,成千上萬的盟軍無謂地犧牲,冒著讓德國推遲戰爭、有條件投降的風險。

壹個相當公正的結論是,根據太平洋戰爭的情況,可以合理預期日本將是比德國更瘋狂的敵人。

最後還有壹種理論,如果盟軍進攻日本,我們的傷亡不會是1萬,而只會死46000人。才4.6萬!妳能想象這種爭論的冷淡嗎?

只有46000人,好像這些都是不重要的美國人的生命。

此時此刻,我不得不承認,我不知道在對日軍的襲擊中會有多少人傷亡——也沒有人知道。

從日本的戰時行為來看,我確實認為壹個公平合理的假設是,對日本的攻擊將是漫長而代價高昂的。根據我們了解的情況,而不是根據某些人的想象,日本不打算無條件投降。

在對太平洋上壹個8平方英裏的島礁Iojima的襲擊中,6000名海軍陸戰隊士兵死亡,總傷亡人數為27000人。

但對於那些認為我們損失的只是4.6萬人的人,我想問:這4.6萬人是誰?誰的父親?誰的哥哥?誰的丈夫?

是的,我只註意到了美國的生活。但是,日本的命運掌握在日本人手中,而美國不是。成千上萬的美軍在海洋中焦急地等待著進攻——他們的命運取決於日本下壹步的行動。日本可以選擇隨時投降,但他們選擇了等待。

日本“無所作為”的時候,隨著戰爭的進展,美軍每天傷亡900多人。

我聽過另壹種說法,要和日本談判,實現日本可以接受的有條件投降。

我從未聽說過有人提議與法西斯德國談判投降。這是壹個瘋狂的想法,沒有壹個理智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和這樣壹個邪惡的法西斯魔鬼談判,就是承認它的合法性,即使事實上已經被打敗了。這不是那個時代空洞的哲學原理,而是人類的正義要求。法西斯惡魔的勢力必須被徹底和幹凈地根除,這些邪惡勢力必須被粉碎。法西斯領導人無情地粉碎了外交的可信度。

為什麽太平洋戰爭的歷史如此容易被遺忘?

或許原因在於對歷史和我們集體記憶的持續扭曲。

戰敗五十年後,日本輕率地宣稱他們是受害者,廣島、長崎、南京大屠殺本質上是壹回事!

幾代日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國家在二戰中做了什麽。這可以理解他們為什麽不理解日本為什麽要道歉。

與德國認罪的態度不同,日本堅稱自己沒有做錯什麽,其行為受到了當時形勢的拖累。這種態度粉碎了任何真正治愈傷口的希望。

只有記憶才能帶來真正的寬恕,遺忘可能有重復歷史的風險。

通過精心策劃的政治和公關活動,日本現在提出用“太平洋勝利日”取代“對日勝利日”這壹說法。他們說,這個詞將使太平洋戰爭的結束與日本的關系變得不那麽密切。

可能有人會問,這些話能說明什麽?戰勝日本——戰勝太平洋——讓我們慶祝壹個事件,而不是勝利。

我想說,文字就是壹切。

慶祝壹個事件!類似於慶祝商場開業,而不是慶祝抗戰勝利。這會分裂整個地球。幾千萬死去的人,幾千萬身心受到傷害的人,更多的人會無所適從。

這種對語言的攻擊,是開歷史倒車、混淆是非的工具。文字或話語可以像任何武器壹樣具有破壞性:向上或向下;奴隸制就是自由;侵略就是和平。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抹去準確的描述性詞語對我們語言的攻擊,比10年前日本真正的侵略更具危害性。至少在真正的侵略中,敵人是清楚的,威脅是明確的。

今天,日本巧妙地打出種族主義這張牌,來宣示其行動的正義性。日本不是在進行罪惡的侵略,而只是把被壓迫的亞洲人民從白人帝國主義手中解放出來。

解放!是的,他們用屠殺“解放”了2000萬無辜的亞洲人。我堅信,這2000萬無辜的人,他們的家人,他們的後代,永遠不會欣賞日本的高尚行為。

經常有人問我,用原子彈轟炸日本是出於報復,還是故意摧毀壹個古老而可敬的文明。

對此,有以下事實:第壹,京都被列入最初的轟炸目標名單。雖然京都也是壹個合法的目標,在之前的空襲中沒有被轟炸,但是國務卿史蒂文森把它從目標名單中刪除了,因為京都是日本的古都,是日本的文化和宗教中心。其次,在戰時,我們受到命令的嚴格約束,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該轟炸東京的皇宮——盡管我們很容易識別出皇宮,殺死天皇。畢竟,我們不是來報仇的。我經常在想,如果有機會轟炸白宮,日本會不會像美國壹樣克制?我覺得日本不會。

我來澄清壹個事實,糾正壹個由來已久的偏見,那就是我們故意選擇人口密集的城市進行轟炸。我們要轟炸的每個目標城市都有重要的軍事價值。廣島是日本南方司令部所在地,集結了相當大的防衛力量。長崎是壹個工業中心,有兩個重要的兵工廠。在這兩個城市,日本在市中心部署了武庫和軍隊。

正如在任何戰爭中壹樣,我們的目標——自然的目標——是勝利。這是壹個不可動搖的目標。

我不想否認雙方都死了很多人,不僅是兩國,全世界都是。我對戰爭的殘酷並不感到驕傲和高興,我不希望我們國家或敵國的人民遭受痛苦。每個生命都是寶貴的。但我認為,這樣的問題應該問日本戰犯,他們以日本人民為代價追求自己的榮耀。他們發動了戰爭,並拒絕停止戰爭。難道他們不應該為日本所有的苦難和災難負最終責任嗎?

也許如果日本人真的了解過去,認識到自己國家在戰爭中的責任,就會看到要承擔戰爭責任的是日本戰犯。日本人民應該給遠東人民壹個答案,是他們把災難強加給了遠東國家,最終也強加給了日本自己。當然,如果我們和日本人壹起抹殺歷史的真相,那麽這是永遠做不到的。

如果日本不問並接受真相,日本怎麽能心安理得地與自己、與亞洲鄰國、與美國相處?

我和我的部下堅信,我們執行原子彈轟炸任務,就結束了戰爭。我們不快樂。而是壹種責任感和使命感,我們想回到家人身邊。

今天,我站在這裏作證,不是為了慶祝原子彈的使用,而是相反。我希望我的任務是最後壹次。作為壹個國家,我們應該害怕原子彈的存在。我感到害怕。

但這並不意味著回到1945的八月。戰時,在敵人頑固兇殘的情況下,杜魯門總統沒有義務使用壹切可能的武器來結束戰爭。我當時和現在都同意杜魯門總統的決定。

戰後幾年,杜魯門總統被問及是否有其他選擇,他大聲說:沒有,然後他提醒提問者:記住,珍珠港的受害者沒有其他選擇。

戰爭總是代價高昂的,正如羅伯特·李將軍所說,“還好戰爭這麽殘酷,不然會有人喜歡的。”

感謝上帝我們有原子武器,不是日本和德國。科學有自己的邏輯,遲早會有人設計原子彈。科學不可否認。制造原子彈是否明智的問題最終會被原子彈已經制造出來的事實所淹沒。

世界變得更加美好,因為德國和日本的法西斯被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