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認為,如果這裏沒有發生火災,本應生長在田野裏的花朵就不會生長在巴黎市中心。於是他感嘆:“這朵花凝聚了多少東西,多少失敗和成功的表演,多少破產的家庭,多少意想不到的意外,多少奇遇,多少突如其來的災難!”如果兩年前火災發生前在這個地方發現了“雛菊”,人們會驚恐地把它當成鬼。妳看,命運捉弄人多麽迷宮,多麽神秘的安排!
如果雨果對“黛西”的思考就此打住,也沒什麽,那麽我們看完他的短文最後壹段,不禁驚呼:
必須先有劇院和大火,也就是壹座城市的恐怖,壹個是人類最美的發明,壹個是最可怕的天災,三十年的歡笑,三十年的滾滾火焰,才有這雛菊的成長,才有這飛蟲的喜悅!
這種冥想完全是詩意的,哲學的。詩歌的泛濫與哲學思考交織在壹起。雨果從壹朵小雛菊,壹只小飛蟲,做出這麽多發現,真是奇跡。也許,壹個作家作為藝術家區別於普通人的地方,就在於他同時具有細致入微的觀察和深沈的沈思。小事對他來說往往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