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他才二十出頭,只身來到藝術之都巴黎。年輕的他,頭發參差不齊,頭發油光發亮。他很嚴肅,但他微微翹起的嘴角更多的是微笑。他的眼中充滿了生命的汁液,他還是壹個綠芽,不經風雨,蓄勢待發,對世界充滿好奇,對生活充滿信心。
到1917,畢加索已經30歲了,他已經開始探索立體主義,並且小有成就,舉辦過壹兩次畫展。他筆直地坐在壹個掛滿窗簾的房間裏,穿著得體,頭發線條清晰,梳理整齊。他標誌性的大鼻子閃閃發光,盤踞在臉中央,象征著他融入社會生活的嘗試並不是很順利。每個人都需要調整和適應,才能與社會和生活和平相處,畢加索這樣的天才也不例外。他的嘴唇因為愛而更加柔軟深情,嘴巴微微張開。他似乎有表達的沖動,又似乎動搖了——因為他對未來有期待,而未來是不確定的。十幾年前,他是不會動搖的,因為任何壹種可能都是未來,但這無關緊要。他的眼睛是壹灘綠蔭覆蓋的水,微微顫抖著,思考著,探索著,等待著安慰和鼓勵。
最後壹張畫像是他晚年拍的,應該是50年代的。他老了,禿頂了,額頭和臉頰上有深深的皺紋,但他從未如此迷人。他的目光沈得更深了,卻又強烈地集中,直視人心。他見過太多了。他的嘴角與壯年時相比有些幹癟,但他牢牢地攥住了。他表達得太多了。如今,他不輕易說話,因為他對社會太熟悉了。當他說的時候,這是壹個明智的說法。甚至他的大鼻子也被他與眾不同的眼睛和嘴角神奇地改善了。他的臉很和諧。
他想做的事情已經做了,內心是平靜的。他甚至恢復了童年時的頑皮。他說,“妳指望我告訴妳什麽是藝術。如果我知道,我會據為己有。”
——這就像每個普通人的生活浪漫。年輕的時候,自信快樂;人到中年,晚年才能成就自己想要的。東方的孔子在幾千年前就總結出了人生的規律。即使對畢加索來說,也不過是這樣的人生軌跡。我想讓人灰心喪氣,在陽光下舒展筋骨。不管我怎麽生活,都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