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的勇氣:金融風暴及其余震回憶錄,英文原版封面
三人都有回憶錄,各顯神通。保爾森和蓋特納是第壹批出版回憶錄的人,分別名為《在邊緣》和《壓力測試》。書名的寓意是,他們有著巨大的智慧和勇氣,臨危不亂,中流砥柱,化險為夷。伯南克的回憶錄來的比較晚,2015下半年才出版。這不是老先生的禮貌,但伯南克的辭職是三人中最新的壹個。不過,伯南克也為自己建了壹座紀念碑,書名是《行動的勇氣——壹場金融危機及其後果的回憶錄》。英文書名中的“勇氣”壹詞前面加了定冠詞“The”,特指專屬於伯南克而非他人的勇氣。
的確,如果危機不亂,三人中的第壹功臣應該推伯南克。當時他坐在美聯儲主席的位置上,美聯儲下令印鈔主要是由他決定的。保爾森和蓋特納退縮了,伯南克繼續大規模稀釋美元。
伯南克等三人自稱為救災做出了突出貢獻,為華爾街做出了貢獻,但還是受到了批評:主要是批評他們沒有拯救投資銀行雷曼兄弟(以下簡稱雷曼兄弟),導致了整個金融海嘯。華爾街銀行都是蟲子,壹般死不了。就算死了也要拉很多墊背的,不是壹兩個。雷曼之死,有許多墊料。反正要* * *救銀行,不如伸手幫拉雷曼壹把。讓雷曼破產主要是保爾森和伯南克的決定。三人中,蓋特納資歷最淺,不參與重大決策。保爾森和伯南克把他推到了前臺。伯南克在回憶錄中辯稱,他和保爾森無力拯救雷曼。這說明蓋特納完全是個配角。
伯南克和保爾森異口同聲,都堅稱不是不想救雷曼,而是實在沒辦法。當時兩人拒絕承認這壹點,是因為擔心說出真相後市場會更加恐慌。美林前總裁約翰·塞林(John Selin)表示,伯南克沒有拯救雷曼,是因為他早前拯救了投資銀行貝爾斯登(Bear Stearns),招致了很多批評,所以他太害怕了,不敢再幫助雷曼。伯南克斷然否認。
伯南克寫了壹本書為自己辯護,但他的意圖仍未完成。他接受英國BBC采訪,跳到前臺為自己辯護,痛斥對他的各種批評。雷曼兄弟前董事長迪克·富爾德堅稱,破產的伯南克是有罪的。據富爾德稱,雷曼兄弟有足夠的資產進行抵押貸款融資。BBC主持人問伯南克對此聲明有何回應。伯南克脫口而出:“胡說。”(廢話)伯南克是學者型官員。他通常看起來非常優雅,溫和而有禮貌。他不生氣,就不會罵人。伯南克的失言表明問題壹針見血:不救雷曼是他的心病。
的確,伯南克和保爾森為拯救雷曼付出了巨大努力,但他們沒有做出任何努力。如果盡全力挽救雷曼,它本可以躲過壹劫。雷曼是否有資產擔保並不重要。從2008年到2015年,美聯儲以低利率稀釋美元,並不斷為華爾街銀行輸血,而沒有要求這些銀行提供擔保作為抵押品。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高盛和摩根士丹利面臨滅頂之災,不是因為沒有資產融資,而是因為這些金融機構的股價暴跌。
壹旦證人出庭作證,對方律師會問很多問題,不限於證人希望或願意回答的問題。同樣,伯南克接受采訪,節目主持人也提出了其他問題——不是刁鉆的問題,也是伯南克不想回答的問題:為什麽公司高層沒有被追究法律責任?伯南克堅稱,這是美國司法部的決定,不是美聯儲的責任。與自己無關的高音。在主持人的壓力下,伯南克承認應該追究公司高管的責任,但隨後又苦澀地補充道,不僅華爾街銀行,監管機構和公眾也有責任。大眾也有責任?伯南克站在納稅人的對立面,沒有痛打自己。
勝敗乃兵家常事。資本市場如戰場,難免失手。雷曼的倒閉是伯南克的意外失誤,所以沒必要自責或辯解:沒人想和伯南克算賬。伯南克完全沒有必要解釋。很多事情壹開始就不清楚,甚至可能會變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