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基博認為,孟子的論點“開抑揚頓挫,振振有詞,曲高和寡...壹縱壹橫,論者也攔不住。”段於20世紀30年代發表的《孟子之辯》壹文,對孟子的辯論技巧和方法進行了詳細的分析和總結,為研究孟子的辯論藝術奠定了基礎..此外,早期的壹些論文如楊壽昌的《孟子文學上的我見》和李長治的《論孟子文章的特點及其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也不時地討論蒙文的論辯技巧。從文學散文的角度來看,對孟子辯論藝術的理論研究應該是在20世紀50年代中後期以後進行的,譚家健從文章結構的角度分析了孟子的辯論藝術,認為其特點是:(1)抓住重點,突出中心,在辯論中“如老官破獄”,壹下子就能抓住問題的要害,作出集中的分析論證,以理服人;(2)脈絡清晰,井然有序,秩序極其清晰,“簡直是天然織錦”;同時,(3)跌宕起伏,搖曳多姿,在問答中逐漸深化問題,穿插變化的規則,充滿戲劇因素。“確實是壹波三折的事情。”李竹君的文章《孟子散文的論辯藝術》對孟子的論辯風格和方法進行了全面的研究,認為孟子是“壹個演說家”,“孟子幾乎是壹部論辯集”。孟子作為壹個“血性人”,是“嬉笑怒罵,感情外露,直爽爽朗,光明磊落。文風以流暢和細節取勝,采用“層層分解,不怕重復,多用文字,重復語句”的布局方法,“具有戰國縱橫家的精神”;迫於辯己的現實,孟子“非常註重辯論技巧”。在辯論中,他往往采用誘敵深入的方法,形成咄咄逼人的氣勢,再加上嚴密的邏輯推理,導致對方逐漸進入兩難境地,使自己處於自我矛盾的尷尬境地,使自己無可爭辯,甘拜下風。徐莉的《孟子雜文的特點》壹文,主張孟子“表現了自己的論辯技巧,堪稱雄辯的辯士”,“具有軍事家的特點”,指出:“他善於“做愛”、“轉丸”、“感”、“動意”等軍事家的手法。洪波的散文《孟子散文中的論證方法》認為,孟子散文中運用的論證方法是多種多樣的,其方法往往因論證的事物不同而不同,是“令人信服、令人信服”的。張蒼教授著力分析總結了孟子的“異於世俗的論辯術”:壹是直接提出問題,針鋒相對地反駁和回答疑難問題;二是他引出話題,抓住重點,步步緊逼,如雷貫耳;第三,他進行了比較論證,犀利深刻,淋漓暢快,從而形成了孟子“精辟透徹”的氣勢和風格。郭毓衡通過與《論語》的比較,闡述了蒙文的辯論藝術,指出雖然兩者都采用了問答的對話方式,但《論語》是“談”,而《孟子》是針鋒相對的辯論,結構更完整,修辭豐富,氣勢恢宏,富有感情色彩。關仁福認為:“孟子散文的辯論藝術主要表現在人物之間的對話”。從辯論的主題和讀者的接受程度來看,對話式辯論不同於議論文式辯論,是在壹定的情境下進行的,所以辯手必須在短時間內對問題做出快速的反應和回答。在這種情境下,由於思想的直接碰撞和語言的激烈交鋒,辯手的智慧和靈感最容易被激發出來。因此,辯論靈活、機智、生動,文章非常生動、可讀性強,讀者在閱讀時會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很容易體會到強烈的情感和充沛的“文氣”。楊付生認為,孟子的論證受制於自我精神的高度,論證的過程呈現出向心回歸的過程。他的論辯藝術依托於自己強大而完善的儒家理論體系,將論辯的重點歸結於自己的前提來反駁對方。他既能自如地控制辯論局面,又能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該停就停,從而形成了“有理有據,有理有據”的辯論風格
20世紀以來,隨著儒家經典的衰落,各種思想流派蓬勃發展。《孟子》作為壹部重要的儒家經典,在許多學科和領域都得到了廣泛的研究,文學研究就是其中之壹。縱觀壹個世紀以來的孟子文學研究,既有成就,也有不足。就散文藝術而言,在過去的壹個世紀裏,研究者們就語言藝術特征與修辭技巧、論辯藝術與氣勢風格、文章邏輯與文體特征進行了廣泛的探討,並取得了相當的成果。回顧和總結近百年來對孟子散文藝術的研究,分析其得失,探索新的研究方向,有利於進壹步深化對孟子乃至先秦諸子散文藝術的研究。
關鍵詞:孟子;散文藝術;研究;做評論
在思想史上,《孔孟傳》也說,孟子作為孔子學說的繼承者和捍衛者而聞名於世,其犀利的思想和堅強的性格在先秦諸子中獨樹壹幟;《孟子》是壹篇具有感染力的文學散文,其特點是評論通俗、修辭豐富、氣勢磅礴、風格奔放。自20世紀以來,傳統的儒家經典已經崩潰,《孟子》作為壹部重要的儒家經典,在許多學科和領域都得到了廣泛的研究,文學研究就是其中之壹。關於《孟子》壹書,研究者認為,該書七篇文體雖未脫離引經據典的格局,但“記錄的對話比獨白多,用辯辭重復的對話多”[1](p 316);《論語》的寫法也與《論語》不同,後者是由弟子及後世學者編纂,而是由孟子“曾與萬章、公孫醜等弟子,故全書壹致”[I2];論辯的方式在立意和誌向上不同於《論語》等春秋雜文的說法,更多帶有戰國雜文論辯的色彩。在先秦儒家著作中,孟子以其“文學性”著稱。郭沫若將其列為“戰國散文四大家”之首[3],劉大姐說:“《孟子》是當代儒學中最有文學價值的著作,其散文對後世影響很大。”[4](P81)整個20世紀,孟子的文獻研究涉及面很廣。從散文藝術的角度,主要從語言藝術特色和修辭技巧、辯論藝術及其氣勢風格、文章邏輯及其文體特征等方面進行,取得了相當的成果。本文以《孟子》的散文藝術為研究重點,從以上幾個方面簡要回顧了近百年來孟子的文學研究,並對其得失和未來的研究趨勢做了粗淺的評述和展望,以期為今後孟子和先秦諸子的散文藝術研究提供壹些借鑒和啟示。
壹、語言特征和技能研究
關於《孟子》的語言特點,壹般認為與《論語》基本相同,屬於記錄式文體,但多由對話錄組成,簡單易懂,但比《論語》更有文采和氣勢。劉存仁認為孟子“背單詞極其流利。”[5](P70)劉大姐認為:“孟子的文章,不僅文采飄逸,而且通順流暢,特別有氣勢。”[4](P83)譚家健發表於20世紀50年代中期的《論孟子散文的藝術特色》[6]壹文,對蒙古語的藝術特色作了細致而獨到的分析,認為“蒙古語的第壹印象是清順”,這是因為它不雕琢,不使用生僻的詞匯和笨拙的句法,善於雕琢。譚從人物語言的角度對《孟子》中的人物形象進行了分析,認為成功地塑造了壹個生動而復雜的孟子形象,具有"豪放率直的性格"、"鋒芒畢露的筆調"、"基本上是當時先進知識分子的代表"。作為議論文,它既沒有曲折的情節,也沒有復雜的活動。它主要運用個性化的人物語言,通過孟子自己的話來“塑造生動的抒情英雄形象”。20世紀50年代初,人們大多只重視對諸子百家雜文思想性的評價,而忽視了對其藝術特色的探索。在這種背景下,譚的散文理論引起了人們的關註,從人物語言的角度來把握散文中的人物形象令人耳目壹新。楊認為,孟子的語言嚴謹流暢,委婉犀利,豪放細致,在生動挑釁的語言中透露出強烈而鮮明的感情,使孟子的性格躍然紙上,從而充分顯示出孟子的人格特征[7](P354)。有研究者從修辭技巧的角度分析了孟子散文的語言藝術。羅星明寫道,蒙文大量運用排比、重復和對比,實詞和虛詞的交錯搭配,使語言簡潔、凝練、概括,“用準確、簡練的語言表達了豐富而深刻的思想”,“幾乎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8]張蒼壽認為,蒙文通過書面語口語化,引用俗語入文,普及古語,形成了“平實自然,張口見心”的語言藝術風格。此外,“它具有自如、熟練地掌握語言的技巧和能力”,從而“準確而簡潔,簡明而有意義”[9]。卞還指出,孟子具有“高超的表達能力”,其語言“通俗易懂,通俗易懂,猶如泛舟於中,暢遊自如”[10]。何有齡的《孟子語言風格論》[11]結合具體作品分析了蒙文的“豐富多彩的修辭手法”,認為《孟子》這篇文章之所以樸實通俗而不俗,是因為它非常重視“文采”,從用詞的錘煉,到句式的選擇,甚至到文本結構的安排。這篇文章的分析相當深刻,論點平實新穎,在蒙古語言藝術研究中頗具特色,值得關註。
孟子生於戰國中期,激烈爭論的現實需要和縱橫家文風的浸染,拉開了孟子與《論語》的距離,呈現出雄渾壯闊的修辭風格。魯迅精辟地指出:“孟子升在周季的時候,文字越來越復雜,而敘事特別微妙。”[12]認為:“總的來說,是和洪壹起贏的。”[13](P26)鄭振鐸認為蒙文“受戰國辯士影響”,故其詞“典雅深刻,比喻優美有趣”[14](P74)。錢基博二世說:“儒家文學自孟子以來經歷了大起大落。”[15](P33)都包含著理解蒙文由“繁體字”形成的語言風格的含義,研究者多從修辭學的角度進行論述。譚家健認為,蒙文喜歡運用排比、反復重疊的句式,“使文章如長江,壹波接壹波,渾渾循環,氣勢磅礴無窮”[6]。李澤厚指出:“蒙文盡力以相當工整的排比形式增強其邏輯推理中的感情色彩和力量,從而使其推理具有不可抗拒的氣勢。”[16](P60)何有齡具體分析了《孟子》中遣詞造句的特點,認為“文筆中鏗鏘有力的音節,錯落有致的句式,使人讀起來通順流暢,具有鮮明的節奏感和優美的音樂感,使人感受到作者用筆凝聚的激情,使人感染,使人振奮,使人振奮[11]張蒼壽把孟子散文的語言風格概括為“雄壯有力”,具體表現在三個方面:64382、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無所不用其極,千言萬語滔滔不絕;3、居高臨下,勢如破竹,自然,迎刃而解[9]。侯愛萍、呂玉玲的文章《論孟子與戰國政策的相似性》[17]認為,戰國時期以“辯”為特征的政治文化背景,形成了他們語言上的相似性。第壹,善於模仿感情,吸引人。文章著眼於兩者的相似之處,卻忽略了光明磊落的孟子雜文與“逆向巧合”的不同之處,而這恰恰是孟子語言的藝術特色。
善類比、巧比喻是《孟子》散文語言藝術的顯著特點,研究者也從多方面進行了論述。鄭振鐸認為孟子“喜歡用比喻來表達自己的意見”,“比喻是美好而有趣的”[14](P74)。劉大姐指出,《孟子》中的文章在談理論性的東西時,“偶爾舉幾個例子,以示幽默”,如舉宮廷中的牛,舉齊人的妻妾,“確實巧妙,但也是極好的比喻和諷刺”,“表現了散文的活潑和機智”[4](P83)。譚家健認為,孟子的比喻“樸實生動有趣,輕巧靈動,深刻貼切”,“堪稱大師級的比喻”。他經常用生活常識在附近設類比,靈活、精辟、貼切,壹針見血,引起讀者廣泛傳唱。用寓言作比喻,孟子是先驅,這種“敘述精美”的長篇比喻“曲折生動有趣”,“藝術價值很高”;簡短的比喻簡潔明了,正面的比喻生動有趣,反面的比喻誇張幽默。因此,孟子的比喻“具有高度的藝術性,並結合了深刻的思想內容,充分顯示了偉大的散文家的藝術獨創性”[6]。楊認為孟子特別善於用寓言作比喻,這使孟子更具有文學性。這些比喻雖然有時不能完全說明他的理論,但卻充分表現了人物的感情,所以孟子用比喻“不是邏輯思維的產物,而是情感聯想的產物,所以也是抒情的”[7](P354)。徐莉認為,《孟子》中的隱喻不僅數量眾多,而且豐富生動。“孟子的比喻不拘壹格,有的是眼前的景象,有的是杜撰的,有的是當時的故事;有的誇張,有的幽默;有些詞很碎,有些很精彩。”[18]張蒼壽分析了《孟子》中比喻的具體情況,認為蒙文要麽以物為喻,深入淺出地說明事物,要麽以物為喻,明明白白地說明事物。或者用寓言來說明推理,把抽象變成具體的感覺,把深奧變成淺顯的理解。因此,作者認為:“蒙文運用比喻自如、巧妙,搖曳多姿。”[9]關仁福《孟與荀散文藝術比較》[19]三,通過比較分析,認為的比喻不僅數量多、範圍廣,而且具有創造性。作者經常根據不同的對象和不同的內容使用比喻,既有針對性又很有趣。同時,孟子的比喻富有想象力,通過結合比較手法,標新立異。由此可見,對蒙文擅長的比喻手法的研究是比較深入的。其實,無論是單純的比喻,還是長篇故事的比喻,在先秦諸子的散文中都是* * *的,而蒙文因其獨特的“人格”而被人稱道,從而形成了蒙文的獨特風格。關文提供的思路應該有壹定的方法論意義。
第二,對辯論藝術的研究
辯論和雄辯在戰國時期的哲學家中很流行,孟子尤其以他的口才而聞名。孟子在中國文學和美學史上第壹次明確提出了“氣”的概念,並將“養氣”與“知言”結合起來。“他所謂的識字能力,根源在於養氣,養氣就是自然地展開自己本性的善,不斷地積累道德”[20] (P165438+)。在對孟子辯論藝術的研究中,主要集中在辯論方法技巧和辯論風格兩個方面。
錢基博認為,孟子的論點“開抑揚頓挫,振振有詞,曲高和寡...壹縱壹橫,論者也攔不住。”[15](P33)段在20世紀30年代發表了《孟子之辯》[21]壹文,對孟子的辯論技巧和方法進行了詳細的分析和總結,為研究孟子的辯論藝術奠定了基礎,此外,楊壽昌《孟子文學管見》[22]、《論孟子文章的特點及其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23]等早期論文中也時有論及蒙文的辯論技巧。從文學散文的角度來看,對孟子辯論藝術的理論研究應該是在20世紀50年代中後期以後進行的,譚家健從文章結構的角度分析了孟子的辯論藝術,認為其特點是:(1)抓住重點,突出中心,在辯論中“如老官破獄”,壹下子就能抓住問題的要害,作出集中的分析論證,以理服人;(2)脈絡清晰,井然有序,秩序極其清晰,“簡直是天然織錦”;同時,(3)也是跌宕起伏,搖曳多姿,在問答中逐漸深化問題,穿插變化的規則,充滿戲劇因素。“這真是壹件曲折的事情”[6]。李竹君的散文《孟子散文的論辯藝術》[24]對孟子的論辯風格和方法進行了全面的研究,認為孟子是“壹個演說家”,“孟子幾乎是壹部論辯集”。孟子作為壹個“血性人”,是“笑而咒罵,表露感情,直白痛快,痛快淋漓。文風以流暢和細節取勝,采用“層層分解,不怕重復,多用文字,重復語句”的布局方法,“具有戰國縱橫家的精神”;迫於辯己的現實,孟子“非常註重辯論技巧”。在辯論中,他往往采用誘敵深入的方法,形成咄咄逼人的氣勢,再加上嚴密的邏輯推理,導致對方逐漸進入兩難境地,使自己處於自我矛盾的尷尬境地,使自己無可爭辯,甘拜下風。徐莉的文章《孟子雜文的特點》[18]聲稱孟子“顯示了他的辯論技巧,堪稱雄辯的辯手”,“具有軍事家的特點”,指出:“他擅長軍事家的計策、詭計和感情。洪波的《孟子散文中的論證方法》[25]壹文認為,孟子散文中運用的論證方法有多種形式和變化,其方法往往因論證的事物不同而不同。“無所不察,言之鑿鑿,令人信服。”張蒼教授著力分析總結了孟子的“異辯術”:壹是直接提出問題,針鋒相對地反駁和回答疑難問題;二是他引題,抓住重點,步步緊逼,雷霆萬鈞;第三,比較論證犀利深刻,淋漓暢快,從而形成了孟子“精辟精辟”的氣勢和風格[9]四。郭毓衡通過與《論語》的比較,闡述了蒙文的辯論藝術,指出雖然兩者都采用了問答式的對話體式,但《論語》是談道的“談”,而孟子是針鋒相對的辯論,其結構更為完整,修辭豐富,極富氣勢和情感[26] (P 65438+)關仁福認為:“孟子散文的辯論藝術主要表現在人物之間的對話”。從辯論的主題和讀者的接受程度來看,對話式辯論不同於議論文式辯論,是在壹定的情境下進行的,所以辯手必須在短時間內對問題做出快速的反應和回答。在這種情境下,由於思想的直接碰撞和語言的激烈交鋒,辯手的智慧和靈感最容易被激發出來。從而使辯論靈活、機智、生動,文章非常生動、可讀性強,讀者在閱讀時會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從中很容易體會到強烈的情感和充沛的“文學精神”[19]。楊付生認為,孟子的論證受制於自我精神的高度,論證的過程呈現出向心回歸的過程。其論辯藝術依靠自身強大完善的儒家理論體系,歸結為自己的前提來反駁對方。既舒服又能牢牢控制辯論局面,做到了就停下來,從而形成了“合理優雅”的辯論風格[27]
三,邏輯及其文體特征的研究
春秋戰國時期也是中國邏輯思辨的開端,《孟子》散文的邏輯也引起了關註。研究者認識到,孟子的論證之所以戰無不勝,所向披靡,嚴密的邏輯是重要原因之壹。譚家儉認為,孟子不像墨子那樣有完整的形式邏輯理論,但“他能夠壹般而熟練地運用形式邏輯的思維規則和形式,他的文章都有嚴密的邏輯”。在論證過程中,孟子成功地運用了排中律和矛盾律,從而“無論與誰爭論,孟子都不會輸”[6]。洪波認為“《孟子》文章的組織方式非常符合邏輯推理的規律”,作者將孟子論證中運用的邏輯方法歸納為:(1)循序漸進的推理,在具體的論證中穿插演繹歸納,有正反兩面,有鬧騰,開合自如,引人入勝;(2)打破兩端定律,孟子以假設推理和選擇性推理的綜合方法冷靜應對對手提出的指責,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其有力的破解;(3)提出新的論證方法,即當對手使用假設性的詞語和選擇性的推理進行論證時,采取積極的壹面,提出新的論點,以打破對方隱含的錯誤觀點;(4)例證法,即以實例為前提,使邏輯推理更加嚴謹。文章還認為,與明、墨的論辯邏輯不同,孟、墨的論辯邏輯重在論辯,所以作者認為“難辯之文,當從孟子開始”。[18]
顯然,研究者已經從《孟子》文章的邏輯特征轉向了對其文體特征的理解。50年代中期,羅根澤認為是韓非子的“原創”。20世紀80年代,有研究者認為孟子是“原創”。張惠仁的《孟子——中國古代論辯文的開創者》[29]從文體學的角度考察孟子的論辯藝術,認為《孟子》中的論辯文“將修辭的藝術與嚴密的邏輯推理結合起來”,形成“善於反駁藝術的論辯文”,孟子以“論辯文數量多、質量高”而著稱,而“以論證、反證、推理的邏輯方法闡明基本觀點,主要以“提問、回答”為主”。其針對性高於其他“論”“論”,以反駁為主要或突出的論證方法。議論文的出現依賴於邏輯的形成和發展。孟子的“知言”論提出並解決了《墨家邏輯》中沒有提出並解決的反駁問題和方法。“自孟子‘知言’學說產生以來,不僅中國先秦簡單的邏輯體系從概念、判斷到證明、反證、推理系統化,而且在中國的文章史、邏輯史上也是如此。在實踐中,“他認真地把中國古代邏輯的成果運用到自己的辯論中,運用了多種邏輯方法,論據有力,有理有據,從而使文章不僅具有嚴密的邏輯,而且具有那種戰略性的、勢不可擋的、無可辯駁的邏輯力量。”賴誌明的文章《從孟子的論辯看他的邏輯觀》[30v]認為,孟子“為儒家的“正名”理論註入了實踐的邏輯內容,並逐漸將“正名”的思想從政治、倫理領域引向思維領域,從而使儒家的“正名”更多地與思維邏輯領域相關聯,並在論辯中“非常註意確立立場”。他善於抓住辯論的時機,抓住對方無法自圓其說的地方,把反駁的重點放在敵人所蓋、所困、所隔、所窮的東西上,試圖在辯論中指責敵人的謬誤。
在肯定蒙文邏輯的同時,學者們也不時討論其不足之處。張惠仁認為,孟子對邏輯推理方法的運用在很大程度上還是無意識的,所以“邏輯上必然有牽強附會的弊端,有時甚至會使用壹些詭辯”[29]。徐力也認為,蒙文的邏輯“並不像墨子、荀子那樣具有‘正理’、‘察類’、‘明理’的科學態度,有時卻是壹種‘無理’、‘亂類’的任意推論。[18]根據蒙文的特點,將邏輯學與文學作品相結合,這種“跨學科”的研究,對於拓展研究領域,深入理解作品內涵,把握作家作品的風格特征,無疑是壹次有意義的探索。但對孟子邏輯思想的評價,仍有很大分歧;孟子散文的邏輯研究有待深化。
回顧近百年來對孟子散文藝術的研究,既有成績,也有不足。只有從以上總結所列舉的情況來看,近百年來對孟子散文藝術的研究,從起步到大觀,逐漸擺脫各種束縛和偏見,走上獨立發展的學術道路,其文學價值和地位才得到認可和確立,其散文藝術才被廣泛討論。但是,相對於哲學思想和社會政治見解的研究,對孟子散文藝術的研究只能說是處於起步階段,無疑還有許多不足之處。推測未來的研究趨勢,筆者認為有以下幾點值得關註。首先要對理論上的壹些錯誤進行冷靜而現實的分析。近百年來用於確認孟子散文藝術性的標準和術語,基本上都是從歐美移植過來的,並不完全符合其實際情況,因為孟子和先秦諸子散文都有自己獨特的內在因素,如文體類別、題材內容、形式結構、表達方式等。所以先驗的理論模型和僵化的思維方法會閹割其豐富性,但也是不足的。因此,真正從實際出發,從中提煉相關命題,探索適合自身特點的理論表述,分析自己的研究對象,從而得出令人信服的結論,將研究推向深入,應該是新世紀各流派散文藝術研究者的緊迫任務。其次,由於孟子自身的特殊性,百年來對其散文藝術的研究過多地受到了主流意識形態的幹預,重思想輕藝術,不僅造成了諸多誤解,也造成了研究的膚淺和領域的狹窄,甚至有些“空白”領域需要填補。在這方面,徐華龍的文章《孟子對民間文藝的運用與理解》[31][4]或許能給人壹些啟發。徐聞論述了孟子與民間藝術的關系,指出孟子大量運用民間故事、神話、寓言、諺語、傳說等“勞動人民創造的豐富內容和形式的民間文藝”,並結合孟子的政治哲學、美學觀點和文章風格對此作了準確的分析。他認為這有兩個原因:“孟子有很強的‘人民’觀念”和“為了對話的需要”。事實上,在先秦諸子的各種文章中,不難發現相同或相似的現象。按照流行的觀點,壹切文學活動和藝術形式都起源於民間,探討其他先秦諸子與民間文藝的關系無疑是壹個有意義的課題,因此,進壹步拓展包括孟子在內的先秦諸子散文的研究領域,加強理論建設,開拓新的研究思路,引進高水平的研究成果,實現新的飛躍,將是必然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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