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瑪利亞是天主教信仰中最具神話色彩的人物,也是吸引大量女性信徒積極加入天主教的重要因素。他們尊崇瑪麗為上帝之母。她雖是人,世俗的欲望,誰也沒有,卻能在懷孕之初無瑕,免除人類原罪的種種債務,有著美麗的容顏和完美的神性。她死後會升天,不會留下屍體在墳墓裏腐爛發臭。
誰是聖母瑪利亞?
在聖經文本中,關於馬利亞的記載相當簡單。她是壹個虔誠的拿撒勒猶太女孩,嫁給了木匠約瑟夫,但婚前她覺得自己懷了聖靈,婚後生下了耶穌。
壹般來說,宗教故事是不能深究的,因為它們不是歷史故事,而是根據宗教需要演繹出來的童話。就像瑪利亞結婚前覺得自己懷了聖靈的故事,是為了證明耶穌就是舊約先知預言的彌賽亞(基督)。根據七十篇希臘文的誤譯,壹個處女感覺懷了孩子的福音故事是由福音作者馬太和路加編的。事實上,在希伯來《舊約》中,以賽亞說年輕婦女生孩子,而不是處女。《七十個兒子》希臘文的誤譯造成了馬太和路加之間的誤解,進而錯誤地產生了第壹個關於瑪利亞的神話,成為基督教的信條。
但是,如果沒有第壹個關於瑪利亞的神話,基督教會有席卷歐洲到美洲的力量嗎?
歷史上的瑪利亞在男權世界會是什麽樣子?有以色列學者認為,古代以色列人的理想是“多子多孫”(見《創世紀》1),猶太女性的價值也是以她的生育能力來衡量的。根據天主教的堅持,耶穌的母親瑪利亞只有壹個兒子。如果聖經中沒有明確描述,她可能還有壹個兒子,雅各。很明顯,瑪利亞生的孩子太少,與古代以色列人的價值觀有壹定差距。
歷史上的瑪利亞其實是不幸的。她是壹個女人。她出生的時候,沒有男人高貴。利未記12規定,生男孩的女人只有七天不潔凈。如果她生了壹個女孩,她將有兩個七天不潔,她必須呆在家裏六十六天。但瑪麗亞的不幸遠不止於她是個女人。她更大的不幸是,早早喪偶,孩子大了也早早被殺。耶穌的死是人類苦難的標誌,但對他的母親瑪麗亞來說,這無異於殺死她。宗教有時候真的會掩蓋人類不幸的事實,尤其是耶穌的死被宗教戲劇化後,不幸的人們得到了補償,瑪利亞成為了最有福的女人。然而,聖母瑪利亞是壹座沈默的雕像。不經意間,她的畫會剝落,露出泥胎的質樸本質。
據說瑪利亞在耶穌傳教期間壹直跟隨他。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時候,馬利亞被關在十字架下,耶穌把她托付給了約翰娜。耶穌升天後,當門徒們聚集在耶路撒冷凱爾的家中祈禱時,馬利亞也在場。傳說瑪麗後來被從約漢納帶到以弗所,在那裏退休並死去。盡管如此,瑪利亞與耶穌之間的特殊關系還是不可避免地會激發人們做出更多超越教義的遐想。可能陽剛之神需要女性因素來矯正,否則會缺乏美感。如果我們思考壹下佛教中的觀音菩薩在中國從男性到女性的演變過程,自然就會明白西方信仰中不幸的瑪麗亞為什麽走向神壇的必然性和合理性。
當然,瑪利亞信仰也是西方古老的女神信仰對基督教沖擊的合法結果。基督教會獲得國教地位後,原有的西方宗教與基督教反復爭奪宗教影響力的主導權。為了和平應對這壹挑戰,教會選擇利用瑪利亞與耶穌的特殊關系,將異教的女神信仰轉化為對瑪利亞的崇拜。公元431年,亞歷山大的牧首西裏爾在以弗所的壹次布道中,用許多以弗所異教徒稱呼偉大的女神阿耳忒彌斯-黛安娜來贊美馬利亞。盡管君士坦丁的宗主教涅斯托裏提出了抗議,隨後召開的以弗所會議還是給了瑪麗亞“上帝之母”的稱號,並把自然女神、阿爾忒彌斯、黛安娜和其他神的最美麗、最溫柔的特征歸於瑪麗亞。
到了中世紀,人們崇拜聖母瑪利亞的熱情高漲。群眾以其豐富的想象力和無比的熱情,“創造了中世紀最美的玫瑰花,使瑪利亞成為歷史上最受愛戴的人物”。在此背景下,也形成了《馬利亞福音》。人們廣泛傳播著關於瑪麗亞的各種奇跡。在這種形勢的推動下,從12世紀到13世紀,天主教會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1230年,壹位法國住持將關於瑪利亞的傳說匯編成壹首三萬行的詩,詩中描述了瑪利亞的無數事跡和故事。雖然教會不承認所有的故事,但聖母的生活故事已經演變成了主要的節日——天使日(3月25日),聖母會議(7月2日),蠟燭日(2月2日),聖母升天日(8月15)等等。1854年,教皇庇護九世宣布瑪利亞沒有原罪,“沒有原罪的聖母”成為正統教義。
作為壹個基督徒,從維護正統信仰的立場出發,自然不希望聖母崇拜沖擊耶穌基督崇拜。將異教的女神信仰轉化為對瑪利亞的崇拜,曾經是教會的壹種策略,但現在教會擁有了疏遠天主教的權力,這是壹個意想不到的問題。亞歷山大的牧首西裏爾在宗教信仰中扮演了投機者的角色,而堅持自己信仰的君士坦丁的牧首涅斯托裏則作為異教徒被流放,死在了另壹個國家。最後,他留下了壹句名言:“瑪利亞不是生下上帝的人,而是生下基督的人。上帝不是兩三個月大的嬰兒。”
天主教發展史上聖母崇拜的興起,是基督教與異教博弈互動的絕佳範例。至少,現在的結果是,人們的願望和需求創造了聖母像(崇拜)致敬。瑪利亞自己做了壹個彩繪的泥胎,總是帶著無聲的微笑接受信徒們虔誠的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