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左耳這個詞,很多年輕人和我壹樣,可能首先會想到幾年前蘇有朋導演的電影《左耳》。故事中的女主角名叫李二,是壹個左耳失聰的女孩。
接下來我要寫的故事也和我的左耳有關。我的左耳,在陪伴了我20多年後,有點老化,就像壹個長期使用的機器零件。
“親愛的,妳能對我說點什麽嗎?”
“怎麽了?”
“感覺這只耳朵聽力下降了,老是嗡嗡作響……”
我用手捂住左耳,盡可能捂緊,這樣可以隔絕外界的噪音。
但是沒有用。晚上睡覺的時候,左耳偶爾開始疼。疼的時候就像是左腦袋要炸開的感覺。很難受。
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飯,回來的時候路過小區裏的診所。我猶豫了壹會兒,決定進去看看。剛走到門口,旁邊壹個正在抽著煙的中年人攔住了我,問我在幹什麽。我用手摸了摸左耳,說疼。他把香煙扔在地上。“進去看看吧。”
原來他是診所的醫生,不穿白大褂真的很難分辨。他叫我坐下,然後拿出壹個小手電筒給我檢查。他用左手輕輕拉了拉我的左耳,用右手打了個手電筒。他看了壹會說發炎了。“炎癥?嚴重嗎?”我問他。“我給妳開些消炎藥和滴耳劑。先回去試壹試。”
醫生給我開了壹盒消炎藥,壹瓶滴耳液,還有壹盒xx地黃丸,壹***65元,上面寫著補腎健脾等幾十種功效。
回到家,我開始按照醫囑吃藥、滴藥,定時定鬧鐘。
但是滴完藥左耳還是疼,越疼越厲害。壹開始我以為藥起作用了,就鼓勵自己忍住,堅持下去。但是,過了三天,左耳還是會疼,不僅如此,整個左半邊腦袋還會腫在壹起。。。
“我們去醫院吧?我去查查附近有什麽醫院。”
“不用查,婦科醫院就行,地鐵站旁邊。”
“是阪田醫院,但是婦科更有名。”
“那就過去看看,像戴了個箍咒。”
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壹點多了。
到了阪田醫院,偌大的大廳裏只有壹個保安和壹個病人家屬坐在中央的椅子上,顯得格外冷清。
“在那裏登記。”保安邊說邊指著我右邊的窗戶。
“謝謝妳。”
我們走到窗前,裏面值班的女醫生笑著問,怎麽了?我說耳朵。“晚上耳科沒有醫生,白天八點半就能看。為什麽不去龍華人民醫院或者龍崗二院?”
“好的,謝謝!”
出了醫院,我們拿到了龍崗第二人民醫院的地圖,有七八公裏遠。都快十二點了,本想再忍壹晚上,但壹想到之前誰跟我說“很多大病都是拖出來的”,我就害怕了,於是在路邊攔了壹輛出租車,坐在那裏。
深圳只有半夜不堵車,從阪田醫院到龍崗第二人民醫院只要十幾分鐘。
龍崗第二人民醫院就不用說了,肯定比阪田醫院高。走進醫院大廳,看到的景象和阪田醫院不壹樣。雖然不熱鬧,但是人還是挺多的。
我們趕緊去登記吧。值班窗口有三四個,每個窗口前排著兩三個人,每個窗口邊上都貼著壹張A4紙大小的公告。以上內容大致為主任醫師掛號費19元,副主任醫師掛號費17元。
記得剛開始去醫院掛號是不收費的。後來是幾塊錢,現在都是按級別收費。不得不承認,現在的社會變化很快。
掛號的醫生告訴我們耳科在五樓。於是我們拿著嶄新的病歷本和登記表,直奔電梯。
“耳鼻喉科,就是這個。”
“人呢?為什麽沒有人?”
這不是壹條長長的走廊,只有兩盞燈偶爾亮著。有點暗,但是看不清楚。不僅沒有人,兩邊的診所也是關著燈關著門。
“什麽鬼!”我有點生氣。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沿著走廊直走四五米,透過玻璃門就能看到盡頭診所明亮的燈光。
“進去看看還是不進去?”
“別進去,上面寫著肛腸科。”
無奈,我們只好走到走廊的另壹端。走到盡頭,然後向右轉。最後,我看到耳鼻喉科的房間裏亮著燈。
敲門後,壹個小姐姐走了出來。註意小姐姐,不要註意小姐。雖然穿著醫護人員的統壹白大褂,但尖下巴的她格外引人註目。她問我是什麽,我說我耳朵疼。她又問我,幾天?我說四天。
“妳們都這樣了,過了四天半夜還來!”
小姐姐語氣中有壹絲不悅,我立刻下意識的把小姐姐的名字改成了女博士。我壹時沒明白她話裏的“妳”是什麽意思。“妳們都這樣”。是不是說很多人都像我壹樣來fun run看耳朵?不應該。發現五樓除了妳我,連個鬼都沒有。...
“第壹天疼的時候,我去看了社康。吃了三天藥還是不見好,就來了大醫院。”
“跟我來!”
女醫生把我帶進對面的診室,讓我的家人在門外等著。她叫我坐到椅子上,然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李博士這裏有個保姆。過來。”
原來她只是個助理。女醫生掛了電話不到壹分鐘,她電話裏說的李醫生就進來了。
李醫生在我旁邊的長椅上坐下,問我幾天了。我說四天。“妳們都這樣。已經四天了,現在妳來了!”
沒想到李醫生也對女助理說了同樣的話,我沒辦法,只好把之前跟女助理說的解釋了壹遍,並給他看了我在社康中心買的藥。
檢查結束後,李醫生壹邊在電腦上寫病歷,壹邊詢問我的病情。寫完後,他打印出來,用訂書機裝訂在我的病歷本上。我第壹次用電腦寫病歷。以前醫生都是手寫,妳幾乎認不出幾個。
“妳這是急性中耳炎和耵聹梗塞,需要清理耳道,以前不要用這種藥,越用越堵。我先給妳開消炎藥。明天再來打掃。周末最好不要來。”
就像我可以選擇什麽時候生病。我在心裏嘀咕了壹句。
我們拿著病歷下樓交錢買藥,壹盒羅紅黴素,忘了多少錢了。
第二天恰逢周日,很多人來醫院看病。除了擁擠,我能想到的就是生意興隆。
我們起得很早,但是坐出租車到這裏花了我們很長時間。我們掛了號之後,看了看號碼51,也就是說在我之前已經有50個人到了。
來到五樓耳鼻喉科,昨晚冷清的樓道裏擠滿了人,大多是婦女兒童,或坐或站。還好顯示屏顯示是耳科第44輪,不然下午可能要看了。
“請到50號的耳鼻喉科4診室xxx!請到XXX 50號耳鼻喉科第四診室!”
當我在廣播裏聽到我讀第50的時候,心裏莫名的有點緊張。這種緊張和學校表彰會上期待的輪到我上臺領獎是不壹樣的。說白了就是擔心咨詢出了什麽問題。
該來的遲早會來。從廣播裏聽到我的名字,我平靜地走進咨詢室。
“來,坐下,有什麽問題?”
教室裏的醫生姓孫。他壹邊收拾桌子壹邊問我。
“我昨晚來看過了。那個李醫生說是耳道梗塞,需要清理。”
說完,我把病歷交給了孫醫生。
孫醫生看了看病歷本,然後從抽屜裏拿出壹把醫用鑷子。“我看看能不能拿出來。”我說這話的時候,壹只手拉著我的左耳,另壹只手上的鑷子插進了我的耳朵裏。
“不疼吧?”
“還好不是很疼。”
“這對妳來說太難了。”
“我們該怎麽辦?”
“先回去泡三天,把裏面的東西泡軟了再洗出來。”
確定無法處理後,孫醫生給我開了壹瓶浸耳藥。其實如果那個李醫生再細心壹點,我昨天晚上就可以把藥水拿回去泡了,今天就不用再去了。
每天三次,每次20分鐘。接下來的三天我都會這樣做。
人壹旦在家裏呆久了,就容易煩躁,壹天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壹點精神都沒有。尤其是想到蒼井空的名言“躺在床上賺不到錢,就不要躺在床上”,我覺得很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