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在於同壹個主題。《長恨歌》描寫了唐玄宗與楊貴妃的悲歡離合的故事。後人對其主題眾說紛紜。其中影響最大的是見證了《長恨歌》寫作過程的陳洪所說:“樂天,因為《長恨歌》,不僅有感覺,而且要懲罰尤物,扼殺失序,籠罩未來。”白居易通過李、楊的愛情悲劇,揭示了馬伊坡事件的前因後果,從而將喪權辱國、政治墮落的慘痛教訓載入史冊。《連昌宮詞》通過壹座宮殿由盛到衰的變化,表達了詩人的興亡感,既揭露了玄宗荒淫無度的錯誤國家,又表達了對太平盛世的向往。兩首詩雖各有側重,但主題明顯重疊、重合,即深切哀嘆唐代玄宗由盛而衰的過程。顯然,這也是《宮》的主題。在壹座廢棄已久的古代宮殿裏,有幾名白發宮女在“辯論玄宗的盛況”。他們在談論什麽?詩中沒有壹個字,但讀者可以合理地展開自己的想象。宮女已經禿頂,這使人想起沈李、白居易和元稹的小說《商鞅白發人》。白:“商鞅人,他們的美是深色的,他們的頭發是新的。青監守宮門,太陽壹閉,便是春天。玄宗入年底初選,十六歲六十。”《白石小序》說,“天寶五年,楊貴妃為特寵,後宮人無幸入之。”那些在第六宮擁有美麗的人需要被安置在其他地方,商鞅就是其中之壹。鎮遠還有事。”“宮”沒有明確說是什麽宮,但它是宮,不在皇城,類似商鞅宮和蓮長宮。由於宮中的白頭宮女熟悉玄宗朝的故事,也是玄宗末年選入宮中的人。入宮後,“白發人在”的“不允許國王會見,”和楊提出了眉毛。嫉妒使妳潛入陽宮,妳壹輩子待在空房間裏。”宮中白發宮女大概也有類似的悲慘命運。只有這樣,他們才最關心玄宗和費陽的壹舉壹動。曲江春遊,驪山夜宴的傳聞,壹定讓他們充滿了向往和敬仰。《沖上西天》和《血染馬嵬》的傳聞壹定讓他們莫名其妙地大吃壹驚。本來宮女們是不敢隨便談論宮裏的秘事的。中唐詩人朱清玉說得好:“激情地談論宮中之事,不敢在鸚鵡面前說話。”但玄宗的故事是前朝遺留的,白頭宮女在無人在場的冷宮裏,不再有這個顧忌。宮裏的歲月漫長而無聊。當然,他們將“討論唐玄宗的盛況”。玄宗既是親自締造開元盛世的名君,也是親自導致安史之亂的昏君。他的故事特別豐富。《連昌宮詞》中的“宮旁老人”曾詳細敘述了玄宗朝的史實:“姚崇宋敬為相公,勸皇上言之懇切。解釋陰陽之豐,調和中外無兵。先生,他為人公正,戒備森嚴,他的選擇都是從公到公。開元末年,姚、宋相繼去世,朝廷逐漸由嬪妃轉變。廬山宮中有小兒,虢國門前喧嘩甚多。丞相佚名,依稀記得楊、李。五十年來,聖殿壹直在全世界震動。”當然,幽宮的宮女們不會評論前朝的政治得失。他們所關註的,無非是玄宗和費陽的悲歡離合故事,也就是白居易在《長恨歌》中細致描寫的內容。對於唐人來說,唐玄宗真是壹個又愛又恨,難以評判的人。妳看看馬尾事變後不久杜甫寫的《哀江頭》,這就是對玄宗的態度。宋代詩人張潔評價說:“題雲《哀江頭》是在群盜之中,潛行曲江,見江花而哀之時所作。其詞婉約飄逸,意微有禮,真乃詩人之旨也。”的確,在《愛江頭》中,玄宗和費陽在那些年因奢侈浪費而被嘲笑。正是他們只顧自己享樂,不顧國家,導致了安史之亂。但曲江之遊的盛況畢竟是盛世的點綴,眼前的蒼涼卻是亡國的悲壯景象,所以沈浮之感彌漫於字裏行間。更何況玄宗和費陽都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沈重的代價,杜甫對他們的感情是憐惜多於責備。畢竟,皇帝和皇後是國家的象征,玄宗和費陽的悲劇結局意味著唐朝盛世的結束,這讓詩人感到無限遺憾。白居易的《長恨歌》和元稹的《蓮長宮詩》在情感傾向上與艾將頭有異曲同工之妙。可以說,讀者熟悉玄宗和費陽的悲歡故事,以及唐人對玄宗和費陽的基本態度。所以“宮女已白發蒼蒼,辯玄宗盛況”這首詩,會讓讀者產生極其豐富的聯想,進而產生極其深刻的感受。總之,玄宗事跡豐富,傳神,膾炙人口,這是《詩宮》能簡能繁的根本原因。如果宮女們說的是“肅宗”、“德宗”,或者是其他沒有悲歡離合傳奇經歷的唐朝皇帝,多半不會有這麽神奇的效果。
《宮》的寫法極其簡潔,但在藝術上還是可圈可點的,第壹句正面描述了這座宮殿:這是壹座“古宮”,曾經接待過古代的皇帝,如今卻“稀疏”了,就是車馬絕跡,門庭冷落。第二句讓人想起盛唐詩人王維的名句《吳欣怡》:“木終芙蓉花,山中紅萼。家裏壹個人都沒有,開著落著。”也讓人想起明代哲學家王陽明的名言:“當妳沒看見這朵花,它就隨妳的心而死了。等妳來看這朵花,這朵花的顏色壹時半會兒就明白了。”(《列傳》)自然不會隨人事而變。即使盛世已過,宮殿荒蕪,春風依然繁花似錦。這朵花雖然盛開,卻無人欣賞,只好“孤紅”了。把“孤獨”放在“紅”字前面,真是妙不可言。如果翻譯成白話,大概就是“宮花紅寂寞”,差不多就是“共享寂靜”的意思。經過前兩句的渲染,已經形成了壹種孤獨淒涼的氛圍。最後兩句話直奔主題:幾個白發蒼蒼的宮女圍坐在壹起,講著歷代帝王後妃的傳奇故事。四首詩裏有三個字“宮”。如果說“宮”和“宮女”是固定詞組,那麽“宮花”顯然不是。現代詩歌最初被禁止使用相同的詞。這首詩接連用了三個字“宮”,卻強調了壹個幽深封閉的環境:連春色都鎖在宮裏。詩中僅有的兩個顏色詞“紅”和“白”也相映成趣。如果借用金聖嘆的評論方法,可謂“紅的是紅的,白的是白的”。獎金意味著永恒的自然,白頭象征著人事的瞬息萬變,壹去不復返。兩相比較,我感到悲哀。只要我們把註意力從說話的對象玄宗,轉移到白發宮女身上,《行宮》也可以和白居易的《商鞅白發人》相提並論。商鞅的白發蒼蒼的人們如何度過幾十年的幽閉恐懼癥?“鶯啼歸燕悄去,春去不記年。但望深宮明月,物圓四五百回。”這是壹個不眠之夜的場景。無聊的壹天怎麽辦?大概是“辯玄宗盛況”。兩者可以相輔相成,可惜後世詩論沒有談到。雖然元稹在《商鞅白毛人》中說“這壹代人是卑鄙的”,但《宮》中的白頭夫人們壹定會引起讀者深深的同情,是“形象大於思想”這壹文學原則的生動例證。
(作者單位:南京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