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宗火先生認為:“南海書法欲在六朝轉化為不同面貌,以石門明為主,以石山谷、六十人像、雲峰山石刻為輔。”(《碧月樓碧談》)
先生認為康“寫其母墓碑,竭力摹仿《顏》,但其姿態已接近《六十人塑像》。他怎麽會被這個打動呢?”(《余話》)
尚承祚先生認為:“其‘尊魏貶唐’不是真理和偏見,而是掩蓋其虛偽。要了解它,必須從它的歷史說起。童年時,他寫過歐、顏等古跡,也寫過趙孟頫,在渭北打拼。唐開元十九年(公元731年),“千年亭”刻在四川巴縣壹條河岸邊的巖石上,很少有人知道。康得到這幅拓片後,視之為珍寶。刻意模仿,並在此雕琢的基礎上,進壹步誇大,進而成為‘健身’。我把這個拓子和康子比了比,立刻剝去了他的偽裝。”(5)
沙孟海先生認為:“他對石門明的影響最深,其次是石山谷、六十人雕像、雲峰山。他喜歡寫“大字”,雖然是因為他的胸懷寬廣,但他的姿態純粹是來自(也有幾層顏字),誰都看得出來。鄧和是他的最愛。寫書的時候經常會參與他們的筆法,但是還有壹個他寫的是大字小字,還有點彩,他壹直不懂,就是易炳壽。看他們漫不經心的寫法,畫出壹個平的長度和壹個圓的轉折。很自然很自然,看起來也不像很多煙火。”(6)
康有為雖然寫各種碑文,但確實有所側重。到底是哪些碑文對他的書法風格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人們從“康體”書法形式美的角度分析其淵源,得出不同的結論。縱觀康有為書法成熟期堪稱“再創作”的作品,我們認為馬先生和沙先生最有見地地將他的形式美最根本的淵源歸結於石門銘觀。
“遊樂”深受北魏《石門銘》的影響,透露出超越莊重的縱橫開敞之勢。康有為非常重視書法中的體態。他說:“有條不紊地讀書,必先能寫,紮實。”至於寫書,要從結構入手,畫平畫豎,先求體,再談回本、回本、拉伸之勢。用詞恰當,我就說說枝和白章。求古碑,可以得到各家的條條框框,可以了解其疏密遠近。所尋求的書法是由各種秘密收藏所證明的,提頓和方圓都可以使用。浸淫久了,做法熟了,骨頭、血肉都準備好了,然後就成人了。身體確立了,才可以說。《紀》曰:‘君子不備則不成人。’如果身體沒有準備好,那就不是壹本書。”(7)他認為“壹切骨骼、血肉都準備好了,然後就成人了。身體確立了,才可以說。”並強調“身未備,即非書也。王天魁先生在分析“康體”書法的藝術特征時說:“在“康體”中,有壹種強烈而濃重的精神在其中流淌。在它的筆畫、結構和構圖中,表現了骨、筋、肉、血和動態線條之間的關系。康喜入筆逆峰以得勢,筆遲入刀,既有鄧血濃於骨的氣勢,又有的恢弘博大。康晚年所作的《佛語軸》(天津博物館藏)充滿了渭北風格。筆法多以尖峰起筆,結尾無頓挫,筆在折處圓潤,少有棱角;橫畫多意,筆反入藏;點畫中似乎有壹種‘張力’,筆畫縱橫搖曳,隱藏著書法家欲罷不能的情感力量。
確實有超乎尋常的慷慨。”他又說:“康有為的‘開天辟地馬,怪擒蛟龍’五言對聯,把魏碑的圓筆揉進了草裏,似是不經意,絕不乖張。工愚相視,和而不同。康的筆畫盡量減少,線條自然舒展,有長有短,各有其體,取萬物之形,因勢而成,以粗礪的筆勢,宣揚飄逸渾厚的氣勢。這是壹個典型的‘消遣’的例子,以創造壹種簡單而奇特的書的風格。民國時期書法出版的書法軸是另壹種‘健身’字。沒有常見的跳躍、肆意的筆法和深刻與奇異的結合,似乎將酣暢淋漓的心態匯聚成了平淡的構圖。但仔細觀察,妳會發現這是又壹次以簡單優雅的姿態和濃墨重彩的點畫營造渾渾氛圍的成功嘗試。面對瓊林瑤島的自然景觀,河流千樹,群山巍峨,壹種渾木的靜謐氣息溢於心間。這種心情化為手中的線條意象,形成渾木的寫作意圖。整個人物魅力十足,充分展現了“再創造”的魅力。正如丁《論書法的本質》所說:‘康樹春的獨特之處,在於他用心靈行動,不在乎筆法,這是壹般書法家難以說出口的。’”(8)康有為《開馬於天岸,作龍於奇逸》壹書中的五言聯,其實是受了宋初陳摶的影響。前文中提到,康有為曾得到壹幅宋代陳摶寫的對聯的看法,是“開天辟地馬,作龍於奇處”,並將對聯的全法命名為《石門銘》,這也成為康有為深入理解《石門銘》書法的壹條途徑,使他書中的這幅對聯更接近《石門銘》的書法,氣勢開闊,文筆蒼勁有力,有壹種縱橫奇絕之感。
康有為對《石門銘》形式美的繼承與陳摶不同。在康有為的書法體系中,石門銘是壹個核心,圍繞這個核心有很多內容:秦篆、韓立、北碑、南帖融於壹爐,創造了壹個“千年未見的新體”——“康樂”。因為消遣是直白自然的,它的文字是放縱隨意的,粗魯混亂的,簡單復雜的,小的除外。點畫線條直中帶彎,富有張力,如雷,可擡鼎;擱板結構縱橫取勢,橫勢占優,孔洞寬大寬敞。字與字之間多有斷裂,但不相連,縱橫開合,渾然壹體;內心的感受可以自由表達,暢通無阻,無拘無束。神秘境界以其大氣、厚重、無邊的古代氣息,在書界脫穎而出。
《飛白書·亮屏》等“消遣”的代表作品,氣定神閑,文字飛揚,力韻飽滿,酣暢淋漓;“遊華山,攀千尺峽”的詩句,是方圓擰出來的,貼碑的方法與草融為壹體。“銘記戊戌,感謝溥儀”是失傳的碑文,是順理成章的事。此外,《熊琪雜文聯》、《尤存錄詩集》、《光武將軍題跋》等作品也充分體現了“再創作”的藝術成就。從這些作品中,我們可以感受到《石門銘》書法的筆法、體態、神韻、寓意或隱或顯的體現,它已經潛移默化地融入了“再創造”,成為其形式美的核心因素。
張津梁先生把康有為書法的特點概括為四個字:雄、闊、古、易,是非常恰當的。他說:“看了康有為的很多書法作品,我覺得用四個字概括比較合適:雄、廣、古、易。雄是指康的書法雄渾雄渾,陽剛之氣。其筆淡化技法,標榜精神,是其他書法家無法比擬的。博是指康的文字結構寬泛,方法寬泛,知識淵博。康的詞多為橫,體闊,穩如泰山。單詞越大越好。他學書的胸懷也足夠寬廣。他想“收集北方的紀念碑和南方的哨所”,並“通過將秦篆分為中國來培育它們”。沒有過人的學識和高超的眼力,他提不出這個驚世駭俗的理論。在融古鑄今方面,古今少有書法家能與之匹敵;古指其書之氣象清高,古而渾,其筆為古拙,古樸,含蓄古雅。‘康體’書法在唐代沒有後人的意誌是有價值的,古代的東西不壹定都是好的。學古,學老,學古,古而不老,就是大師,康有為就有這些品質。易的意思是康的書大多是散漫的,都是有精神的,奔放的,飄逸的,自然的。在‘康體’書法中,很少有嚴謹、刻板的作品。手中之筆如馬,不受任何羈絆,不可無禮。”(9)其中“熊”和“易”與《石門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豪邁豪放”、“飄逸自然”、“自然”構成了《康體》與《石門銘》相同的形式美特征,反映古今。
參考
[1]清康有為著《廣益雙舟》,見: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版,757頁。
[2]清康有為《廣益舟雙》,見:《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版,790頁。
[3]清康有為著《易洸周爽談》,見:《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版,790頁。
[4]清康有為《廣益舟雙》,見:《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版,850頁。
[5]尚承祚《我學習書法的體會》,見:現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80版,71頁。
[6]《沙孟海書法近三百年》,參見:沙孟海《論藝術》,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10版,22頁。
[7]清康有為《易洸周爽談》,見:《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版,848-849頁。
[8]王天魁《康有為書法藝術》,參見:金凱成、王嶽川《中國書法文化大觀》,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5版,621-622頁。
[9]張津梁撰寫的《六朝風韻在Sion——論康有為的書法藝術》,見《書法之友》1997第4期,第23-2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