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真:上壹集我們說:宋神宗把蘇軾的任命從黃州改到汝州,汝州就是現在的河南臨汝。那麽我們在上壹節也說了,這代表了他和宋神宗之間的壹種政治默契,但是為了真正走出這種政治陰影,蘇軾不得不去會見另壹個大人物。這個人是誰?就是王安石。王安石是變法維新的領袖,而他石在漫長的變法維新的道路上也經歷了風風雨雨。從宋神宗熙寧三年到熙寧九年的六年間,王安石兩次出任宰相,兩次被革職。所以這個原因很復雜,所以應該說在這個過程中,自己任命的壹些親信背叛了他,他33歲的兒子比他先死了。各種政治鬥爭和晚年喪子的悲痛讓王安石絕望了,他請求皇帝不要再當宰相了。所以到了晚年,他隱居到江寧,也就是現在的南京,住在半山花園裏,從不關心世事。史、王安石在政治動蕩中的人生經歷也是壹波三折。平心而論,王安石實行變法,想富國強民。這是對的。而且王安石也是中國古代最偉大的政治改革家和政治思想家之壹,所以他推動的改革由於種種復雜的原因,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取得預期的效果。這並不意味著他推動了創新。王安石變法的悲劇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整個北宋的悲劇。
畫外音:蘇軾反對王安石的暴風驟雨式改革,主張改革要循序漸進。因此受到王安石政治集團的排擠和打擊,蘇軾也因此在官場上風雨飄搖,備受煎熬。但此時王安石已風光不再,住在江寧。蘇軾的命運似乎略有改變,那麽蘇軾為什麽要見早已失勢的王安石呢?他是想算舊賬還是另有隱情??
康真:蘇軾這次能來江寧。應該說主觀上有現實的政治考慮。為什麽這麽說?我們說妳可以算壹筆賬。蘇軾離開黃州,當然是好事,但我們前面說過,他也是驚弓之鳥。離開黃州後,他確實到了汝州。下壹條路怎麽走?宋神宗只有33歲,而他已經47歲了。按照正常的算法,他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仍將處於宋神宗的統治之下,因此他必須考慮自己未來十年甚至幾十年的政治前途。王安石現在確實不是宰相了,被罷免了兩次。但是誰能預測他不會在宋神宗的統治下第三次擔任總理呢?即使不會再當宰相,王安石作為維新變法的思想領袖,影響力依然很大,屬下遍布官民。所以王安石不僅僅是壹個人,而是壹股政治力量。?
所以無論是出於對自己政治前途的考慮,還是為了自己的家庭和子女,蘇軾都有必要來江寧。如果這兩個曾經的政敵相遇會發生什麽?六月底,蘇軾的船到了江寧,所以當蘇軾站在河邊,看著王安石騎著小毛驢慢慢向他走來的時候,他覺得王安石變了很多。這位曾經雷厲風行的首相現在看起來很孤獨,更像壹個孤獨的老人。蘇軾看到這壹幕,心裏既酸又感動,有壹種說不出的滋味。他急忙迎上去,王安石下了馬鞍,兩個人很快就走到了壹起,就像小說裏經常描寫的那樣:兩個偉大的人物,兩雙溫暖的大手緊緊地握在了壹起。這次會議非常艱難。蘇軾開了壹個玩笑,說:蘇軾今天敢穿便裝,野夫農村的便裝來拜見丞相。王安石握著蘇軾的手,清聲笑道:他說了什麽?說這些繁文縟節,這些瑣碎的禮儀是為妳我這樣的人設置的?言下之意,我們之間的恩怨,都與國家、世界、國家有關。就我們個人而言,我們是相當好的朋友,彼此了解。有兩句詩說得很好,叫做“劫浪兄弟在此,相逢壹笑泯恩仇。”現在,63歲的王安石和47歲的蘇軾不是兄弟,更不是兄弟。他們曾經是面對面互相攻擊的政敵。他們之間有很多恩怨,但這些恩怨從來都不是個人恩怨。他們的委屈都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功利。而且作為當代偉大的政治家、文學家、思想家、學者,他們其實也是文學、學者。我們之前只註意到了他們的政治對立,卻很少有人想到,作為兩位學者,兩位才華橫溢的詩人,他們彼此之間也有著如此深厚的感情。
畫外音:據史料記載,蘇軾和王安石的關系非常微妙。作為壹代文學巨匠,他們都是貴族,都是才華橫溢的時代精英,彼此非常欣賞。他們截然相反的政治觀點和立場就是如此。如果蘇軾是壹個只計算升遷,沒有政治立場的人,他在仕途上肯定不會失意。如果王安石只是壹個沒有政治道德的迫害者,他也不會放過皇帝,在烏臺詩案中救出蘇軾。現在,這兩個曾經的政敵在壹次布衣式的平等交流中相遇了。那麽經過壹個多月的朝夕相處,他們之間會有怎樣的交流呢?與其他文人從政不同的是,蘇軾盡管仕途跌宕起伏,但從未消極被動,而是始終保持著對國計民生的積極熱情。王安石不再是宰相,但他的政治影響力依然存在。那麽蘇軾這次遇到壹心想要在仕途上東山再起的王安石,從他身上得到了什麽呢?
就在剛才,蘇軾遇到了已經辭官隱居的王安石。經歷了仕途的風風雨雨,他們終於既往不咎,和睦相處。那麽,在接下來的壹個多月裏,又是如何結識這位壹直遠離官場的老總理的呢?
康震:在隨後壹個多月與王安石的交流中,蘇軾逐漸看清了王安石是壹個什麽樣的人,那麽他看到了什麽?舉個很小的例子,有壹次他跟王安石談過去朝廷的壹些是非。講完後,當時很激動,話音剛落。之後,王安石毫不猶豫、焦慮地對蘇軾說:我們今天說的話,出自老太太之口,傳到子瞻耳中。不要向任何第三方提及此事。他已經完全害怕政治鬥爭。這是哪裏?所以蘇軾在他的詩中動情地寫道,怎麽寫呢?“他騎著毛驢進了曠野,我想在王先生沒病的時候去看看。勸我試著要個三畝的房子。感覺離大眾晚了十年。”妳什麽意思?晚年退休在家的老宰相王安石,騎著壹頭病怏怏的小毛驢,壹個人走在曠野裏,再也見不到當年的風采。老總理見了我,勸我留在江寧這個地方,最好買些農田的房子,安頓下來,做鄰居。我覺得如果我們早十年住在隔壁就好了。應該說,正是這次江寧的會面,才真正讓蘇軾對王安石與自己的關系有了新的認識。比如過去他對王安石也很有偏見。他壹直覺得王安石是在針對自己,對自己有偏見。事實上,他不是。除了政治上的反對,王安石對蘇軾非常推崇。蘇軾貶謫黃州後,每當有人路過或從黃州來到江寧,王安石總會問他:最近子瞻有什麽妙語嗎?因為他知道蘇軾的俏皮話太多了。有壹次,蘇軾寫了壹篇新文章,很快就傳遍了江寧。來的人給了王安石。這時候,已經是黃昏了。王安石等不及家人點蠟燭點燈。他把文章拿到屋檐下,借著黃昏的微弱光線,壹口氣讀完。他邊看邊說:哎呀,子瞻真是人中之龍。他的評價很高,但說話得小心。裏面有壹個“龍”字。前面正在處理蘇軾的黑料時,有人說蘇軾詩中有“龍”,可見他對蘇軾文采的重視。蘇軾和王安石在江寧待了壹個多月。走了之後,妳猜王安石是怎麽說蘇軾的?所以,壹時的政治偏見和反對意見都是暫時的,而像這樣的評價,是對壹個人長期的、長遠的評價,很容易在後人的心中烙下烙印。
畫外音:蘇軾與王安石的會面是和平友好的。他們以開放的心態和廣博的知識化解了彼此多年的恩怨。自古以來文人相輕,卻成為中國文學史上典型的相親對象。那麽通過這次會議,遠離官場的王安石,會對壹直想在仕途上東山再起的蘇軾產生什麽影響呢?蘇軾會如何評價王安石的人品和學識?
康震:以前蘇軾認為王安石有學問,但這幾種學問難免標新立異。我們還能記得,他總是諷刺水波的“波”,王安石說是水的皮。他說滑冰的“滑”是水的骨頭,諷刺王安石。這次他得知蘇軾有兩首詩。這兩句詩是什麽?“凍玉樓寒粟,光搖銀海眩花。”妳什麽意思?壹般人很難理解,以為是對冬天壹般景色的描述。他拿給王安石看,王安石壹看就明白了,說妳這裏用了兩個道家經典裏的典故。哪兩個典故?在道教經典中,玉塔用來形容人的肩膀,海印用來形容人的眼睛。兩句詩的意思是冬天縮人肩,“剛搖銀海”的光芒讓人眼前壹亮。意思本身很簡單,但如果妳不理解這兩個典故,妳以為妳說的是玉家和銀海,其實指的是人的肩膀和眼睛。蘇軾不得不承認,自從寫了這兩首詩,就沒人知道這裏還藏著這麽兩個典故。他不得不承認王安石確實很有學問。
宋人以學問寫詩,詩裏滿是學問的小包袱,就等妳打開。沒有學過,就開不了。如果妳不能打開它們,妳就不知道它們意味著什麽。如果妳不知道它們是什麽意思,妳就不會學習,妳也聽不懂別人的詩。
蘇軾以前覺得王安石固執己見,固執己見,不聽別人的意見,對嗎?有時候真的很無聊。其實這壹次,也不盡然。比如有壹次他和王安石討論時局,對王安石說:“妳的政治影響力很大。妳應該勇敢地向皇帝和統治者提出妳對政治上壹些不恰當的措施和弊端的意見。”王安石說:妳看,我老了退休了,回家了。我不在我的位置,不想說三道四。其實他內心有點膽怯,害怕被卷入政治鬥爭。蘇軾聽後很不高興。他說妳說的是錯的。所謂不謀己政,是壹個大臣對待君主壹般禮遇的態度。為什麽?因為君主對我來說只是壹個普通的禮物,而妳不壹樣。宋神宗今天對妳怎麽樣?那就是以非凡的禮遇對待妳,所以妳要以非凡的禮遇和偉大的奉獻對待現在的家,所以妳要去做,並且做好。要擱以前王安石的性格,拍桌子,妳說我,妳也不看看妳自己!妳有資格說我嗎?但現在王安石不是這樣的。他真誠地道歉,說妳完全正確。我會把妳的意見如實告訴今天家,他也可以聽聽別人的意見。只是之前因為妳壹直戴著有色眼鏡和紅色眼鏡,所以妳看到他全身都是紅色的,戴著藍色眼鏡,他全身都是藍色的。妳今天穿了什麽?穿透明的,發現他五顏六色,什麽顏色都有。他是個不錯的老人。
更重要的是,蘇軾和王安石這壹次的會面,雖然不像國際上的政治家見面總要簽個備忘錄,但總要簽壹些協議,完了之後就不遵守這些協議了。重點是這次見面是和諧的標誌,這是最重要的。蘇軾後來給王安石寫了壹封信,他走後又寫了壹封。妳在信裏說了什麽?“我在門下待了很久,但我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很安慰。”這話怎麽說?他說我想在妳門下學習很久了,壹直沒有機會。經過這壹段時間和妳的接觸,我發現妳的很多教導讓我受益匪淺。很榮幸見到妳。妳要知道,古人說留學,那意思就是做他的學生。這句話裏有客套話,但也有讓人覺得意味深長的東西。這是壹種和解的語言。其實我們都知道他們都是歐陽修的學生,本來就是壹個學校的學生。他為什麽又成了王安石的學生?這是壹種姿態。如果妳放低姿態,別人會覺得妳更有價值。如果妳把自己舉得比天還高,妳該怎麽辦?沒辦法了,只好送妳下地獄。所以他是壹個姿態,壹個和諧的姿態,壹個能被王安石接受的姿態。
畫外音:江寧之會讓蘇軾看到了文學家、學者王安石,也看到了壹個超脫政治的友善平和的王安石。蘇軾第壹次去見王安石確實有壹些現實的考慮,但蘇軾此行可以說是喜憂參半。好消息是,他們可以拋開政見分歧,開心地談笑風生。失望的是,這位前總理已經失去了過去的性格和棱角,不再熱衷於國事和政治。這讓剛剛離開黃州的蘇軾感動不已。他雖然壹直沒有放棄立國的政治抱負,但也深深地被復雜的政局所淹沒。那麽蘇軾接下來會怎麽做呢?蘇軾的仕途會到此結束嗎,野心勃勃的蘇軾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嗎?
就像剛才說的,江寧之會不僅讓蘇軾和王安石化解了多年的世仇,也讓他們成為了久別重逢的朋友。王安石熱情邀請蘇軾來江寧定居,那麽這個時候蘇軾在做什麽呢?他會接受王安石的邀請嗎?真的是他仕途的終點嗎?
康真:由於種種原因,蘇軾沒有像王安石邀請的那樣住在江寧。他給皇帝寫了壹封信,要求不要去汝州。他想留在常州,他壹直留在那裏直到去世。宋神宗對他很好,所以他仍有汝州應永副使的頭銜,但他可以住在常州。我們不是說他的官職叫就地安置嗎?然後就是不在州府定居,也就是汝州應永團的副使常州,不能簽書,不能經商,不過這都無所謂。蘇軾想在常州生活,也怕靠近開封,這裏既是實現政治理想的中心,也是壹個政治漩渦的中心。所以常州是壹個山川秀美,風景好,氣候宜人的宜居城市。他花了壹筆錢,花光了幾乎所有的積蓄,買了房子。那是什麽?壹次付款。真的是壹次性付款,壹次性全部還清。這是計劃。分期付款的話,中途會反悔,所以不想付。他打算在常州長期居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朝廷又發生了壹件大事。每次蘇軾處於命運的轉折點,都是因為朝廷發生了大事。這壹次,也沒有比這更大的了。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樹想安靜,但風不停。妳想安靜,風壹直吹著妳。想安靜就不能安靜。宋神宗元豐八年三月五日,38歲的皇帝宗申因積勞成疾去世。這是壹個重大變化。他死了也沒關系。他的兒子,後來的宋哲宗,只有65,438+00歲和65,430歲。宋神宗的母親高太後當權,她堅決反對新法。宗申死後幾天,她以母子政治的形式宣布廢除新法。當時她有壹個最重要的措施,就是把已經退了十五年家的六十六歲老將,同時也是在野老黨的領袖司馬光請出山,讓他擔任宰相主持計劃。隨著的去世、哲宗的繼位和高太後的統治,北宋的歷史進入了壹個新的階段。我們應該如何稱呼歷史上的這個階段?它被稱為元佑更化,元佑是宋哲宗的國號。庚花是什麽?說白了就是敲鑼打鼓的新開場。之前沒數,風吹走了。司馬光壹上臺,就有三項措施:第壹項措施號召廣大官員紛紛就事論事,大家討論這個新法是否妥當。其實說白了,這個事情就是為了廢除新法,制造輿論。第二,他們痛斥新法和新黨的人物。第三,過去反對派的老黨員陸續被召入朝鮮。蘇軾的返朝和中央委員的復出,就是在這樣壹股元佑回歸中央委員的浪潮中進行的。妳能說他的命運沒有明顯改變嗎?沒有辦法買房子。眼下房價沒漲,沒辦法只能先低價賣出,虧就虧了。
畫外音:司馬光就任丞相後,立即提拔使用了壹大批反對新法的舊黨人物。蘇軾就是其中之壹。司馬光壹直很欣賞蘇軾的才華。有了他的器重,蘇軾自然可以在仕途上東山再起。那麽在這種政治背景下,蘇軾的官位會如何突飛猛進呢?
康真:從1085年5月到1086年9月,短短17個月的時間,蘇軾從壹個被貶到邊遠地區的刑官壹躍成為大官,離宰相的位置只有壹步之遙。這是蘇軾壹生中最輝煌的時刻。我們來做個時間表,看看蘇軾升遷的速度。公元1085年,宋神宗元豐八年,蘇軾五十歲。3月5日,宗申病逝,哲宗繼位。5月6日,蘇軾被任命為晁和鄧州,相當於鄧州市長和七品。9月18日,他被任命為劉頻禮部博士,主管朝廷的禮儀、祭祀、科舉等事務。12月18日任家主,六品。公元1086年宋哲宗元佑元年,蘇軾51歲,三月十四日,以中國書法家四品免試。九月十二日,任翰林學士,第三品。但我覺得這有點不正常。我剛才說了,這和司馬光做宰相有直接關系。那麽蘇軾的迅速復出說明了什麽?妳剛剛聽到我念了很多官方名字。這是什麽意思?這很有意義,觀眾同誌們。第壹,六級官員——北京官員的個人住所——負責禮儀、祭祀和科舉事務,但他還有壹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如實記錄皇帝的言行,陪伴在皇帝身邊。第二,更重要的是,四級中國書法家負責國家法規體系的修訂、完善和編輯,正式的任命書也是由中國書法家起草的。北宋時有壹條規定,凡是想當中書舍人的官,都要經過嚴格的考試才能任用,而蘇軾卻免於考試。第三,擔任翰林學士更是了不起。剛才說中書舍人先生起草詔書,還不如學士翰林,專門起草最高級別的詔書,比如冊封皇太子,冊封將軍,冊封皇後。而且學士翰林相當於皇帝的私人政治顧問,他可以直接參與國家政策和其他國家事務的決策。
自中唐以來,院士的別稱是什麽?名為內政,實際上是總理候選人。歐陽修、王安石、司馬光都當過翰林學士,歷史上最快的壹個兩三個月內就升任宰相。所以我只是說他當了官之後,離宰相的位置只有壹步之遙。他的官位變了,身體顏色也變了。北宋時,官服顏色大致為三等:七等以下的綠袍;五六個官員穿長袍,也就是粉袍;四品以上穿紫袍。蘇軾如今身披紫袍,勛章閃閃,壹時金紫輝煌。那麽我們就要問了,如果壹般人,在17個月之內,從壹個在黃州務農的小老頭,突然變成三品大官,離皇帝這麽近,這種快速升遷會不會有失重效應,會不會頭腦發熱?這就是我們下集要講的“遇到困難就退出”。謝謝妳。
畫外音:壹句玩笑話引發了洛、蜀兩黨長達7年的鬥爭,壹場派系鬥爭開啟了新壹輪的政治地震。看似是派系鬥爭,實則是權力鬥爭。面對這場口水戰,官海生涯已滿的蘇軾是勇往直前還是知難而退?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副教授康震將為您講述蘇軾職業生涯中的另壹個選擇,困難後的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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