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來看看人最容易也是最嚴重的“私欲”——美名。
每個人都喜歡追求虛名,這是“表現欲”的極致王陽明的壹個叫孟淵的弟子就有這個毛病。王陽明多次讓他糾正,他總是說會,但壹旦有機會表現出來,他總是想盡辦法抓住。
有壹天,就在王陽明給他上了壹課之後,壹個弟子說起他最近學心理學的經歷,說還有壹些未知。孟源靠在椅背上,大笑著說:“當年我就犯了這個錯誤,哈哈。”
王陽明看了他壹眼,語氣冰冷:“妳坐直了!”
孟占元發現他確實坐不住了,趕緊坐了起來。王陽明說:“妳的老毛病又犯了。”孟源無辜,欲辯。王陽明馬上制止了他,開導他:“壹個好的表演者,壹定是壹個自以為是的人,這是妳人生中最大的缺點。我給妳打個比方。在十尺見方的地裏種壹棵大樹,雨露滋潤,土地肥沃,只能給這棵樹的根部提供營養。如果在樹的周圍種上壹些細糧,上面有葉子遮擋陽光,下面有根,沒有營養,怎麽生長成熟呢?所以,只有把這棵樹砍掉,不留須根,才能種出細糧。否則,妳再怎麽培育,也只會滋養樹根。”
那棵大樹就是“美名”之病。壹旦有了這棵大樹,其他壹切細糧(品德和能力)都長不出來。原因很簡單:壹個有“好名聲”的人很喜歡和別人爭論,壹定認為自己是對的,對方是錯的。當他確認了這壹點,那麽他就把自己當成了君子,把對方當成了小人。這樣壹來,所有和他意見相左的人都成了反派,那些意見自然不會被他聽到。沒有任何主見,良心就會被這樣的傲慢所掩蓋,後果可想而知。
人為什麽會有表達的欲望?就是貪圖虛名,貪圖虛名的最終目的是獲取利益。這就是為什麽老祖宗在壹起談“名利”。人貪圖名利,眼睛盯著名利,必然會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所以王陽明說:“人生最大的缺憾是壹個好名字。”
他的弟子薛侃說:“是啊,這是個好名聲,壹聽就讓人高興,壹聽就讓人難過。”。但是如何治療這種疾病呢?"
王陽明給出了方法:“名相對於實。心越務實,對功名的心越淡。如果妳們都是務實的,沒有名利之心。如果壹顆務實的心如饑似渴,如渴如渴,哪來的時間和精力去成名?”他接著說,“過度追求‘名’會忽視‘實’,名與實不符。活著的時候可以補上。死了就來不及了。”
“好名聲”的另壹個表現就是把抱怨和指責別人當成壹種生活。王陽明的壹個弟子就是這樣的人。王陽明與他交談,認為有必要改掉這個毛病:“真正的修行之道,應該是時時反省自己。壹味的指責別人,只會看到別人的錯誤,對自己的不足視而不見。如果妳能回歸自省,就能看到自己有很多不足。當妳看到自己有那麽多缺點的時候,妳還有時間去指責別人嗎?"
聽到這裏,門徒露出羞愧的表情。王陽明知道自己雖然有知識,但不壹定能實踐,於是規勸道:“只要妳以後不去說別人的是非,當妳想指責別人的時候,就當是自己的壹種私欲。”
批評、指責、抱怨,都是因為我們瘋狂增長的表達欲和表達欲造成的。沒有人想過這樣壹個問題:當我們批評、指責、抱怨別人的時候,我們會掩蓋自己的缺點和偏見。我們就像在玻璃後面指認犯罪嫌疑人,只看到別人的罪惡,而看不到自己。
況且,抱怨和批判,不理智地指責別人,也是沒有用的。現代心理學家指出,當壹個人受到批評時,他的心率會加快,然後他的防禦本能就會出現。為了挽回面子,他必然會采取反攻措施。這樣,批評和指責只能導致更多的沖突,而沖突意味著可能的風險。所以,當妳批評、指責別人的時候,妳是在冒險。人性的壹個基本常識是,即使妳的批評和指責是善意的,對方也會因為自尊和知道自己錯了而為自己辯解,而且永遠不會認錯。當他情緒激烈的時候,他壹定會站出來反抗妳。
人的私欲看似有六種,其實只有兩種,就是名利欲和生存欲。王陽明講了很多“名”,但只講了壹段“利”。
有弟子嘆了口氣說:“既然要擺脫私欲,追求財富肯定是不對的。因為古人說,年輕人常講利。”
王陽明很認真地說:“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要爭財了?只是妳在爭取財富的時候,要遵循良心的指引,不要違背。只有亮明自己的良心,才能在財富威脅的時候坦然面對,不被它控制,而是控制它。只要用良心致富,就符合天道了。誰說君子不談利?!"
王陽明又說:“欲除色、欲、財、利,就要在靜坐的同時,搜出色、名、利的壹切惡,然後去除之。”
壹個弟子靈光壹閃,問王陽明:“老師,那些禍害是瘡。妳剜出來是好事,但是剜出來的地方又有新的瘡。那不是瘡嗎?”
王陽明差點窒息,因為弟子的提問太厲害了。厚黑的領袖李宗吾自豪地說:“王陽明的意思是,當我們看到星星之火時,我們將把它撲滅。雖然不會燒房子,但是用什麽做飯呢?換句話說,就算把好貨的心臟連根拔起,人也不會吃飽餓死。如果把情欲鏟除了,就沒有男女之分了,人類不就滅絕了嗎?”
王陽明的弟子贊同李宗吾的觀點,但實際上,他並不了解王陽明。王陽明的意思是,那些私欲就像我們身上的瘡。它們是有害的,必須清除。剜肉補瘡,不是肉,是病瘡。新長出的肉看起來像瘡,但它是無害的。這是最後的手段。
王陽明斥責這位聰明的弟子:“這是我為人治病的藥方,能徹底根除人們疾病的根源。他的本事再大,十幾年後還會有人用。不用就收起來,別毀了我的藥方。”弟子發現先生生氣了,連忙道歉。
其實學習心理學是壹個自我認識的問題。錯過了,就差千裏了。很多弟子向王陽明請教根除私欲的具體方法。王陽明被問煩了,就說:“我沒有別的辦法說話。”從前有壹位禪師,求佛,他只揚塵埃。有壹天,他的徒弟把灰塵藏起來,想看看他能做什麽。禪師找不到塵埃,只好做了個空手的手勢。我想讓妳改掉私欲的解釋,是鼓舞人心的塵埃。我還能提什麽?"
過了壹會兒,壹個弟子小心翼翼地問出了擺脫私欲的關鍵。
王陽明幽默了壹句,轉過頭,看了看旁邊,問道:“我的塵埃在哪裏?”
頓時,大家都笑了。
在王陽明看來,私欲是人不能充分發揮良知的根本原因。良心被各種私欲所掩蓋。雖然有是非之心,但不可能因為私欲的誘惑而導致良心不安。很長壹段時間,我們的智慧和道德逐漸消失,留給我們的只有壹具腐爛的屍體。
對於求生欲,王陽明說得很重:“人生在世,妳可能會擺脫壹切名利、嗜好。但如果心中還有對死亡的恐懼,我就無法與整個本體融為壹體。生死觀本來就是從生死觀的根源帶來的,所以不能輕易去除。妳若能明白,看透這裏,整顆心就暢通無阻了,這就是符合天道的表現。”
人可以沒有名利之心,但不能沒有活下去的欲望,螞蟻依然愛惜自己的生命。所以誰能真正看得起生死,誰就真的成了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