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影《黃金時代》中,許廣平拿著蕭紅的作品感慨地說:“很多人寫貧窮,但沒有人能像蕭紅那樣把貧窮寫得如此真實。”如此生動細膩的筆法,源於蕭紅自身坎坷痛苦的人生經歷。“歸程何處,亭子更短。”是蕭紅壹生最好的寫照。自從離開家鄉後,她壹直在逃亡,從壹個地方到另壹個地方。“否定,辭職。順利來的事,卻不是壹輩子。”蕭紅在書中寫道。
人們習慣於給底層的人某種態度。人們喜歡在泥坑裏得過且過,盲目敬畏跳舞的神靈,對小團圓的媳婦漠不關心。人們喜歡從文明的角度吐槽自己的無知、麻木和自私。人們喜歡站在明亮的角落裏,謳歌自己的質樸、清新、精致,因為他們對花園裏的農舍有著天然的興趣,對祖輩有著善良和淳樸,對子女有著天真無邪。
但人們往往忽略了人性畢竟是復雜的。哪裏有光,哪裏就有陰影。
關於人性的復雜性,蕭紅並沒有刻意回避或突出。她非常平靜,從容不迫。她從童心的角度觀察壹切:呼蘭河的風土人情,小城百姓卑微的日常生活,看客扭曲的心態,院子裏形形色色的生和死...他們的起起落落就像自然倫理中的幾粒灰塵,誰會在意灰塵是散開還是落到地上?他們過著“不進則退”的生活——“生老病死無話可說。生下來就讓它自然生長;長大了就長大了。不長大就算了。”
在這卑微而無聊的生活中,有壹種悲傷,寒冷和孤獨。蕭紅同情的不僅是被虐死的重聚媳婦,還有重聚媳婦的婆婆,還有看重聚媳婦洗澡看馮笑話的看客。抱著“如果能聽到壹點點,哪怕針孔那麽大,也絕不會白受涼,以至於可以作為第二天的宣傳材料”的心態,他們會偷窺別人的生活,作為自己蒼白人生的點綴。他們很知足,活在自己的思維體系裏,為自己的生計努力,不關心世界,不關心人類。
“我家院子荒涼。”這是《呼蘭河傳》中出現頻率最高的壹句話。草長鶯飛,人生冷暖,這是壹個悲傷的故事。跳出涉事者的圈子,看著別人的輪回,就能看到冰冷孤獨的生活背景。
“天上滿是星星,月亮也滿了。生活是什麽樣的?為什麽這麽難過?”
(作者: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