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裏夫人曾獲得過許多令世人羨慕不已的榮譽,但她卻從不因此而陶醉。居裏夫人的壹位朋友曾應邀到她家裏做客,看見她的小女兒正在玩弄英國皇家協會剛剛授予她的壹枚金質獎章,大驚道:“現在能夠得到壹枚英國皇家協會的金質獎章,是極高也是非常難得的榮譽,妳怎麽能給孩子玩呢?”居裏夫人笑了笑說:“我就想讓孩子們從小知道,榮譽就像玩具,只能玩玩而已,決不能永遠守著它,否則就會壹事無成。”守著成績,會使自己壹事無成,能看到這壹點實在是很重要。
淡泊是壹種豁達的人生態度。能夠淡泊的人會視身外之物為草芥,並在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之間保持壹種平衡。淡泊,不是無所作為,不是不思進取,而是以純凈的心靈面對人生,以從容的心境品嘗榮譽。也許正是這個原因,居裏夫人才成為當今世界上惟壹兩次獲得諾貝爾獎的女科學家。
錢鐘書終生淡泊名利
錢鐘書先生學貫中西,著有《談藝錄》、《管錐編》、《圍城》、《宋詩選註》等巨著,享有“博學鴻儒”、“文化昆侖”之美譽。壹位美籍華人新聞記者要采訪他,被拒之門外。他把《寫在人生邊上》壹書重印的稿費全部捐獻給了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電視劇《圍城》的稿費全捐給了國家;國外有許多地方要重金聘他,皆被婉言拒絕。他對壹位年輕人說:“名利地位都不要去追逐,年輕人需要的是充實思想。”錢鐘書惜時如金、甘於寂寞、淡泊自守、不求聞達,視名利如浮雲,表現了壹個知識分子高尚的精神品格。
關麟征辭官隱居
關麟征是黃博軍校壹期生,曾在國民黨軍隊中歷任要職。經過長期征戰和宦海沈浮,他逐漸看透生爭名奪利的官場生活,於1949年秋辭去陸軍總司令職務、退出國民黨軍界,拒絕接受隨蔣介石飛往臺灣的命令,借故在香港隱居下來。從此,他不參加任何政治性的集會和社會活動,不接見任何記者采訪,斷絕壹切與黨政軍故舊的聯系,整日以讀書、寫字為樂。其間蔣介石、蔣經國妳子曾數度邀請他去臺灣任職,並許以高官厚祿,他都婉言謝絕。從44歲至85歲逝世,他壹直過著淡泊的隱居生活。
詩意棲居
掬壹捧月色,凝成暗夜的菊香;引兩懷清風,拂醒南山的曙光;穿過東籬的欄柵,他認清鬥米中的昏濁;背負荷月的草鋤,他遺忘沾露後的衣裳;踏著落英繽紛,他尋尋覓覓桃源夢境;追著堯舜足跡,他隱隱匿匿南山菊影。沒了羅綺華服,他披起霞光織就的布衣更顯高貴;沒了香車寶馬,他踩著淚光延伸的路途更覺舒暢。
他曾在滿朝文武勾心鬥角的風口浪尖,舞著壹曲對名利地位的淡泊,以堅守的步伐,踏出清高的旋律,遺萬世以芬芳。他曾在市俗紛亂歌舞升平的紙醉金迷裏,舞著壹曲對榮華享樂的淡泊,以輕蔑的步伐,踏出桀傲的旋律,遺萬世以芬芳。陶淵明,用人生舞壹曲淡泊,在進退間遺萬世芬芳。
劉禹錫安居陋室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壹間陋室,青苔漫上,草色青蔥。沒有絲竹管弦的喧鬧,沒有迎來送往的煩擾,沒有官府公文的操勞,尋找壹片屬於自己的寧靜。交朋識友,皆是高潔之士,撫琴研經,歲月無聲靜好。被貶和州,使他遠離了紅塵喧囂,遠離了名利場所。他寄情山水,靜守陋室,與自然交談,與心靈對話。在生活中跌人低谷,在藝術上攀上高峰, 真正進人了寵辱不驚、去留無意的淡泊境界。
淡泊壹生,成就無數
曾經的紅衣少年,如今的白發先生,留得十年寒窗苦,牛棚雜憶密辛多。季羨林先生從壹個小山村裏長大的窮孩子,走到了學術界的巔峰,被譽為學界泰鬥。走過近百年人生跌宕起伏,他壹直保持平和、淡定的心態,專註於學術研究,鑄成了非凡成就。季先生是國學大師、學界泰鬥,是國寶級的人物。可是,他三告天下,要把頭上的三頂桂冠摘下來。從他的“三告天下”裏,我們看到了壹位中國學者的謙遜、樸素、淡泊的人格魅力。
“我姓錢,但我不愛錢”
“中國航天之父”錢學森曾講過壹句詼諧而意味深長的話:“我姓錢,但我不愛錢”。在那個“萬元戶”還是大多數人遙不可及的夢想的年代,錢老已為祖國捐款上百萬元,而他自己卻五十年如壹日住在老舊的樓房裏,過著清貧的生活。錢老“不愛錢”,也不愛所謂的“名譽”、“地位”和“待遇”。當年他毅然決然揮別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教授等職務,回到百廢待興的祖國;名揚四海後,他堅持不題詞、不為人寫序、不當顧問,到外地開會、不出國;單位要為他建房他堅決不同意,報刊上頌揚他的文章被打招呼“到此為止”。
人淡如菊
她是壹名華裔女性,她的作品遍布美國各地,她獲得了2009年度美國國家藝術獎章,並在白宮接受了美國總統奧巴馬的親自授勛。這是美國官方給予藝術家的最高榮譽。她——就是林瓔。林瓔雖出自名門,壹夜成名,卻並不膚淺和浮躁,她的作品沈著智慧,樸實無華,沒有過多的設計痕跡,沒有浮誇的裝飾,流溢著壹種寧靜、優雅的美。50歲的她依舊透著書齋學子的單純。面對媒體,她不願過多上鏡;當有人走近她索取郵件地址時,她警惕地向後挪開身子,拒絕來者要求。
“壹肩明月,兩袖清風”
“壹肩明月,兩袖清風”,是鄭板橋恬淡心態的真實寫照,更造就了他“三絕詩書畫,壹官歸去來”的壹生。面對黑暗的官場,他沒有違背良心、同流合汙,而是壹拍驚木,毅然決定秉公辦案,只留下壹段“兩袖清風”的傳奇。面對坎坷的仕途,他沒有改變心意、追名逐利,而是拂袖而去,毅然決定歸家賣畫,只留下壹句“難得糊塗”的壯語。面對登門求畫的宦商,他沒有摧眉折腰、玷汙名節,而是推門而去,毅然選擇清貧壹生,只留下壹語“吃虧是福”的箴言。
倘若沒有恬淡的心態,他如何能夠潔身自好,寄情蘭竹。倘若沒有恬淡的心態,他如何能夠遠離世俗,清貧壹生。倘若沒有恬淡的心態,他如何能夠不追名利,坦蕩為人。大浪淘沙,時光飛逝,每當夕陽西下之時,我們總能想起,那個恬淡壹生、質似蘭竹的背影——鄭板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