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
21 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語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也。”
譯文 ?
20千古名句且語義淺顯,故不譯。
21孔子說:“中等以上資質者,可以接受高深的(道理、學問);中等以下資質者,接受不了高深的(道理、學問)。”
註釋
“中人”,中等資質、中等才智之人。
“語”,音“玉”,告訴、使知道。這裏有使人理解、接受的意思。
“不可以”,非禁止之意,乃難為之意。“不可以語”即很難使人理解、接受。
評析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是千古名句,語義淺顯易懂,至今仍常被引用。此處孔子雖然沒有具體指出“之”指代何物,但以孔子日常所言推斷,非“道”即“學”,抑或兩者兼而有之。愛因斯坦有句名言叫做:“興趣是最好的老師”,與孔子的表達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知之、好之、樂之,是由淺入深的為學求道狀態。人之於“學”和“道”,僅知之而未能心好之,則其知不篤;心好之而未能確有得,則不覺其樂;不覺其樂,則所好亦不深。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唯有“學而時習之”,方能不斷地有所悟所得,故能“不亦說乎”。壹個人無論是為學還是求道,若能達到“樂之”的境界,有如顏回之“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方能自強不息、樂此不疲,也就必然會有所成就。
人的理解和接受能力是有客觀差異的。老子曰:“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這就是不同資質的人對於道的不同反應。由於“上士”稀有,故子貢曰:“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因此,孔子說只能跟中等以上資質的人講高深的道和學問,因為他們能夠理解;而對於中等以下資質的人來說,高深的道和學問是很難理解的,甚至聽起來是可笑的。是故莊子曰:“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老子曰“不笑不足以為道”。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正因為人的資質高下不同,因此施行教化時就必須要“知人”,要分清對象的資質,以便對機說法、因材施教。否則很可能會對牛彈琴,甚至產生誤會。
正是因為人的資質高下不同,因此,“中人以上”者的行事為人,“中人以下”者往往難以理解,甚至會以為荒唐可笑或者產生敵意。故有“戊戌六君子”舍命變法卻招致壹眾觀刑百姓侮辱謾罵的情景出現。
導演賈樟柯曾披露當年“在北京拍環保公益廣告,胡同裏突然沖出幾個大媽大爺,高聲嚷嚷:他們在拍 咱們的霧霾 ,快把攝像機扣下來。”此事壹度引發輿論熱議,人們“親切”地將這種現象稱為“咱們的霧霾”。
因此,人之行事,不必盡求他人理解,但求無愧於天地良心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