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前313年-前238年)名況,字卿,後避漢宣帝諱,改稱孫卿。戰國時期趙國猗氏(今山西安澤)人,著名思想家、文學家、政治家,儒家重要代表人物之壹,對儒家思想有所發展,提倡性惡論,常被與孟子的性善論比較。對重整儒家典藉也有相當的貢獻。
生平
《史記?荀卿列傳》記錄了他的生平。荀子於五十年始來遊學於齊,至襄王時代“最為老師”,“三為祭酒”。後來被逸而適楚,春申君以為蘭陵令,春申君死而荀卿廢,家居蘭陵,在此期間,他曾入秦,稱秦國“治之至也”。又到過趙國與臨武君議兵於趙孝成王面前。最後老死於楚國。他曾經傳道授業,戰國末期兩位最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韓非、李斯都是他的入室弟子,亦因為他的兩名弟子為法家代表人物,使歷代有部分學者懷疑荀子是否屬於儒家學者,荀子也因其弟子而在中國歷史上受到許多學者猛烈抨擊。
著作
《荀子》(唐代楊倞為其作註,因為荀子受歷代學者的抨擊,其註者不多。直至清代考據學興盛,註釋校訂者才增加。現代研究荀子的學者也較古代為多。)
包括清代王先謙,民國時代的梁啟雄。 清末學者譚嗣同,在他的《仁學》中這樣評價“(中國)二千年來之學,荀學也,皆鄉願也.”(《荀子》全文參見:/page/dcf7d7d3/)
哲學思想
荀子的思想偏向經驗以及人事方面,是從社會脈絡方面出發,重視社會秩序,反對神秘主義的思想,重視人為的努力。孔子中心思想為“仁”,孟子中心思想為“義”,荀子繼二人後提出“禮”,重視社會上人們行為的規範。以孔子為聖人,但反對孟子和子思為首的“思孟學派”哲學思想,認為子弓與自己才是繼承孔子思想的學者。荀子認為人與生俱來就想滿足欲望,若欲望得不到滿足便會發生爭執,因此主張人性本惡,須要由聖王及禮法的教化,來“化性起偽”使人格提高。
荀況是新興地主階級的思想家。他的學問淵博,在繼承前期儒家學說的基礎上,又吸收了各家的長處加以綜合、改造,建立起自己的思想體系,發展了古代唯物主義傳統。現存的《荀子》三十二篇,大部分是荀子自己的著作,涉及到哲學、邏輯、政治、道德許多方面的內容。在自然觀方面,他反對信仰天命鬼神,肯定自然規律是不以人的意誌轉移的,並提出人定勝天的思想;在人性問題上,他提出“性惡論”,否認天賦的道德觀念。強調後天環境和教育對人的影響;在政治思想上,他堅持儒家的禮治原則,同時重視人的物質需求,主張發展經濟和禮治法治相結合。在認識論上,他承認人的思維能反映現實。但有輕視感官作用的傾向。在有名的《勸學篇》中,他集中論述了他關於學習的見解。中文強調“學”的重要性,認為只有博學才能“知助而無過”,同時指出學習必須聯系實際,學以致用,學習態度應當精誠專壹,堅持不懈。他非常重視教師在教學中的地位和作用,認為國家要興旺,就必須看重教師,同時對教師提出嚴格要求,認為教師如果不給學生做出榜樣,學生是不能躬行實踐的。
《荀子》的文章論題鮮明,結構嚴謹,說理透徹,有很強的邏輯性。語言豐富多彩,善於比喻,排比偶句很多,有他特有的風格,對後世說理文章有壹定影響。《荀子》中的五篇短賦,開創了以賦為名的文學體裁;他采用當時民歌形式寫的《成相篇》,文字通俗易懂,運用說唱形式來表達自己的政治、學術思想,對後世也有壹定影響。荀況不愧為我國古代壹位偉大的思想家和傑出的文學家、教育家。
關於荀子的不同說法:
壹:
荀子(約公元前325—約前235年)名況,字卿,又稱孫卿,趙國郇(今山西臨猗縣)人。
荀子的生平活動,《風俗通義?窮通》記載:“齊威王之時,聚天下賢士於稷下……孫卿有秀才,年十五始來遊學。”在公元前286年,齊滅宋,《鹽鐵論?論儒》談到齊閔王驕傲自大,“諸儒諫不從,各分散。”這時,荀卿向齊相進說:“處勝人之勢,會勝人之道”,指出:當今巨楚在我前面牽系著,大燕在我後邊威逼著,勁魏在我右邊鉤取著,……壹國策謀,三國必然乘機進犯,這樣,齊國必然導致四分五裂,國家將有滅亡的危險。(《荀子。強國》,下引本書,只註篇名)意見未被采納,孫卿去楚國。在齊襄王在位時(公元前283年—前265年),荀子第二次回到齊國,“荀卿最為老師。”他三次被推為祭酒(年高望重者)。(《史記?孟子荀卿列傳》)在範雎相秦期間(公元前266年—前255年),荀子到秦國見過秦昭王。昭王問:“儒無益於人之國?”荀子回答說:“儒者在本朝則美政,在下位則美俗,儒之為人下如是矣。”(《儒效》)“應侯(範雎)問孫卿子曰:入秦何見?”荀子回答說:“形勝”“百姓樸”、“百吏肅然”、士大夫“明通而公”,朝廷“聽決百事不留”,“治之至”;然而“殆無儒”,是“秦之所短”。由於秦國實行法治,荀子以儒治國的思想就行不通了。
齊人有人讒言荀子,於是荀子離開了齊,來到楚國。公元前255年被任為蘭陵令。但有人認為荀子對楚國來講是個危險。所以荀子又辭楚來到趙國,趙國拜其為上卿。後來楚國有人向楚相春申君進言請荀子回楚。於是春申君派人請回荀子,復任蘭陵令。公元前238年,春申君被李園殺害,荀子罷了官。不幾年就去世了。
荀子的著作,在漢代流傳的有三百多篇,經過劉向的編訂,刪去重復的,定著三十二篇。
二:
荀子(約前325-前238)名況,時人尊而號為“卿”,故又稱荀卿,漢代避宣帝諱而改稱孫卿,戰國末期趙國(今山西南部)人,先秦著名思想家。
荀子早年遊學於齊,因學問博大,“最為老師”,曾三次擔任當時齊國“稷下學宮”的“祭酒”(學宮之長)。約公元前264年,應秦昭王聘,西遊入秦,稱秦國“百姓樸”、“百吏肅然”而近“治之至也”。後曾返回趙國,與臨武君義兵於趙孝成王前,以為“用兵攻戰之本在乎壹民”,“善附民者,是乃善用兵者也” (《荀子?議兵》)。後來荀子受楚春申君之用,為蘭陵(今山東蒼水縣蘭陵鎮)令。晚年從事教學和著述。
評論
荀子博學深思,其思想學說以儒家為本,兼采道、法、名、墨諸家之長。他以孔子、仲弓的繼承者自居,維護儒家的傳統,痛斥子張氏、子夏氏、子遊氏之儒為“賤儒”,對子思、孟子壹派批評甚烈。其對孔子思想有所損益,政治思想中突出強調了孔子的“禮學”,頗有向法家轉變的趨勢,後期法家代表人物韓非子、李斯都出於荀子門下,並非完全偶然。
由於荀子處在戰國末期的時代,諸子各派的思想學說均已出現,這使得他不僅能采納諸子思想,又可以進行批判和比較,所以荀子的思想非常豐富。可以說,宇宙論、人性論、道德觀、知識論、教育觀、文學、政治學、經濟學、邏輯學等各個方面,荀子都有很大的建樹。
1、天道觀:荀子認為,“天”就是客觀存在的自然界,“列星隨旋,日月遞,四時代禦,陰陽大化,風雨博施,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以成,不見其事而見其功,夫是之謂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無形,是之謂天” (《荀子?天論》)。自然界具有不以人意誌為轉移的規律性,“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兇” (《荀子?天論》)。從承認自然界的客觀性、規律性出發,荀子提出了“天人相分”的觀點,“強本而節用,則天不能貧;養備而動時,則天不能病;循道而不貳,則天不能禍;……故明於天人之分,則可謂至人矣” (《荀子?天論》)。在主張尊重自然規律的基礎上,荀子進壹步提出了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制天命而用之”的控制、發行、征服自然的思想,“大天而思之,孰與物畜而制之;從天而頒之,孰與制天命而用之;望時而待之;孰與應時而使之,因物而多之,孰與騁能而化之;思物而物之,孰與理物而勿失之也;願於物之所以生,孰與有物之所以成。故錯人而思天,則失萬物之情” (《荀子?天論》)。荀子的這壹系列富於唯物論性質的思想,在先秦諸子關於天道觀的爭辯中,獨樹壹幟,它高揚了理性的精神,因此具有很高的理論價值。
2、認識論:荀子指出:“凡以知,人之性也;可以知,物之理也” (《荀子?解蔽》),即認為世界是可知的,它通過人的形體機能而進行。認識的過程是通過“天官”(感官)接觸外界事物,再由“天君”(思維器官)進行理性的加工(“征知”),即主客體相結合。“心”(思維)是認識的重要階段,“也心,形之君也;而神明之主也”(《荀子?解蔽》)。認為,認識的片面性和主觀性是壹大“蔽”,“蔽”的形式很多,有:“欲為蔽,惡為蔽,終為蔽,遠為蔽,近為蔽,博為蔽,淺為蔽,古為蔽,今為蔽。凡萬物異則莫不相為蔽,此心術之公患也。” (《荀子?解蔽》)要解蔽就須“知道”,“人何以知道?曰心。心何以知,曰:虛壹而靜。人生而有知,知而有誌,誌也者,藏也。然而有所謂虛,不以所已藏害所將受之謂虛” (《荀子?解蔽》)。如做到了“虛壹而靜”,也就可以達到“大清明”。在“知”與“行”的關系上,荀子以為“行”高於“知”,“知之不若行之,學至於行之而止矣” (《荀子?儒效》)。 在“名”與“實”的關系上,荀子強調“實”是“名”的客觀基礎,提出了“制名以指實” (《荀子?正名》)的觀點。
3、人性論:在人性論方面,荀子提出了與孟子“性善”論截然相反的“性惡”論的觀點。他認為,人性是與生俱來的、質樸的壹種自然屬性,“凡性者,天之就也,不可學,不可事,……而在人者,謂之性” (《荀子?性惡》),表現為“鎧而欲飽,寒而欲暖,勞而欲休” (《荀子?性惡》),所以人性就是“生而有好利焉”,“生而有疾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聲色焉” (《荀子?性惡》)。而人性的“善”則是後天人為(即“偽”)的,“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 (《荀子?性惡》)。“善”是後天環境和教化學習的結果,“禮義者,聖人之所生也,人之所學而能,所事而成者也……可學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才,謂之偽” (《荀子?性惡》)。先天賦予的“性”和後天學事的“偽”是壹對矛盾,要解決矛盾通過“化性起偽”,就是通過學、事而改變“性”。“性”和“偽”是對立統壹的,“無性則偽無所加,無偽則性不能自美”,只有做到“性偽合,然後聖人之名壹” (《荀子?禮論》)。荀子的“性惡”論與孟子的“性善”論有極大的區別,但就通過所謂的“聖王之教”來教育感化民眾這壹目的而言,他們又是壹致的。其性惡思想也被後人認為是其法家思想趨向的萌芽.
4、禮論:“禮”的思想是荀子社會政治思想的核心觀念。荀子提出, “禮”是“先王”為了調節人們的欲望、避免戰亂而制定出來的“度量分界”,“禮起於何也?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則不能無求,求而無度量分界,則不能不爭。爭則亂,亂則窮。先王惡其亂也,故制禮義以分之,以養人之欲、給人之求。使欲必不窮於物,物必不屈於欲,兩者相持而長,是禮之所起也。” (《荀子?禮論》)荀子認為,“禮”的內容雖包含“事生”、“送死”、“祭祀”、“師旅”等等,實質不外乎“養”(“養人之欲”)和“制”(“貴賤有等,長幼有差,貧富輕重皆有稱者也”)。荀子強調,“禮”是衡量壹切的最高標準和治國的根本,即“人道之極”,同時也是至高無上、永恒存在的最高原則,“天地以合,日月以明,四時以序,星辰以行,江河以流,萬物以昌,好惡以飾,喜怒以當,以為下則順,以為上則明,萬變而不亂,貳之則喪也,禮豈不至矣哉!” (《荀子?禮論》)
5、教育觀:荀子重視教育和學習的功能,這實際是他“天人相分”天道觀及“化性起偽”人性論的邏輯延伸。他認為,學習對人是至關重要的,“學不能已”,“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 (《荀子?勸學》)。教育決定了人後天的成長,“幹越夷貉之子,生而同聲,長而異俗,教使之然也” (《荀子?勸學》)。他指出,知識和德性修養是通過積累而成的,“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聖心備焉” (《荀子?勸學》)。荀子認為學無止境、後來者居上,“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並強調“學”的目的就在於“為”,故學數有終,若其義則不可須臾舍也。為之,人也;舍之,禽獸也”(《荀子?勸學》)。
荀子壹向被認為是儒家經學早期傳授中的壹個十分重要的人物,他兼通諸經,應劭《風俗通》螳臂當車謂:“孫卿善為《詩》、《禮》、《易》、《春秋》。”清儒汪中著有《荀卿子通論》,認為“荀卿之學,出於孔氏,而尤有功於諸經”,並對荀子的“傳經”作了詳細考證,為經學史研究的學者所基本同意。荀子是先秦非常重要的儒學家、大學者,在中國封建社會前期,其地位比較高,但自宋代以後,理學家往往擡高孟子而貶抑荀子,將他從儒家“道統”中排除出來。但荀子的思想學說還是具有頗為深廣的影響,如張衡、王充、柳宗元、王夫之、戴震以及近代的資產階級革命民主派,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他的影響。
荀子名言
(1)鍥而不舍(《荀子·勸學》):雕刻壹件東西,壹直刻下去不放手。比喻有恒心,有毅力。
(2)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荀子·勸學》):比喻學生勝過老師,後人勝過前人。
名言
(1)非我而當者,吾師也;是我而當者,吾友也;諂諛我者,吾賊也。(《荀子·修身》)
(2)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荀子·天論》)
(3)目不能兩視而明,耳不能兩聽而聰。(《荀子·勸學》)
(4)道雖邇,不行不至。事雖小,不為不成。(《荀子·修身》)
(5)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荀子·勸學》)
(6)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荀子·勸學》)
(7)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荀子·勸學》)
(8)君子曰:學不可以已。(《荀子·勸學》)
(9) 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 冰,水為之,而寒於水.(<<荀子 勸學>>)
詳解:
壹、作者作品簡介
荀子(約前298—前238),名況,當時人們尊稱他為荀卿。漢代著作因避漢宣帝劉洵諱,寫作孫卿。戰國末期趙國人。曾兩度到當時齊國的文化中心稷下(現在山東臨淄西門)遊學,任過列大夫的祭酒(學宮領袖),還到過秦國,拜見秦昭王,後來到楚國,任蘭陵(現在山東棗莊東南)令。公元前238年失官,家居逝世,葬在蘭陵。韓非和李斯都是他的學生。
荀子是先秦儒家的最後代表人物,同早於他的孟子成為儒家中對立的兩派。荀子認為,自然界的存在,不以人的主觀意誌為轉移,但人類可以用主觀努力去認識它,順應它,運用它,以趨吉避兇。他提出“制天命而用之”的思想。在認識論方面,他認為人對客觀事物的認識,首先要通過感覺器官和外界事物接觸,強調“行”對於“知”的必要性和後天學習的重要性。有樸素的唯物思想。在政治上,他針對孔子、孟子效法先王的思想,提出“法後王”,主張應該適應當時的社會情況去施政,要選賢能,明賞罰,兼用“禮”“法”“術”實行統治。他的許多思想為法家所汲取。在人性問題上,他不同意孟子的性善論,主張性惡論,認為後天環境可以改善人的惡的本性,所以他主張“明禮義而化之”。他很重視教育的作用,強調教育功能的重要。
荀子的散文說理透徹,氣勢渾厚,語言質樸,句法簡練綿密,多作排比,又善用比喻。他壹生“序列著數萬言”,後人編為《荀子》,其中除絕大部分是他自己的作品外,小部分是他門人的著作,***二十卷,收文章三十二篇,內容涉及哲學思想、政治問題、治學方法、立身處世之道、學術論辯等方面,《勸學》是其中的第壹篇。
二、關於“(蟹)非蛇鱔之穴無可寄托者” (周錦華)
非蛇鱔之穴無可寄托者:荀況認為蟹性浮躁,心不專,自己不能挖洞,沒有蛇鱔的洞穴就不能安身,這是不符合蟹的生活規律的。據老農說,蟹是會挖洞的。生物研究者說,蟹會挖洞,蛇鱔也會挖洞。但蛇鱔是利用天然的縫隙,用頭鉆進去,轉動身子,產生動力,從而挖成洞穴的。蟹偶爾存身於蛇鱔之洞穴,並非自己不會挖洞,認為蟹不會挖洞,是觀察不全面造成的錯誤認識。
(摘自《〈勸學篇〉正誤》,1963年12月7日《文匯報》)
三、課文刪節部分(省略處是課文選用部分)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行無過矣。
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這裏指山谷),不知地之厚也;不聞先王之遺言,不知學問之大也。幹、越、夷、貉之子(泛指南方和東北方邊地部落的人),生(剛誕生)而同聲(哭聲),長而異俗(風俗習慣),教(後天教化)使之然(這樣)也。《詩》(《詩經》)曰:“嗟(jiē,嘆詞)爾(妳)君子,無恒(常)安息(安樂歇息)。靖(恭謹)***(同“供”,供職)爾位(職位),好(hào向慕、追求)是(此)正直。神之聽(察知)之(這,指代上述的美德),介(佑助,賜予)爾景(大、高)福。”
神(最高智慧)莫大於化道(與自然規律化為壹體,而能理解和運用它。“道”,自然規律),福莫長(超越)於無禍。
吾嘗終日而思矣……善假於物也。
南方有鳥焉,名曰蒙鳩(壹名鷦jiāoliáo,是壹種善築巢的小鳥)。以羽為巢,而編之以發(泛指鳥獸毛羽及草木細纖維),系(懸掛)之(“之”後省略介詞“於”)葦苕(tiáo,蘆葦的穗),風至苕折,卵破子死。巢非不完(堅固)也,所系者然(使它這樣)也。西方有木焉,名曰射(yè)幹(壹名烏扇,壹種生於高地的白花長莖的草),莖長四寸,生於高山之上,而臨百仞(rèn,古代以八尺,壹說七尺為壹仞)之淵(深谷)。木(指射幹)莖非能長也(不是能長得很高),所立者然也(是所生長的地方使它這樣高)。蓬(莖長壹尺左右的草,壹般枝杈橫生,並不挺直)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niè,古代用作黑色染料的礦粉),與之俱黑(變黑)。蘭槐(香草名,莖葉叫蘭槐,它的塊根叫芷。芷是壹種可作香料的植物)之根是為芷,其漸(浸泡)之(xiǔ,臭水、尿),君子不近,庶人(平民)不服(佩帶。古人常佩帶香草)。其質非不美也,所漸者然也。故君子居(居處,家居)必擇鄉,遊(出外,交遊)必就(接近)士(指品德兼優的人),所以防邪僻而近中正(正直的人)也。
物類之起(事物聚集成類),必有所始(開始的原因)。榮辱之來,必象(符合,依據)其德(品德行為)。肉腐出蟲,魚枯生蠹(dù,蛀蟲)。怠慢(松懈,不謹慎)忘身(自己應守的規範),禍災乃作(起,發生)。強(太剛強)自取(自己招來)柱(通 “祝”,折斷的意思),柔自取束(約束)。邪穢在身,怨之所構(集結,聚集)。施(放置)薪(木柴)若壹(如壹,同樣的),火就(接近,向)燥也。平地若壹,水就濕也。草木疇(同類)生,禽獸群(同類為群)焉,物各從其類(同類)也。是故質(箭靶)的(靶心)張(張開)而弓矢至焉,林木茂而斧斤(伐木斧)至焉,樹成陰而眾鳥息焉,醯(xī,醋)酸而蚋(ruì,蚊類小蟲)聚焉。故言(不慎的語言)有召(招致)禍也,行(不慎的行為)有招辱也,君子慎其所立(指立身行事)乎?
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用心躁也。是故無冥冥(這裏有精誠專壹,埋頭苦幹的意思)之誌者,無昭昭(明顯的樣子)之明;無昏昏(略同於“冥冥”)之事者,無赫赫(顯著盛大的樣子)之功(功績)。行衢(qú)道(交叉錯雜的路,歧路)者不至,事兩君者不容(不被雙方所寬容)。目不能兩視而明,耳不能兩聽而聰(聽得清楚)。(téng)蛇(傳說中壹種能飛的蛇)無足而飛,梧鼠(即shí鼠)五技(技能。《說文》說“能飛不能過屋,能緣不能窮木,能遊不能渡谷,能穴不能掩身,能走不能先人,此之謂五技”)而窮(沒有辦法)。詩曰:“屍鳩(布谷鳥)在桑,其子七兮(《毛傳》說,布谷鳥養育七只小鳥,餵小鳥時,早晨從上開始,依次往下餵,晚上從下開始,依次往上餵,平均如壹,天天如此。這裏取其心專壹的意思)。淑(善)人君子,其儀壹(行為、舉止、儀態始終如壹)兮。其儀壹兮,心如結(像打結壹樣,不會散開,比喻專心致誌)兮。”故君子結於壹(學習時精神專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