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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怎麽死的?

林黛玉是《紅樓夢》中的重要角色,也是曹雪芹塑造得最成功的人物之壹,百年來,人們對紅樓角色眾說紛紜,有愛林憎薛者,也有擁薛貶林派,對林黛玉的死更是有多個版本,高鄂的版本是氣病交加而亡,而紅學專家研究曹雪芹的原稿得出的結論是自殺,但我細讀紅樓,且通過認真的反思後,認為林黛玉是死於謀殺!嘿,下面的聽眾朋友別扔雞蛋,且聽我慢慢道來。 有壹句名言:“性格決定命運”,人壹生的際遇和壹個人的個性有著密切的關聯,要了解林黛玉的死因首先要分析壹下她的性格特點。細看《紅樓夢》中關於林黛玉的篇幅,我發現林黛玉固然有閉月羞花、伶俐嬌俏等讓人心生憐惜的壹面,但性格上卻有三大致命的弱點:壹是小性多疑,二是冷漠,三是自戀。這些性格上的缺陷,使得她在賈府內不受大多數人歡迎,也是導致她早夭的重要原因之壹。 試看她是如何小性多疑的:在《紅樓夢》第二十六回中有這麽壹段:“……二人正說話,只見紫鵑進來,寶玉笑道:‘紫鵑,把妳們的好茶沏碗我喝。’……黛玉道:‘別理他。妳先給我舀水去罷。’紫鵑道:‘他是客,自然先沏了茶來再舀水去。’說著,倒茶去了。寶玉笑道:‘好丫頭!若***妳多情小姐同鴛帳,怎舍得叫妳疊被鋪床?’黛玉登時急了……便哭道:‘如今新興的,外頭聽了村話來,也說給我聽;看了混帳書,也拿我取笑兒。我成了替爺們解悶兒的了。’壹面哭,壹面下床來,往外就走。逼得寶玉慌忙賭咒發誓:‘好妹妹,我壹時該死,妳好歹別告訴去!我再敢說這些話,嘴上就長個疔,爛了舌頭。’”明明是兩人壹同看的《西廂記》,書中的這些言語林黛玉早就爛熟於心,這時寶玉隨口壹說倒成了“調笑”她了。細揣摩林黛玉的心理,大概是因為當時有紫鵑在場,不得不矜持壹下,生怕被別人“取笑了去”。而紫鵑對林黛玉卻是忠心耿耿,甚至為了她不惜頂撞賈府的“正經主子”。林黛玉對自己身邊貼心的人尚且如此防備,可見其性多疑之極。 寶玉更是動則是咎,即使“不動”也還是有錯,壹次林黛玉夜訪怡紅院,正遇上晴雯和別的丫頭拌嘴,沒聽出她的聲音,林黛玉叫門不開,便“壹面想,壹面又滾下淚珠來了……只聽裏面壹陣笑語之聲,細聽壹聽,竟是寶玉寶釵二人。黛玉心中越發動了氣,左思右想,忽然想起早起的事來:“必竟是寶玉惱我告他的原故……”然後“越想越覺傷感,便也不顧蒼苔露冷,花徑風寒,獨立墻角邊花陰之下,悲悲切切,嗚咽起來。”這裏,林黛玉不僅多疑,想象力更是豐富,可以將完全不相幹、不合情理的事情揉捏在壹起,從而坐實了寶玉的“無情”的罪名。而在此之前寶玉就對她說過掏心窩子的話“妳這麽個明白人,難道連‘親不隔疏,後不僭先’也不知道?我雖糊塗,卻明白這兩句話。頭壹件,咱們是姑舅姐妹,寶姐姐是兩姨姐妹,論親戚也比妳遠。第二件,妳先來,咱們兩個壹桌吃,壹床睡,從小兒壹處長大的,他是才來的,豈有個為他遠妳的呢?”這樣掰開揉碎的“明白話”都不能打消她心頭的疑慮,可見林黛玉實在是壹個“不明白”的人了。再從邏輯上推敲,就算是現在的單元樓,站在門外也不可能聽到裏面人們正常音量的對話聲,更不用說怡紅院“進了門,兩邊盡是遊廊相接,院中點襯幾塊山石,壹邊種幾本芭蕉,那壹邊是壹樹西府海棠”的格局了,再加上寶玉寶釵都不是會大聲喧嘩的人,林黛玉站在大門外,是絕對不可能聽到“裏面壹陣笑語之聲,細聽壹聽,竟是寶玉寶釵二人”,這些只不過是林黛玉疑心病發作引起的幻聽而已,至於隨後寶釵從怡紅院走出來不過是壹種巧合罷了。 林黛玉對處於弱勢地位的人有壹種鄙視和冷漠。她常常悲嘆自己“寄人籬下”,在賈府是“壹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但她有賈母護著,寶玉捧著,至少在日常用度上不用發愁,這和同樣寄居賈府的邢岫煙比起來,林黛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在第五十七回中寶釵向林黛玉、史湘雲等人說起,岫煙因被仗勢欺人的丫鬟婆子敲詐,被迫典當棉衣籌錢,黛玉聽說便“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不免感嘆起來”,她首先想到不是同情岫煙,而是馬上感嘆起自己的命運來,當史湘雲動了氣說:“等我問著二姐姐去!我罵那起老婆子丫頭壹頓,給妳們出氣何如?”林黛玉馬上笑道:“妳要是個男人,出去打壹個報不平兒。妳又充什麽荊軻聶政,真真好笑。”這裏的林黛玉既沒有寶釵的體貼,也沒有史湘雲的豪俠正義,有的只是旁觀者事不關己的冷漠與“好笑”而已。對進賈府求援的劉姥姥,林黛玉更是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她和王熙鳳的不同之處只在於王熙鳳只是表現得露骨,而她則是深入骨髓地輕蔑與不屑。說起劉姥姥,林黛玉是這樣說的:“……他是那壹門子的老老?直叫他是個‘母蝗蟲’就是了。”對這樣的刻薄,寶釵的註解很意味深長:“世上的話,到了二嫂子(王熙鳳)嘴裏也就盡了,幸而二嫂子不認得字,不大通,不過壹概是市俗取笑兒。更有顰兒(林黛玉)這促狹嘴,他用《春秋》的法子,把市俗粗話撮其要,刪其繁,再加潤色,比方出來,壹句是壹句。這‘母蝗蟲’三字,把昨兒那些形景都畫出來了。虧他想的倒也快!”這壹番明褒暗貶的話,倒是著實刻畫出了林黛玉的尖刻冷漠。 林黛玉的心態常保持在壹種競爭狀態上,總想在才藝上壓倒群芳,如在貴妃省親遊大觀院時,不得施展就因“未得展才,心上不快”。殊不知,對於壹個人來說(不僅指女人)擁有壹顆友愛善良的心,遠比滿腹的才藻更要來得可貴。縱觀全書,除了對寶玉,很難看出林黛玉有主動關心體貼別人的地方,更多時候她是把自己禁錮在自戀的怪圈中:愈是不被大多數人真心的喜愛,愈是要處處顯示自己的才華,而這樣做的結果更愈會讓人對其敬而遠之。在第四十九回中,林黛玉對寶玉史湘雲在蘆雪庵烤鹿肉吃的行為不以為然,湘雲就痛快地說出了對林黛玉的不滿:“……黛玉笑道:“那裏找這壹群花子去!罷了罷了,今日蘆雪庭遭劫,生生被雲丫頭作踐了。我為蘆雪庭壹大哭。湘雲冷笑道:“妳知道什麽!‘是真名士自風流’。妳們都是假清高,最可厭的。”林黛玉有才不是壹種錯,但她的持才傲物卻把自己幽禁在了自戀自閉的孤寂中,陷入了“過潔世同嫌”的尷尬處境。 有人認為林黛玉之所以多疑尖酸,是因為對寶玉愛情患得患失的緣故,但仔細分析林黛玉的性格,即使賈府不曾家道中落,林黛玉也病體痊愈,如願以償地和寶玉成親,那才是壹場更大的災難:賈寶玉說到底不過是壹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他的長處就是對“水做的女孩兒”的溫柔體貼,但這樣的溫柔卻不會只給林黛玉壹人,他可以才和金釧說“咱們在壹處吧”,轉眼又可以憐惜起“畫薔”的齡官來;更何況還有壹個“只差沒稟明老太太”過了明路的“準姨娘”襲人。以林黛玉“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言論觀點來看,婚後和襲人等“屋裏人”和睦相處是不可能的,她勢必會哭哭啼啼地掀起壹陣陣的酸風醋雨,讓寶玉頭疼不已。而寶玉到底也是壹個“泥做的”男人,長期地面對眼淚也會麻木,並可能由麻木至生厭,再由生厭至疏遠,可以想像,發展下去林黛玉最後很可能會演變成第二個“王夫人”,由“珍珠變成死魚眼睛”了。 基於上述這些原因,曹雪芹不得不讓林黛玉死去,在《紅樓夢》第五回就暗示了林黛玉的死,“只見頭壹頁上畫著是兩株枯木,木上懸著壹圍玉帶……也有四句詩道:可嘆停機德,堪憐詠絮才。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裏埋。”這裏的“玉帶林中掛”很可能暗示的是林黛玉死於懸梁自盡。在以後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更是壹步步地加重了林黛玉的病情,將她推至死亡。從這壹角度來看,曹雪芹倒像是親手“謀殺”了自己嘔心瀝血塑造出來的壹個性格鮮明的人物。 雖然是精心策劃的壹場“謀殺”,但這樣的“謀殺”不如說是出於仁善,是給了林黛玉壹個保持良好形相的機會,讓她“質本潔來還潔去”,不至於“汙淖陷渠溝”。但林黛玉畢竟是他塑造並喜愛的人物之壹,對於她的死,曹雪芹也有著無奈和不忍,在第六十三回的群芳夜宴中,林黛玉抽到的簽上有壹句“莫怨東風當自嗟”,這裏埋著的潛臺詞就是:“別怨我讓妳早早地就死了,我也是出於無奈,誰讓妳的個性這麽不招人待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