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第壹個誤區,就“愛”字而言,繁體字的“愛”中間有個心字,那也是古人缺乏科學知識,錯誤地以為心是人的思維、情感的器官帶來的後果。毛澤東同誌在六十多年前的壹篇文章《學習與時局》裏有這樣壹段話:“孟子說:‘心之官則思
。’他對腦筋的作用下了正確的定義。”毛澤東同誌在這裏非常巧妙地把孟子說的“心”改為“腦筋”,既指出了腦筋的功能,又不露聲色地糾正了古人的錯誤。按某些人的邏輯,應該把“愛”字改為腦字旁?因為愛無腦才真正是不行的!而且,按照他們的邏輯,所有帶心字和豎心旁的字如“思想、感情”等都應改為腦字旁或腦字底,有可行性嗎?
再說第二個誤區,是那些批評簡體字的人不明白漢字早就過了全靠象形、會意的階段了。就拿“親”這個字來說,雖然簡化後沒有了部首“見”,但這毫不影響我們看到“親”這個字就會產生親切的感覺。為什麽?很簡單,因為人類的大腦有足夠的聯想功能和抽象思維能力,難道國人還停留在看圖識字的階段?因此當我們在網上看到“淘寶體”中壹個個“親”字,就會感到博主的親切,而不管其有沒有“見”字做偏旁。英語詞匯中believe中間還藏了壹個lie,是否影響了我們對believe的理解呢?我想用壹句“名言”來回答:至於妳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有的簡體字能糾正繁體字的落後和歧視,例如“婦”字是女字旁壹個帚,表示婦女只能在家中掃掃地而已。現在改為女字旁壹個倒下且變形的“山”字,說明婦女力量大,能把山推倒並讓它變得不像壹座山。當然,這是戲說,但這個“婦”字比原來的繁體字更好是毋庸置疑的。
說到漢字的象形和會意,我就想到幾十年前求學時語文老師講過的兩對字。第壹對是“出、重”,老師說,“出”字由兩座山疊在壹起組成,還不重嗎?而“重”字由千裏組成,意思恰恰是“出”。所以這兩個字可能是在歷史沿革中搞錯了。第二對是“射、矮”,“射”字由身與寸構成,身高僅為壹寸,不是矮嗎?而“矮”字左邊為矢,意為箭,右邊的委則表示準備,所以這應該表示“射”。看來這壹對也搞混了。但由於我們長期使用,當我們看到“出”字,只能聯想到出發,而不會產生負重的感覺。看到“射”字,就會想到射擊、射門,決不會產生“矮”的聯想。附帶說明壹下,據文字學家考證,“射”字原來是象形的,左邊是壹個站著的人身,右邊則是彎弓搭箭,後來經過演變、簡化,逐漸成為現在的“射”。這說明漢字壹直在隨著歷史而演變,而且逐步脫離了簡單的象形、會意並向著更抽象、更依賴思維水平提高的方向前進。總之,愛有沒有心、親見不見都與字體無關,如果真的恢復幾個繁體字,除了造成混亂以外不會有任何別的結局。
我覺得奇怪的是,老是在呼籲恢復繁體字的恰恰是那些對漢字沒有多少研究的人。比如前些年我在承德避暑山莊看到導遊圖上“皇後”寫成了“皇後”,皇帝的妻子變為皇帝的兒子了。還將承德距北京多少“公裏”寫成“公裏”,撰寫導遊說明的人以為“後、裏”是簡體字,他根本不懂這兩個字是古已有之,簡體字只是刪去了異體字而已。這種水平的人士試圖標榜自己有文化底蘊,並以為如此才能讓海外華人遊客看得懂,結果不但讓海外華人不知所雲,還露出了自己知識貧乏的老底。在我校的化學實驗室裏,我也看到壹臺烘箱的銘牌上寫著“幹燥箱”,生產廠商根本不知道“幹”是“幹、乾”兩個字***用的簡體,真想化簡為繁,也該寫為“乾燥箱”。真拿這些自以為有文化品位、“以繁為榮”的偽學人沒辦法!
最後我想以百歲學者、著名的文字學家周有光先生的話作為本文的結束語,他在回憶當年的文字改革時說過:“我們公布的這個方案,連語言大師趙元任在美國看了以後都很高興,他說妳們搞的簡化字,大概在600年前就已經在用了。”有些想恢復繁體字的人說現在有電腦,寫繁體字沒什麽困難了,周老回答得很巧妙:“在電腦屏幕上看簡化字比繁體字清楚多了!”是啊,至少可以降低我國青少年的近視率,這可是功德無量的大事,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