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華亭鶴唳,壹個男嬰手執美玉降臨到人世間,他就是江南望族陸侃第九個孩子。陸侃對這個非凡降生的兒子寄予厚望,起名為陸贄,並賦詩壹首:“九子中秋會,嘉禾皓月中;華亭臨泖水,羽鶴向長空。執貝思民苦,賦詩造世功;致君堯舜上,千古***清風。”
從唐太宗李世民貞觀之治的“房謀杜斷”,到唐玄宗李隆基開元盛世的“姚崇宋景”,再都張九齡這位開元盛世的最後壹位名相,中唐江山社稷、黎明百姓都在盼望著這樣的賢相橫空出世。
可以這樣說,陸贄是應世而生,而後壹步步走上歷史舞臺。18歲登進士第,19歲登博學宏詞科,20歲授華州鄭縣尉,25歲以書判拔萃授渭南縣主薄,及至38歲出任宰相。陸贄襟懷蒼生,範顏恪君,改革圖治,文韜武略,公忠體國,清廉為民。壹生恪守“吾上不負天子,下不負吾所學。”
重慶著名作家秦勇的嘔心長篇力作《大唐廉相陸贄》,洋洋灑灑三十五萬字,全景式呈現了千古名相陸贄的輝煌人生。本書從陸贄出生、修學、入仕,特別是出任宰相後的功德言行做了詳盡的描述。讓讀者看到了壹個運籌帷幄,浴血奮戰,心系蒼生,力挽狂瀾於既倒,竭扶大廈於將傾,立下再造社稷之功賢相的豐滿人生。
壹封罪己詔,力挽大唐傾覆江山
建中四年(785年),長安爆發“涇原兵變”。朱泚僭越稱帝,“海內波搖,兆庶雲擾”。唐德宗倉皇逃往奉天。陸贄扈從與駕跋遷奉天,參贊機要,詔書旁午,灑翰即成,實務“內相”。
在人心驚疑,大唐將傾時,陸贄大膽建議唐德宗“痛自引咎,以感人心,不吝改過,以言謝天下。”起草頒布了歷史上最為出名的《罪己詔》。
壹匹匹快馬揚鞭,壹級級驛站接力,把奉天的詔書傳向全國。《罪己詔》像興元元年的壹縷春風,很快吹過大江南北,吹進千家萬戶。壹紙詔書日行五百裏,宛如千軍萬馬,令十萬叛軍心驚膽顫,令天下武夫悍卒,無不揮淚感泣。
這篇《罪己詔》之所以能打動人心,關鍵在於五點:壹是皇帝自我批評,率以師儉;二是關註百姓民生,免除賦役;三是維護國家統壹;四是賞罰分明,“鹹赦除之”;五是尚德求賢,備禮邀致。
這五點正是天下百姓、士大夫和大多數人心所向,眾望所盼的,是老百姓對美好生活的***同向往。因此,正能量的輿論壹下子倒向朝廷。陸贄掀起的這壹場輿論戰和團結統壹戰線取得了空前成功。朱泚控制的長安城人心渙散,叛軍的士卒人心惶惶,逃營的士兵不計其數。正可謂,“壹紙書信,退敵八千。”
壹張龍虎榜,納進天下經世俊才
貞元八年(792年)二月,唐德宗下詔令兵部侍郎陸贄擔任當年科舉考試的知貢舉,右補闕翰林學士梁肅、禮部員外郎崔元翰協助考試。
陸贄大膽改革科考制度,改善科考條件,使科舉考試更公平公正,更利於選拔真正出類拔萃的人才。
經主考官們夜以繼日地閱卷,稟奏唐德宗禦準,這次科舉考試***23人壹同登第。這些進士中,王涯、李絳、崔群三人後來位及宰相,庚承宣官至禮部尚書,劉遵古擢刑部尚書,馮宿遷工部侍郎,許季同遷兵部郎中……歐陽詹、韓愈、李觀成為中唐時期著名的文學家,給後世留下了壹篇篇千古不朽的詩賦名作。
陸贄以“得眾則得國,失眾則失國”的儒家思想,以“求才貴廣,各舉所知”的用人尺度,招攬天下英才,創作了中國歷史第壹個赫赫有名的“龍虎榜”,正是“星辰影落三階下,桃李陰成四海間”。
“通榜取士”得士之盛,人盡煊赫。名噪壹時的“龍虎榜”,給貞元時代的文人士子營造了壹個唯才是舉人盡其才的科舉環境。陸贄之後,龍虎榜就成為科舉取人晉升的別稱,文人們無不憧憬那“壹舉首登龍虎榜”的貞元時代。
風雨飄搖的中唐時期,誰在“居廟堂之高而憂其民,處江湖之遠而憂其君”?陸贄也!
面對藩鎮擁兵割據的亂局,陸贄汲取賈誼《治安策》,加強皇權集權的政治思想鞏固皇權,剪除兇逆,平定了席卷大半個中國的“四王二帝之亂”。在軍事上,在外交上,在人事上,他深思熟慮,殫精竭慮,他的血脈始終為大唐社稷而汩汩流淌。
面對洪澇和大地震自然災害,陸贄第壹時間賑救災民,撫恤貧民。還起草頒布賑災詔書,恢復義倉,調節物價,備荒賑恤,在全國大力實施他提出的“均節賦稅恤百姓六條”。他的心裏始終裝著天下黎明百姓的疾苦安樂。
然而,其跡如鶴的陸贄,縱使鐵骨錚錚赤子之心,卻最終在綱紀廢除的歷史困局中,在危機四伏的宦海沈浮中,在險象環生的大明宮鬥中,在疾風暴雨的饞邪中鎩羽而墜,鶴唳大江,歸逝雲鶴觀。
“昔人已乘黃鶴去。”但在中華文明幾千年的歷史上留下了壹代賢相廉相名相深深的足跡。
他壹句句公忠體國、治國安邦的警示名言,昭昭然與金石不朽,彰顯著壹代賢相的“吾上不負天子,下不負吾所學”的人格力量,閃爍著超邁高潔,清明通透的政治智慧。他的清廉政德,成了我們壹代又壹代人學習的楷模。
讀著名作家秦勇的《大唐廉相陸贄》,陸贄愛國愛民的真我風采耀然紙上,猶如壹道道燦爛的光芒擦亮我們回望歷史的目光。
唐宋八大家之壹蘇軾對陸贄給予極高的盛贊:“唐宰相陸贄,才本王佐,學為帝師。論深切於事情,言不離於道德。智如子房而文則過,辯如賈誼而術不疏,上以格君心之非,下以通天下之誌。德宗以苛刻為能,而贄諫之以忠厚;德宗以猜疑為術,而贄勸之以推誠;德宗好用兵,而贄以消兵為先;德宗好聚財,而贄以散財為急。至於用人聽言之法,治邊馭將之方,罪己以收人心,改過以應天道,去小人以除民患,惜名器以待有功,如此之流,未易悉數。可謂進苦口之樂石,針害身之膏盲。使德宗盡用其言,則貞觀可得而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