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壹部《我可能不會愛妳》讓我對臺劇刮目相看。不再有90年代瓊瑤式的淒美愛情,不再有21世紀初各種不切實際的青春偶像式言情,而是更加貼近生活,更加揭露現實中的矛盾沖突。每壹處劇情仿佛都是發生在我們身邊真真切切的故事,很多對話仿佛就是我們每天的語言,然後引發的那些深思,其實妳我也有過。
如果說《我可能不會愛妳》是給步入“初老”階段的女生以鼓勵和參照,那麽《荼蘼》更像是它的擴展和續寫,因為有了更加復雜且豐滿的生活背景做土壤。
這四年的我,恰巧同步。
人生的A、B方案,妳有想過嗎?
鄭如薇和湯有彥,壹對風華正茂的小青年,有愛情、有夢想,想把日子過得稍微不平凡壹點,想要多賺壹點錢,想要壹步壹步順利完成人生的schedule,決定壹起從臺北前往上海發展。展望未來壹片美好時,湯爸爸卻因車禍入院,晚年都要與輪椅為伴。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亂了所有計劃,有彥為了照顧爸媽執意留在臺北,而如薇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上海外派機會要不要因此放棄成了此刻最兩難的選擇。
方案A :去上海發展,薪水翻三倍,可以堅持她的職業夢想,也為兩人今後的生活多壹點經濟支撐。
方案B :留在臺北照顧湯爸爸,犧牲自己的工作,成為此時有彥的支撐和分擔,而不辜負這份感情。
如薇說多想把兩種人生都過壹遍再來做選擇,可那是癡心妄想,但她有個堅定的信念,就是不論選擇哪壹個方案,壹定要執行得很好,絕對不能輸給另壹個。於是,我們看到了平行世界裏不同走向的鄭如薇和湯有彥。
方案A裏的如薇在上海發展得很好,很聰明、很勤奮,壹步步有了女強人的模樣,就像總經理說的,她是老板娘的格局。她穿自己賺錢買來的名牌,她自己開了高檔餐廳。壹如當年在臺北時羨慕地看到公司總監,興沖沖地跟有彥描述,說自己也要成為那樣的女強人,她做到了。可是在方案A中,她失去了有彥。異地戀,很辛苦,不在壹起的兩個人,總會有對方不知道的事情、不能體察的情緒,以及那些默默的委屈和付出。再怎麽保持聯絡,也會有時差,所有需要陪伴的時刻都不能在壹起,隔空擁抱真的可以安慰嗎?有彥壹邊要賺錢養家,壹邊還要照顧臥床的爸爸,過得很辛苦,熱情的高小姐在他最無助的時候走進了他的世界,給了他很多幫助和安慰,如薇也和總經理有了壹段短暫的亦師亦友的感情。在這個方案裏,她再也沒有遇到和有彥那樣的感情,壹個想每天陪她吃晚餐的人,她也時常後悔。後來好不容易遇到壹個男孩子,也許很愛她,為了給她做壹碗雪菜肉絲面,買食材的路上遇車禍死了,如薇覺得老天爺在懲罰她,因為她選錯了,卻報復在了那個男孩子身上。方案A真的輸了嗎?
方案B裏,如薇放棄了去上海的機會,辭了職專心照顧湯爸爸,所有的經濟壓力都壓在了有彥身上,他要沒日沒夜更努力地工作。本來打算等湯爸爸出院就繼續找工作的如薇卻意外懷孕了,有彥的妹妹又因為離婚而從國外搬回了娘家。於是六口人擠在三居室裏過日子,那可能是如薇人生中最黑暗的時期。長期在同壹個屋檐下生活,沒有人會對如薇當初的犧牲和妥協壹直“感恩戴德”,每天做飯、洗衣、接送孩子、照顧爸媽仿佛都成了如薇的本職,而婆婆對待兒媳永遠不會像對待自己的女兒。“犧牲未必是壹種成全”。有壹天,崩潰的如薇淚如雨下,說她後悔沒有去上海,說她不甘心。此時的有彥也不是沒有壓力,他要賺錢養壹家六口,他也知道壹直虧欠如薇,如果當時讓如薇去了上海她應該是另壹個天地,所以他會在工地嘈雜的裝修聲中放聲痛哭,所以他放棄了設計師夢想,去當了公務員。可這些都是瑣碎生活中太過微不足道的瞬間,那些鼓勵、感動、溫暖真的會在日復壹日的粗茶淡飯中消磨。如薇已經算是不怨天尤人的典型了,但也還是會爆發。這個方案中,湯有彥和鄭如薇都在妥協,都在付出,都有滿腹委屈…這樣的時刻,方案B又輸了嗎?
人生的A、B方案總是在不停地打架,很多時候都是敗給時間、敗給現實,其實選擇有對錯嗎?怎麽樣選,在不同的階段,都會糾結,都會有苦有樂。好在,結局都是好的,壹種苦盡甘來的圓滿。方案A中的如薇被有彥拒絕,當年的真相解開了心結,也與總經理再續情緣。方案B中的如薇,賣了剛買的新房,還是壹家六口擠在三居室裏,因為她用賣房的差價投資了有彥的工作室。有彥又回歸到了建築師行業,去完成自己的夢想,而她也和小姑子在自家的工作室裏打工。雖然日子還是吵吵鬧鬧,可是困難都過去了啊,守得雲開見月明。哦,那家工作室的名字就叫“最佳方案”。
我特別喜歡如薇在有彥耳邊描述未來生活的場景,喜歡如薇在新房裏看見未來壹幕幕的場景,喜歡如薇說“我們是壹起的,我們不可以輸”……那種積極的溫暖,真的是暖到心窩裏,特別特別美好。
荼蘼花開,花季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