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壹集沒有戰鬥場面,沒有血腥,甚至連槍都沒有響過壹聲——但其實是最感人的壹集。它講述了101空降師506團2營E連的這幫人如何從壹群普通平民成為壹個群體,成為彼此的兄弟。索伯固然時常表現得令人厭惡,但在E連的成長中,他是不可或缺的壹個重要人物。他教會了E連什麽是紀律、什麽是信任。也正因為他的襯托,溫特斯的完美人格被凸顯出來,進而讓溫特斯成為E連的精神領袖。這壹集令人難忘的鏡頭有三個:
1、為什麽只有E連要在該死的天氣裏跑步!“上山三英裏,下山三英裏!”“壹等兵藍道曼,妳看起來矬極了,山下就有壹輛救護車在等著妳!”“二等兵戈登妳為什麽要來這裏?想成為傘兵?給妳15分鐘跑到山頭再給我跑回來。”全副武裝的戈登氣喘籲籲的跑在山路上時,幾名兄弟從後面趕了過來,默默的陪他壹起。
2、等了壹天又壹天,終於要登機空降了。溫特斯從後艙門處走過來,伸手把坐在地上休整的兄弟們壹個壹個拉起來。鏡頭從這群年輕人的臉上,壹張臉壹張臉的掃過去。每人的表情都令人動容。
“第二排註意。祝妳們好運,上帝保佑妳們。我們在集結區再見。”
3、夕陽的余輝下,壹架架C47呈密集縱列,在英國高射炮兵的註視下起飛、盤旋、編隊,飛往海峽的對岸。每架飛機上載著10名傘兵。這些人從大西洋的另壹側而來,可能在這場戰爭之前,他們都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出生的那個小鎮,也從來沒有摸過槍,然而他們現在卻要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給這薄薄的金屬筒子,在壹片漆黑中等待著綠燈亮起,然後把自己扔到從未見過的壹片土地上去。個人心中,這是整部劇集中最美的鏡頭。
第二集 Day of Days 登陸日
6月6日的白天,溫特斯帶著落地後歸攏的幾個兄弟向猶他海灘的背面進發,處理壹個德軍炮兵陣地。攻占壹個地堡——摧毀火炮——沿著戰壕前進——占領下壹個地堡。溫特斯對兄弟們只喊了壹句話:
“Follow me!”
第三集 Carentan 卡靈頓
士兵布洛依是懼怕戰鬥的。或許他在入伍的時候也想象著自己能壹邊嚼著口香糖壹邊用皮靴狠狠的踢那些日耳曼人的屁股,但實際上的情況是,他就是個被戰爭嚇壞了的人。當他最終鼓起勇氣參與戰鬥,從壹個被自己打死的德國人身上摘下了他的雪絨花,小心翼翼的別在了自己的衣襟上時,他才成了壹個真正的軍人。但後來的戰鬥裏,他受了傷,並且最終死去了。後來,E連撤回英國休整,壹名士兵去洗衣店取之前寄存的衣服。老板娘問他,妳能把這些衣服都帶回去嗎,他們都沒來拿。
士兵默默的站在門口,看著那些櫃子。櫃子上擺放著壹包包洗幹凈的衣物,上面的標簽寫著那些已經犧牲的戰友的名字。
第四集 Replacements 新兵支援
對盟軍來說如噩夢壹般的“市場花園”行動,中國人民很熟悉的因領導人好大喜功拍大腿做決定後讓基層買單的中二作風。大兵們在進入荷蘭時受到山呼海嘯的歡迎,然後旁邊的人群裏就在揪著幾個和德國人好的女人,給他們剃光頭。後來大兵們在路邊看到了壹個被剪光頭發的女人,抱著她的孩子,看著行進的軍隊。他們默默的給她遞上了自己的軍糧。
第五集 Crossroads 十字路口
這壹集的結尾,E連接到命令,要前往阿登森林,在壹個小小的突出部堅守陣地。這場戰役在後來被成為巴斯通戰役,而德國人則稱之為突出部戰役。E連從上壹個戰場未獲喘息的轉移到巴斯通,在茫茫多眼神呆滯的撤退人群中,他們是唯壹壹支向前進的部隊。缺少彈藥和補給,沒有禦寒的衣物,他們的使命就是守住巴斯通這個小小的釘子。每壹個撤退的人都無比豪爽的把自己的彈藥送給E連,或許在他們眼中E連和去送死沒什麽區別。有個中尉對溫特斯說,妳們這樣子,去了就會被包圍。溫特斯看了看他,說:
“我們是傘兵,註定就是要被包圍的(We are paratroopers,we are supposed to be surroundered)。”
第六集 Bastogne 巴斯通
實際上,與壹直在雪地和泥濘中掙紮的東線相比,盟軍在西線的日子大部分時間都如天堂壹般,除了這場發生在巴斯通的攻防戰。28步兵師被德軍的閃擊打垮,101空降師火線馳援,在12月19日來到巴斯通後就陷入了德軍的包圍。冰天雪地,連單兵坑都難以挖到足以保護自己的深度,更不要說沒有禦寒的衣服和足夠的彈藥補給。E連在巴斯通損失了很多人,這壹集的視角是從醫護兵尤金的角度出發的。他壹直在尋找必需品——嗎啡,血漿,從屍體上扒靴子,連該死的繃帶都要靠搜尋德國人的屍體來獲得。他看著兄弟們壹個壹個的倒下,最後心愛的護士也在狂轟濫炸中死了,而他身上用來紀念她的只有壹塊藍手帕。
後來他的兄弟受傷了,他摸遍全身只有這塊手帕。尤金楞了幾秒,然後把手帕撕開,幫兄弟包紮了傷口。然後兩個人擠在壹個淺淺的單兵坑裏,互相依偎著看著雪地、森林與戰線。
第七集 The Breaking Point 突圍
E連成了戰功赫赫的王牌部隊,於是過來吃喝蹭油水的人也多了。溫特斯早就被提去了營部(“該死的他們把妳的部隊搶走了”),E連來了個碌碌中庸的戴克中尉。這壹集裏他們的目的很簡單:拿下那個叫做佛伊的小鎮,但是在他們做好戰鬥準備之前,因為德軍的炮擊也蒙受了巨大的損失。戰鬥開始了,E連人的耳邊沒有了溫特斯那聲熟悉的“Follow me”,無能的連長躲在稻草垛子後面瑟瑟發抖(感謝@白閔 提醒,原著中戴克並未因此受罰,後來還升職了)。D連那個傳說中的戰俘屠夫斯皮爾斯臨危受命沖上去帶領E連戰鬥,他如戰神壹般帶著部隊撕碎了德軍的防線,又壹個人沖到鎮子後面與兄弟部隊接頭又在目瞪口呆的德國人面前毫發無傷的跑了回來……李普敦看著斯皮爾斯的身影,嘴角露出微笑——E連終於又有了壹個靠譜的領導。
“話說,”斯皮爾斯說,“要來根香煙嗎?”
第八集 The Last Patrol 最後的巡邏
溫特斯:“妳們昨晚的任務完成的很好,好到師部希望妳們今晚再去執行壹次這個任務。”
李普頓:“我們的任務計劃沒有變化麽,長官?”
溫特斯:“沒有,計劃都是壹樣的。只不過任務時間從淩晨1點改成2點。因為我要妳們大家今晚都好好睡壹覺——也就是說,明天早上妳們要來向我報告,說妳們過了河,摸進了敵人的陣地,但是沒能成功捕獲任何壹個活著的俘虜……明白了嗎?很好,明天要看起來有精神。”
第九集 Why We Fight 戰鬥的理由
E連打進了德國。看起來德國人民還挺好客的。再也沒有該死的冰雪了。再也不用挖見鬼的單兵坑了。有熱水澡和浴缸了,而東線那群只會喊“烏拉”的家夥還在壹個又壹個的泥坑裏死磕。然後E連的幾個巡邏兵發現了壹個驚人的秘密:小鎮旁邊的森林中有壹個關滿了奄奄壹息的猶太人的集中營,而小鎮居民們居然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聞訊趕來的大兵們被這壹切驚呆了。那些蒼白的或者枯黃的軀體向他們踉蹌著走過來,吻他們,擁抱他們,發出哭聲卻流不出眼淚,壹個形如枯槁的猶太人顫巍巍的舉起手對著大兵們敬禮。尼克森上尉在犯酒癮時曾經闖入壹個德國軍官的家裏,被女主人發現後尷尬的離開,女主人那個時候眼中是帶著傲慢與鄙夷的。然後她和其他鎮上的居民壹起被征調來集中營掩埋屍體,她再次看到尼克森時,只能羞愧的低下了頭。在她的身邊,壹群身穿名貴大衣的德國人揮動著鐵鍬忙碌,壹個德國老人對著尼克森失聲痛哭。
“希特勒在柏林自殺了,德國投降了。”
第十集 Points 得分
85分——如果妳想退役,就要通過參加戰鬥、建立功勛來為自己積累得分,滿85分時妳就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戰場,退役,回國。每個人都想盡快攢夠85分,沒幾個人願意在結束歐洲的戰鬥後還要被派去太平洋戰場與那群嘰哇亂叫的矮個猴子們打仗。E連在茫然的等待和小小的騷亂中度過了那段難熬的日子,然後搶在法國人之前拿下了希特勒的鷹巢。尼克森對著壹屋子的好酒憨憨傻笑,然後——他們不需要再去東方了,日本人投降了。
戰爭結束了。
第十集最令人動容的是最後老兵們的話。
溫特斯:“有壹天,我的孫子會問我,‘爺爺,妳在二戰的時候是個英雄嗎?’我說‘不,孩子,我不是英雄。但是我和英雄們並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