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生取義”古今談
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這就是說,“義”高於壹切。
為了“義”,“誌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為了“義”,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古往今來,紛紛世事無窮盡。
為這至高無上的“義”,“雖蒙斧鉞湯鑊,誠甘樂之”者不勝枚舉。
蘇武牧羊的故事婦孺皆知。
蘇武被扣於匈奴後,匈奴貴族先以名利引誘,後以嚴刑威脅。
但蘇武始終大義凜然,寧死不屈。
匈奴貴族無計可施,便“徙武北海上無人處”。
蘇武則“掘野鼠,去草實而食之”。
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他仍拄著漢朝的旄節,不屈節辱命。
他出使時正值壯年,待其歸漢之時,已是須發皆白。
他成為我國歷史上堅持民族氣節的著名人物。
東漢末年,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被視為國賊。
壹位洛陽名醫名喚吉平,忠漢室,與漢國舅董承等人***謀誅曹。
他打算在為曹操送藥時下毒,卻不慎泄露了天機。
曹操命人痛打吉平,逼他招出何人指使。
吉平血流滿階仍只是痛罵曹賊,後撞階而死。
在羅貫中筆下,他是有名的忠義之臣。
清末,戊戌變法失敗後,康有為、梁啟超逃往日本。
譚嗣同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他堅信“不有行者,無以圖將來;不有死者,無以酬聖主”,泰然赴死,留下“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名句。
蘇武、吉平、譚嗣同三人,為了忠義可以忍受萬般折磨,直至獻出生命。
他們這樣做,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封建正統思想的影響,他們舍生而取的“義”,只能是忠義。
隨著歷史的發展,“義”字已不再代表“忠義”,而有了新的含義。
黃花岡起義時,大批革命誌士拋頭顱、灑熱血。
林覺民率敢死隊沖進兩廣總督衙門,與清兵浴血奮戰,中彈被俘,從容就義。
喻培倫胸前掛滿壹筐炸彈,沖鋒在前,彈盡力竭,後被俘,英勇犧牲。
解放前,由於 *** 腐敗無能,經濟趨於崩潰,洋貨充斥市場。
著名作家朱自清寧肯餓死也不買美國救濟粉,被稱為“表現我們民族英雄氣概的愛國知識分子”。
如今,我們生活在與他們完全不同的時代裏,我們不會像古人那樣去“盡忠”,也不會像烈士在腥風血雨中獻身。
那麽,舍生取義於我們又是何意呢?
有人會說,如今這“義”字,既非“忠義”,又非“正義”,而是“義氣”。
說起義氣,自然會聯想到“劉關張桃園三結義”。
他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關羽死後,張飛難以抑制悲痛,借酒消愁,鞭撻士卒,命其連夜趕制孝服,結果招來殺身之禍。
劉備發誓要踏平江東,不顧諸葛亮等人勸阻,率舉國之兵討伐東吳,結果被陸遜火燒連營七百裏,幾乎全軍覆沒,他本人也命喪白帝城。
劉備和張飛為義氣而喪失理智,給自己和國家帶來災難。
在今天和平環境中,我們雖不致犧牲生命,但“舍生取義”並非離我們而去。
“舍生”已不限於舍棄生命,也包括與生命同等重要的個人利益。
“取義”也已不限於正義,而是包括正義在內的壹切公益。
這種意義上的舍生取義,雖不像先前的義士、烈士那般氣壯山河,但卻是不可低估的壹朵火花。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只有平時肯為公益放棄個人利益,在關鍵時刻才會毫不猶豫地獻出生命。
時代呼喚這種精神。
只有這種精神在每個人心中牢牢的紮根,我們的國家才有希望,我們的民族才能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