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19世紀的西方文學史,人道主義是資產階級的主要思想控制工具。人道主義要表達的是:人本質的展現,對人的道德價值、地位、個性發展等。在雨果的作品當中,人道主義思想是博愛,仁慈,對貧苦人民的同情,對黑暗社會的抨擊,對社會未來的樂觀態度,對革命意識的不同看法。
雨果的人道主義思想主要是從他的作品當中表現出來,其中《悲慘世界》、《九三年》這兩部作品中得到了明顯的體現。
壹、同情人民苦難,控訴社會黑暗
在《悲慘世界》中,“男人在12歲就落入感化院,18歲去坐牢,在40歲就被送上斷頭臺”。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悲慘社會現象,並非是那個時代的人都是罪惡,都是撒旦的後代,來到這個世間是為惡而來,而是因為當時黑暗的社會造就了這麽壹群可悲的人民。處在壹個黑暗的社會底層的人民,他們沒有吃、穿、住,更不用說什麽人權,利益。他們面對的是饑寒交迫的社會環境,為了生存,只有去偷,去搶,去騙,甚至賣身為奴為婢,出賣肉體,為的就是得到壹口飯。為了生計,他們願意做常人所不能做的事,但微薄的酬勞根本無法養活壹家人,他們為了家人,只好冒險觸犯法律,為了半塊面包,而做上十幾年的監獄,這些都是社會的造成的壹出又壹出的悲劇。
“貧窮使男子潦倒,饑餓使婦女墮落,黑暗使兒童贏弱“這些事情在雨果的《悲慘世界》裏,都有著其思想內涵。雨果通過作品來描畫出生活在死亡線上的人物,以此來代表千千萬萬的窮人的形象,為這些窮人鳴不平,進而控訴這個社會對下層人民的毒害,揭露這個社會發生的黑暗面。雨果正是運用這種寫作手法來表達他的人道主義思想,讓人間變成地獄,目的是為了同情貧苦而善良的人民,《悲慘世界》裏的冉阿讓,芳訂……,都是迫於生活的無奈,而做出悲劇的命運來抗爭對這個社會的不公。
雨果以人道主義作為武器,對當時社會中不合理的現象作出無情的批判,對弱勢人群的窮困潦倒表現出了極大的同情,他堅持用“善與惡”的沖突來解釋社會中存在的種種現象。他認為世界是兩種原則——善與惡的鬥爭舞臺,並把所有的矛盾都歸結為善與惡的對立,而惡終將會被打敗,惡會走向善。
雨果的作品中要表現的那些人道主義思想,有很多處都有明顯的記錄:冉阿讓在偷主教的銀器被警察抓獲,作為主教的米裏艾,他不單沒有說冉阿讓偷了他的東西,反而還送多壹個銀器給冉阿讓,這些都無不體現著主教的仁愛思想,他希望用愛對化解冉阿讓身上的罪惡,讓他的靈魂從新回歸,這正是雨果要表達的人道主義思想。
二、堅持向上樂觀的信念
雨果的人道主義思想中的樂觀向上的信念在他的作品中更是描寫得淋漓盡致,雨果對人類前途充滿信心,他堅信人類會有光明美好的未來。雨果的樂觀信念是他高出其他同時代作家的。在《悲慘世界》中,代表法律正義的警察沙威,最後在法律與人道精神的決擇時,他選擇了後者,這讓法律在人道精神面前表現出人道主義極強的感化力。自由、平等、博愛的人道主義思想,在人類精神世界中,法律無法比擬的精神力量。
雨果要表現的向上樂觀精神,在作品中的那些由惡走向善,惡的力量最終被善的精神擊破的浪漫精神。他對社會未來的追求,對人民的關愛,在壹定程度上給人以希望,也體現了雨果對生活的熱愛和追求。
三、歌頌人民革命
雨果的《悲慘世界》寫的是1832年的法國起義街壘戰的時代背景,《九三年》是以法國大革命為題材,他的作品肯定了革命暴力,但他更看重的是人道主義思想。
雨果有壹個人道主義思想的名言:“在絕對正確的革命之上,還有壹種絕對的正確的人道主義。”過去認為這句話是宣揚抽象的人道主義,否定革命調和階級矛盾,其實雨果這句話壹點都不矛盾。
首先,雨果所說的革命是資產階級的革命,而非無產階級革命,雨果的人道主義其實也就是資本主義的人道主義,在當時來說,資產階級的革命並沒有超出資產階級人道主義的範疇,因此,在革命之上還有人道主義是正確的。
其次,雨果的話寄托了他的人道主義理想,“革命是為了恢復人的天性”。在他認為,人道主義要的就是人善良的本性的回歸,在《悲慘世界》裏,冉阿讓受主教的影響,變成了壹個樂善好施的人,
最後,革命需要暴力,但暴力並非萬能。在雨果看來,革命的利益固然合理,也是正確的,但未必是人性的,革命更多的時候是通過非人性的手段來達到其目的,認為革命是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但卻往往被少數別有用心的人所利用,同時雨果也認為,革命是以為達到某種目標而以非人道的手段對踐踏和侵犯“少數人”的利益,這種做法顯然是非人道的。
雨果的人道主義理想追求的是博愛,主張用感化教育來解決社會存在的問題,這在雨果的作品中表現為較多,如加西莫多被感化,冉阿讓被除感化,甚至代表法律正義的警察沙威也被感化……。雨果是壹個熱忱的民主主義者,壹個真誠的人道主義者,他幻想用人道主義思想來改造這個社會,通過人道主義方式來緩和階級鬥爭和革命。希望用仁慈、博愛作為改造社會的藥方,這當中反映著他所處社會局限性。
雨果的人道主義寄托著壹個美好的願望,他同情那些受壓迫民族,並為他們的權利勇敢地鬥爭。雨果的人道主義思想,貫穿在他的作品當中,對下層人民所遭遇的事給予的同情,對黑暗社會的控訴,對革命的熱情,但當中又表現出革命當中不合理的因素,這些無壹不是在闡述他的人道主義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