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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民國時期名人的愛情故事,最好有具體情節經過

徐誌摩和林徽因之間究竟是怎樣的壹種關系,相愛到底有多深,妳想知道的是這些。

且聽我依據史料細說根由。

在倫敦,父女兩人同時與徐誌摩談戀愛

林徽因的父親是林長民,字宗孟,1917年張勛復辟失敗後,入段祺瑞內閣任司法部長,三個月後辭職赴日本考察。1920年春攜女兒林徽因赴英國,身份是中國國際聯盟同誌會駐歐代表。其時林長民44歲,林徽因16歲。同年10月,徐誌摩從美國來到倫敦,入倫敦大學政治經濟學院讀書。

徐誌摩和林家父女的相識,是在國際聯盟的壹次講演會上。“我在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混了半年,正感到悶想換路走的時候,認識了狄更生先生……第壹次見著他是在倫敦國際聯盟協會席上,那天林宗孟先生演說,他做主席。第二次是宗孟寓裏吃茶,有他。”這是徐誌摩在《我所知道的康橋》中的說法。林徽因《憶誌摩》文中說,她初次遇見徐,是在徐初次認識狄更生先生的那次會見中。

誌摩記錯了,沒有半年,到倫敦兩個月就認識了林家父女,且很快便向林徽因發起了愛的攻勢。有林長民的信可證:“足下用情之烈令人感悚,徽亦惶恐不知何以為答,並無絲毫mockery(嘲笑),想足下誤解了。”信末附言“徽徽問候”。

壹個是留學三年的青年男子,壹個是情竇初開的妙齡女郎,誌摩的用情之烈不難想象,而徽因的惶恐失措也在情理之中。好在林長民是個豁達大度的人,不光不責怪反而給以解說。

很快張幼儀來到倫敦,徐誌摩通過狄更生的關系,取得劍橋大學王家學院特別生的資格,攜妻搬到離劍橋六英裏的沙士頓鄉下住家。這期間誌摩和徽因壹直保持通信聯系。張幼儀在《小腳與西服》壹書中對她的侄孫女張邦梅說:

“幾年以後,我才從郭君那兒得知徐誌摩之所以每天早上趕忙出去,的確是因為要和住在倫敦的女朋友聯絡。他們用理發店對街的雜貨鋪當他的地址,那時倫敦和沙士頓之間的郵件送得很快,所以徐誌摩和他女朋友至少每天都可以魚雁往返。他們信裏寫的是英文,目的就在預防我碰巧發現那些信件,不過我從沒發現過就是了。”

對於張幼儀來說,她盡可以這樣懷疑,也有幾分是事實,但要說全是事實,即誌摩每天等的都是林徽因的信,就不對了。

肯定有徽因的信。1927年林徽因在美國上學,正好胡適也去了美國,3月15日給胡的信中說:“我昨天把他的舊信壹壹翻閱了。舊的誌摩我現在真真透澈的明白了,但是過去,現在不必重提了我只求永遠紀念著。”這些話,不光說明他們當年確實通信,也說明了他們當時各自的狀態。

誌摩熱烈追求是不用說了,徽因這邊興奮或許是有的,沒有很當真也是真的。否則不會幾年之後才“真真透澈的明白了”。

再壹個證據是,誌摩壹死,存在淩叔華那兒的“八寶箱”,也叫文字因緣箱,裏面放的是誌摩的日記和手稿,其中有《康橋日記》,立即成了林徽因務必得之的對象。她的理由是,“我只是要讀讀那日記,給我是種滿足,好奇心滿足,回味這古怪的世事,紀念老朋友而已。”(1932年農歷正月初壹給胡適的信)淩叔華退給她的日記中少幾頁,為此還和淩慪了好壹陣子的氣。

同時還有林長民的信,兩人也是談戀愛。1925年12月24日林長民死於郭松齡之役,第二年2月6日,誌摩在自己編的《晨報副刊》上刊出林的《壹封情書》,加了按語說:“分明是寫給他情人的,怎麽會給我呢?我的答話是我就是他的情人。聽我說這段逸話。四年前我在康橋時,宗孟在倫敦,有壹次我們說著玩,商量彼此裝假通情書,我們設想壹個情節,我算是女的,壹個有夫之婦,他裝男的,也是有婦之夫,在這雙方不自由的境遇下彼此虛設的講戀愛。”

於此可知在沙士頓,誌摩每天去雜貨鋪取的信,更多的該是林長民來的情書。

從林徽因給胡適的信中,也可以看出她的矜持,年齡小是壹個因素,出身名門是壹個因素,還有壹個因素也不可忽略,那就是,她不是嫡出,而是庶出。林長民有兩個小老婆,林徽因是第壹個小老婆的長女。這種身世的女子,壹般來說,更要自尊自重,否則閑話就多了。

在北京,情人不願受幹擾

1921年10月林徽因隨父回國。1922年10月徐誌摩回國,在南方稍事盤桓,12月初來到北京。

誌摩所以匆匆回國,肯定是知道林徽因許配給梁思成了。他離開倫敦回國,原意還要回來的,這從他的名詩《康橋再見吧》中可以看得出來。“設如我星明有福,素願竟酬,/則來春花香時節,當復西航,/重來此地,再撿起詩針詩線,/繡我理想生命的鮮花,實現/年來夢境纏繞的銷魂蹤跡,/散香柔韻節,增媚河上風流。”

莫非說壹起來倫敦留學,是徽因給誌摩的許諾?

然而壹到北京,他就知道事情不是那簡單的了。先是梁啟超給他來了壹封長信(梁在上海),勸他“義不容以他人之苦痛易自己之快樂,弟之此舉,其於弟將來之快樂能得與否,殆茫然如捕風,然先已予多人以無量之苦痛”。這話雖是替張家說的,又何嘗不是他自己的親身感受,畢竟是他的兒子將要娶徽因為妻啊。

梁還感嘆:“嗚呼誌摩,天下豈有圓滿之宇宙若爾爾者!”

如果梁啟超不打算娶徽因作自己的兒媳,毫無疑問,這些話都是擲地作金石之聲的醒世良言,任誰聽了都會感激涕零,迷途知返,然而壹加上這個背景,這些話就顯得蒼白無力,甚至讓人覺得可憐兮兮了。

縱然是老師,徐誌摩也不會買這個帳,他會怎樣回答,也就不難想象了。“我將於茫茫人海中訪我唯壹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等於說那麽咱們就較量壹下吧。

這封信幾乎是他到北京的當天收到的。這時還沒有見上林徽因,待見過林徽因,他就沒有這麽大的自信了。林在培華中學讀書,自然是不好去找的。林家住在景山後街壹處稱作雪池的院子裏。那兒是能去的,可是徽因常常不在。她與梁思成的戀愛關系已相當穩固了,余暇時間兩個人常在壹起談情說愛。

有壹個小故事,頗能說明誌摩的執著與尷尬。

梁啟超是松坡圖書館的館長。松坡圖書館有兩處院子,壹處在西單附近的石虎胡同七號,壹處在北海公園裏的快雪堂。快雪堂是壹處幽靜高雅院落,星期天不對外開放,梁思成因關系特殊備有鑰匙可以自由出入,便約了林徽因來此相聚。徐誌摩找林徽因也會找到這兒。他是梁啟超的弟子,又是林長民的朋友,就是梁思成在,來找林徽因也不能說有什麽不對。去的次數多了,自然引起梁思成的反感,梁便在門上貼壹紙條,大書:

Lovers want to be left alone.(情人不願受幹擾)。

誌摩見了,只得怏怏而去。(梁實秋《賽珍珠與徐誌摩》)

就算壹種惡作劇吧,怕也不是梁思成背著林徽因寫的吧。

1924年四五月間,泰戈爾訪華期間,給了徐林接觸的機會,壹起接待進出會場,又壹起演出英文戲劇,又恢復了昔日的情感。5月20日,泰戈爾壹行離開北京去太原,徐誌摩陪同前往。車站上,送行的人很多,林徽因也在裏面。車快開動了,徐誌摩正在寫壹封給林徽因的信,尚未寫完,車已蠕動,徐誌摩要沖過去遞給車下的林徽因,泰戈爾的秘書恩厚之見他太傷感,壹把搶了過來替他藏起。後來誌摩再沒提起此事,恩厚之就把此保存起來帶回英國。直到70年代,梁錫華去訪問,讓梁看了原件。信裏寫的是:我真不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麽話,我已經好幾次提起筆來想寫,但是每次總是寫不成篇。這兩日我的頭腦只是昏沈沈的,開著眼閉著眼都只見大前晚模糊的淒清的月色,照著我們不願意的車輛,遲遲地向荒野裏退縮。離別!怎麽的能叫人相信?我想著了就要發瘋,這麽多的絲,誰能割得斷?我的眼前又黑了!

從這封信上,可以看出,大前天晚上,他倆是在壹起的。就是這次會面,林徽因向誌摩攤了牌,說她馬上就要隨梁思成去美國留學了,她不可能做他的妻子,他們必須“離別”。

林徽因到了美國後,才咀嚼出誌摩對她的真情的滋味而倍加珍惜。在1927年3月15日給胡適的那封信中,她說:“請妳告訴誌摩我這三年來寂寞受夠了,失望也遇多了,現在倒能在寂寞和失望中得著自慰和滿足。告訴他我絕對的不怪他,只有盼他原諒我從前的種種。

1928年8月林徽因回國,與梁思成壹起受聘為東北大學教授。1931年初,徐誌摩聞知林病重,曾專程去沈陽看望。這年春季開學後,誌摩來到北平任北大教授,林徽因病重回到北京療養,兩人的接觸又多了,加之誌摩與小曼感情不睦,兩人的又時常走動,頗有舊情復萌的趨勢。對這壹段的感情,林徽因和梁思成的兒子梁從誡的看法是:

我壹直替徐想,他在1931年飛機墜毀中失事身亡,對他來說是件好事,若多活幾年對他來說更是個悲劇,和陸小曼肯定過不下去。若同陸離婚,徐從感情上肯定要回到林這裏,將來就攪不清楚,大家都將會很難辦的。

林也很心疼他,不忍心傷害他,徐又陷得很深。因而我壹直覺得,徐的生命突然結束,也算是上天的安排。

當晚輩的說這樣的話,實在太不應該了。為了自己的家聲,竟說他人燒死是好事,不像個有文化的人說的話。這是《人間四月天》播出後,梁從誡先生回答《文藝報》記者時說的。登在本年5月6日該報四版上。不看這些話,我還不知道1931年在北平,徐林感情已發展到這樣危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