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快樂是否值得?
我們永遠無法學會愛之歌,因為我們分開太久。
是否這已然消逝的激情往昔
還能召回它的亡者?
我們能否重新經歷,那痛苦是否值得?
我記得我們常常相見
在攀著長春藤的座椅,
妳婉轉頌唱每個美麗的字句
如小鳥般圓潤清麗。
而妳的聲音中有壹種顫音,
壹如朱雀,
並且抖動,如山鳥的喉嚨
發出它最後的洪亮音符;
而妳的眼睛,綠色和灰色
有如四月天
當我彎下腰親吻時
卻發亮如紫水晶;
而妳的嘴,並不微笑
持續很長,很久壹陣子,
然後笑聲才如漣漪向四處波動——
在五分鐘之後。
妳壹向畏怯驟雨,
壹如花朵:
我記得當雨開始下起
妳驚跳起身並奔跑。
我記得我永遠追不上妳,
也無人能夠與妳相比,
因為妳有美麗、閃亮、敏捷的
小巧翅翼——在妳的雙足。
我記得妳的發——我是否將它束起?
因為它總是躁亂奔放——
有如交纏的金色陽光,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記得如此清楚那房間,
那紫丁香花朵
拍打在滴水的窗玻璃上
在溫暖的六月雨中;
而妳長袍的顏色,
猶如琥珀般金黃,
兩朵黃緞蝴蝶結
在妳的雙肩翩然佇立。
妳握著鑲著法式蕾絲的手帕
移向妳的臉頰——
是壹小顆淚珠留下的斑痕?
還是雨點?
在妳揮別的手上
有著藍色的血管;
在妳道別的聲音中
有著焦躁的呼喊,
”妳不過在浪費妳的生命。”
(啊,就是這把刀!)
當我沖過花園的門檻
壹切都已太晚。
是否我們能重新經歷,
那痛苦是否值得?
是否這已然消逝的激情往昔
還能召回它的亡者!
也罷,若我必須心碎,
親愛的愛人,因為妳的緣故,
讓它在音樂中破碎,我知道,
詩人們的心都是如此碎裂。
然而奇怪的是沒有人告訴我,
在腦中這乳白小室裏,
竟可以同時擁有
上帝的天堂與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