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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就是最大的勝利——也談《敦刻爾克》

上周末去電影院看的《敦刻爾克》,離電影上映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影院排片已經少了很多,為此我和兩位師妹還是壹大早起床看的上午場,影院內壹大半位置都是空的,幾乎等同於包場。

客觀來說,若不是在此之前,媒體接二連三的相關報道和解讀的推送,讓我在信息轟炸之下或多或少地了解到了影片的壹些背景,恐怕那107分鐘,我會覺得相當無聊。

對世界史知道得真的不多,“敦刻爾克”更是壹個很陌生的詞,直到看了壹篇介紹戰爭始末的文章之後,才引發興趣。

那是自媒體人”饅頭說“公眾號所發的壹篇文章,題為《有壹種撤退,叫敦刻爾克》,他說“時至今日再回過頭來看,‘敦刻爾克大撤退’依舊是壹個奇跡。”因為從各方面來看,德軍都是勝券在握,而被困在”敦刻爾克“的40萬英法士兵,已是插翅難飛。

然而,最終卻成功撤退34萬人。這確實是戰爭史上的壹個奇跡。

好,先撇去這些背景,談壹談我的觀影感受。

整個影片的色調非常單壹,天空的藍色、海灘的黃色、大海的灰白色、士兵制服的軍綠色、船只揚帆的白色……

電影的主角是誰?很難說清。如此龐大的戰爭,諾蘭選取了海、陸、空三條線路鋪展開來,從小人物的角度來窺探戰爭的進程。

整個影片的臺詞非常少,大部分時候都是槍支、炮彈的聲音,戰機戰鬥的聲音,海浪的聲音,人群爭吵、熙攘的聲音……

所以說,假如不了解“敦刻爾克”的背景,這部電影會讓人沈悶得堅持不下去。

然而,我是帶著對“敦刻爾克”有壹定背景知識,帶著對戰爭的敬畏,帶著對諾蘭的信任進的影院。這些因素,足以讓我對這部電影豎起大拇指。

現在電影市場的虛空是觀眾都所了解的,隨便壹部什麽影片都要打上3D的標簽,於是票價翻壹倍……從這個角度來看,諾蘭是壹位十分有良心的導演。從他選的這個題材來看,就知道絕對不是為了商業價值而拍攝的。

影片主題是“戰爭”,自然不乏大場面,海灘上排著長長隊伍的士兵、幾架戰機在空中翻騰戰鬥著、不斷被德軍擊毀的船只、無數在水中為逃生進行各種掙紮的士兵……哪壹個不是大場面?

如若制作成3D,相信沒有觀眾會質疑。然而,諾蘭並沒有,他只想好好地講述這個故事。

影片有幾個場面讓我落淚了,壹個是空軍飛行員柯林斯,在飛機被擊中,被迫在海上降落的時候,他其實已經作好了逃生準備。然而,在海上降落,壹切準備就緒後,飛機的艙門卻卡住無法打開。此時,飛機正壹點壹點地往下沈,他被困在艙內,使用各種辦法擊打著艙門,都無濟於事。看著他的身體逐漸被水淹沒,我的心跟著吊著緊緊的。如果他最終無法得救,他壹定寧願犧牲在戰鬥中,也不會願意在戰鬥結束後,被命運如此捉弄。

不過最終,他被前往救援的“月光石號”道森船長所救。

還有壹個場景是,軍方派來的救援船只被接連襲擊沈沒時,被困敦刻爾克的士兵們陷入各種的迷茫和不安中,此時參與救援的英國人民開著大大小小各類型的船只來到敦刻爾克。大家歡呼著,在危機中,這種團結的力量讓人落淚。

三條主線中其中壹條便是“月光石號”,船長道森攜他的小兒子彼得及彼得的朋友喬治,收到救援信號後火速出海,在趕往敦刻爾克的途中,分別救下了沈船的士兵和飛行員柯林斯,趕往敦刻爾克救下幾十號士兵後順利返航。

中途被救的士兵,當得知他們要前往敦刻爾克時,陷入了各種崩潰和不安,出言譏諷他們這樣的壹艘小船能起到什麽作用呢?甚至在反對和推搡中,不慎將喬治推到在地,致使其後腦著地,壹開始失明,而後去世。

士兵對自己的失手覺得非常抱歉,影片中他幾次詢問彼得關於喬治的情況,最後壹次,其實喬治已經去世了。彼得面對士兵充滿歉疚的詢問,告訴他:喬治還好。

這壹條線既有保家衛國的大情懷,也有體貼包容的小情懷。哪怕被救士兵那樣的情緒失控,道森船長也堅定著要前往敦刻爾克救人的初衷,甚至中途喬治被誤傷,彼得告訴他情況不好,他沈重的表情下,依然堅持前行。在個人安危和國家安危之間,他壹刻都沒有猶豫過。這裏也告訴我們,在戰爭如此殘酷的現實下,個人是多麽微不足道,又是多麽強大!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最終的勝利都是千千萬萬的個人犧牲和付出所換來的。

而彼得盡管對於喬治的意外死去非常難過,他也痛恨士兵的怯弱。但是他在最後撇開了自己的這些私心,告訴他喬治還好,用謊言安撫著士兵的不安。這是小情懷,也是大節操。

還有壹條線,是圍繞湯米、吉普森、亞歷克斯而展開的,他們只是被困40萬人中毫不起眼的兩位,但是他們同每壹個都壹樣,渴望活下去。為了活下去,他們經歷了壹次又壹次的被襲擊,甚至耍過小心機,最終終於坐上了回家的火車上。他們回到國土,受到國人熱烈的歡迎,他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慚愧,覺得自己打了敗仗,只是逃了回來,無顏接受大家的歡迎。可是對於國人來說,他們能夠活著回來,就是戰爭最大的勝利!

最後歡呼的那壹刻,真的非常感人。時隔壹周了,我無法記起影片中那些臺詞和細節,但是對於感動我的這些片段,現在去回憶,還是會掀起心中的漣漪。影片用非常少的臺詞和很有限的片段,展現了戰爭中英法兩國的立場和雖為同盟卻仍有矛盾的局面的描述。

最後從影院出來,我對師妹們說,還好是帶著背景看的,否則還真不拎不清這劇情的進展。我還說,總覺得影片過於平淡,缺乏壹些激昂的大場面,比如黑壓壓的私人船只,比如來來回回接人的場面等等。可現在想想,導演的重心也始終不是這些打雞血的場面啊!

諾蘭太厲害了,海、陸、空三個故事,分別在壹個星期(陸)、壹天(海)和壹個小時(空)的時間裏進行。畫面不斷地切換,展現的卻是不同維度裏不同人群為著同壹目標所進行的努力。他們都是這場戰爭中微不足道的,卻代表著廣大民眾的心聲。

戰爭太可怕,活著,就是最大的勝利。感恩,和平的每壹天。

2017.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