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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不近名,惡不近刑,知足長樂,愛我所愛” 我想知道這句話是出自哪裏 ?具體什麽意思?

-----出處-------

在具體處事上,莊子認為要“為善無近名,為惡無近刑,緣督以為經。”(《養生主》

原文

吾生也有涯①,而知也無涯②。以有涯隨無涯③,殆已④;已而為知者⑤,殆而已矣!為善無近名⑥,為惡無近刑。緣督以為經⑦,可以保身,可以全生⑧,可以養親⑨,可以盡年⑩。

註釋

①涯:邊際,極限。

②知(zhì):知識,才智。

③隨:追隨,索求。

④殆:危險,這裏指疲困不堪,神傷體乏。

⑤已:此,如此;這裏指上句所說的用有限的生命索求無盡的知識的情況。

⑥近:接近,這裏含有追求、貪圖的意思。

⑦緣:順著,遵循。督:中,正道。中醫有奇經八脈之說,所謂督脈即身背之中脈,具有總督諸陽經之作用;“緣督”就是順從自然之中道的含意。經:常。

⑧生:通作“性”,“全生”意思是保全天性。

⑨養親:從字面上講,上下文意不能銜接,舊說稱不為父母留下憂患,亦覺牽強。姑備參考。

⑩盡年:終享天年,不使夭折。

譯文

人們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識卻是無限的。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無限的知識,勢必體乏神傷,既然如此還在不停地追求知識,那可真是十分危險的了!做了世人所謂的善事卻不去貪圖名聲,做了世人所謂的惡事卻不至於面對刑戮的屈辱。遵從自然的中正之路並把它作為順應事物的常法,這就可以護衛自身,就可以保全天性,就可以不給父母留下憂患,就可以終享天年。

知足常樂,語出《老子·儉欲第四十六》:“罪莫大於可欲,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意思是說:罪惡沒有大過放縱欲望的了,禍患沒有大過不知滿足的了;過失沒有大過貪得無厭的了。所以知道滿足的人,永遠是覺得滿足的快樂的。

有壹個民間故事:

胡九韶,明朝金溪人。他的家境很貧困,壹面教書,壹面努力耕作,僅僅可以衣食溫飽。

每天黃昏時,胡九韶都要到門口焚香,向天拜九拜,感謝上天賜給他壹天的清福。妻子笑他說:“我們壹天三餐都是菜粥,怎麽談得上是清福?”胡九韶說:“我首先很慶幸生在太平盛世,沒有戰爭兵禍。又慶幸我們全家人都能有飯吃,有衣穿,不至於挨餓受凍。第三慶幸的是家裏床上沒有病人,監獄中沒有囚犯,這不是清福是甚麽?

不知足常樂的人,最有名的就是《漁夫和金魚的故事》

“知足常樂”,原出自況周頤的《蕙風詞話》,後來廣為流傳。

-------類句--------

1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

2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

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

3天佑生靈物,水融明鏡臺。

人心寬如海,禪境自然來。

4不以物喜,不以已悲,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5花栽禪院脫俗氣,

雨落講堂近梵音。

6舉世而譽之 不加勸

舉世而非之 不加沮

定乎內外之分

辯乎榮辱之境

斯已矣.

7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8知足知不足,有為有弗為

9不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小而為之

10何方圓之能周兮,夫孰異道而相安

----參考-----

關於莊子的處世哲學,比較有代表性的看法有以下幾種:郭沫若先生在《十批判書》裏認為莊子是“混世主義(滑頭主義?)”。馮契先生認為莊子是“避世之士”。①龐樸先生認為莊子是“遊世”。②何兆武先生的說法基本上與馮契先生相同。③聞壹多先生則將道家(主要指莊子)比喻成“騙子”。④我認為以上幾種說法都不全面,茲嘗試論之。

先說“混世”。“混世”極易給人壹種得過且過、不負責任、全無心肝的印象。但是通觀《莊》書,莊子卻更象壹位悲天憫人的、具有終極關懷的智者。這可以從壹破壹立兩方面找到證據。壹是揭露痛斥殘暴的政治,這可謂破。如《列禦寇》中說:

人有見宋王者,錫車十乘,以其十乘驕莊子。……莊子曰:今宋國之深,非直九重之淵也。宋王之猛,非直驪龍也。子能得車者,必遭其睡也。使宋王而寤,子為虀粉矣。

又如《說劍》:

昔趙文王喜劍,置以士夾門,門客三千人,日夜相擊於前,死傷者歲百余人,好之不厭,如是三年,國衰。

又如《則陽》:

衛靈公有妻三人,同濫而浴。

再有《胠篋》:

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

等。對於殺人盈野盈城的人間世,對於險詐醜惡的統治者,壹個混世主義者大概不會有興趣去痛心疾首,更不會有興趣為此著書立說對之大加抨擊。混世者應該是與世俯仰,或者“與世推移”“掘其泥而揚其波”,最起碼也要“萬事不關心”。象莊子這樣“心明眼亮”、眼裏不揉沙子,怎麽會是混世?

再說立。莊子提出了自己的政治觀點,那就是無為而治。如《天道》:

夫帝王之德,以天地為宗,以道德為主,以無為為常。無為者,則用天下而有余,有為也,則為天下用而不足。

《天地》:

治,亂之率也,北面之禍也,南面之賊也。

《在宥》:

有天道,有人道。無為而尊者,天道也;有為而累者,人道也。主者,天道也;臣者,人道也。

《應帝王》:

南海之帝為倏,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倏與忽時相與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倏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壹竅,七日而渾沌死。

等。莊子雖然講的是“無為之治”,但他講“無為之治”本身卻是“有為”。他這樣不厭其煩、喋喋不休地教導別人無為,也不象壹個混世主義者應該有的行為。另外,他不止壹次地象巫婆壹樣悲觀地預言:“千世之後,必有人與人食者。”就更不是壹個混世主義者的聲口。

在文化理想上,莊子既有破又有立,那就是他的著名的“絕聖棄智”的主張。 《胠篋》:

故絕聖棄智,大盜乃止;擲玉毀珠,小盜不起;焚符破璽,而民樸鄙;掊鬥折衡,而民不爭;殫殘天下之聖法,而民始可與論議;擢亂六律,鑠絕竽瑟,塞瞽曠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聰矣;滅文章,散五彩,膠離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毀絕鉤繩而棄規矩,工倕之指,而天下始人有其巧矣;故曰大巧若拙。肖曾史之行,鉗楊墨之口,攘棄仁義,而天下之德始玄同矣。彼人含其明,則天下不鑠矣;人含其聰,則天下不累矣;人含其智,則天下不惑矣;人含其德,則天下不僻矣。彼曾、史、楊、墨、師曠、工倕、離朱,皆外立其德而以爚亂天下者也,法之所無用也。

又同篇:

夫弓弩畢弋機變之知多,則鳥亂於上矣;鉤餌網罟罾笱之知多,則魚亂於水矣;削格羅落罘之知多,則獸亂於澤矣;知詐漸毒頡滑堅白解垢同異之變多,則俗惑於辨矣。故天下每每大亂,罪在於好知。

在這裏,莊子就不是單純地在講政治理想了,他是在講壹種文化理想,只不過這種文化理想是隱含在政治理想之下。也就是說,“絕聖”是講政治,“棄智”是講文化。而不論是絕聖,還是棄智,它們有壹個***同的前提,那就是避免“天下大亂”。莊子的這種主張,也是有擔當、有大情懷的主張,而不是簡單的“混世”所能概括得了的。

再說避世。其實在《莊子》裏,莊子已經明白否認了避世。《人間世》:

天下有大戒二:其壹命也;其壹義也。子之愛親,命也,不可解於心;臣之事君,義也,無適而非君也,無所逃於天地之間。

逃無所逃,避無可避,又哪裏來的避世?關鍵在於,“避世論者”的出發點是他們“替”莊子看到了人間世的險惡和統治者的殘暴,因而“替”莊子想到了避世。但問題在於,莊子除了看到人間世的險惡和統治者的殘暴外,還看到了人的至樂。這種至樂有非常現實和感性的“飽食而敖遊,泛若不系之舟,虛而敖遊者也。”(《列禦寇》)也有莊子心目中上古初民的古樸之樂“夫赫胥氏之時,民居不知所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遊。”(《馬蹄》)還有莊子認為的“無為誠樂矣”的“至樂無樂”(《至樂》)。但莊子認為的最高境界的樂應該是精神上的悟道之樂,這就是在《逍遙遊》、《齊物論》、《秋水》、《達生》、《田子方》諸篇中反復出現的壹種境界:“乘雲氣,騎日月,而遊乎四海之外,死生無變於已。”

既然人間有這種樂,為什麽要避世?“避世論者”只替莊子看到了人間的苦,沒有替莊子看到人間的樂,壹廂情願,謬托知己。其實,即便是面對人間的苦,莊子也沒有去消極地“避”,而是去不失為積極地面對。首先,在指導思想上他認為“死生,命也。”(《大宗師》)“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人間世》)進而認為“且夫得者,時也;失者,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大宗師》)要“不以心損道,不以人助天。”(《大宗師》)

在具體處事上,莊子認為要“為善無近名,為惡無近刑,緣督以為經。”(《養生主》)“處乎材與不材之間。”(《山木》)對於世俗的功名利祿,莊子采取的是壹種“卻”的態度,比如《秋水》:

莊子釣於濮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願以境內累矣。莊子持竿不顧,曰:吾聞楚有神龜,死已三千歲矣,王巾笥而藏之廟堂之上。此龜者,寧其死為留骨而貴乎?寧其生曳尾於塗中乎?二大夫曰:寧生而曳尾塗中。莊子曰:往矣,吾將曳尾於塗中。

又:

惠子相梁,莊子往見之。或謂惠子曰:莊子來,欲代子相。於是惠子恐,搜於國中,三日三夜。莊子往見之曰:南方有鳥,其名為宛鶵,子知之乎?夫宛鶵者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食,非醴泉不飲。於是鴟得腐鼠,宛鶵過之,仰而視之曰:嚇。今子欲以子梁國嚇我邪?

而對於精神領域的道的體悟,莊子認為:“夫恬淡寂寞,虛無無為,此天地之平而道德之質也”。(《刻意》)並認為道不可學,但他還是在《大宗師》裏描述了壹種悟道的漸進過程:

吾守而告之三日,而後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而後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後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後能朝徹;朝徹,而後能見獨;見獨,而後能無古今;無古今,而後能入於不死不生。殺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其為物,無不將也,無不迎也;無不毀也,無不成也。其名為攖寧,攖寧也者,攖而後成者也。

從這種詳細的描寫可以看出,莊子對於悟道采取的則是壹種“求”的態度。雖然這種“求”是通過“無為”來完成的。

綜上所述,對於人間世,“材”是壹種面對,“不材”也是壹種面對,那麽莊子的“材與不材之間”仍然是壹種面對。功名利祿是人間的,“道”是超人間的,但對於“悟道的無為追求”仍然是人間的。所以,莊子的“卻”與“求”都是現實的、面對人間世的行為,不存在所謂的“避世”。

王先謙說:“余觀莊生甘曳尾之辱,卻為犧之聘,可謂塵埃富貴者也。然而貸粟有請,內交於監河;系履而行,通謁於梁魏;說劍趙王之殿,意猶存乎救世;遭惠施三日大索,其心跡不能見諒於同聲之友,況余子乎?吾以是知莊生非果能回避以全其道者也。”⑤這話有道理。

再說遊世。龐樸先生的“遊世說”表面看好象最接近莊子的處世態度。他的這壹觀點得自“人能虛已以遊世,其孰能害之?”(《山木》)和“唯至人乃能遊於世而不僻,順人而不失已。”(《外物》)但仔細考察,龐先生這壹觀點也有些似是而非。主要是,遊世說給人的印象太輕松了、太審美化了。這與我們上面所引《則陽》、《列禦寇》、《說劍》、《胠篋》諸篇中那些人世險惡的內容太不相符。而“遊”字無論怎麽解釋也沈重不起來。雖然龐樸先生是明確反對“混世說”的,⑥但細玩“遊”字,其中仍然有“混”和“避”的意味在裏邊。其實,在《人間世》中,莊子已經將為人、為臣之難表述得極為充分了。《列禦寇》裏,莊子甚至將宋王比喻成兇猛的驪龍,可見其殘暴程度。另外,《秋水》中,莊子卻楚王之聘,除了“塵埃富貴”這壹層意思之外,還可以看到莊子全身免禍的良苦用心。惠施僅僅懷疑莊子與他爭奪相位,就在梁國“大索三日”,如果不是莊子主動采取自我保護措施,壹旦為惠施索得,亦恐“為虀粉矣。”從這種意義上講,說莊子對於險惡的人間世“臨深履薄”還差不多。試想,自存尚且不暇,又遑論遊乎?

最後,是聞壹多先生的“騙子”說。他的這壹說法出自他的壹篇題為《關於儒·道·土匪》的文章,這篇文章象雜文,不象論文。而聞壹多先生的騙子說,在這幾種說法裏,我認為最不足為訓。那是壹種基於“政治赤誠”的曲學阿世,另壹形式的“正確的錯誤”。這裏就不多說了。

我認為,上述幾種對於莊子處世哲學的觀點都只說對了某壹方面,如果用它們來概括莊子的處世哲學則有失偏頗。我認為,莊子其實全面論述了處世的各個方面,之所以人們從《莊子》壹書中得出不同的觀點,是因為人們關註的內容不同所致。莊子全面講述怎樣處世的總綱在《養生主》,其第壹節有壹句話:“緣督以為經,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養親,可以盡年。”這句話涉及到了莊子所講處世的四個內容,即:保身、全生、養親、盡年。我們如果只看到“保身”,那就是“避世主義”;如果只看到“全生”,那就是“遊世”;如果只看到“盡年”,那就是“混世主義”了。保身、全生、養親、盡年四部分內容構成了莊子處世思想的整體,這個思想的精神氣質用四個字來概括就是:從容面對。而且我們從《列禦寇》裏也可以看到,莊子欲死後“以天地為棺槨”,不薄烏鳶、不厚螻蟻的曠達悲憫的情懷,也絕不是“混世”、“避世”這樣的語詞所能窮盡了的。

其實這四項內容是壹個有機的整體,不能割裂開來。其中保身是基礎,只有保身才能談得上全生、養親和盡年。《莊子》中講保身養生的地方比較多,這些內容主要集中在《養生主》和《達生》兩篇。另外,莊子除了具體講壹些“用誌不分”(《達生》)凝神養氣的養生保身的技巧外,還談了壹些非常高明的與人相處的藝術。比如《秋水》:

是故大人之行,不出乎害人,不多仁恩;動不為利,不賤門隸;貨財弗爭,不多辭讓;事焉不借人,不多食乎力,不賤貪汙;行殊乎俗,不多辟異;為在從眾,不賤佞諂;世之爵祿不足以為勸,戮恥不足以為辱;知是非之不可為分,細大之不可為倪。

又如《漁父》:

故君子遠使之而觀其忠,近使之而觀其敬,煩使之而觀其能,卒然問焉而觀其知,急與之期而觀其信,委之以財而觀其仁,告之以危而觀其節,醉之以酒而觀其則,雜之以處而觀其色。

這兩則引文壹是說與人相處的藝術的,壹是說用人的藝術的。無論是與人相處還是用人察人,都極為高明。在《漁父》同壹段,莊子借孔子之口說:“凡人心險於山川。”也許正是基於此種對於人性的認識,莊子才在看似散淡無為(凝神養氣)的養生之外,還加進了這麽多技巧性和操作性極強的做人和用人的論述。可見,莊子所講的“保身”實際上分“向內”和“向外”兩部分內容。“用誌不分”凝神養氣是“向內”,以此來達到自身精神上和生理上的消除滯礙,“形全精復,與天為壹”。(《達生》)也即:“至人潛行不窒,蹈火不熱,行乎萬物之上而不栗。”(《達生》)的境界。與人相處則是“向外”的,高明的與人相處的藝術可以使自身得到有效的保護而免受侵害。就是要做到“無入而藏,無出而陽,柴立其中央。”這樣“三者若得,其名必極。”(《達生》)“向內”和“向外”是相輔相成、缺壹不可的,只有二者兼備才能真正達到“保身”的目的。

關於全生,莊子認為要全生,主要是不要以仁義害性。他說:

天下有常然,常然者,曲者不以鉤,直者不以繩,圓者不以規,方者不以矩,附離不以膠漆,約束不以纆索。故天下誘然皆生而不知其所以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以得。故古今不二,不可虧也。則仁義又奚連連如膠漆纆索而遊乎道德之間為哉,使天下惑也。 《駢拇》

又說:

小人則以身殉利,士則以身殉名,大夫則以身殉家,聖人則以身殉天下,故此數子者,事業不同,名聲異號,其於傷性以身為殉,壹也。 《駢拇》

莊子提出要全生就不要用知。他在《繕性》裏說:

古之人,在混芒之中,與壹世而得淡淡焉。當是時也,陰陽和靜,鬼神不擾,四時得節,萬物不傷,群生不夭,人雖有知,無所用之,此之謂至壹。

又說:

古之行身者,不以辨飾知,不以知窮天下,不以知窮德,危然處其所而反其性,已又何為哉?

而這方面的最高境界是“哀樂不入”(《養生主》、《田子方》、《德充符》),即:“心不憂樂,德之至也”(《刻意》)

關於養親,莊子在《人間世》裏提出了壹個最高標準:使父母身安心安。他說:“是以事其親者,不擇地而安之,孝之至也。”在此基礎上,養親須先意承誌,而不必拘於具體形跡。“孝子操藥以修慈父,其色憔然,聖人羞之。”“孝子不諛其親”(《天地》)。這裏面似乎也有壹個境界問題,《天運》裏雲:“以敬孝易,以愛孝難;以愛孝易,以忘親難;忘親易,使親忘我難。”這裏,孝成為壹種自然本性,而這種自然本性與“全生”已經冥合為壹。在《寓言》中,曾子因為不能以仕養親感到悲傷還受到了孔子的批評,認為他還沒有達到“無所縣”的境界。孔子所說的這“無所縣”並不是要曾子不去孝,而是不要時刻將孝放在心上,只有無心之孝才是真孝。也即《天運》裏的“忘親”、“忘我”。

“盡年”則是上述保身、全生、養親之後的壹個順理成章的結果。此種盡年並非“好死不如賴活著”,它是保身、全生、養親的延續。此種盡年也並不是簡單的為活而活,它不論在生理上,還是在精神上都是壹種高質量的活。《人間世》中,莊子提到兩棵大樹,它們都是因“無用之用”而得盡天年。《人間世》裏的大樹還僅僅是壹種生理上的盡年。在《逍遙遊》中也有壹棵大樹,這棵大樹則包含了精神層面的高質量的盡年:

今子有大樹,患其無用,何不樹之於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仿徨乎無為其側,逍遙乎寢臥其下。不夭斤斧,物無害者,無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此種盡年,連生死都已經置之度外,世俗的利害得失就更不在話下了。⑦超脫了生死利害的盡年也就達到了莊子所談處世的最高境界:“大澤焚而不能熱,河漢冱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飄風振海而不能驚。”(《齊物論》)也就“至矣,盡矣,弗可以加矣”了。(《庚桑楚》)

中國的哲學和思想史壹般是儒道對舉(後來又加了壹個“釋”),而壹談到儒道對舉,大多都要涉及“出世”與“入世”問題。儒家的入世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道家壹定是出世的嗎?“小國寡民”“絕聖棄智”就壹定是出世嗎?全身免禍“塵埃寶貴”就壹定是出世嗎?我看未必。前者是壹種政治理想,後者是壹種人生態度(當然出世也是壹種人生態度);而那些真正的“巖穴之士”會有政治理想麽?而在莊子身上,這二者是緊密結合在壹起的。說道家是出世的,但我在《老子》和《莊子》裏卻看不到寄情山水吟賞煙霞的閑情高致。歷史上真正棲隱於深山大壑,不食人間煙火的逸士高人畢竟少之又少。所以我想,有沒有介於出世與入世之間的壹種“在世”的中間狀態呢?我認為,莊子是比較接近這種“中間狀態”的,而不是所謂的出、隱、避、混、遊。即:莊子的處世哲學是“在世的哲學”——不進不退,從容面對。這是我對莊子處世哲學的壹點思考,也是在讀相關文獻時的壹點自問自答,淺陋之處還請各位方家指教。

註釋

①馮契:《中國古代哲學的邏輯發展》,190頁,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4月

②龐樸:《薊門散思》,149頁,上海文藝出版社,1996年8月

③何兆武等:《中國思想發展史》,90頁,中國青年出版社,1990年8月

④聞壹多:《聞壹多選集》第二卷,493-498頁,四川文藝出版社,1985年3月

⑤王先謙:《莊子集解》,1頁,中華書局,1954年12月

⑥註同②

⑦王長華:《春秋戰國士人與政治》,139頁,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7月

參考文獻

《莊子今註今譯》,陳鼓應,中華書局,1983年5月

《春秋戰國士人與政治》,王長華,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7月

《詩論與子論》,王長華,學苑出版社,2001年6月

《薊門散思》,龐樸,上海文藝出版社,1996年8月

《中國哲學簡史》,馮友蘭,北京大學出版社,1996年9月第二版

《中國古代哲學的邏輯發展》,馮契,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4月

《莊子集解》,王先謙,中華書局,1954年12月

《中國思想發展史》,何兆武等,中國青年出版社,1990年8月

《聞壹多選集》第二卷,四川文藝出版社,1985年3月

《中國古代思想史論》,李澤厚,人民出版社,1986年3月

《諸子百家研究》,高正,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年11月

《國學概論》,錢穆,商務印書館,1997年7月新壹版

《章太炎文選》,上海遠東出版社,1996年7月

《理學·佛學·玄學》,湯用彤,北京大學出版社,1991年2月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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