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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雁飛南遊,過庭長哀吟。原文_翻譯及賞析

孤雁飛南遊,過庭長哀吟。——魏晉·曹植《雜詩七首·其壹》 孤雁飛南遊,過庭長哀吟。 高臺多悲風,朝日照北林。

之子在萬裏,江湖迥且深。

方舟安可極,離思故難任!

孤雁飛南遊,過庭長哀吟。

翹思慕遠人,願欲托遺音。

形影忽不見,翩翩傷我心。 寫景 , 回憶思念 譯文及註釋

譯文

高臺上常常吹著悲風,早晨的太陽照著北林。

我懷念的人在萬裏外,大江大湖很遠很深。

這舟船哪能順利到達?實難安置我懷念的心。

掠過庭院南飛的孤雁,長聲哀吖真使人傷神。

擡頭望著孤雁,我在想——托妳帶個信給遠地的人。

孤雁不理睬地飛過去了,飛動的影子更使我傷心。

賞析

這是壹首懷念遠別親友的詩。雖然作者和這壹親友的遠別,或許是有統治者內部矛盾這壹特殊原因,但在漢末魏初那個動亂流離的年代,遠別而不能團聚,甚至不能相見,實是普通現象。所以這首詩很容易引起***鳴,富有典型性與現實性。

這首詩開頭“高臺多悲風,朝日照北林”實屬景語,並無影射比喻之意。而“高臺多悲風”亦屬秋景。登高是因為要眺望遠處,所以是思念遠方的人;而時值秋令,亭臺越高那麽風自然就會越淒厲,登亭臺的人於是就因為風急而越感受到心情的沈重悲哀。這壹句簡括凝煉,開後人無數法門。直是把此壹句衍化為五十六字的長詩。所以曹植這五字能成為名句佳句的原因,正因為這雖然作為景語,其實是寓意深情。

接下來的第二句“朝日照北林”,本來也是屬於景語,但是卻化用《詩·秦風·晨風》之首章。故作者《種葛篇》寫思婦有“徘徊步北林”之句,而這篇以“朝日照北林”起興。古人以夫婦與兄弟關系相互為喻,都是起始於《詩三百篇》,在曹植詩集中也屢見不鮮。

由於上句點出北林,正隱含《詩》中下文“未見君子,憂心欽欽”之意,所以作者緊接著寫到“之子在萬裏”了。意思是自己所思念的人是遠在萬裏之外,而下面“江湖迥且深”壹句更是寓意深遠,情韻不匱。因為江湖阻隔彼此的訊息是壹層;而“之子”卻經過這樣遙遠而艱難的路程走向萬裏之外,其身心所受的摧傷折磨可想而知,又是壹層;況且其身既然在遠方,以後回來不是件容易事,為對方設身處地著想,自然更深了壹層。

下面的“方舟安可極,離思故難任!”二句又緊承“江湖”句而言。把“離思”寫得十分沈重壓抑,可見其中有多少愁苦優怨之情。這雖只就自己壹面說,實際上也體現出所思之人同樣是不勝其愁苦憂怨了。

下句“孤雁飛南遊”,表面上是寫實,即作者在登高望遠之際看到孤雁南飛,實則蘊涵著好幾層意思。以前古人用“雁行”比喻兄弟,曹彪封吳,無異流放,和孤雁南遊很像;又因為自己也像孤雁壹樣,故“過庭”而“長哀吟”。“過庭”雖用《論語·季氏篇》“鯉趨而過庭”的字面,實借喻自己的入朝。

最後的四句“翹思慕遠人,願欲托遺音。形影忽不見,翩翩傷我心”。李善註:“翹,懸也。”“翹思”,等於說“懸念”;“慕”,有念念不忘之意。不但見孤雁而思遠人,並且把希望寄托於雁,問它是否願為自己捎個信兒去。但雁飛甚速,形影倏忽間便不見了,這就更使作者黯然神傷了。“翩翩”,形容鳥疾飛之貌。連孤雁都翩然而逝,說明自己怨懷無托,結語似意猶未盡而已令人不忍卒讀,是真正寫情的高手。

鑒賞

舊說大都以此詩為作者懷念其弟曹彪之作,較可信。近人古直《曹子建詩箋定本》系於公元223年(魏文帝黃初四年)。這壹年曹植自鄄城王徙封雍丘王,曾入朝。古直以為此詩即入朝時所作。而黃節《曹子建詩註》則謂當作於徙封雍丘之前,兩家之說先後相去不及壹年。當時曹彪封吳王,都廣陵(今江蘇揚州),古直註雲:“魏地東盡廣陵。吳當為廣陵。廣陵,(西漢)吳王濞都也。”廣陵是魏王朝當時東南邊界,隔江與東吳相對,距魏都最遠,故詩中有“之子在萬裏”之句。

這首詩開頭兩句實屬景語,並無影射比喻之意。自李善《文選註》引《新語》:“高臺喻京師,悲風言教令。朝日喻君之明,照北林言狹,比喻小人。”下文又雲:“江湖喻小人隔蔽。”後人乃多從其說。這就把兩句摹繪秋日景色的名句佳句給牽強比附得全無詩意。此詩下文既有“孤雁飛南遊”之句,自當作於秋天,則首句“高臺多悲風”亦屬秋景。登高所以望遠,所以思遠人也;而時值秋令,臺愈高則風自然愈淒厲,登臺之人乃因風急而愈感心情之沈重悲哀。說風悲正寫人之憂傷無盡。這壹句簡括凝煉,開後人無數法門。如大謝句雲:“明月照積雪,朔風勁且哀。”是化壹句為兩句;又如老杜之《登高》七律(“風急天高猿嘯哀”壹首),直是把此壹句衍化為五十六字的長詩。故曹植此五字之所以為名句佳句,正以其雖作景語,實寓深情也。次句“朝日照北林”,固亦屬景語,卻化用《詩·秦風·晨風》之首章。《詩》雲:“鴥彼晨風,郁彼北林;未見君子,憂心欽欽。”“北林者,乃女子思其夫之地。故作者《種葛篇》寫思婦有“徘徊步北林”之句,而此篇亦以“朝日照北林”起興。古人以夫婦與兄弟關系相互為喻,蓋始於《詩三百篇》,即曹植詩集中也屢見不鮮。此處點出北林,正隱含《詩》中下文“未見君子,憂心欽欽”之意,所以作者緊接著寫到“之子在萬裏”了。夫自己所思之人既遠在萬裏之外,而下面“江湖迥且深”壹句更是寓意深遠,情韻不匱。蓋江湖阻隔彼此之訊息是壹層;而“之子”卻經過這樣遙遠而艱難的路程走向萬裏之外,其身心所受之摧傷折磨可想而知,又是壹層;況其身既遠,他日歸來更非易事,為對方設身處地著想,自然更深了壹層。只寫道路隔闊,已訴不盡離愁別恨,則不必節外生枝,再添上壹個局外的“小人”。故李善註文不確。“方舟”二句又緊承“江湖”句而言。“方舟”,二舟相並,古時為大夫所乘用;“極”,至。江湖深迥,舟不能及,故“離思難任”,“任”者,負荷也。把“離思”寫得十分沈重壓抑,可見其中有多少愁苦優怨之情。這雖只就自己壹面說,實際上也體現出所思之人同樣是不勝其愁苦憂怨了。

以上六句為第壹段;自“孤雁”句以下六句為第二段。“孤雁飛南遊”,表面上是寫實,即作者在登高望遠之際看到孤雁南飛,實則蘊涵著好幾層意思。蓋古人以“雁行”喻兄弟,曹彪封吳,無異流放,已似孤雁南遊;今自己亦如孤雁,故“過庭”而“長哀吟”。“過庭”雖用《論語·季氏篇》“鯉趨而過庭”的字面,實借喻自己的入朝。但詩句仍作實寫,故見孤雁哀鳴而自己“翹思慕遠人。李善註:“翹,懸也。”“翹思”,等於說“懸念”;“慕”,有念念不忘之意。不但見孤雁而思遠人,並且把希望寄托於雁,問它是否願為自己捎個信兒去。但雁飛甚速,形影倏忽間便不見了,這就更使作者黯然神傷了。“翩翩”,形容鳥疾飛之貌。連孤雁都翩然而逝,說明自己怨懷無托,結語似意猶未盡而已令人不忍卒讀,是真正寫情的高手。

曹植(192-232),字子建,沛國譙(今安徽省亳州市)人。三國曹魏著名文學家,建安文學代表人物。魏武帝曹操之子,魏文帝曹丕之弟,生前曾為陳王,去世後諡號“思”,因此又稱陳思王。後人因他文學上的造詣而將他與曹操、曹丕合稱為“三曹”,南朝宋文學家謝靈運更有“天下才有壹石,曹子建獨占八鬥”的評價。王士禎嘗論漢魏以來二千年間詩家堪稱“仙才”者,曹植、李白、蘇軾三人耳。

曹植

枝上流鶯和淚聞,新啼痕間舊啼痕。 木落雁南度,北風江上寒。 人行明鏡中,鳥度屏風裏。 雙飛燕子幾時回?夾岸桃花蘸水開。 驚塞雁,起城烏,畫屏金鷓鴣。 花開紅樹亂鶯啼,草長平湖白鷺飛。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群燕辭歸鵠南翔。 人情已厭南中苦,鴻雁那從北地來。 誰謂含愁獨不見,更教明月照流黃。 臺榭空濛煙柳暗,白鳥銜魚欲舞。 鎮日思歸歸未得,孤負殷勤杜宇。 高處鶯啼低蝶舞。何況日長,燕子能言語。 白雁亂飛秋似雪,清露生涼夜。 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 江上月明胡雁過,淮南木落楚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