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文怎麽教

孫雙金我做這麽幾點追問：第壹問，白話文到底該怎麽教學？白話文到底該怎麽教？談談我對文本的理解。第壹，白話文是怎麽產生的呢?它有什麽特點呢？我從梁啟超的壹個故事講起。梁啟超大家了解，大家。有壹天碰到他的老師，他就非常虔誠的問他的老師：“老師，請您對我的文章提提意見。”老師說：“妳已經是大家了，還要我說嗎？”梁啟超說：“您永遠是我的老師。請您對我的文章提提意見。”這樣，老師看到學生的態度比較誠懇，老師就說了：“如果妳真要我提意見的話，我對妳的文章最大的意見是，我對妳的文章只要讀壹遍，就不想再讀第二遍了。”也就是說明什麽，妳的文章不夠含蓄，不耐人尋味，太白了，太淺露了。梁啟超的老師對梁啟超文章的點評，壹言點出了白話文的最大特點，白話文的最大特點就是什麽？明白如話，淺顯易懂。這就是白話文最大的特點。那麽白話文是怎麽產生的呢？我們追溯到“五四運動”。“五四運動”它的最大的功績是什麽？文化的普及。因為原來的文言文、古文和語言人的口語是脫節的。讀歸讀，說歸說。書面語和口頭語沒有對接。而白話文呢，就是要讓文化“下嫁”，文化面向大眾，要讓所有的老百姓都能讀文章，寫文章，這就是白話文最大的功績。五四運動提出了，打倒“孔家殿”，打倒文言文，推廣白話文。它的最大的功績是什麽，文化“下嫁”，“下嫁”到老百姓，“下嫁”到平民，讓所有的人都能讀書識字。它寫文章和說話之間沒有鴻溝，沒有界限。白話，白話，就是明白如話，通俗易懂。大家我們來推敲壹下，話和文的區別在哪裏。話是壹說而過，我說的話壹下從妳耳邊了，不能反復，難以重復。在過去更不能，現在錄音機可以反復。所有話語必須怎麽樣，壹聽就懂。壹聽就懂，所有必須淺白，明白。而文呢，文可以反復的閱讀，仔細的咀嚼，反復的品味。所以文章可以含蓄，可以耐人尋味。那麽白話文呢？白話文就是要達到壹看就懂，壹聽就明白的程度。因此，淺顯、明了、易懂，就是白話文的最大特點。 把白話文的特點講清楚了，下面我們來反復壹下我們當下白話文教學的幾大誤區。第壹大誤區：把白話文當成文言文來教，把白話文當成文言文來教。文言，語言有障礙，內涵深奧，需要反復的品味。於是文言文教學的主要教點在理解，在品味，在感悟。白話文呢，明白如話，淺顯易懂。妳看，我們近來學習的這幾篇文章，哪壹篇課文有多少學生有閱讀理解的障礙呢？我個人感覺這些文章孩子拿到手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有的甚至百分之九十五已經自己會了。我們的老師怎麽教呢而，用圓點開始，從零起步，再引導學生，逐段，逐句逐篇的去問為什麽，為什麽，十萬個為什麽。問錯對象了，問錯對象了。白話文不要妳問十萬個為什麽。第二個誤區是對話教學的誤讀。新課標提出了，閱讀教學是教師、學生、文本三者之間的對話過程。於是，相當部分的老師把對話狹窄的理解為讀讀文章，壹問壹答。其實對話僅僅是內容理解的對話嗎？對話的範圍是非常廣的，內容的解讀，情感的體味，方法的咀嚼，語言的欣賞，都是對話的內容。第三，把閱讀教學簡單的理解為有感情的朗讀課文。我們的在座當中。老師們重視朗讀了是個非常好的現象。可是閱讀教學是個大概念，它包括讀讀內容，欣賞表達，獲取信息，情感熏陶。而朗讀呢，它僅僅是把無聲的書面語言化為有聲的口頭語言，以聲傳情，它僅僅是閱讀教學的壹部分。 第三，我談談白話文到底該怎麽教，我自己壹點思考。我提這麽幾句話。 第壹，白話文的教學，超越理解。白話文教學的重點，不應該在理解上花大工夫，做大文章。為什麽白話文要超越理解呢？第壹，因為白話文幾乎理解沒有什麽障礙。學生絕大部分內容能讀懂。妳的理解的起點不再是零點，圓點。理解的起點要放到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甚至是百分之九十五——就是視學生的學情而定。哪壹類的課文起點略低壹點，淺顯的課文妳的起點壹下就到了百分之九十了，壹兩個問題課文就過去了。有壹個人講過壹句話，給我印象觸動很深。什麽話呢？他認為理解是學生的本能。此話怎講，食物吃到肚子裏胃去消化是胃的本能。把書讀到妳腦子裏去，妳腦子理解是妳大腦的本能。妳老師不講，學生都會去理解。大家好好琢磨琢磨這句話，我覺得有道理。第二句話，關註表達。超越理解下面做什麽呢？關註表達，關註作者的遣詞造句。例如，《落花生》當中那句話：那晚上天氣不大好，可是父親也來了，實在很難得。作者為什麽這樣表述呢?上課老師就追問了，父親和我們在壹起不是常在壹起的嗎？怎麽難得，很難得，實在很難得呢？那晚上天氣不大好，可是父親也來了，為什麽加個也呢?這樣說不行嗎？那晚上天氣不大好，可是父親來了。作者的遣詞造句中蘊含著怎麽樣的情味呢？言外之意是什麽呢？要引導學生去體味作者的字面意，字中意，字外意。他為什麽要這樣表達，這樣表達他想表達什麽呢？第二，連句成段，中年段的。如果前面是低年段為主，當然遣詞造句各年段都要強化。第三，布局謀篇。第四，語言風格。我的語言風格我來講壹講。前面講的比較多的我就不再說了。例如《草原》這篇文章，壹個選者教的，老舍的語言太美了，像什麽，像壹壺醇酒。太美了，妳去讀吧。我在聽課的時候，我就寫了寫，老舍的語言有什麽特點呢？我把它概括為四點他的語言風格。第壹，流暢明快。仿佛山上的泉水壹般順流而下，那麽流暢，那麽自然。妳聽，這所看到的草原，那裏的天比別處的天更可愛，空氣是那麽清新，天空是那麽明朗。使我總想高歌壹曲，表示我滿心的愉快。覺得語言順流而下，多麽的流暢。第二，真情的傾吐。壹個好的語言真是情感的傾吐。作者對草原美景的那種熱愛，喜愛，陶醉的情感溢於言表。覺得那麽清新，那麽明朗。平地是綠的，小丘也是綠的。羊群壹會兒上了小丘，壹會兒又下了，只用什麽，不用什麽，既怎麽樣又怎麽樣，這種情感的真情的流露。第三，語言的特色，長短句的錯落有致。大師的語言，長短句錯落有致。“這是我看到的草原”——短句；“那裏的天別別處的天更可愛”——長句；“空氣是那麽清鮮，天空是那麽明朗，使我總想高歌壹曲，表示我滿心的愉快”——長句。“在天底下，壹碧千裏，而並不茫茫”——短句。這種長短句的交替變化，使他顯得富有變化，搖弋多姿。語言的豐富。第四，多用聯想，比喻句。妳看，羊群像什麽？“像給無邊的綠毯繡上了白色的大花”，壹個聯想到綠毯，大花，聯想到什麽？“好像只用綠色渲染，不用墨線勾勒的中國畫壹樣，像中國畫”，聯想到什麽？“連駿馬和大牛有時候都靜立不動。好像回味著草原的無限樂趣”——這是作者的聯想。語言風格是需要引導孩子品味的。當然妳不必讓小學生都理解到我這個程度。但是能滲透壹點、兩點，對孩子的語言怎麽表述就是流暢的，就是美好的，就是壹種真情的流露呢？要讓孩子去體味。 第三句話，要多、快、好、省。我們的閱讀教學，低效，無效的課堂太多了。怎麽多快好省呢？我提幾點想法。第壹，韓金娥大家都了解的，她壹本書兩個禮拜教完。她怎麽壹本書兩個禮拜教完的呢？我聽過她的壹堂課，上我們蘇教版的，蘇教版的什麽課文呢？叫《槐鄉五月》，三年級的課文，她二年級教，花了十五分鐘。她怎麽教的呢?第壹遍把課文反復讀熟；第二遍背誦妳認為文章中寫的精彩的句子；第三遍提了壹個問題，什麽問題？妳認為《槐鄉五月》美在那裏呢？十五分鐘課文教完了，剩下來的時間他讓我們聽課的九個人，每個人在黑板上寫了壹句名言警句。然後讓孩子讀背這些名言警句，然後由背這些名言警句聯想到哪些平時學過的哪些名言警句。壹堂課的容量是怎麽容量的呢？十五分鐘壹篇文章，剩下的時間讀了九句，十八句，二十八句，背了名言警句。她的課堂的容量呢，她重視什麽？重視朗讀，重視背誦，重視積累。理解上就壹個問題。這樣的教學是不是“多、快、好、省”呢？我再講壹下，周伯明先生寫過壹篇文章，著名的作家和哲學家。他寫過壹篇文章，題目叫《假如我是語文老師》。他說假如我是語文老師，我只做兩件事。壹件事，讓學生閱讀大量的課外閱讀；第二件事，讓孩子養成每天寫日記的習慣。就是讀和寫。他說，雖然我沒做過老師，但是我從壹個學生成長為作家，成長為哲學家，我認為，語文要做的事就是這兩件事。看看我們現在文章中，那麽簡單的課文，我們老師都要問過來，問過去，嚼過來，嚼過去。所有，我們的孩子在課堂上產生了審美疲勞，我們聽課的老師也產生了審美疲勞。 第四個壹句話，因文而異。教學有法，教無定法。因文而異，因材施教。，我舉個例子，我回去我要上壹個蘇教版的白話文，四年級的，叫《推敲》。就是講的賈島和韓愈推敲的故事。大家都了解，課文我不復述了。對這篇文章我設定了四個目標，四個“壹”。第壹個“壹”叫講述壹個故事。這堂課我要孩子們把推敲的故事用自己的話講下來，就是化書上的語言為自己的語言。語言訓練講故事。第二個“壹”，理解壹首詩歌。“推敲”的故事是按《題李凝幽居》這首詩來的。鳥樹池邊樹，僧推月下門，僧敲月下門。為什麽要推？為什麽要敲？妳必須要把這個詩讀讀。因為他寫了《題李凝幽居》，他隱者的居住環境是非常幽靜的，這首詩妳不理解，妳想推和敲就是無本之木。第三，叫做品味壹段佳話。推敲是中國文壇上的壹段佳話。佳在哪裏呢？為什麽稱它是佳話呢？我說假如賈島撞了韓愈的儀仗隊，儀仗隊，韓愈把他逮去關了壹個晚上，還稱佳話嗎？前面，賈島這個人老出交通事故，他前面也撞過壹個“市長”（京兆尹）的儀仗隊，劉棲楚的仗隊，劉棲楚把他抓去關了壹晚上。這就不是佳話。韓愈這個為什麽佳話了呢？我說有四個佳。第壹，賈島的推敲的精神佳；第二，賈島坐在毛驢上的推啊敲的憨態佳；第三，韓愈的姿態佳，壹個市長，北京市的市長，壹個京城的市長，沒有怪人家，下來跟人家壹起問，跟人家壹起推敲；第四個佳，作為韓市長的學問佳，壹個市長如果沒有學問，能跟人家推敲嗎？正因為這四佳，所以構成了中國文壇上的壹段佳話。我們要引導孩子品味，它佳在哪裏呢？我說妳試試看，妳明天撞壹撞我們的南京市長，南京市長的車隊，南京市長會怎麽跟妳。會不會喊佳話？第四個目標，欣賞壹種現象。什麽現象呢？推敲的現象。推敲這個詞語的創立，就是韓愈和賈島創立了中國語味當中壹個新的詞匯。原來沒有推敲這個詞，就是這件事出現的新的詞匯。於是，從唐朝開始到宋朝到清代到近代，各個朝代都出現了推敲的佳話。王安石為“綠”而推敲，紀曉嵐、謝晉這些才子為對聯而推敲，郭沫若為“妳是無恥的文人”，別人說“妳是無恥的文人”，壹字之師而推敲。中國文壇就產生了壹種推敲的現象。所以我說這堂課，我定位教學目標四個：壹個故事，壹首古詩，壹段佳話，壹種現象。就想把這個課上成語文課，上成語文味的課，上成語文文化的課。，因文而異，我只舉了壹個推敲的故事。這是第壹問，現代白話文到底該怎樣教。 第二問，學生到底喜歡怎樣的教學內容？談談我對學生的理解，我的學生觀。我從中國著名的紅學家、教育學家周汝昌先生的壹段話說起。王英女士編寫了壹本書叫《大家談語文》，第壹篇是周汝昌的文章，周汝昌在這篇文章中說：我有壹個奇怪的現象，我背了那麽些古文，還背了那麽壹些白話文，但是，我所有背的古文都記得，白話文幾乎都忘了。老師們，為什麽？第二，他說我在小學裏學生字的時候，我反而覺得筆畫少的生字，我學得沒味；我喜歡筆畫多的生字，反而難壹點的多壹點的，多有挑戰性。周汝昌的，他說我提出這個問題來，請語文界的專家來解讀。我非常冒昧的來解讀周汝昌的問題。第壹，人的大腦的特點是什麽？人的大腦是它是符合刺激理論的。外在的信息給它刺激，大腦的反應越多越靈活。老年人怎麽得老年癡呆呢？他坐在家裏，他就得老年癡呆了。老年人怎麽不癡呆呢？妳要不斷地用新的信息去刺激它，妳的大腦就不會癡呆了。大腦刺激越多越靈光，當然不要超越極限。第二，大腦渴望新的刺激。妳不要光是老的舊的東西去刺激它，刺激多了就麻木了。用新的，新的刺激就到了新的大腦皮層，新的大腦細胞活躍起來。第三，大腦有挑戰的刺激、有難度的刺激。太簡單的刺激，大腦妳就覺得它就把妳認為，妳把它當弱智了。所以，每次刺激要有挑戰，要有難度。這是人的大腦。為什麽有時候，我們聽有些課的時候，聽得會困倦呢？會厭煩呢？會審美疲勞呢？我認為，就是我們的課堂太雷同，沒新意，沒難度，沒挑戰，沒刺激。根據這個大腦這個特點，我送大家壹個成語，大腦喜歡喜新厭舊。大腦對知識、信息，閱讀內容、學習內容是喜新厭舊的。為什麽學生數學課，小孩子感興趣，為什麽語文課，學生那個不感興趣了呢？因為我們堂堂都那麽教，總是拿著那張破船票，登上那個破船，濤聲依舊。那麽什麽樣的文本，對學生有吸引力呢？什麽樣的文本，有利於促進學生思維的發展呢？我個人認為，壹，要有壹定的難度。要跳壹跳，摘到果子。才能達到學生的最近發展區。沒有難度的東西，妳就把小孩當弱智了，妳逗他玩。逗壹次沒關系，天天這樣逗，小孩覺得壹點意思都沒有，不跟妳玩了。妳要跟他玩，小孩都跑掉了，不跟妳玩了。妳的水平太差，妳沒有層次，沒有深度，不跟妳玩了。妳每次跟他玩，都要拿新的給他玩。孩子就願意跟妳玩，玩得樂此不疲。第二，學習的內容要值得反復玩味，值得品味。什麽樣的內容值得品味呢？名家名篇，文質兼美，百讀不厭，我覺得我們已經低估了學生的能力，低估了學生的潛能。說我們要蹲下來，面向學生。以為學生不會的，什麽都不會的，我們的文本淺壹點，再淺壹點。我個人感覺，我們現在的文本有點低估學生的潛能了，低估學生的智商了。 第三問，課堂需要怎樣的教學語言？我的語言觀，我對課堂教學語言的理解。當前教學語言的現狀是什麽呢？我前天參加評委會的討論，好多評委提出這個觀點，好多選手在下面講話非常好，為什麽壹站在臺上就拿腔拿調，剛才李校長說的，講到後面，在下面的老師聽著堵，聽著難受。我認為當前課堂教學語言有三個不良的傾向。壹，書面化傾向嚴重。教師語言是書面語言。書面語言最大的特點是什麽呢？長。老長老長的壹句話。第二個傾向，文學化傾向。我們年輕教師都喜歡“腹有詩書氣質華”，顯示自己有水平有文化。所以課堂語言是非常有文學化的，唯美的，詩意的。第三種傾向，叫激情化。課堂總是充滿激情的，激情澎湃的，公開課教學中尤為明顯。 我個人以為，課堂教學語言是怎樣的語言呢？我談幾點不成熟的想法。第壹，應口語化。課堂教學語言是老師和學生之間的口耳傳授，口口對話，所以妳的語言壹定要口語化。口語化的特點是什麽？句子短。第二，壹聽就懂。第三，交流的頻率比較密切。口語的特點和書面語不同。 第二個特點，我覺得課堂語言應該兒童化。語言要兒童化。我覺得我們好多老師現在目中無人。也有人，他目中有的只是聽課老師和評課老師，沒有孩子。兒童喜歡怎樣的語言？喜歡兒童化的語言。兒童化的語言有什麽特點？有趣、好玩，特別吸引人。兒童化的語言，兒童的幾個特點，我認為，第壹，好玩、好趣、好問、好動，這都是兒童的特點，我們要有壹顆童心要了解兒童，我們的語言壹定要趣味化，壹定要好玩，就要吸引孩子，就要能激發孩子的思維。 第三，教學語言的第三個特點，要生活化。生活化的表現就在壹種自然的生活狀態中，課堂去生活，自然去生活。 教學語言應該口語化、兒童化、生活化，還要有壹個性，什麽性呢？要具有啟發性。教學語言要有啟發性。為了讓妳的教學語言要有啟發性，妳就要傾聽學生的發生，會傾聽，會點評，會引導，要會點石成金，要會循循善誘，要舉壹反三。這是妳教學語言的啟發性。 第四問，學生的語言素養是怎樣形成的呢？我對語言的理解，我的語言觀。我記得江蘇特級教師高林生給我講了這麽壹個故事，他說他到赤壁去玩，好多好多人站在赤壁那個墻上，用狂草寫著前赤壁賦，後赤壁賦，好多人念了壹兩句念不下去了，高林生於是站在石頭上，朗聲把前赤壁賦，後赤壁賦背下來，他說我的話音未落，旁邊有人說，妳看那老頭好有文化哦。什麽是文化？文化就是把經典的東西背在肚子裏，隨時能汲取出來，就是文化。朱自清說過壹句話，他說能背誦的時候是這樣說的。與其讓學生讀十、二十部書籍，不如讓學生背十首、壹百首詩歌，他說背下來的東西才是自己的，沒有背下來都是人家的。背下來的東西才能像吃到妳肚子裏的糧食，化為營養；沒有背下來的東西，永遠不會成為妳的營養。我認為這句話說得太經典了。所以，語言是怎麽形成的呢？我寫了壹篇文章，登在第十期的小學語文會刊上，我說語文之道，我把它概括為三個，語文之道是積累之道。語文靠的是積累。積累我用兩個詞語概括叫大量背誦，滾瓜爛熟。因為大家都說“厚積薄發”，大家都說“腹有詩書氣質華”，大家都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大家都說“三年私塾，勝過十年語文教育”，為什麽？就是積累，就是背誦。妳去研究五四時期，五四時期出現的文學大家，教育大家，他們哪壹個人不是腹有詩書。肚子裝滿了四書五經，古典詩篇。我們現在的學生有多少積累呢？我們的老師有多少積累呢？中國的傳統語文教育的精華，難道要拋棄嗎？第二，我認為語文之道，是實踐之道。語文就是靠實踐。我也八個字：大量讀寫，熟能生巧。我們首先要讀好語文書，語文書是編者精心挑選出來的經典，但是我們不能滿足（於）12本語文書，我們還要大量的拓展，大量的閱讀。我看季羨林先生寫他小時候是怎麽學習的，季羨林說，我小時候是怎麽學習的？我就是讀了大量的書，他說有的書我讀了40幾遍，壹遍壹遍反復讀，壹遍壹遍反復讀，讀爛了。魯迅說，學好語文沒有什麽其它技巧，四個字：多讀多寫。我個人感覺我們的孩子現在讀得少，寫得也少。壹個學期寫八篇作文，遠遠不夠。周國平先生說，養成每天寫日記的習慣。第三句話，語文之道是不求甚解之道。不求甚解是陶淵明先生說的：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好讀書是情感態度價值觀，不求甚解是過程與方法，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是讀書的境界。葉聖陶先生提出來說，應該求甚解。我也寫了兩篇文章探討這個問題。我們語文教學要求甚解嗎？甚就是過度，甚解就是過度過份的理解。真理再向前壹步就是繆論。我們不需要甚解，我們也不能甚解。我們對《紅樓夢的》解是甚解呢？別人還覺得比妳更解的，比妳更深的呢？所以，誰也不能說我的解是甚解。所以我認為語文教學是不求甚解，但求適解，適度的適，是適度的理解。壹年級有壹年級的度，三年級是三年級的度，六年級是六年級的度，初中是初中的度，高中是高中的度。閱讀教學是不求甚解，但求適解。 最後，我簡要問，中華文明，中國文化的主體到底是什麽？我對中國文化的理解。中國文化的主體到底是什麽？中華文明五千年，古文、文言文四千九百年，白話文才壹百年。誰是中華文明的主體？什麽叫經典？有人說，必須經過壹百年的時間的檢驗，歷史的沖刷，長江大浪淘沙，剩下來的才是經典。我們壹百年，經起了時間的考驗了嗎？大浪淘沙了嗎？誰能說我今天的文章就是經典呢？中國文化的主體是儒、釋、道三家文化，以儒家文化為主。我個人感覺朱光潛先生，著名的美學家、教育家，他寫過壹篇文章叫《無言之美》，我推薦大家看壹看，這篇文章是寫得非常棒的。他裏面寫道，含蓄，學宜詩。孔子說的，不學詩，無以言。詩歌是中國語言皇冠中的明珠，所以我以為小學生應該加大詩歌教學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