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天地間又平添落花幾許,也是尋常事。
花落人亡,天地無情。
天地本就無情,若見有情,天早已荒,地早已老。
浪子三唱,只唱英雄。
浪子無根,英雄無淚。
浪子三唱,不唱悲歌。
紅塵間,悲傷事,已太多。
浪子為君歌壹曲,勸君切莫把淚流。
人間若有不平事,縱酒揮刀斬人頭。
夜深人靜,從大醉中醒來,忽然發現躺在自己旁邊的是個自己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這種滋味妳有沒有嘗過?
在歡呼和喝采聲中,壹個人回到家裏,面對著漆黑的窗戶,只希望快點天亮。
這種心情妳有沒有想過?
今宵花天酒地、狂歡極樂,卻連自己明日會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甚至連今宵酒醉何地都不知道。
這種日子妳有沒有過過?
楊柳飛舞,曉風殘月,這種意境雖然美,卻是美得多麽淒涼,多麽令人心碎。
這種歡樂,妳願不願意享受?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人,有的喜歡追憶往事,有的喜歡憧憬未來,但是也有些人認為,老時光並不壹定就是好時光,未來的事也不是任何人所能預測的。
只有“現在”最真實,所以壹定要好好把握。
這種人並不是沒有事值得回憶,只不過通常都不太願意去想它而已。
往事如煙,舊夢難尋,失去的已經失去了,做錯的已經做錯了,壹個人已經應該從其中得到教訓,以何必再去想?
再想又有什麽用?
這世界上有很多看來極復雜、極秘密的事,往往都是為了壹個很簡單的原因而造成的。
那就是愛.愛能毀滅壹切,也能創造壹切。
人生既能充滿了愛,我們為什麽壹定要苦苦去追尋愛呢?
愛是什麽?
是幸福嗎?
自古以來,“雨”壹直是詩人們感傷的代用詞。
在雨中很容易使人想起壹些不該想的事,也會使人忘情的說出壹些不該說的事。
人是壹種很奇怪的動物,不管這種東西妳再怎麽愛,如果讓妳每天面對他,久了妳壹定會煩,會膩,對他的喜歡和愛的熱度壹定會退,會淡。
自古以來,恐懼豈非就是痛苦的極限?痛苦的極限是恐懼,那麽恐懼的極限又是什麽?
豈非就是不知道?
壹個空的人和空麻袋都是站不起來的。
如果壹個人已空得如空麻袋壹樣,他又怎麽能勝?
空即不空,不空即空。
空空如空,人生本就是空。
人因空而出,又因空而結。
空是人生之始,亦是人生之結。
空又如何?
不空又如何?
在這個世界上,凡事凡物久了都會變淡,包括愛情在內,唯獨“回憶”,不但不會變淡,反而越久越濃。
越濃就越痛苦,痛苦加深,回憶就越濃。
盡管回憶痛苦,人們卻願意享受。
因為無論多麽深的痛苦裏,總有那麽壹絲甜蜜。
樹大招風,人怕出名,豬怕肥。壹個人若出名了,時常會有壹些莫名其妙的人來找妳。
妳想不要別人來找都不行,因為這本是江湖人千古以來便存在的規矩。
妳因別人的名而使自已成名,別人當然也會為了妳的名來找妳,他當然希望因為妳的名而使他出名。
——縱然成名又怎麽樣?總有壹天妳定會因為妳的名氣而死。
做個默默無聞的人又有什麽不好?
成名了又有什麽好?
人從壹生下來,就開始在等待。
等待壹個結束。
壹個死亡的結束。
如果說死亡是結束,那麽出生是否是開始?
死亡並不恐怖,也不可悲。
可悲的是有些人縱然活著,但生不如死,活不如滅,他們活著也只是活在痛苦的深淵裏,毫無意識。
壹朵殘菊在風沙中打滾,
既不知從哪裏吹來,
也不知要被吹到哪裏去。
世人豈非也都正如這朵殘菊壹樣,
又有誰能預知自己的命運?
所以,人們又何必為菊花的命運感傷及嘆息?
菊花若有知,也不會埋怨的。
因為它已有過自己的輝煌歲月,
已受過人們的贊美與珍惜。
“我愛妳”,多麽俗氣的三個字。
可是除非妳聽過,除非妳說過,要不然妳無法知道這三個字中包含了多少無奈?多少的辛恨酸楚?多少的甜蜜?多少的痛苦?
要說出這三個字前,妳必須經過壹段多麽漫長、多麽痛苦的征程。
說出這三個字後,妳必須接受那不可知的未來,是甜?是更痛苦?是無奈?還是更辛酸?
千年以前,就有很多人說過這三個字。
千年以後,還是會有很多人說這三個字。
不管妳是說,或是聽,妳只有親身經歷,才能了解到這三個字的無可奈何。
樹木悲哀嗎?
樹木縱然有悲哀,也不是為人所了解的。
樹木從發芽到長大,老去枯死,都是在壹個地方,除非有人將它移植,否則樹木自始自終都是在同壹個地方生長。
而人就不同了,人可以到處亂跑,可以任意吃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玩自己喜歡玩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固然有人總是在做自己所不願做的事,吃自己所不喜歡吃的東西,但最起碼他還能動,還能走。
樹木呢?
它不喜歡這裏的陽光,就可以自己躲起來嗎?
它不喜歡這裏的土質,就可以自己找塊好壹點的土地嗎?
不能。
所以從人方面來說,樹木是悲哀的,是值得同情的。
往事如煙,舊夢難尋。
失去的已經失去了,做錯的已經做錯了,壹個人已經應該從其中得到教訓,又何必再去想?
再想又有什麽用呢?
這句話很對。
但說這話的人壹定是穿得暖暖的,吃得飽飽的,喝著好好的,從小就生活在很太平裏的人說出來的。
這種人當然會覺得“往事如煙,舊夢難尋”,因為他所經歷過的通常都是小小的不如意,小小的挫折,小小的感情插曲。
所以他們才會覺得失去的已經失去了,做錯的已做錯了,再想又有什麽用?
什麽叫回憶?
什麽叫往事?
什麽叫刻骨銘心?
妳曾經譜過壹段令妳刻骨銘心的戀曲嗎?
妳是否經歷過壹段生不如死,今天過了,明天在哪裏都不知道的日子嗎?
如果妳曾有過這些經歷,那麽妳壹定知道往事是否可以說失去就讓它失去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壹種人永遠都活在回憶裏。
這種人固然不對,卻是值得原諒的,因為他們的往事實在太刻骨銘心。
感情是什麽?
感情實在是壹件很奇怪的東西。
有些感情妳越想去珍惜、得到,它消失得越快,它離妳越遠。
有些感情妳越想忘了它,它卻如蛆附骨般的侵咬著妳,時間越久,它咬得越深。剛開始時,妳會覺得痛苦不堪,可是時間久了,妳就會忘了什麽叫痛苦,因為妳已活在痛苦裏。
有些人看起來很堅強、很薄情,對任何事和人都淡然處之、漠不關心。
這種人並不是無情,而是不知為何種原因,使得他不得不將感情埋藏在心裏,埋藏在骨裏。
這種人的感情壹定很專、很癡、很濃,甚至很可怕,因為他的感情壹定會淹沒對方,有的很有可能會毀了對方。
但這種人的感情毀的往往卻是自己。
——古龍、丁情《怒劍狂花》
人類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最可怕的敵人,卻是朋友。
妳若得到了壹些東西,妳就同時失去了壹些東西。
壹個人清醒的時候太多,豈非也很痛苦?
這世上永遠有兩種人。壹種人的生命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存在,而是為了燃燒,燃燒才有光亮,哪怕只有壹瞬的光亮也好。
另壹種人卻永遠只有看著別人燃燒,讓別人的光芒來照耀自己。
真正的寂寞是什麽?壹個人獨處,無人陪喝酒聊天,寂寞得要命。心事無人知,朋友雖壹大堆,卻沒有壹個可以傾吐心曲的,寂寞的要命。
這不是寂寞,這只是妳感覺寂寞而已。
真真正正的寂寞是壹種深入骨髓的空虛,壹種令妳發狂的空虛。縱然在歡呼聲中,也會感覺到內心的空虛、惆悵與沮喪。
醉話往往是真話,只可惜世人偏偏不喜歡聽真話。
壹個人活著並不是為了自己,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為了別人而活著的。如果妳已經擔起了壹付擔子,就不要隨便放下去。
朋友是不分尊貴貧賤、職業高低的,朋友就是朋友,朋友就是在天寒地凍的時候,想起來心中含有壹絲絲暖意的人。
朋友就像壹杯醇酒壹樣,能令人醉,能令人迷糊,也會令人錯。有壹點不可否認的,能令妳傷心、湧苦、後悔的,通常都是朋友。
——古龍、丁情《那壹劍的風情》
人之所以會有痛苦,就是因為人類是有感情的動物。
妳只有在真正愛上壹個人的時候,才會有真正的痛苦。
——這本就是人類最大的悲哀之壹。
人為什麽總對已得到的感情不知加以珍惜,卻在失去後再追悔?
——這種痛苦本就是人類最古老最深邃的痛苦。
男女之間,有句話是壹定要說出來的。
妳若不說出來,別人怎麽會知道?會明白?
如果有人說,真正的愛情只有壹次,沒有第壹次,那麽他說的就算是句名言,也不是真理。
因為愛情是會變質的,變為友情,變為親情,變為依賴,甚至變為仇恨。
愛跟恨本就在壹念間。
會變的,就會忘記。
等到第壹次愛情變質淡忘後,往往就會有第二次,第二次往往也會變得和第壹次同樣真、同樣深、同樣甜蜜、同樣痛苦。
愛情更是不分年輕老邁的。
年青人雖然敢愛敢恨,狂熱有勁,年紀大的人也會有愛的迷惑,會讓愛沖昏了頭。
甚至比年青人多了壹樣,對愛情的“誠”。
誠心誠意的去愛,不惜生命的去愛,只可惜老年人這壹份“誠”,往往會被利用,有時甚至會被自己利用
自古以來,黑暗豈非就是恐懼的根源?!
江湖上的大俠客、大名人、英雄好漢,並不像傳說中壹樣過的挺愜意。他們和平常人壹樣要生活、要吃飯、要玩要喝要花錢。
沒有收入,又怎能花?
這些俠客名人又不能去偷去搶,於是有的人就開始“兼差”。
兼差的行業中最好的當然就是“職業殺手”。
在人類所有的職業中,歷史最悠久最無奈的職業,就是殺手,也是男人最原始的壹種職業。
幹殺手的錢雖然賺得很多,但大多數是悲劇人物,因為他們“出行任務”時,隨時隨地都會有死的可能,而且還要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
有時接到的任務是刺殺自己的親人,那時不但不能遲疑,還要連眉頭都不能皺壹下。
殺手不但要六親不認,而且必須冷酷無情,更要絕情,決不能有壹點兒女私情,也不能有天倫之情。
絕情絕義,殘酷狠暴,冷血無名,這些都是幹殺手的必備條件,更重要的壹點是,必須無我。
沒有自己的時間,沒有自己的利益,沒有自己的恩仇,沒有自己的愛恨,屬於自己的壹切都必須絕離。
更重要的壹點是,殺手這壹行沒有“退出”的機會,只要妳壹踏進,至死才方休。
如果妳想等撈飽了錢,然後退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就算仇人不殺妳,同行的人也壹定會追到妳,追到妳完全不能說出秘密時為止——不能說出秘密的人,在這世上大概只有死人壹種而已。
還有壹種可能,那就是別人已認為妳不可能對他們構成威脅時,或許會放過妳.
命運常常會使人遭遇到壹些奇奇怪怪,誰也無法預料的事。
命運也常常會使人落入某種又可悲又可笑的境遇中,使人根本沒有、完全沒有選擇的余地。
命運更常常會使壹些根本不可能不應該在壹起的人相遇,而讓壹些不應該不可能分手的人離別。
只不過真正有勇氣的人,是永遠不會向命運屈服的。
他們早已在困境中學會忍耐,在逆境中學會忍受,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挺起胸膛,繼續掙紮奮鬥。
只要他們還沒有死,他們就有擡頭的時候。
無論什麽人,壹生總會遇到些很突然的變化,就象是其他壹些別的事壹樣,這些變化也有好有壞,有的令人歡欣鼓舞,有的令人悲傷頹廢。
在感情方面來說,愛情就是突發的,仇恨也是。
在生活方面來說,往往也有些事會改變壹個人的壹生。
無論這些變化是好是壞,在本質上都有壹點相同之處——在變化的過程中,通常總會發生壹些讓人終身永難忘懷的事。
壹個人內部的變化和衰老,本就是任何人都無法看出來的——甚至連自己都看不出。
真正的改變和衰老是在人的心裏。
壹個人只有自己心裏覺得衰老時,才真的衰老。
光明也正如黑暗壹樣,總是忽然而來,誰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來,但是妳壹定要有信心,壹定要相信它遲早總會來的。
人的意念都是在壹剎那決定的,亙古以來,又有誰能預先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呢?在下壹刻又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
古往今來的王侯貴族死了以後,通常都會以珠寶黃金殉葬,再以他屬下最英勇忠心的衛士陪葬,來看守他的珠寶和靈魂。
他自己當然不會知道他這種做法有多麽愚蠢。
因為他已經死了。
何必多情?何必癡情?
花若多情,也早雕零。
人若多情,憔悴、憔悴……
人在天涯,何妨憔悴?
酒入金樽,何妨沈醉?
醉眼看別人成雙成對,
也勝過無人處暗彈相思淚……
花木縱無情,遲早也雕零。
無情人,終有壹日須憔悴。
人若無情,活著還有何滋味?
縱然在無人處暗彈相思淚,
也總比無淚可流好幾倍。
——古龍、丁情《邊城刀聲》
每個人都有仿徨的時候,仿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仿徨中不做抉擇,因為壹旦有所抉擇,就不會再仿徨,就會照選定的方向去行事。
人就是這樣,非要看到真相時,才會發現原本有那漏洞在眼前,以前卻壹點也看不到。
——古龍、申碎梅《白玉雕龍》
很少說話的人,說出來的話通常都比較有分量。
什麽是為刀所役?刀即是人,人即是刀,人與刀不分,刀感受人的殺性,人稟賦了 刀的戾性, 人變成了刀的奴隸,刀變成了人的靈魂。
什麽是役刀?
刀即是我,我仍是我。
刀是人手臂的延伸,是心中的意力而表現在外的實體,故而我心中要破壞那壹樣東西,破壞到什麽程度,刀就可以為我成之。
人是刀的靈魂,刀是人的奴隸。
這兩種意境代表了兩個造詣的境界,高下自分,誰都可以看得出的,只是有壹點不易為人所深知。
那就是人與刀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存在。
刀是兇器,人縱不兇,但是多少也會受到感染。
刀的本身雖是死的,但是它卻能給握住它的人壹種無形的影響,這種影響有時也成為具體的感受,就像是壹塊燒紅的鐵,靠近它就會感受到熱,握住它就會被燒得皮焦肉爛.
天下最不可靠的話,就是女人口中的年齡。年青的時候,希望自己成熟壹點,要多報個壹兩歲;等到她真正成熟時,卻又怕自己太快老去,要少報壹兩歲;再過幾年,她已經真正老去時少報的歲數更多了,直到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幾歲了。
罵人原是壹件痛快的事,但是對方如果根本不作理會,這就變得非常無趣了。
再見的意思往往也是最好不要再見。
壹個人的習慣往往是別人都知道,而自己卻是唯壹不知道的人。
——古龍、司馬紫煙《圓月彎刀》
壹個女孩子若是對壹個男孩子有了感情,就算全世界的霧也掩飾不住。
女孩子是種很奇怪的動物,就算她以前對妳並沒有真的感情,但她若已被妳得到,她就是妳的。
愛和恨最大的不同,是愛能使人憧憬未來,能使人對未來充滿希望。
恨卻只有使人想到過去那些痛若的往事。
——古龍《絕不低頭》
已經得到愛的人,也總希望別人也得到幸福 。
她睜起眼,覺得有些寒冷,但又有些溫暖,她擡起頭——
她看到了他。
他感覺到她身軀的動彈,知道她醒了,他垂下頭——
於是他也看到了她。
這壹瞥的感覺是千古以來所有的詞人墨客都費盡心機想吟詠出來,卻又無法吟詠出來的。
因為世間還沒有任何壹種語言和文字能描敘出這壹瞥的微妙。
那是生疏的感情的成熟,分離的感情的投合,迷亂的感情的依歸——
既像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突然發現自己所要尋找的東西,又像是濃霧中迷失的航船鬥然找著了航行的方向。
——古龍《月異星邪》
人間之事,往往就是如此,尤其兩情相悅之人,往往因著壹件巧合,而能永偕白首,也可能因著另壹件巧合而勞燕紛飛,而這種事,在人世間,又是絕對無法避免的。
當壹個女子深深陷入愛中的時候,她將會蔑視人世間壹切禮教、規範,甚至道德,因為她除了對方的愛之外,人世間的其他任何事物,都是無足輕重的。
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當他們的敵人越鎮定時,他們自己就越不鎮定。
女人就是如此,當她們知道自己失敗時,就會乖乖接受男人保護,撒嬌、鬥氣、逞強,這些都不會再現了。
人們對於自己的錯誤,遠比對別人的過失容易寬恕。女孩子永是這樣,永遠無法正正經經地完成壹件事,也許她們開頭時是正經的,但到了最後,壹笑,壹鬧,就虎頭蛇尾了。
寬恕,對於壹個自知犯錯的人來說,是壹種最大的懲罰。
多情人隱藏情感,遠遠要比無情人隱藏冷酷困難得多.
“距離”,這兩個字並不是絕對的名詞,有時萬丈有如咫尺,有時咫尺卻如天涯。
感情上的折磨,遠非其他任何痛苦能夠比擬!
當壹個人發現自己深愛的人,並不值得自己深愛,也根本沒有愛著自己的時候,那種失望,甚至比絕望還來得更強烈些。
以前壹切,他們認為美麗的事,卻完全變為醜惡;山盟海誓的真情,也變成了虛情假意的欺騙。
這前後的距離,日子相距得漫長些,也較為好些,若是變化來得如此突然,那麽這種痛苦,就不是任何人所能忍受的了。
世界上任何壹件沒有結束的事,其實也可說是已經結束,世上任何壹件結束了的事,其實卻也可以說是沒有結束,因為結束與不結束,其間的距離,真是多麽可憐可笑地短暫!
——古龍《飄香劍雨》
人類的情感,原本就是那麽奇妙,有的人妳對他相交壹生,也不會聽到他說出壹句真心的話,另壹些人,妳與他匆匆壹面,卻會傾盡心事。
人類的情緒,的確奇怪得令人難以解釋,有時,妳在壹個熱鬧無比的場合裏,往往會有著非常冷靜而清晰的頭腦,但是,當壹切事都靜下來的時候,妳的思緒卻往往會混亂起來.
要想牢牢記住壹事,倒也並不十分困難,但若想將心中牢記之事永遠忘去,那實是難如登天。只因有些事妳本不願去想、也不該去想,但這些事卻偏偏要在妳心中縈繞。有些事妳本想早些忘記,但這些事卻偏偏要在妳心中留連,甚至連夢魂中都難以忘卻——人們若能隨時忘記那些悲痛之事,人間當真不知要增加幾許歡樂。
——古龍《劍客行》
嫉妒與懷恨乃是世上最最強烈的情感,尤其在女子心中,更遠比愛心要強烈得多,只因女子的愛雖強烈但卻易變,
雖專壹但卻不能持久,這正與男子的愛雖持久但不能專壹是同樣的。是以男子可以同時愛上許多女子,而女子卻不能。女子愛上某壹個男子時,必定愛得發狂,絕不會去愛第二個,但等到她愛上第二個男子時,她對她那第壹個男子之愛心,便必定早已消失得幹幹凈凈。
但女子與女子間的嫉妒與懷恨,卻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女子若是恨上另壹個女子,必定恨上壹生!
——《大旗英雄傳》
女子若要遷怒別人,本已是十分不講理的,被遷怒的若是這女子心中所愛的人,那妳當真更是任何道理都休想在她面前講得清。
女孩子在男人面前咬嘴唇時,不是恨得要死,就是愛得要死,不是想打別人的耳光,就是想親他的臉。
黑暗中平時雖可掩飾人類的許多弱點,但在某些時期,卻又可將人類在光亮中所瞧不見的弱點暴露出來。
妳可知道壹個女子最大的痛苦是什麽?
那就是被自己心愛的人遺棄,這種痛苦非但強烈,而且永難忘記。至於他若死了,她心裏縱然難受,卻也要比這種痛苦淡得多,也短暫得多,是以有些女子不惜將自己心愛的人殺死,為的就是怕他移情別戀,她寧可讓他死也不能瞧他落在第二個女子手裏。
“女人的心事,男人當真是永遠無法了解。”
“男人本就不該想來了解女子的心事,女子生來就並非被人了解的,而是被人尊敬被人愛的。”
男人喜歡珠寶,是因為它的價值。
女子喜歡珠寶,卻是因為它的美。
世上沒有壹個女孩子,能眼看著自己的裙下之臣,當著自己的面,投向另壹個女孩子的。
她喜不喜歡這男子是另壹回事,但卻絕不能忍受這男子丟她的人。
世上又有哪壹個女子在男人身旁不顯得分外嬌弱呢?她們在男人身旁,也許連壹尺寬的溝都要別人扶著才敢過去,但沒有男人時,卻連八尺寬的溝也可壹躍而過;她們在男人身旁,瞧見老鼠也會嚇得花容失色,象是立刻就要暈過去,但男人不在時,就算八十只老鼠,她們照樣能打得死。
世上沒有壹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說她年輕的,尤其是三四十歲的半老徐娘,更恨不得別人都說她只有十八。
越是沒有牙的人,越喜歡吃蠶豆,越是不能做的事,做起來就越覺得有趣,看起來每個人都有幾根賤骨頭的。
壹個人若是做了件得意的事,就忍不住要向別人說出來,否則,就如衣錦夜行,總覺不過癮。
男女間的婚姻之事就象是釣魚,拿釣桿的通常都是男人,女人偶爾拿壹次也沒什麽關系,反正只有願者才會上鉤,妳以為妳釣魚時,那條魚兒說不定正在以為他釣上了妳哩。
壹個人自己覺得最有把握的事,往往是他知道得最少的事,因為他太有把握了,所以就不會再去思索。
女人們通常都有壹種神秘的感應,尤其是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母親對孩子、妻子對丈夫,她們那種出奇敏銳的感覺,是誰也無法能夠解釋的。
人的命運,有時的確很奇妙,但“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樹柳成蔭”,這其中的意境,只怕也唯有已過中年的人才能領會吧,在“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是絕對體味不到的。
男人千萬莫要叫女人閉嘴,因為她當時也許會真的閉上嘴,但以後卻說不定嘮叨妳壹輩子。
壹個女孩子若是說不過別人時,不是大哭大鬧,就要裝佯撒賴,歪理講上十八篇,講到別人頭大如鬥,投降認輸為止。
女人做好菜若是沒有人吃,那簡直就好像打她耳光壹樣。
世上有兩種最愚蠢的人,第壹種是愛上少女的老人,這種人本來也許很有智慧,而且飽經世故,但卻往往會被壹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騙得團團亂轉,這種人雖可憐卻沒有人會同情他,因為這是他自作自受。
第二種最愚蠢的人,就是癡情的少女,無論她平時多聰明,只要壹變得癡情,就立刻會變得愚蠢的,她愛上的明明是個惡徒強盜,但在她眼中,卻是世界最忠實、最可愛的人,他就算告訴她雪是黑的,墨是白的,她也相信。
明明是山,我畫來卻可令它不似山,我畫來明明不似山,但卻叫妳仔細壹看,又似山了。這只因我雖未畫出山的形態,卻已畫出山的神髓。別人看不懂又有何妨,只要我畫的是山,在我眼中就是山,心中也是山,我看得懂,而別人看不懂,豈非更是妙極。
——《名劍風流》
女人的心事最難猜測,誰若花工夫去猜女人的心事,他不是呆子,就是瘋子。
無論是誰,要學另壹省的方言,那些罵人的話,總是學得最快的。
壹個完全沒有痛苦的人,又怎能真正領略到歡樂的滋味?!
女孩子都奇怪得很,最老實的女孩子,有時也會使詐,最奸詐的女孩子,有時卻也會像只呆鳥。
“這世上有頭腦的女孩子,已越來越少了,而且有些人就算有頭腦,卻偏偏懶得去用它,她們總認為只要有張漂亮的臉就夠了。”
“但這卻只能怪男人。”
“哦?”
“只因男人都不喜歡有頭腦的女孩子,他們都生怕女孩子比自己強,所以越聰明的女孩子,就越是要裝得愚笨軟弱,男人既然天生就覺得自己比女人強,喜歡保護女人,女人為何不讓他們多傷些腦筋,多吃些苦。”
“女人天生就能了解男人的,但男人卻永遠不會了解女人。”
“這話倒的確不錯,壹個男人若自以為了解女人,他受苦的日子就不遠了。”
女人聲音喊得越大,說的往往越不是真話。
壹個人做的事若都已在別人意料之中,他活著豈非也和死了差不多。
這就是大多數男人的毛病,就算是條母豬,假如有兩個男人同時搶著要她,那麽這母豬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會變得漂亮起來,但其中假如有壹個男人忽然棄權了,另壹個男人立刻就會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條母豬,只不過是條母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