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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朱子家訓的賞析

《朱子家訓》寥寥數百字,卻全面闡述了朱熹關於做人的準則:仁、義、禮、智、信。《朱子家訓》字字珠璣,是朱熹治家、做人思想的濃縮。《朱子家訓》倡導家庭親睦、人際和諧、重德修身。俗話說:做官先做人,官清先家清。為官者《朱子家訓》不可不讀,不可不看,不可不學,不可不用 。

(壹)倡導家庭和睦

家庭自古以來就是社會的基本細胞。對每個人來說,家庭是人生的起點,也是休息和生活的港灣。上至社會名流,下至平民百姓,事業成功的背後,都離不開家庭的支持和幫助,營造壹個溫馨的家,創造和睦的家庭生活,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都是人們追求的亙古不變的目標。而朱熹的《家訓》為實現這樣的目標提供了壹個理論上的指南。

首先,《家訓》要求父母對子女要”慈“”教“。他認為”父之所貴者,慈也“。所謂”慈“,即父母要疼愛子女。大學之道在至於至善,父母對子女的愛必須是至善的愛。但是父母對子女千萬不可溺愛,溺愛是害。如果子孫不肖,對其放縱是不行的,所以朱熹指出:”子孫不可不教也“。特別是當代社會的獨生子女問題,他們是被父母乃至爺爺奶奶視為掌上明珠,並壹味遷就、百般疼愛,養成了孩子唯我獨尊、任性的性格,根本不講長幼之序,不懂禮貌,什麽事都由著他,犯了過錯也不指教,在家庭裏稱”老大“。這種性格懂得養成,對孩子成長會帶來許多負面影響。因此,父母在對子女傾註慈愛的同時,還要加強對孩子的管教。人在孩童時期,神情未定,可塑性大,要抓緊這個有利時機給予教育,使其懂得禮儀,懂得做人的道理。

其次,《家訓》要求子女對父母要“孝”。“子之所貴者,孝也。”所謂“孝”,是指子女要善待父母,父母在世,子女要奉養、尊重,父母死後要葬之以禮,祭之以禮。朱熹強調的“孝”是真心實意的孝,是子女為報答父母養育之恩而心甘情願地付出。父母辛辛苦苦將子女養大,在子女身上傾註了無數無私的愛,而作為子女,壹旦獨立就應當主動承擔贍養父母的任務,使其安度晚年,不僅在物質上關心父母,更應在精神上關心父母,在父母面前要和顏悅色,平常要多問寒問暖,問疾問安等。同時,子女要善其本身,不要讓父母“討氣”,特別是要杜絕不孝的事情發生,如懶惰、賭博、鬥毆等。

第三,朱熹《家訓》要求夫妻關系要和睦。夫妻關系是家庭的核心與基石。“夫之所貴者,和也;婦之所貴者,柔也。”夫和婦柔是夫妻相愛的關鍵。所謂“和”,即喜、怒、哀、樂表現出來時,不走極端,保持心平氣和的理智。所謂“柔”,即柔順溫和。夫和婦柔,就會相親相愛,夫妻出現矛盾就會很容易化解。

第四,朱熹《家訓》強調兄弟之間要友愛。兄弟之間不能因為壹些小事而反目成仇,骨肉相殘,大動幹戈。他指出“兄之所貴者,友也;弟之所貴者,恭也。”所謂“友”,就是要友愛,互相幫助,患難與***。“恭”則是指尊敬、謙恭。“友”“恭”是兄弟姐妹之間團結的根基,如果連自己的同胞手足都不友愛、不團結,談何友愛、團結其他人呢?

總之,朱熹《家訓》從“慈、教、孝、友、恭、和、柔”諸方面對父子、兄弟、夫妻之間倫理道德關系做了重要論述,指出每個人在家庭中應盡的道德責任和相應的角色義務,構建了彼此關懷、相親和睦的理想家庭圖景。這些合理的思想在長期的社會實踐中,對維護和鞏固家庭關系發揮了重要作用。在今天,對我們每個家庭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導意義。

(二)倡導人際和諧

從人類社會發展的終極目標來看,人類所追求的是壹個和諧美滿的社會,它要求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達到壹種和諧統壹,這與朱熹《家訓》所推崇的為人處事之道有著極為相似之處。

朱熹在文中特別強調,在人際交往過程中,要堅持從自己做起,從我做起,即要努力做到“慎勿談人之短;切勿矜己之長”,在與人交往中,不要隨便揭人的短處,背後說人家的壞話,傷害別人的感情,也不要因為自己有所長或工作有了成績,就自我顯耀而瞧不起別人,為人應當保持謙遜的本色,切不可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當與人發生沖突時,解決矛盾的方法則是“仇者以義解之,怨者以直報之”,仇恨自己的人要用情誼來化解它,怨恨自己的人要用誠心去回報,用平靜的心態、平和的方式去化解矛盾,切不可以仇報仇、以怨還怨,無論在什麽環境下和與人發生不愉快的事時,都要做到“隨遇而安之”,不能為壹點小事就記恨在心,爭個妳高我低,甚至出口傷人,拳腳相見。在與人交往上,要做到“人有小過,含容而忍之;人有大過,以理而諭之”,要學會理解和寬容,別人有小的過錯要用寬容的態度對待之,別人有大的錯誤,也要做好思想工作,以理服人,用道理使他明白錯誤的地方,促其而改之。

朱熹在《家訓》中還強調指出,“事師長貴乎禮也,交朋友貴於信也”、“見老者,敬之,見幼者,愛之。”侍奉師長應當有禮貌,對待朋友要講信義,遇見長者,應當尊重,看見小孩,應當愛護。做到“處事無私仇,”“勿稱忿而報橫逆,勿非禮而害物命。”人們無論貴賤貧富,年齡大小、高矮胖瘦,都要和諧相處。社會上的每個人如果都能這樣做,那麽就會建立壹個和諧、文明、進步的社會。

(三)倡導重德修身

倡導重德修身是朱熹《家訓》的又壹重要思想。他在《家訓》中指出:“有德者雖年下於我,我必尊之;不肖者,雖年高於我,我必遠之。”從中可以看出朱熹對德的重視程度,這與我們今天所倡導的“以德為首”的教育思想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在朱熹看來,重視道德修身就同“衣服之於身體,飲食之於口腹,不可壹日無也,不可不慎哉!”他還就如何重德修身提出了許多深含哲理的見解。他認為“人有惡,則掩之,人有善,則揚之。”這句話是指對別人善惡行為所持的態度,對行惡的人要抑制,對行善的人要宣傳表揚他。他還進壹步指出:“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其意思是指善事多麽小也要積極而為,惡事多麽小也不能為之。不要以為自己曾經做過善事而忽視小惡,就不拘小節。忽視小惡,讓其存在和發展,就會變成大惡。不拘小節也會發展至變節;註意小節,細心修養,才能達到高風亮節。朱熹還認為,善心和惡念不可能同時存在於壹個人的心靈河流中,人之所以有善惡之別,只是各自內心所稟的氣有清濁厚薄之分,內心稟清氣厚者,為善的可能性大,稟清氣薄者,為惡的可能性大。

朱熹還進壹步指出修煉清氣的要訣:“詩書不可不讀,禮義不可不知。”詩書是指“聖賢”之書,如《詩》、《書》、《禮》、《樂》、《易》、《春秋》等儒家典籍。禮義是指“孝悌誠敬”,是說孝敬老人,誠實做人。他認為,讀“聖書”才可以修德,識禮義才可以養氣。人因讀書而美麗,人因識禮而高雅。讀書是文化教育,識禮是素質教育,讀書識禮,二者不可偏廢。朱熹在《家訓》中還指出:“勿損人而利己”、“不義之財勿取,遇合理之事則從”,進壹步闡述了做人的行為準則。在價值取向上,堅持以民為本,取利時決不能為個人利益而損害人民利益,也不能為了個人利益而違法損德,當個人利益與人民利益相沖突時,應當順之人民利益。並在此基礎上,朱熹進壹步拓展了重德修身的外延,他指出:“斯文不可不敬,患難不可不扶。守我之分者,禮也。”他認為,對有知識素養的人要敬重,對有困難的人要幫助,這些都是做人的本分。

朱熹的純樸與善良

從《朱熹家訓》中看出,朱熹是位純樸善良的老人。他不僅在家庭親睦、人際和諧、重德修身等方面為我們作了理論上的精辟論述,而且在行動上也為後人提供了精神指向。

朱熹對父母的孝,感人至深。他少年失父,與母親相依為命,他四十歲時母親不幸病故,為守孝道,他築寒泉精舍(又名方谷書院)於墓旁,在此著書立說,講學授徒,直到守墓追孝三年期滿。朱熹對妻子的情感可謂感人至深。就在他臨終前還抱著病體,咬緊牙關,握筆為亡妻劉清四寫下壹篇表達他至死不忘夫妻情的《墓祭文》:“歲序流易,雨露既濡,念爾音容,永隔泉壤。壹觴之 ,病不能親,諒爾有知,尚識予意”。可見真情摯愛溢於文中。

朱熹在教育子女方面也留下許多佳話。朱熹長子朱塾頑皮貪玩,朱熹唯恐朱塾在家不得專意,耽誤學業,便送他遠離膝下千裏從師,赴婺州金華縣(今浙江金華市)拜呂祖謙為師。臨別前,朱熹還寫下《訓子從學貼》交付朱塾,貼中從日常生活小事到具體待人接物無不悉數訓誡。可謂愛而有教,慈而施愛。有壹次,朱熹到女婿黃幹家中,黃幹在外任職,其女兒朱兌因家貧只能準備蔥湯麥飯招待久而不見的老父,心中實感內疚。朱熹知道女兒的心思,笑著對女兒說:“我兒切莫介意,這菜肴不同壹般,可稱美味可口。”吃罷飯,朱熹走進書房,鋪開宣紙,飽蘸濃墨,揮筆寫下壹首詩:“蔥湯麥飯兩相宜,蔥補丹田麥療饑。莫道此中滋味薄,前村還有未炊時。”女兒朱兌看過慈父這首詩,臉上頓露寬慰的笑容。後來這首詩成為黃氏家訓,流芳於世。

朱熹在交友上,無論是誌同道合的同仁,還是水火不相容的論敵,“舉凡士子儒生、騷人墨客、羽士釋子、田夫野老”,只要是有德者,都能視為知己。他的學生回憶說,朱熹“待野叟樵夫,如接賓客,略無分毫哇町。”他在任職浙東提舉時官居五品,理學永康學派的陳亮僅為布衣,找上門來圍繞“王霸義利”壹辯便是十天,在後來十多年的歲月裏,兩人書信往來由論敵結為摯友。

朱熹壹生淡泊名利,安守清貧,從不妄取不義之財。他壹生生活不幸,幼年失父,中年喪偶,幼女夭折,胞妹早逝,晚年失子,生活相當貧困,其齋舍無以避風雨,趙汝愚憫其貧,欲為其蓋房屋。他婉言謝絕曰:“此是私家齋舍,不當煩官司。”趙又憐其窮,願從自己的俸祿中取壹二周濟之,也被朱熹連連辭謝。朱熹對他人惠贈的財物,於法有礙,壹概以禮謝絕,然而與親友的禮尚往來,卻又慷慨相贈。呂祖謙妻故,陸遊子亡,朱熹長期生活在農村,深知民眾疾苦,從小心中就蘊藏著幫貧救困、憂世恤民的思想。朱熹為官時間不多,總攬仕歷,按到職實算,為官方逾七年(任同安縣主簿三年、任江西南康軍兩年、任提舉浙東常平鹽公事九個月,任知漳州壹年、任知潭州兼湖南路安撫使兩月余、任煥章閣侍講四十六天)。朱熹為官內每到壹處,極度重視荒政,他重農桑,興水利,正經界,輕賦斂,懲貪官,治豪強,真個是民間疾苦“壹枝壹葉總關情”。他於1171年創建的社倉,奏請朝廷頒行諸路州軍,救助了無數災民,被譽為“先儒經濟盛跡”。如今,朱子社倉仍然完好安在,向人們昭示著純樸善良的朱熹救荒恤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