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世民作為壹代明君,對於宗教,他的政策的出發點完全是為了自己的統治。
對於道教,因為它有利於唐朝皇權的正統和神聖性,所以唐太宗的提倡可以說不遺余力。
而對於佛教,在抑制佛教的同時,他也深入的去了解佛教,甚至是支持佛教的教義轉變,達到為我所用的目的,所以太宗時期,佛教還是有發展的。
唐朝尊老子為祖先,奉道教為國教,采取措施大力推崇道教,提高道士地位。唐高祖規定“道大佛小,先老後釋”,唐太宗重申“朕之本系,起自柱下”,搜集晉魏時期隱流、秘傳的道書,普傳大道。唐高宗尊奉老子為“太上玄元皇帝”。唐玄宗積極推動道教內部改革,讓道教回想黃老的輝煌時代,剔除天師道巫術迷信色彩。發展道家義理,使道教在偏離道家之後,再次對道家的回歸。如果說寇謙之對道教改革未完成與徹底,那麽唐玄宗時期基本已經完成,道教發展到全盛,社會上的崇道之風發展到極致。盛唐高道輩出,孫思邈的《千金方》推動了醫藥學的發展,李淳風的《乙巳占》推動了天文學的發展,成玄英、李榮和王玄覽的重玄學說發展了道教理論建設,茅山派宗師司馬承禎、吳筠、杜光庭的《坐忘論》、《天隱子》、《玄綱論》、《神仙可學論》、《宗玄先生文集》、《道德真經廣聖義》等提出的修煉方法成為內丹學先驅,道教學者對教義、修煉、齋醮及科學技術都做出了巨大貢獻。此時的道派在理論教義和法術科儀上相互融合,以終南山少陽派(全真道前身)、茅山宗為道教主流。
經過無數戰火洗禮的唐太宗,壹向崇尚的是武功文治,認為佛法根本無益於他平定天下。與父親高祖壹樣,在李世民的眼中,出家僧人只是他們獲取政權所能利用的對象之壹而已。然而,李世民十分清楚佛教在民眾中的力量,他試圖在確立儒家的正統地位和對道家的孝心的同時,平衡各個方面的勢力,也就沒有想激怒佛教界。基於這個觀點,唐太宗在玄武門政變登基為帝後,馬上廢除了高祖的廢佛敕令。貞觀初年,唐太宗延請波頗於大興善寺譯經,既為佛教點綴,亦為朝廷政治目的。
公元621年,李世民的軍隊占領洛陽時,為了表達對隋朝統治者窮奢極欲的憤慨,李世民下令拆毀隋朝的宮殿。同時他命令關閉洛陽城中所有由隋朝皇室供養的佛寺道場,除了六十位有名德的僧尼外,其余僧眾全部還俗。
唐太宗登基後四個月,就召見太史令傅奕,並賞賜封地,以表彰他在六個月前對自己即大位的預言。談話中,唐太宗問傅奕,為什麽不喜歡佛法之妙理。傅奕說的還是那壹套老話:“佛乃胡中桀詰,誑耀彼土。中國邪僻之人,取莊老玄談,飾以妖幻之語,用欺愚俗。無益於民,有害於國,臣非不悟,鄙不學也”。唐太宗頗以為然。
《續高僧傳》之《智實傳》稱:貞觀元年,唐太宗派遣治書侍禦史杜正倫,檢校佛法,清肅非濫。同年下詔言:有私度僧者,處以極刑。《法向傳》稱,貞觀三年,天下大括義寧(隋恭帝年號)私度,不出者斬,聞此鹹畏。得頭巾者並依還俗,其不得者現今出家。如此看來,唐太宗對佛教之管束還是非常嚴苛的。
唐太宗對佛教的態度,更多是抑佛,而不是廢佛,他以實際行動來表示,朝廷對佛教還是護持的。為了慶祝登基後的第壹個新年,貞觀二年始,唐太宗邀請了京師很多的高僧來到皇宮,舉行了七天的法會。同時,他敕令度僧尼壹千人,並興聖寺改為尼姑庵。
唐太宗是壹代明君。他壹面整肅佛教界之流弊,壹面又開始深入了解佛教。他平日留心各種學問,佛教經典也是他書桌上的“國之常經”。根據《佛道論衡》記載,貞觀十五年,唐太宗親自來到弘福寺,與僧人論佛道。他說:“今李家據國,李老在前;釋家治化,則釋門居上”。這是他第壹次平等對待佛教,也許只是政治上的壹種謀略,唐太宗需要佛教來教化人心,而且他也知道佛門確實有些博學之士,可為世用。釋明瞻是壹個三教皆通的大學問家,唐太宗對他相當看重,曾召他入內殿談話。釋慧乘等,博通內外,涉獵子史,也為太宗所接納。
唐太宗納諫從流的心量是世人皆知的。但在他的內心中,始終握住壹個原則和底線,就是維護皇家的權威。誰越過這個界,頂撞他的權威,他就毫不留情地斥責。尚書仆射蕭瑀就因為壹直護佛而受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