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很久以前,因為老百姓用糧浪費,玉皇大帝壹怒把五谷雜糧的穗子都給捋走了。於是人們的生活就成了問題,只有想法尋找別的食物替代。
有壹天,舜帝帶著他的部族到了不遠的雷澤湖捕魚。壹條老魚精遊到湖面上問舜帝:“大慈大悲的舜帝爺,妳們浪費糧食,被上天懲罰,於是,我們水族也跟著遭殃,以前妳們的剩飯剩湯,我們能吃點,現在我們吃什麽呀?”
舜帝爺壹聽,隨口說:“妳們吃什麽?大魚吃小魚!”大魚只好遊走了。壹會兒,又有壹群小魚遊出了水面問:“舜帝爺妳說大魚吃小魚,那我們小魚也不能餓死呀!”舜帝想了想說:“小魚吃蝦米。”小魚剛遊走,就有壹群蝦米跳出水面問:“舜帝爺,我們蝦米吃誰去呀?”舜想來想去蝦米是真沒吃的了,忽然看見蝦米的腿上都沾有汙泥,隨口說了壹句:“妳們蝦米就吃汙泥吧!”從此,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汙泥、吃浮遊生物,形成了壹種食物鏈。
食物鏈是大自然的生態鏈,更是地球人生存的真理。在同生物界廣泛接觸的過程中,我國古代學者在著作中記載了所得所悟,表明已經進壹步加深了對各種動植物與周圍環境關系的認識。
先秦時期就有對食物鏈的記載和認識。不同種類的動物之間,為了生存,還存在著復雜的鬥爭關系。比如早在2000多年前,《莊子》就記載了許多與食物鏈有關的故事。
《莊子》的作者莊周是戰國時期的宋國人。他繼承和發展了老子的“道法自然”的觀點,否定鬼神主宰世界,認為道是萬物的創造者。莊周認為不同種類生物之間,由於食物的關系,而存在壹系列相互利害的復雜關系。
《莊子·山木篇》記載了“螳螂捕蟬,黃鵲在後”的著名故事。
有壹天,莊周來到雕陵栗園,看見壹只翅膀寬闊、眼睛圓大的異鵲,從南方飛來,停於栗林之中。莊周手執彈弓疾速趕上去,準備射彈。
這時,莊周忽見壹只蟬兒,正得著樹葉蔭蔽,而忘了自身。
就在這剎那,有只螳螂借著樹葉的隱蔽,伸出臂來壹舉而搏住蟬兒,螳螂意在捕蟬,見有所得而顯露自己的形跡。而此時的異鵲乘螳螂捕蟬的時候,攫食螳螂。只是異鵲還不知道,它自己的性命也很危險。
莊周見了不覺心驚,警惕著說道:“物固相殘,二類相召也。”意思是說,物與物互相殘害,這是由於兩類之間互相招引貪圖所致!想到這裏,他趕緊扔下彈弓,回頭就跑。
恰在此時,看守果園的人卻把莊周看成是偷栗子的人,便追逐著痛罵他。
這個生動的故事說明,莊周已經發現了人捕鳥、鳥吃螳螂、螳螂吃蟬等動物間的復雜關系。莊周所看到的這種關系,實際上是壹條包括人在內的食物鏈。
在食物鏈中,生物是互為利害的。不同種類生物之間的鬥爭是不可避免的。《莊子》還有壹個“蝍蛆甘帶”的典故。“蝍蛆”即是蜈蚣,“帶”是大蛇,該典故的意思是大蛇被蜈蚣吸食精血而亡。在當時,嶺南多大蛇,長數十丈,專門害人。當地居民家家蓄養蜈蚣,養到身長壹尺有余,然後放在枕畔或枕中。
假如有蛇進入家中,蜈蚣便噴氣發聲。放蜈蚣出來,它便鞠起腰來,首尾著力,壹跳有壹丈來高,搭在大蛇七寸位置上,用那鐵鉤似的壹對鉗來鉗住蛇頭,吸蛇精血,至死方休。
像大蛇這樣身長數丈、幾十千克或上百千克的東西,反而死在只有尺把長、指頭大的蜈蚣手裏,所以就有了《莊子》中“蝍蛆甘帶”的由來。
古人認識蜈蚣制蛇,還可以追溯至更久遠的年代。在我國古代有壹種能夠制蛇的大蜈蚣。宋代官員陸佃在《埤雅》中就說:蜈蚣能制蛇,它突然遇到大蛇時,便抓住蛇的七寸吸盡精血。
在古代,人們不僅知道蜈蚣能吃蛇,而且也知道蛇吃蛙,而蛙又會吃蜈蚣。南宋道家著作《關尹子·三極》說:“蝍蛆食蛇,蛇食蛙,蛙食蝍蛆,互相食也。”
陸佃的《埤雅》中也有類似的記述:“蝍蛆搏蛇。舊說蟾蜍食蝍蛆,蝍蛆食蛇,蛇食蟾蜍,三物相制也。”在這裏蛙已被蟾蜍替代,但仍符合自然界的實際情況。
動物相食的觀念,在雲南省江川李家山古滇文化墓群中出土的戰國青銅臂甲的刻畫上也得到了反映。
青銅臂甲上刻有17只動物,可以分為兩組。第壹組13只動物,有兩只大老虎,其中壹只咬著野豬;另壹只正向雙鹿撲去。壹只猿正在攀樹逃避。此外還刻有甲蟲、魚、蝦等小動物。
第二組的畫面上有兩只雄雞,壹只正啄著壹條蜥蜴,而蜥蜴旁邊的蛾和甲蟲,則顯然是蜥蜴的食物;另壹只雞則被壹只野貍咬住。
在第壹組刻畫中,反映了老虎、野豬和鹿構成的食物鏈關系。在第二組刻畫中,表現了野貍吃雞、雞吃蜥蜴、蜥蜴吃小蟲的關系。
上述記載表明,我國遠在宋代之前,對蜈蚣、蛇、蛙、老虎、野豬、鹿、猿,以及甲蟲、魚、蝦等動物在自然界裏表現出來的互相競爭,互相制約的關系,有深刻的了解。
總之,我國早期在生物學領域已經認識到:在食物鏈中,壹種動物往往既是捕食者,同時又是被食者。也就是說,某壹種生物既可以多種生物為食,它本身又可以為多種生物所食,這樣就形成有復雜交錯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