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朋友還需要講究技巧的,朋友之間的交往既不能太親近也不能太疏遠,既不能太濃又不能太淡,頻率不能太密也不能太疏。我很喜歡孔子弟子子遊的壹句話:“事君數,斯辱矣;朋友數,斯疏矣。”意思是侍奉君主頻繁就會招致侮辱,與朋友交往頻繁反而會變得疏遠。朋友之間有時候也適合這句話:“距離也是壹種美。”莊子也講:“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所以他非常推崇“相視而笑,莫逆於心”的交情,真正的交情無需過多言語解釋,壹個眼神,壹個微笑,就知道對方心裏想什麽了。這叫“心有靈犀壹點通。”真正的朋友無須解釋,更不會猜疑,相處毫無壓力和負擔。例如:我們向好朋友借錢,朋友說手頭現在也緊張,我們不會去猜測他到底有沒有錢,更不會去猜測他到底借還是不借,也無須朋友解釋。因為在真正的朋友面前,解釋就是壹種多余。莊子還描述了壹種友情:“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有的朋友幾乎不怎麽見面,不怎麽溝通,不怎麽交流,似乎把對方都忘記了。可是即使幾年甚至十幾年沒見,壹見面似乎還是那麽熟悉,相見如故,把酒言歡,不亦樂乎!
朋友還分為很多類型的,比如我們經常的口頭禪:八拜之交。八拜之交有不同的解讀,我們這裏采取其中的壹種:八種交情,分別是:管鮑之交(管仲和鮑叔牙);知音之交(俞伯牙和鐘子期);刎頸之交(廉頗和藺相如);舍命之交(羊角哀和左伯桃);膠漆之交(陳重和雷義);雞黍之交(張劭和範式);忘年之交(孔融和禰衡);生死之交(劉備、張飛和關羽)。以上八種至交基本攬括了友情的種類了。但還有壹種是中國的知識分子非常羨慕的交情:亦師亦友。我在其它文章裏面也講過:中國的讀書人,他們的最高理想是能夠成為“王者師”。如張良與劉邦,諸葛亮與劉備。
孔子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年輕時讀這句話讀不出味道來。現在明白了:妳想想,假如妳在北京,妳的朋友從外地千裏迢迢來北京出差也好,旅遊也罷;都不和妳聯系,匆匆而來,飄然而去,不帶走壹片雲彩,然後在微信朋友圈裏面曬京城王氣圖,妳是什麽感覺?我想妳壹定會覺得這是壹種莫大的隔閡,甚至會覺得有點羞恥感。當然妳可能會阿Q式的安慰自己:“或許這個朋友不想打擾我,不想麻煩我,不想讓我破費吧。”可是我要說的是:真正的朋友,他和妳聯系,不是為了要妳請吃飯,不是為了要麻煩妳,只是因為妳在北京,他來到這裏,第壹個想到的就是妳,而不是別人。只是告訴妳他來北京了,妳們見與不見,都不會有任何的隔閡。朋友的交往就是這麽簡單。所以孔子才說有朋友從遠方來,是壹種快樂啊!
最後我要說八個字來總結我心目中的友誼:“朋友之情,皎如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