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功能不壹樣,制作壺的材料也不壹樣。從古至今,石壺、陶壺、金屬壺等,是有壹個演變過程的。甚至蘇東坡沾沾自喜的葫蘆瓢,也曾享受過壺的待遇。
到了唐朝,陸羽壹部《茶經》,勾引出了普天下人對茶的極大興趣。於是,專門用來煮茶的茶壺,便從壺的家族中分離出來,自立了門戶。那麽,唐朝的茶壺是什麽樣的呢?不壹定。因為陸老師說了:
意思是說,瓷壺石壺雅,但易碎;金壺銀壺潔,但太貴。如果工資不允許,還是大鐵壺較比實惠。
唐朝喝茶的方法是煮茶,用大鐵壺煮茶還是相當湊合的。現代人急眼了不還是用大鐵壺,不,大鋁壺煮上壹壺茶嗎?但到了宋朝,形勢突變。宋朝人玩的是點茶。用這種方法喝茶,水壺和茶壺就不能混為壹談了了。
到了明朝,官僚文人們“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壹死報君王″,除了清議鬧事,尋死覓活地證明自己的忠貞以外,平日裏閑得那叫蛋疼。於是,喝茶侃大山便成了他們的壹條出路。水壺與茶壺,也就終於徹底分了家。景德鎮的青花瓷,宜興的紫砂壺等新壺種,便應運而生。
到了清朝的時候,有個叫陳曼生的人在溧陽縣做縣令。陳縣長是個才子,詩、書、畫樣樣精通。可遺憾的是,但凡才子,壹般是幹不好正經事的,這陳曼生也不例外。縣長的工作幹得吊兒郎當,但他卻迷上了做紫砂壺。不但做紫砂壺,陳曼生還把他的才藝開發出來,開創了在壺體上刻字作畫的嶄新工藝。文人們偏愛的名言佳句,百姓們言歡的山水花鳥,都可以刻在壺上。
從此,茶壺就不僅僅是茶壺了,人家壹下子成了文化。這還不算,陳曼生還在壺上題刻壺銘。比如說壹把半月壺,他題的是 “月滿則虧。置之左右,以我為規。” 比如說壹把方壺,他題的是 “內清明,外直方,吾與爾諧臧。″比如說壹把鬥笠壺,他題的是“笠蔭暍,茶去渴,是二是壹,我佛無說。” 如此壹來, 茶壺的文化品位蒸蒸日上不說,它肚子裏裝的,也仿佛由茶水變成了雞湯。
翻開《拍案驚奇》,“壁間紙畫周之冕,桌上砂壺時大彬”,成了當時家底殷實的大戶人家的標配。清人高江林的壹首詩,道出了紫砂壺的絕巧、絕美與絕雅:“ 規制古樸復細膩,輕便可入筠籠攜。山家雅供稱第壹,清泉好瀹三春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