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研究目的來說,錢穆先生提出:“我們研究歷史的主要目的,或主要功能,是在希望人能成為壹歷史人物。
壹歷史人物,比壹專門史學家更重要”;“諸位如須研究歷史人物,卻須先具壹‘彼人也,我亦人也,有為者亦若是’之誌。
若沒有了此誌,則古人自是古人,歷史自是歷史,和我好不相涉,總研究不出壹所以然來”。
簡單地說,錢穆先生認為研究歷史人物是要向這些歷史人物(當然是流芳千古的歷史人物)學習,見賢思齊,提升境界,終至成為壹歷史人物。
其次,就研究選擇而言,不當偏愛成功英雄,而要能彰顯無所表現者之大表現。
錢穆先生指出:“當知各人的成敗,全視其‘誌’‘業’。
但業是外在的,在我之身外,我們自難有把握要業必成。
誌則是內在的,只在我心,用我自己的心力便可掌握住。
故對每壹人,且莫問其事業,當先看其意誌”。
這般取舍,原因有二:壹、“只憑事業來烘托來照映出壹人物,此人物之真之全之深處,則決不能表現出。
人生在衰亂世,更無事表現,此人乃能超越乎事業之外,好像那時的歷史輪不到他身上,但他正能在事業之外表現出他自己,他所表現者,知識 *** 裸地表現了壹個人。
那種 *** 裸地只是壹個人的表現,則是更完全、更偉大、更可貴上,更能在歷史上引起大作用與大影響”。
二、無表現的人,“論其事業,斷斷不夠載入歷史。
但在其無表現之背後,則卓然有壹人在,此卻是壹大表現”,“中國歷史所以能經歷如許大災難大衰亂,而仍然綿延不斷,隱隱中主宰此歷史維持此命脈者,正在此等不得誌不成功和無表現的人物身上。
”突然想起恩師張新民先生指導我研究鄒元標時曾說:“妳研究鄒元標時,要如同莊周夢蝶——‘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周與?’,鄒元標的為人妳也要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