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名人名言大全網 - 名言警句 - 辜鴻銘:民國的狂儒,十三個博士學位,出類之拔萃,人中之怪傑

辜鴻銘:民國的狂儒,十三個博士學位,出類之拔萃,人中之怪傑

民國時期,出現了很多有個性的人 ,但要說最“怪”的壹個,恐怕還要數辜鴻銘。喜歡他的人稱他為“怪傑”,不喜歡他的人則叫他“怪物”。

辜鴻銘出生於馬來西亞,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葡萄牙人,義父是英國人,家裏的仆人有馬來西亞人,也有菲律賓人,所以辜鴻銘從小就在各種不同文化的交雜中熏陶,對各種文化都有著極強的領悟能力。

在十歲那年,義父布朗先生要返回英國,就想將他也壹起帶去,接受西方現代教育。臨行前,辜鴻銘的父親辜紫雲把他帶到祖宗牌位前,讓他跪下,說:“不論妳走到哪裏,不論妳身邊是英國人,德國人還是法國人,都不要忘了,妳是中國人。”

到了英國後,辜鴻銘展現出了驚人的學習能力,精通英、法、德、拉丁、希臘等九門外語,先後獲得了十三個博士學位,震驚了整個西方學術界。

在歐洲遊學完成後,辜鴻銘路過新加坡時,偶遇語言大師馬建忠,馬建忠向他展示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博大精深,辜鴻銘立刻就被吸引住了,從此決定返回中國大陸,潛心研究中國傳統文化。

因為精通東西方兩種文化,在那個特殊的時代,辜鴻銘迅速成為世界文化界的大紅人。

1909年,辜鴻銘的《中國的牛津運動》英文版在歐洲出版,立刻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很多大學都把這本書列為必讀書。1915年,《中國人的精神》在歐洲出版,書中不光介紹了中國的傳統文化,還深刻地剖析了西方人的劣根性,因此在西方極為轟動。當時,在西方文化界流傳著這樣壹句話:“到中國可以不看紫禁城,但不可不看辜鴻銘。”

在德國人的心目中,代表東方文化的有兩個人,壹個是泰戈爾,另壹個就是辜鴻銘。美國哈佛大學博士艾愷也說:“在那個時代,辜鴻銘極受歡迎,他的書是歐洲大學哲學課程所必讀,譯成了多種歐洲語言。西方多位哲學家引用其書為重要權威;西方客人競相走訪,敬聆教誨。”

不光在學術界廣受推崇,在大文豪們眼裏,辜鴻銘也是神壹般的存在。比如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就曾寫信向他請教問題;還有英國大作家毛姆,也稱他為“中國孔子學說的最大權威”;印度大詩人泰戈爾到中國訪問時,還專程去向他請教,但辜鴻銘認為泰戈爾不懂易經,不要再聲稱代表東方文化了,回去乖乖地寫妳的詩吧。

當時,辜鴻銘住在北京椿樹胡同的壹座四合院裏,每天都有國際名流來拜訪他。那時候電燈已經傳入中國,但辜鴻銘從來不用,而是點個小煤油燈,加上家裏又采光不好,昏昏暗暗的。壹些國際名流就建議他拉上電燈,但辜鴻銘說:“我們中國人講究明心見性,心明,燈自明,不像妳們西方人那樣只講究表面功夫。妳們既然來到中國,就應該學學中國人的哲學。”國際名流們雖然聽不大懂,但沒人敢反對,只能乖乖地聽著。

民國著名外交家王寵惠在遊歷西方各國後,感慨地說:“他為國增光,馳譽國際,曠古未有……於中西文化交流之貢獻,厥功甚偉!”

雖然辜鴻銘在西方備受推崇,但因當時中國飽受西方欺辱,讓辜鴻銘內心極為沈痛,便對西方人冷嘲熱諷。

有壹次,英國大作家毛姆來到中國,寫了壹封信讓人送給辜鴻銘,想請他來探討問題。但信送出去好幾天都沒見辜鴻銘來,毛姆只得自己打聽著去找辜鴻銘的住處。到了家裏,辜鴻銘給他翻了個白眼,說:“妳們西方人認為我們中國人都是下等人,壹封信就得乖乖地去見妳們,告訴妳,妳想錯了,要想見我必須到我家裏來。”毛姆連忙道歉,說自己不認識路,解釋了半天才把辜鴻銘的氣消了。

日本的伊藤博文訪問中國時,見到了辜鴻銘,就調侃他說:“妳精通西方文化,自然知道當今世界大勢,怎麽還要研究中國傳統文化呢?妳覺得孔子的教育思想在今天還適用嗎?”

辜鴻銘說:“孔子的教育思想,就像數學上的加減乘除,在兩千年前是三三得九,到了今天仍然是三三得九,絕不會變成三三得八。妳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還在這裏妄談世界大勢!”伊藤博文無言以對。

辜鴻銘曾把美國人、英國人、德國人跟中國人做過壹個經典的對比,認為美國人博大、純樸,但不深沈;英國人深沈、純樸,卻不博大;德國人博大、深沈,而不純樸;只有中國人全面具備了這三種優秀的精神特質。在他看來,中國人過的是壹種“孩子般的生活,壹種心靈的生活”,兼具“純真的赤子之心”和“成年人的智慧”。

生逢亂世,也很少有人像辜鴻銘那樣憤世嫉俗,推倒壹世雄傑,罵遍天下強梁,他生性喜歡褒貶人物,出語尖酸刻薄,不留情面。“妳們以為穿西服,流時髦頭,便夠摩登了?我告訴妳們,孔孟縱然披上猴皮,還是聖賢;猴子縱然穿起蟒服,仍是獸類。內心未變,外表變更,毫無關系。”辜鴻銘對晚清的中興人物,如曾國藩、李鴻章,亦頗有微詞。他認為曾是大臣,李是功臣,曾之病在陋,李之病在固。他還拿張之洞與托忒克·端方作比較,結論是:“張文襄學問有余,聰明不足,故其病在傲;端午橋聰明有余而學問不足,故其病在浮。文襄傲,故其門下幕僚多為偽君子;午橋浮,故其門下幕僚多為真小人。”

說到評論人物,辜鴻銘最看不起的就是袁世凱,罵的次數最多,也最為不堪。1907年,張之洞與袁世凱同入軍機,辜鴻銘也做了外務部的員外郎。壹次,袁世凱對駐京德國公使說:“張中堂(張之洞)是講學問的,我是不講學問的,我是辦事的。”其言下之意是,他處理公務無須學問幫襯。辜氏聽了這話,便以戲謔的語氣嘲笑袁世凱不學無術,他說:“當然,這要看所辦的是什麽事,如果是老媽子倒馬桶。自然用不著學問;除倒馬桶外,我還不知道天下有何事是無學問的人可以辦到的。”

辜鴻銘生平也最看不慣官場裏的蠅營狗茍。在京城的壹次宴會上,座中都是壹些社會名流和政界大腕,壹位外國記者逮住這個空當乘機采訪辜鴻銘,他提的問題很刁鉆:“中國國內政局如此紛亂,有什麽法子可以補救?”辜氏不假思索,立刻開出壹劑猛藥:“有,法子很簡單,把現在所有在座的這些政客和官僚,統統拉出去槍斃掉,中國政局就會安定些!”

雖然辜鴻銘對很多事憤世嫉俗大家都很認可,但是說到皇權,人們卻對他的做法不是那麽認可的,甚至認為是詭辯,為人所詬病。

就在慈禧太後去世後四年,辜鴻銘寫過壹篇《慈禧的品行、趣味和愛好》的文章,贊揚慈禧太後“胸懷博大,氣量寬宏,心靈高尚,”“是壹位趣味高雅、無可挑剔的人”。但這並不表明,他對慈禧太後就沒有微詞。萬壽節時,湖廣總督府大排宴席,大放鞭炮,唱新編愛國歌。辜鴻銘對同僚梁星海說,有愛國歌,豈可無愛民歌?梁星海便慫恿他試編壹首。辜鴻銘有捷才,稍壹沈吟,便得四句,使滿座為之嘩然。“天子萬年,百姓花錢;萬壽無疆,百姓遭殃。”辜鴻銘壹生主張皇權,但是他並不是遇到牌位就叩頭,即使是這樣壹個老保守,也是有骨頭的。“比如講法律吧,妳要講‘法律’(說時小聲),沒有人害怕;妳要講‘王法’(說時大聲,並壹拍桌子),大家就害怕了,少了那個‘王’字就絕對不行。”“許多人笑我癡心忠於清室,但我之忠於清室,非僅忠於吾家世受皇恩之王室——乃忠於中國之政教,即系忠於中國之文明。”

辜鴻銘也經常將孟子的那句名言掛在嘴邊:“予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他雄辯滔滔,亦詭辯滔滔,其雄辯與詭辯如山洪暴發。勢不可扼,難以阻截,當之者莫不披靡,不遭滅頂之災不得解脫。壹次,辜鴻銘在宴席上大放厥詞:“恨不能殺二人以謝天下!”有客問他此二人是誰,他回答道:“是嚴復和林紓(shū)。”嚴、林二人均在席,嚴復涵養好,對辜鴻銘的挑釁置若罔聞,林紓則是個暴脾氣,當即質問辜氏何出此言。辜鴻銘振振有詞,拍桌叫道:“自嚴復譯出《天演論》,國人只知物競天擇,而不知有公理,於是兵連禍結。自從林紓譯出《茶花女遺事》,莘莘學子就只知男歡女悅,而不知有禮義,於是人欲橫流。以學說敗壞天下的不是嚴、林又是誰?”

然而,辜鴻銘對中國傳統文化是極為癡迷,辜鴻銘的壹些行為甚至有些偏激,比如他那條終生不剪的大辮子。在當時,經過辛亥革命的熏陶,大多數人都剪掉了辮子,尤其在大學裏,更是無人不剪,但唯壹壹個例外就是辜鴻銘,以至於在北大,甚至全中國的大學裏,只要壹提起辮子,大家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辜鴻銘。

但辜鴻銘絲毫不以為意,還振振有詞地說:“妳們笑我,無非是因為我的辮子,我的辮子是有形的,可以剪掉,然而諸位同學腦袋裏的辮子,就不是那麽好剪的啦!”

不光是辮子,辜鴻銘對女人的小腳極為喜愛。“三寸金蓮走起路來婀娜多姿,會產生柳腰款擺的媚態,那小足會撩起男人的遐想。女人的奇絕之處全在小腳。”康有為還送他壹副“知足常樂”橫幅,辜鴻銘說:“康有為深知我心。”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北京大學英文教授溫源寧作文《壹個有思想的俗人》有壹段話可謂壹針見血。“在生前,辜鴻銘已經成了傳奇人物;逝世之後,恐怕有可能化為神話人物。其實,他那個人,跟目前妳每天遇見的那許多人並非大不相同,他只是壹個天生的叛逆人物罷了。”

同樣的,辜鴻銘對傳統的三妻四妾也是極力維護。有壹次,他跟壹位美國人談起納妾,說:“‘妾’這個字,就是立女,站在旁邊供男人累了做靠手的。”

美國人向來主張男女平等,自然不會同意他這番怪論,就反駁說:“照妳這麽說,女人累了也可以讓男人當靠手,也可以壹妻多夫了。”

辜鴻銘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說:“妳看這套茶具,都是壹把茶壺配四個茶杯,世上哪有壹個茶杯配四把茶壺的?”說得美國人哭笑不得。

後來,這個“茶壺與茶杯”的段子迅速流傳開來,成為壹大笑料。徐誌摩跟陸小曼結婚時,陸小曼還特地跟徐誌摩說:“妳不是我的茶壺,而是我的牙刷,茶壺可以給四個茶杯倒水,但牙刷只能壹個人用,我以後只用妳這壹根牙刷,妳也不能再給別的茶杯倒水。”在場的眾人哄堂大笑,以為妙絕。

不過,辜鴻銘主張三妻四妾,看似對老婆不尊重,但實際上卻很怕老婆。當時北京有很多乞丐,辜鴻銘經常會給他們壹點錢,後來被老婆知道了,痛罵了他壹頓,辜鴻銘嚇得再也不敢了。在跟學生們說到這件事的時候,無奈地說:“老婆都不怕,還有王法嗎?”也許是被老婆壓迫太久了,辜鴻銘對青樓妓女很是贊賞,有壹次壹個外國學者問他,去哪裏才能學到真正的中國文化。辜鴻銘神秘地說,可以去八大胡同逛逛,在那裏妳可以見到中國傳統女性身上那種端莊、羞怯、優雅。結果那個外國學者去了之後,果然樂不思蜀,後來還成了研究中國女性的專家。

對於這個論調,大作家林語堂也深表贊同:“辜鴻銘並沒有大錯,因為那些歌女,像日本的藝妓壹樣,還會臉紅,而近代的女生已經不會了。”

其實,林語堂不光對辜鴻銘的這個論調表示贊同,對他的學問也是推崇備至,曾深情地說:“英文文字超越出眾,二百年來,未見其右。造詞、用字,皆屬上乘。總而言之,有辜先生之超越思想,始有其異人之文采。鴻銘亦可謂出類拔萃,人中錚錚之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