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本書能打動人,往往是因為,我們在書裏面看到了我,我們,我們的世界,看到了個體也看到了群體。
《妳當像飛鳥飛向妳的山》作為暢銷書營銷口號——知識改變命運,教育改變人生,女性的力量,絕地重生,成長的痛苦......等等雖然有吸引眼球嫌疑,但這本書裏確實都有。而我想談的角度沒那麽高深有噱頭,僅僅從我們每個人出生即在,現在任然在,並將持續壹生所在的環境去解讀,那就是家,家人,家庭。
人類最初的家庭形成不過是為了繁衍生存,更好的活下去。發展到今天家庭是我們生活,人際發展最開始的地方也是對精神人格形成影響最深的地方。英國人類學家,歷史學家艾倫.麥克法倫說“家庭壹直包含著內在張力,壹方面是渴望親密和依賴,另壹方面是渴望自由和成年”。而作者塔拉的自傳裏塔拉在特殊家庭裏的成長用壹種最痛,最撕裂,最匪夷所思真實故事展示了艾倫,麥克法倫關於家庭的這壹觀點。
家庭
塔拉的家庭和很多家庭壹樣有父母,兄弟姐妹住在壹起。唯壹不同的是她有個專制的父親,父親的意誌和信仰是家裏面每個人必須遵循的,父親的偏執,自我,扭曲使他不信任政府的壹起,也導致所有孩子不被允許去醫院和學校,塔拉生命的前17年都在封閉,無知的環境中長大, 過著荒誕又危險的日子。這樣的家庭中精神上的霸淩與身體的創傷時刻存在,是壹種帶毒畸形的親密和依賴。多年後壹次記者采訪塔拉說起應為父親的極端讓全家遭遇了壹次嚴重的車禍,即美報警也沒去醫院時,記者問塔拉:“那時,妳就沒質疑過妳的父親嗎?”塔拉回答:“沒有,小的時候,父親說世界時怎麽樣的,世界就是怎麽樣的。”
逃離
第壹個逃離的人是三哥泰勒,他與塔拉不同,度過壹年書,不顧父親的意誌,自己買書學習,最終離開家庭去上學,而塔拉正式在三哥身上看到 了不同,對外面的世界開始好奇,即使後面幾年被暴力的二哥肖恩多次家暴也沒能磨滅。壹開始知識應為唱歌這個能被允許的活動,在唱歌中找到了作為個體的價值從而開始申請自學考試。
分裂
逃離的動力也是奮鬥的動力,塔拉的求學生活並不像普通家庭那樣得到家庭的支持,而是充滿阻礙和痛苦的。而最痛苦的事塔拉納幾乎刻在骨子裏的思維模式和生活習慣與外面世界是如此格格不入,在這種痛苦中接受新的知識,有了新的認知,成了新的塔拉。可當她回到家裏,她又成了父親的女兒被父親的意誌和信仰所左右。不斷切換,拉鋸又無法取舍,即使識破了父親編織的謊言,逃離開全然投入學習,學校,從劍橋走到哈佛。
擺脫了無知卻擺脫不了心裏非此即彼的煎熬,做了父親的女兒就做不了真實的自己。
更多的可能
塔拉徘徊在這樣痛苦的煎熬中很多年,時而掙拖,時而深陷。彼時的她就像濃霧中行走的旅人,快被流沙淹沒的行者,字裏行間充滿了絕望和窒息。即使讀到最高學府卻也無法逃離這種撕裂導致的精神分裂。也許妳要問塔拉受了那麽多苦,好不容易逃離,獨立堅強並獲得高學歷,難道受的教育沒用嗎?
教育當然有用,塔拉在解釋為什麽以educated命名時說道:我的故事裏提及的教育不僅僅是狹隘的職業培訓,而是廣義的自我創造,是在學習後體味過世間萬物後有自我判斷能力,教育是壹個發現自我意識的過程。教育意味著獲得不同的視角,理解不同的人,經歷和歷史。
教育讓塔拉又勇氣直面最真實的自己,怯懦的,強大的,腐朽的,嶄新的,愛的,恨的。教育讓塔拉看到了更多可能,不是生活中的非此即彼。
塔拉說:妳可以愛壹個人,但依然選擇離開他們。妳可以選擇每天思念壹個人,但依然為他們不在妳的生命中而感到慶幸。
塔拉選擇了帶著鳥的翅膀飛向了她的山。從家庭,家人的極端的精神禁錮中掙脫,實現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和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