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切詩人都相信:誰靜臥草地或幽谷,側耳傾聽,必能領悟天地間萬物的奧秘。
? ———弗裏德裏希·尼采
在叔本華的書裏多次提到尼采,家裏剛好有壹本《悲劇的誕生》。讀完後覺得不夠,又購買了壹本《尼采詩集》。
還是孩子時期的尼采,經歷了親人接連的死亡,使他過早地失去了童年的天真爛漫,開始了對人生滿懷疑慮。
他喜歡躲進大自然的殿堂,面對雲彩或雷電沈思冥想。大自然的美和神秘在他心中孕育了寫詩的欲望。詩是憂傷的,但寫詩的人是快樂的。他從寫詩中發現了人生的樂趣。
正因如此,他與學院哲學家不同,他厭倦了書齋生活,反對構造體系。他自己說,他寧願在空曠的地方,在山谷和海濱,在腳下的路也好像在深思的地方思考。
哲學和詩兩全是壹件難事,在同壹個人身上完成,恐怕要數尼采了。他的哲學已經不是那種抽象思維的哲學,而是壹種詩化的哲學。
他說:“我的野心是用十句話說出別人用壹本書說出的東西——說出別人用壹本書沒有說出的東西。”於是他對格言藝術下了千錘百煉的功夫。
自幼沈浸在憂傷情緒中的尼采,當他成長為壹個哲學家的時候,生命的意義問題就自然成了思考的中心問題。他壹生都是個悲觀主義者,但他也壹輩子在同悲觀主義作鬥爭。
在《悲劇的誕生》中,尼采用希臘神話中給萬物帶來光明和美麗外觀的太陽神阿波羅來命名的生活方式,成為日神精神。另壹方面,又要敢於正視人生悲劇,像希臘悲劇中的英雄那樣,做人生悲劇中的英雄。所以他用酒神狄奧尼索斯來命名這種悲劇的生活方式,稱之為酒神精神。
他認為,古希臘人是對人生苦難有深切體會的名族,但他們用藝術戰勝人生苦難。無論酒神精神還是日神精神,都是在肯定人生,把人生藝術化,度過壹個詩意的、悲壯的人生。
在孤獨中,尼采格外盼望友誼。他的孤獨孕育出他自己心造的朋友———查拉圖斯特拉。
壹八八九年壹月,尼采的朋友奧維貝克來到都靈,把精神病發作的尼采接回家鄉去。途中,這個瘋子唱著他即興的歌曲,也是他幸福的絕唱:
我佇立橋頭
不久前在褐色的夜裏,
遠處飄來歌聲:
金色的雨滴
在顫動的水面上濺湧。
遊艇,燈光,音樂——
醉醺醺地遊蕩在朦朧中······
我的心弦
被無形地撥動了,
悄悄彈奏壹支貢多拉船歌,顫栗在絢麗的歡樂前。
———妳們可有誰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