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可與行扁舟,賞翠柳,壹世風流?
誰,可與醉花間,枕月眠,壹世無憂?
誰,可與臨詩酒,筆墨酬,壹世白頭?
誰,可與長相守,***千秋,壹世逍遙?
三月,雨醉的江南, 墨韻悠悠,繾綣流年,梧桐滴翠,丁香初展,把酒黃昏,雨寫 的 流年淺醉。
於是,在那點天青色的等待裏,老了晨昏,雕了時光,遲了芳華,悟了悲歡。
墨香浸染的古卷裏,誰在柳色青青裏,提筆畫閑愁?誰在裊裊炊煙裏,拈花微笑,端坐如蓮?誰在煙火流年裏,品味愛恨,了悟悲歡?
青石小巷的入口處,低過油紙傘的光陰,折疊了咫尺天涯的相思意;黛瓦上的輕煙,氤氳了時光千年的婉約。
淺相遇、薄相知、淡相守、終難忘,壹簾煙雨裏,有春色的纏綿;滿城春色中,有紅塵無聲的嘆息。
春色惱、燈花瘦、憶相逢;似昨宵,壹杯淡酒裏,有往事的惆悵;壹硯筆墨中,有徘徊的故事。
畫影青波,空蒙的煙雨蒼翠如洗,搖曳的波光撩開動人的漣漪,流轉的回風穿越千年的時光。凝眸處,是壹片天青色的雲煙,和被悠悠歲月洗濯的柔情。
水初綠,山如染,光似潑,氣如薰,紅塵初妝,山河無疆。最初的面龐,碾碎夢魘無常,命格無雙。
那點煙雨,是時光千年的落筆,是流年無聲的著墨。
那低頭的溫柔,那回眸的深情,那舉手投足裏,訴說不盡的,是楊柳的清麗,桃花的艷影,是壹抹晨曦裏的明媚,是恍惚時光的驚艷。
壹葉小舟,停泊在藕花深處,風搖影,槳自橫,乘悠悠風來,見衣袂翩躚。詩詞的剪影裏,有蓮葉田田,有春水碧於天,有畫船聽雨眠,有水墨裏的身姿,有書卷裏的哀愁。
微塵遠,山花近,誰擱淺了歲月,誰寂寞了人生。
清夢裏把盞,吟壹段煙花爛漫,聽壹曲月色未央,邂逅幾許寒風透窗,舞壹世繾綣柔情,驚擾了時光的寧靜,熏染了雨季的清淺。
壹程山水的駐足裏,有壹瓣心香的相思如顧;壹脈往事的回首中,有清風迷路的踟躕。
白雲入懷,霧色茶煙,空氣中氤氳著濕潤的氣息,清淺的煙在雲端變幻,生命,在細雨裏呈現岑寂的底色。
雨中漫步,滋長著妙不可言的閑情,流水過處,潺潺著無邊無際的憂傷,靄靄著寂寞的歲月。
流年走過悲歡,清淺的時光掛在屋檐,只看著何時,抵達那雲煙的角落,只看著何時,雨落成線,把塵埃染遍。
天青色的等待裏,迷離了晨昏裏的黑白,憂傷了風月裏的歡喜,荒涼了時光裏的繾綣,滄桑了流年裏的沈香。
曾站在煙雨裏遠望,追隨著夜的腳步,作壹次對月溫柔的懷想。那是曾經的顧盼,如千年的胡楊;那曾經的等待,雕零在雨季。
月色暈開了相思,詞的背影裏,婉轉著山高水長的情思;詩的韻腳下,註解著流年花開的回憶。
那盞殘酒未消,那夜宿醉未醒,那簾黃花未瘦,那那影裏的人,還在等待。月色裏的思念,打濕了曾經的望眼欲穿,不是千年的雲煙,只是走進了這雲煙,神思在流轉。
雨落在黛色瓦檐,氤氳著江南的色彩,雨霧輕煙裏,回望千年的等待。
只是那驚鴻壹瞥,只為那青色壹眼,如此唯美的畫面,印落瓶底化作壹席晨昏的寄托,寫進記憶,走進心裏。
就讓這壹席晨昏的伏筆,就讓這壹卷朝雲,壹簾暮雨,給生命多壹段天青色的記憶,多壹片廣袖流雲的飛揚,多壹場霓裳翩翩溫柔。
這是千年的落筆,這是墨染的光陰,這是煙雨裏的夢與哀愁,這是江南的詩與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