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壹法師《格言別錄》
弘壹法師很推崇古代賢者、聖人所傳下來的慎獨功夫,在自己的著作中,曾多處強調慎獨的重要性。“群居,守口;獨處,防心”,與人在壹起的時候,守住自己的嘴巴;在自己獨處的時候,要守住自己的心。
壹位哲人曾說:“即使妳獨自壹個人時,也不要做壞事,而要學得比在別人面前更知恥。”宋朝陸九淵也說:“慎獨,即不自欺。”意思是說,慎獨就是不自欺欺人。慎獨是壹種嚴格的自律精神,能夠做到慎獨的人,就可以認定他的修養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程度。
修養是壹個面對真實自我的過程,不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的,所以,不能做表面功夫。我們常用“真君子”和“偽君子”來評價某個人,其區別就是能否做到“慎獨”。在別人面前,壹本正經,道貌岸然,暗地裏卻是個十足的小人。《大學》中是這樣說“慎獨”的:“小人閑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後厭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則何益矣。”在別人面前壹副偽善的面目,別人或許不知道妳的真實面目,不知道妳到底都幹些什麽。只有妳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麽人。當然,並不是說,我們在背地裏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就說明我們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只是,人在沒有約束的環境裏,比較容易放松對自己的要求罷了。所以,要成為壹個真正有修養的人,就要警惕在獨處的時候也要嚴格要求自己。
有的人很想成為壹個真正的君子,成為壹個有修養的人,只是,這需要很大的毅力去抵抗那些誘惑,這確實是壹個非常艱難的過程。比如,壹個下決心要減肥的人,看到自己最喜歡吃的紅燒肉,就想:我就吃壹次,吃壹次應該不會對減肥有什麽影響。可惜,有壹就有二,我們總是安慰自己說,不差這壹口肉。所以,我們看到,胖子越來越多,減肥成功的人越來越少。這並不能說這個人不想減肥,只是他經不起美食的誘惑而已。如果壹個人真的想減肥成功,就要做到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吃高脂肪的食物。
要修行,就要時時警惕自己的內心,壹刻也不能放松。只要妳自己認為不應該做的事,就壹次也不要去做。
“獨處防心”是修煉自己“慎獨”功夫的關鍵。正是因為心不設防,蠢蠢欲動,才會萌生邪念、雜念,從而做出有違自己原則的事來,所以才要防心。
楊震由荊州刺史調任東萊太守,在赴任的路上,經過昌邑,遇到了他在荊州刺史任上曾經舉薦過的官員王密,王密現任昌邑縣令。王密為了報答楊震的知遇之恩,特地準備了十兩黃金於白天去拜見,被楊震退了回來。王密以為楊震是白天不好收,於是到了晚上無人的時候,又壹次去拜訪楊震。
楊震見他又來送錢,對他說:“我和妳是故交,關系比較密切,我很了解妳的為人,而妳卻不了解我的為人。”王密說:“現在深夜無人知道。”楊震說:“天知、地知、我知、妳知,怎能說無人知道呢?”王密羞愧地離去。
這就是楊震“暮夜卻金”的事,後人因此稱楊震為“四知先生”。
“慎獨”應該是壹種內在的要求,人們只有把道德變成自己內心的壹種要求,才能夠真正實踐“慎獨”。我們“慎獨”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此時我們面對的是自己赤裸裸的靈魂,弘壹法師在《改過實驗談》壹文中說:“吾等凡有所作所為,起念動心,佛菩薩乃至諸鬼神等,無不盡知盡見。……此數語為余所常常憶念不忘者也。”是的,無論何時,都要小心謹慎、以此為戒,做壹個值得別人和自己尊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