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沒有虛妄的精神,然後可以存畜很多,所以接著是大畜卦
寓進於畜 欲動先止
26、大畜卦 山天大畜《大畜》(下天上山)? 第二十六
利涉大川不家食,天在山中大畜知;
停行勿進化兇險,伏兔中庸脫自識。
日閑輿衛利攸往,牛犢加牯緩修持;
木樁栓豬吉慶象,亨通無礙添福資。
原文 大畜。利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譯文大畜卦象征所畜者至為宏大,涵蓋畜聚才德、畜止乾健、畜養賢人等意。故大畜之時,利於依正道以畜物,而所畜者亦當合於正道。而當大畜之時,不使賢人自養於其家,而能廣聚於朝廷,輔君為政,則可獲吉祥。如此既能謹守正道,又能畜養賢人,則必利於行險涉難,成就大業。
山天大畜異卦相疊(乾下艮上)。內卦為乾,乾為天,外卦為艮,艮為山。太陽光照耀山中,像國家養賢,光耀朝廷,賢人養德,滋潤本身。所以卦名曰大畜。
憂愁常鎖兩眉頭,千頭萬緒掛心間,從今以後防開陣,任意行而不相幹。
大畜卦,闡釋大蓄積也必須有大的阻止的原則,當進入真實無妄的境界,必然蓄積龐大的力量,蓬勃發展,形成大好的形勢,可以大有所為。但物極必反,為必然的法則,既富且強,往往知進而不知退,容易過度自信輕舉妄動,造成不可收拾的嚴重損害。因而,必須冷靜警覺,適可而止,及時而止在應當停止時,斷然停止,必要時並應加以阻止。然而,當突飛猛進中,要加以阻止,必然有相當危險;因而,必須堅持正當,周詳策劃,要有萬全的準備,使其能進也能止。有效的阻止方法,是防止於未然,正本清源,釜底抽薪;而最有效的方法,則是止而不止,疏導使其暢通,而不必阻止。
這個卦給我們的啟示是要積德積善,這樣才能有好報,所謂“積善之家,必有余慶”。那怎麽才能大畜?怎樣才能積善積德?就是要去掉兇殘的本性,恢復善良的本性,使自己的本性變得剛健篤實。要有寬廣的胸懷,要能容納比妳更大更強的人和物。還要不斷地去更新,日新其德,這個“新”就在於改變自己,不斷去掉自己不好的東西。如果堅持這樣做,就終有慶,終有喜,終有大吉,終能大行。
大畜卦六爻分別闡述蓄積德行的六個層次:初至三為剛爻,言蓄德的三個階梯;四五兩柔爻言“防非止惡”的兩種方法;上九言蓄德達到圓滿。初至五皆待時而用,故《雜卦傳》雲“大畜,時也。”
兩千年來先儒大都以為大畜卦六四蓄止初九、六五蓄止九二、上九蓄止九三。解初九爻時言初九被六四所蓄止,最後言六四爻時仍言六四去蓄止初九,余爻仿此,這實際上把六爻的六個時位變成了三個,落入循環論證之窠臼。
下卦為乾,乾卦有自蓄止之德,並非全是由上卦艮使然。如《周易》首卦乾初九“潛龍勿用”豈是艮止哉?所以先儒對大畜卦六爻爻辭的解讀都存在偏差。按《周易》體例,下爻與上爻相應,則有誌於前往,而大畜卦以蓄止為本,初九與六四相應,然初九猶如“潛龍勿用”,若前往則“有厲”。“利已”乃勸誡之語,非由觀卦爻象而系辭,先儒以初九為六四所畜止,故“已”,相應之義為相接應,豈有阻止之義?
“天在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其德。”意思是說:“《大畜卦》的卦象是乾(天)下艮(山)上,為天被包含在山裏之表象,象征大量的畜養積聚;君子效法這壹精神,應當努力地學習領會前代聖人君子的言論和行為,以此充實自己,培養美好的品德和積聚廣博的知識。”
《大畜卦》象征積蓄,要求人們在積累自己財富的同時,也要積累美好的德行和廣博的知識。對於商人來說,就是要做到“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做生意有經商之道。經商之道,在於公平競爭,以自願、平等、誠信的市場交易原則,來約束每個商人的行為。唯有恪守商道,貨真價實,童叟無欺,賣幹凈貨,賺良心錢,才能成為市場競爭的贏家。否則,不守商道,走邪門歪道,走私漏稅,售“黑心棉”,造“毒大米”,見利忘義,喪盡天良,害國害民,最終害了自己。
中國商人從來不掩飾自己經商的主要目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不為利,誰願早起”,“寄跡塵市,日為錙銖”,“奔走江湖,希覓微利”,無論坐賈行商都是為了壹個“利”字。
做商人就必須精於計算,“人情壹匹馬,買賣爭分厘”,“五雀六燕,銖兩相悉”,“酒中不語真君子,財上分明大丈夫”。這些格言雖然充滿錙銖必較的商業氣息,但難能可貴的是,中國商人在賺錢求利的商業動機中壹直堅持義利並重,要求這個“利”必須來得正當,手段必須合理,要符合“義”的規範,靠正當的手段發財,靠講誠信來獲利。“仁中取利真君子,義內求財大丈夫”,“財自道生,利緣義取”,“利從誠中出,譽從信中來”,“平則人易客,信則公道著”,“生意全憑公道導,貨真價實莫欺人”,“人生在世信為先,心口如何有兩般;買賣只求安分利,經營休爭哄人錢”。
堅持正道的商人,就是誠商正賈,就能夠取得“有道財恒足,乘時貨自騰”,“上以濟人,下以利己”的經營效果。否則,靠坑蒙拐騙,缺斤少兩,以次充好,欺行霸市來獲利,雖能獲得短期效益,卻不能保持長久,此為誠商正賈所不齒。
孔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也就是說發財和做官雖然是人人都喜歡的,如果不是由正道得來的,正人君子是不能幹的。如果財富是從正道獲得的,就是像趕車這樣的粗活累活我也願幹。如果是不該我得到的財富,我不會強求。而是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對於孔子來說,“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在物欲橫流的商品經濟社會,社會上出現了壹些見利忘義的商人,孔子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無疑是壹副道德的清醒劑。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從古至今,壹直是商人立身處世的行為準則。很多商人靠自己的勤勞勇敢和聰明才智去創造財富,賺取利潤,獲得幸福的生活。很多商人還表現出很高的道德修養,回報社會,奉獻百姓。從春秋時期的範蠡,到明朝的沈萬三;從清朝的王熾,到現代的陳嘉庚,無不受到百姓的稱頌,並將永載史冊,值得當今的商人們學習效仿。
天在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其德。伊川曰:“天為至大,而在山之中,所畜至大之象。人之蘊畜,由學而大,在多聞前古聖賢之言與行,考跡以觀其用,察言以求其心,識而得之,以畜成其德,乃《大畜》之義。”此學之所以貴讀書也。“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乃知貴近者必遺遠也。河伯見海若而自失,乃知執多者由見少也。讀書非徒博文,又以畜德,然後能盡其大。蓋前言往行,古人心德之著見者也。畜之於己,則自心之德與之相應。所以言“富有之謂大業,日新之謂盛德”。業者,即言行之發也。君子言而世為天下法,行而世為天下則,故亂德之言,非禮之行,必無取焉。書者何?前言往行之記錄是也。今語所謂全部人生,總為言行而已矣。書為大***名,六藝為大別名。古者左史記言,右史記事,言為《尚書》,事為《春秋》,初無經史之分也。嘗以六藝統攝九家,統攝四部,聞者頗以為異。(《泰和會語》楷定國學名義。)其實理是如此,並非勉強安排。莊子所謂“道術之裂為方術,各得壹察焉以自好”,《漢誌》“以九家之言,皆六藝之支與流裔”,亦世所熟聞也。流略之說,猶尋其源。四部之分,遂豐其蔀。今言專門,則封域愈狹。執其壹支,以議其全體。有見於別,而無見於通。以是為博,其實則陋。故曰:“井蛙不可以語於海,拘於墟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束於教也。”守目錄校讎之學,而以通博自炫者,不可以語於畜德也。清儒自乾嘉以後,小學壹變而為校勘,單辭碎義,猶比窺觀。至目錄壹變而為版本,則唯考論槧刻之久近,行款之異同,紙墨之優劣,豈徒玩物喪誌,直類骨董市談。此又舊習之弊,違於讀書之道也。
以上略明,讀書所以窮理,亦所以畜德。料簡世俗,讀書不得其道之弊,大概不出此數端。然則讀書之道,畢竟如何始得?約而言之,亦有四門:壹曰通而不局;二曰精而不雜;三曰密而不煩;四曰專而不固。局與雜為相違之失。煩與固,為相似之失。執壹而廢他者,局也。多歧而無統者,雜也。語小而近瑣者,煩也。滯跡而遺本者,固也。通,則曲暢旁通而無門戶之見。精,則幽微洞徹而無膚廓之言。密,則條理謹嚴而無疏略之病。專,則宗趣明確而無泛濫之失。不局不雜,知類也。不煩不固,知要也。類者,辨其流別,博之事也。要者,綜其指歸,約之事也。讀書之道盡於此矣。
《學記》曰:“壹年,視離經辨誌。”鄭註:“離經,斷句絕也。辨誌,謂別其心意所趨向。”是離經為章句之學,以了解文義,為初學入門之事。繼以辨誌,即嚴義利之辨,正其趨向,否則何貴於讀書也。下文雲:“三年,視敬業樂群;五年,視博習親師;七年,視論學取友,謂之小成;九年,知類通達,強立而不反,謂之大成。”敬業、博習、論學,皆讀書漸進功夫。樂群、親師、取友,則義理日益明,心量日益大。如是積累,猶只謂小成。至於知類通達,則知至之目。“強立而不反”,(鄭註雲:“強立,臨事不惑也。不反,不違失師道。”猶《論語》言弗畔。)則學成之效。是以深造自得,然後謂之大成。放學者必有資於讀書,而但言讀書,實未足以為學。今人讀書,但欲了解文義,便謂能事已畢,是只做得離經壹事耳。而況文義有未能盡了者乎?
《漢書·藝文誌》曰:“古之學者耕且養,三年而通壹藝,存其大體,玩經文而已,是故用日少而畜德多,三十而五經立也。”後世經傳既已乖離,博學者又不思多聞闕疑之義,而務碎義逃難,便辭巧說,破壞形體。說五字之文,至於二三萬言。後進彌以馳逐。故幼童而守壹藝,白首而後能言。安其所習,毀所不見,終以自蔽。此學者之大患也。此見西漢治經,成為博士之業,末流之弊,已是如此,異乎《學記》之言矣。此正《學記》所謂“呻其占畢,多其訊”者,乃適為教之所由廢也。漢初,說《詩》者,或能為雅而不能為頌,其後專主壹經,守其師說,各自名家。如《易》有施、孟、梁丘;《書》有歐陽、夏侯;《詩》有齊、魯、韓,人持壹義,各不相通。武帝末,壁中古文已出,而未得立於學官。至平帝時,始立《毛詩》、《逸禮》、《古文尚書》、《左氏春秋》。劉歆《讓太常博士書》,極論諸儒博士不肯置對,專己守殘,挾恐見破之私意,而亡從善服義之公心。雷同相從,隨聲是非。此今古文門戶相爭之由來也。此局過之壹例也。及東漢末,鄭君承賈、馬之後,遍註群經,始今古文並用,庶幾能通者,而或譏其壞亂家法。迄於清之季世,今文學復興,而治古文學者亦並立不相下,各守封疆,仍失之局。而其為說之支離破碎,視說“日若稽古”三萬言者猶有過之,則又失之煩。漢、宋之爭,亦復類此。為漢學者,詆宋儒為空疏,為宋學者,亦鄙漢儒為錮蔽。此皆門戶之見,與經術無關。知以義理為主,則知分今古漢宋為陋矣。然微言絕而大義乖,儒分為八,墨分為三,鄒、魯之間,斷斷如也,自古已然。荀子《非十二子》,其態度遠不如莊子《天下篇》言“古之道術有在於是者,某某聞其風而說之”。故道術裂為方術,斯有異家之稱。劉向敘九流,言九家者,皆六藝之支與流裔,禮失而求諸野,彼異家者,猶愈於野已,此最為持平之論。其實末流之爭,皆與其所從出者了無幹涉。推之儒佛之爭、佛老之爭,儒者排二氏為異端,佛氏亦判儒家為人天乘,老、莊為自然外道。老佛互詆,則如顧歡《夷夏論》、甄鸞《笑道論》之類。乃至佛氏,亦有大小乘異執,宗教分途。道家亦有南北異派。其實,與佛、老子之道,皆無涉也。儒家既分漢、宋,又分朱、陸。至於近時,則又成東方文化與西方文化之爭,玄學與科學之爭,唯心與唯物之爭,萬派千差,莫可究詰,皆局而不通之過也。大抵此病最大,其下三失隨之而生。既見為多歧,必失之雜。言為多端,必失之煩。意主攻難,必失之固。欲除其病本,唯在於通。知抑揚只系臨時,對治,不妨互許,掃蕩則當下廓然,建立則異同宛爾。門庭雖別,壹性無差。不壹不異,所以名如。有疏有親,在其自得。壹壞壹切壞,壹成壹切成。但絕勝心,別無至道。莊子所謂“恢詭譎怪,道通為壹”。荀卿所謂“奇物變怪,倉卒起壹方,舉統類以應之,若辨黑白”。禪家所謂“若有壹法出過涅槃,我亦說為如夢如幻”。《中庸》之言最為簡要,曰:“不誠無物。”孟子之言最為直截,曰:“萬物皆備於我矣。”《系辭》之言最為透徹,曰:“天下同歸而殊途,壹致而百慮。天下何思何慮。”蓋大量者,用之即同。小機者,執之即異。總從壹性起用,機見差別,因有多途。若能舉體全該,用處自無差忒。讀書至此,庶可大而化之矣。
學者觀於此,則知天下之書不可勝讀,真是若涉大海,茫無津涯。莊子曰:“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然弗患其無涯也,知類斯可矣。蓋知類則通,通則無礙也。何言乎知類也?語曰:群言淆亂,折中於聖人,攝之以六藝,而其得失可知也。《漢誌》敘九家,各有其長,亦各有其短。《經解》明六藝流失,曰愚,曰誣,曰煩,曰奢,(亦曰《禮》失則離,《樂》失則流。)曰賊,曰亂。《論語》六言六蔽,曰愚,曰蕩,曰賊,曰絞,曰亂,曰狂。孟子知言顯言之過為诐淫邪遁,知其在心者為蔽陷離窮。皆各從其類也。荀子曰:“墨子蔽於用而不知文,宋子蔽於欲而不知得,慎子蔽於法而不知賢,申子蔽於勢而不知知,惠子蔽於辭而不知實,莊子蔽於天而不知人。故由用謂之,道盡利矣。由欲謂之,道盡嗛矣。由法謂之,道盡數矣。由勢謂之,道盡便矣。由辭謂之,道盡論矣。由天謂之,道盡因矣。此數具者,皆道之壹隅也。夫道者,體常而盡變,壹隅不足以舉之。”荀子此語,亦判得最好。蔽於壹隅,即局也。是知古人讀書,先須簡過知其所從出,而後能知其所流極,抉擇無差,始為具眼。凡名言施設,各有分齊。衡誠懸,則不可欺以輕重。繩墨誠陳,則不可欺以曲直,規矩誠設,則不可欺以方圓。以六藝統之,則知其有當於理者,皆六藝之壹支也。其有乖違析亂者,執其壹隅而失之者也。祛其所執,而任其所長,固皆道之用也。《詩》之失,何以愚?《書》之失,何以誣?《禮》之失,何以離?《樂》之失,何以流?《易》之失,何以賊?《春秋》之失,何以亂?失,在於不學,又學之不以其道也。故判教之宏,莫如《經解》,得失並舉,人法雙彰。乃知異見紛紜,只是暫時歧路。封執若泯,則壹性齊平,寥廓通途,誰為礙塞?所以囊括群言,指歸自性。此之謂知類。
?